21、CM犯罪心理（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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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Laurel后，十七和小伙伴们又开始了新一轮工作，期间也和星城的伙伴们保持联系，终于在一星期后拥有了一个空闲的周末，他决定去星城见识一下那个Laurel口中的达米恩·达克。
Hotch送他去机场，十七当然没和他说实话，只说去给他和Oliver一个共同的朋友过生日，Hotch也没有怀疑，只是说：“早点回来。”
“我会的。”十七抱了抱他。
Hotch吻了吻他的额头，又抱了一会儿才放开他。
“去吧。”
十七眨眨眼，笑了：“怎么了，舍不得？我才去两天——嗯，还不到两天而已。”
BAU是最常出外勤的，按理说Hotch不该这样，但大概是十七既是他的恋人又是他的同事，两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所以这会儿他忽然要走，心里便生出几分离别的怅然来。
Hotch笑了笑，又拉过他亲了一下。
“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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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刚到星城的第一晚，Oliver就拉他去踩点。
两个背着弓箭的鬼祟人影蹲在屋顶，这里明天会有一场军/火交易，达米恩·达克也会来。
蹲着蹲着，十七忽然说：“真该带一把瓜子来的，我饿了。”
Oliver：“……”
“两条街外的地方有烧烤。”他说。
十七眼睛一亮，记下地形后立马把任务抛诸脑后，“走走走，回去换衣服吃宵夜。”
在这时候，虽然之前有了Laurel的警告，但他依旧没怎么把达克放在心上，机器人的体质给了他一些不该有的优越感。
而很快的，十七就为此吃尽了苦头。
事实证明Laurel对达克的描述没有半分夸张——在达克随意一挥手后就倒飞出去砸到柱子上的十七这么想着。
在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把这座破旧小楼的钢筋撞断了。
十七倒抽了一口气，在确定依旧能活动后马上爬了起来，然而没等他有更多动作达克便对着他抬起手，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握着一瓶无形的矿泉水瓶——十七的脖子就是那可怜的矿泉水。
这也是Laurel告诉过他的，十七苦中作乐地想，来这一趟倒也不算亏，起码把达克的能力见识了个遍。
达克眯了眯眼，灰色的眼珠显得极其冷漠。
“有趣，星城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义警？”
他保持着手指收拢的动作，却没有太大力道，而是像猫戏弄老鼠一样，让十七长时间处于窒息的痛苦中，却不杀了他。
“我在报纸上见过你，这位新来的义警先生。”他温柔地说，“你似乎是外地的，不在星城常驻，这就很有意思了，你要知道，星城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如果我有心要查……”
他没有说下去，十七的兜帽让达克看不清他的眼神，可达克却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骤变的气势。
达克笑起来，看起来更开心了。
“自视过高是很要命的，这位新来的先生。”
——去你妈的。
十七咬牙，垂下的右手从腿上的战斗带里抽出一枚飞镖，手腕一动便朝他射去。
“啊……这位先生，你似乎还不是很习惯我的战斗模式。”
达克一个眼神便让飞镖停滞在他面前，他语气得意，然而下一秒飞镖便在空中炸开，两人同时被爆.炸波及向后飞去，十七又和柱子相亲相爱了一次，长时间窒息后大量空气的灌入和爆.炸波让他喉咙生疼，脑袋也是疼的，同时眼前发花，耳边是嗡嗡的鸣响，他从晃动的视野里看见从窗户翻进来的Oliver，对方扶起他，在朝达克丢了个闪光弹后拉着十七从窗户一跃而下。
他们坐上在外接应的Diggle的车，有惊无险地回到基地里。
大家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Oliver在看到十七几乎全部青紫的后背后更是眉头紧锁，说：“我真的不该让你追上去。”
十七摇头：“不怪你。”
那时候Diggle和Laurel在交易地点善后，Oliver和十七追踪达克，在楼下时遭到了达克爪牙的阻挠，Oliver本想自己追上去，但十七已经丢下一句“我去”后射出爪勾箭攀上了二楼。
十七郁郁地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他之前没见过有魔法的人，以为魔法是可以抗衡的力量，觉得就算达克掐着他的脖子，只要十七力气够大就能把他掰开。
结果——惨痛的事实已经给他上了一课。
Laurel拿着冰袋帮他冰敷脖子上的瘀伤，揶揄着问他：“和大魔王正面对上是什么感觉？”
十七干巴巴地说：“就……差不多是和绿巨人打一架的感觉。”他想起了被绿巨人抓着甩来甩去的绿拖把洛基。
处理完伤口后，大家各回各家，没有家的十七和Oliver一起回了他的公寓。
Oliver拿了件自己的T恤给他换上当睡衣，两人拿了几瓶冰啤酒坐到天台的地上喝酒吹风。
