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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赤练索 ...

  •   红叶这话说的颇有几分高手深藏不露的样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是丘独的对手。
      丘独的这根盘龙杖扬名江湖十余年,没有人把它当成是一根柺杖,这是丘独采昆仑之铁,锻造而成的兵刃,里面暗藏机关。而丘独本身,更是以这盘龙杖为本,自创了一套绝妙的杖法,舞动起来,宛如龙翔于九天,一招一式都有劈山裂海之势。
      而红叶手中的赤练索,虽然奥妙无穷,却终归不是红叶之物,红叶勉强施展,怕是不及当年莫愁仙子万一。
      盘龙杖杖法刚猛,唯有以赤练索的阴柔方能抗衡,丘独知道这一点,红叶也知道。
      红叶首先要让丘独对他心有忌惮。
      不过这次红叶失算了。
      丘独盘龙杖在手,大笑道:“赤练索之名响彻江湖,却不想落在你手里,真是明珠暗投,宝剑蒙尘。”
      说罢,挥舞盘龙杖就朝着红叶攻去。
      长杖如龙,赤练如蛇,两者瞬息间已经斗了十余次,每一次从赤练索上传来的力道都让红叶双手剧痛不已。
      几招之后,丘独便大笑一声,手中盘龙杖旋转,赤练索长卷而至,丘独居然丝毫不惧,将盘龙杖引上,赤练索如同一条赤链蛇缠上盘龙杖。
      红叶一喜,用力一扯,眼见着就要将盘龙杖从丘独手中夺过,不料盘龙杖的顶端,龙口处突然长出两根獠牙,将赤练索牢牢的咬住。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过片刻,红叶便觉体内内息紊乱,而丘独却还是坚如磐石,面色如常。
      眼见着红叶就要内力不支,忽然,一把剑斜斜从丘独的肋下刺出,丘独自然料到是沈青,一个飞身闪过,盘龙杖另一头轻轻点在沈青的清秋剑上。
      嗡——
      沈青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身上传来,清秋剑险些脱手。
      而此时红叶也看准时机,将袖子一样,一股红烟从他袖子里射出。
      “走!”他趁着这一股毒雾射出,将沈青一拉,也不顾赤练索,就朝远处奔去。
      “想走?”丘独冷冷一笑,他知道天机公子手中暗器毒物层出不穷,早在红叶扬起手臂那会儿就施展了龟息之术,只是这红色的烟雾不光有毒,还能蒙蔽视线,他一时不察,才使得红叶与沈青得以脱身而出。
      丘独盘龙杖一转,便见赤练索被龙头快速的吸了进去,远远看去居然像是一条吞吐的舌头,而丘独另一只手当胸一挥,内力磅礴而出,将毒雾驱散。
      他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两个身影,脸上冷笑不断,身形如同电光一般激射出去。

      两边的景物急速后退,沈青抱着红叶脚不沾地的施展轻功往前疾奔。
      红叶的一只手搂着沈青脖子,一只手不停的从怀里掏出各种机巧的机关与毒物,在他们身后设下重重障碍。
      可依旧没能挡得住丘独。
      丘独这样的江湖宿老,自然不是沈青红叶之流可以比的,他内力深厚,轻功更是卓绝,他缓缓的行在红叶与沈青的身后,如庭前信步,不急不慢,却始终离沈青与红叶十丈远。
      十丈,是丘独盘龙杖中龙珠的击杀距离。
      他并不急着动手,就像猫一样,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自己前方的猎物。
      广袤的平地开始变得崎岖,低矮的灌木越来越繁茂,最后,高耸的树木拔地而起,巨大的山岭横亘在沈青与红叶的眼前,宛如连绵不断的巨龙。
      他们就这样追逐了不知多少里路,红叶早就从沈青怀里出来,沈青已力竭,后半段完全是红叶带着沈青疾奔。
      忽然,红叶停下了。
      丘独也停下了。
      但是他并没有上前的打算,他的面色变了变,随后居然足尖轻点,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朝身后退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这个强敌,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了。
      沈青并没有感到庆幸,因为他知道,能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退去,只有更加危险的东西。他顺着红叶的目光看去,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亭子。
      亭子很简陋,里面坐着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老头背着药篓,腰间别着一把镰刀,腰带上缠着几根红线。
      这是这一带老参客最普遍的穿着,参客的身边坐着一个紫衣人,他将一条腿搭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极没有姿态地靠坐在亭子的栏杆上,仰着脑袋,巨大的破旧的斗笠盖在他的脸上。
      但是红叶并没有在看他们。
      亭子的外面有两块巨大的青石,一个老婆婆正气喘吁吁的坐在青