十七僵硬地靠着墙壁，在受伤的后背习惯了坚硬的墙壁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仰头喝了口啤酒。
“我看，正面杠是杠不过了，还得找别的办法。”十七闷声说，“比如，你有没有认识什么法师，灵媒这类的超自然人类，或者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Oliver嘴角一抽，摇了摇头。
十七揉揉额头，“我想也是，不过BAU那里卷宗多，以后我帮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因为特殊能力惹上麻烦的。”
Oliver抿了抿唇，又听十七问：“你会杀人吗？”
Oliver一愣：“什么？”
“等抓到达克，你会杀了他吗？”
Oliver移开视线，又喝了一大口酒，说：“我很久不杀人了。”
“达克不一样，”十七静静地说，“你不能指望监狱能关得住他，对吧？”
Oliver沉默，他听出十七话里的意思，有些讶异：“我以为你是探员，我是说，我以为警察的目的只是将罪犯绳之以法而已。”
“是，”十七翘了翘嘴角，“所以那些罪犯，不管他们犯下了多大的罪恶，不管他们给受害者的家庭带来多大痛苦，也只是坐牢而已。BAU处理的案子比较特别，都是些连环杀手，那些人——他们将受害者受折磨的画面当做有趣的电影，将惨叫当做曼妙的音乐，将刀刃当做画笔，他们不该死么？他们享受其中，丝毫不觉得——在以后也不可能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然而最后，不过也只是坐牢而已。这算惩罚？在罪犯眼中，倒像是个假期了，不过长短的区别而已。”
虽说死刑没有废除，但人权的呼声愈大，死刑判刑的过程一次比一次拖得长，一次比一次难判。只要背后的利益集团稍有运作，逃脱死刑改判无期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
“能偿还生命的，唯有生命。”
十七把易拉罐扔到一边，Oliver又给他开了一瓶。
两人谈论的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但他的眉头却微微松开了一些，说：“我也……一直找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不想成为一个杀人犯，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理由去杀第二个。可是每当我看到那些人——他们背靠名门，运作着军/火与毒品交/易，肆无忌惮地一次次挑衅的时候，又通常都不太忍得住。”
Oliver静静地说，他认为这也是义警存在的一个重要意义之一，有些肮脏面没有他们的出面，在权力和利益地压制下是很难被掀出来的。而就算被暴露出来，关进牢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总有逃出来的法子。
Oliver之前很少跟人谈这些，也鲜少说自己过去的事情，但面对着十七，当他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却总觉得对方似乎总是能理解自己所想所做的一切。他也有很好的朋友，比如Diggle他们，可人生经历不一样，尽管嘴上说着能够理解，却也难以做到真正感同身受。
而十七不一样——是的，他当然不一样了。十七是机器人，学习人类情绪时最需要的一项技能就是共情，他是完全可以做到设身处地带入自己以及Oliver的性格和情绪去思考的，所以常会给人一种他们很聊得来的感觉。
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Oliver从没有哪个时候觉得自己话这么多，这其中酒精的作用当然功不可没，在喝完了啤酒之后十七又抱来了几乎半个酒柜，两人从天台转战到客厅的地上，边喝边聊。
虽然大脑不甚清醒，但Oliver依旧小心地避讳着自己在孤岛上那五年的经历，他没和十七深入地聊太多，可两人这么醉醺醺地聊着，透露的也不少了。
十七很擅长聊天，在Oliver警惕的时候他就会先说自己的事情来，继而出两人认识上的共同点来让对方不那么戒备，虽然十七其实没有要套话的意思，但是他喝多了的时候也有点话唠，一说就停不下来，也忘了让Vi过滤酒精。
“你要怎么办？”Oliver问他，眯着眼睛，感觉十七在左右晃，让他有些晕。
“啥？”十七大着舌头问了一句。
“你明天，回匡提科，身上这些伤，怎么办？”
十七捂住脑袋，“没关系，是在后背上，我会藏好的。”
“不，还有。”
Oliver说，抬手摸上他的脖子，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里是一片达克掐出来的淤青。没有后背的瘀伤那么严重，但也十分醒目了。
他有些懊恼，再一次想他真的不该放任十七一个人追着达克上去，毕竟他是第一次面对达克的魔法。
“啊……”
十七傻乎乎地看着他，“那，怎么办？我不能请假的。”
“我再去给你拿点冰块。”
Oliver一步三晃地往厨房走去，拿了冰袋回来时被椅子腿绊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扑到十七身上。
十七正坐在地上，被他一撞后背磕到沙发，疼得他眼皮一跳，连带着酒都醒了不少。
“我的天哪……”
“上帝……”
正经伤患十七同志和脚趾磕到椅腿的Oliver同时闷哼出声。
十七费劲地把他掀开，拿过他手里的冰袋捂在脖子上，冻得他一哆嗦。
“今天真的喝太多了。”Oliver说，又自己喃喃重复了一遍，“太多了。”
十七笑起来。
“你真的醉了，Olie。”
“或许吧，Seven。”
寂静了一秒，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又笑起来。
“真是，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Oliver嘟囔，翘起的嘴角却没有压下去半分，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不过还挺舒服的。”十七说，“我很少混酒喝，还喝这么多。”
“我也是，自从……那之后，就很少这么放纵了。”
十七想了想，说：“要是这时候达克过来，大概能把我们俩一锅端了。”
“哦……”Oliver捂住额头，“别提他，Seven，求你了。”
十七闷笑，眼神有些呆滞地掠过地上的一堆空酒瓶。
“明天起来就惨了。”
“什么？”
“会头疼。”十七不那么高兴地咕哝。
“明天再说。”Oliver和他碰了碰杯，“什么事都明天再说，达克和头疼，别让他们今天来烦我。”
十七于是又笑开，“对，明天再说。”
而隔天早上，睡在客厅地上的两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意识回归后的感受也确实没有辜负十七的预言，昨天一番打斗的后遗症让他全身酸疼得动弹不得，脑袋也像是被皮筋绷紧的西瓜，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
十七觉得自己快死了。
【Vi，我是不是要死了。】
【并没有，您只是宿醉了。】
【我好疼……哪里都疼。】
【需要给您屏蔽痛觉吗？】
【需要，而且最好快一点。】十七痛苦地点头。
Oliver见他许久没接电话，两人用的都是同样的苹果机，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便摸索着拿过来接了。
“你好？”
Oliver捂住眼睛挡住令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阳光，声音虚弱。
“……你好？”
话筒另一边是陌生的声音，对方似乎也很懵，Oliver看了下屏幕，是Hotch，便说：“你好，Hotch先生，我是Oliver·Queen。”
“Seven……”Hotch顿了一下，似乎想问Seven的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但到底没有说出口，转而问道，“Seven在吗，麻烦把手机给他一下。”
十七和Oliver躺的近，便直接拿过手机，“Aaron？”
十七的声音迷迷糊糊的，Hotch忍不住问：“Seven，你在哪里？”
“Olie家。”十七揉了揉眼睛，屏蔽了痛感的他一身清爽，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走到床边把窗帘拉上，挡去刺眼的阳光。
Oliver看了他一眼，满含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还活着”一样。
客厅的地板冰凉又坚硬，在上面睡了一晚的Oliver头疼得不行，脊背也是僵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的。
十七得意一笑，一边对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下午飞机的Hotch说：“没什么，就是和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忘，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我知道。”
他没敢说在地上睡着了还没盖被子。
“嗯，我会去机场接你。”
“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也可以的。”十七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给艰难地从地上爬到沙发上的Oliver，“Jack呢？”
“去外婆家玩了，下午去接完你再接他回来。”
Oliver接过十七递来的水，又对着他指了指脖子。
十七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又去冰箱拿了冰袋抓紧时间敷一会儿。
“好的，那么我们晚上在外面吃吧，问问Jack想吃什么。”
“好。”Hotch笑了笑，低声说，“等你回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十七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脖子上的淤青已经好很多了，他松了口气，毕竟这地方的伤口真的不好藏。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Oliver问。
“嗯。”十七说，又拿出短信对了一遍，“对，三点半。”
“好吧……现在该解决午饭了。”
Oliver往厨房走去，十七叫住他，说：“别看了，里面仅有的啤酒都被我们俩喝完了，就剩几个鸡蛋了。”
Oliver默默地又把冰箱门合上。
“还是点外卖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M犯罪心理（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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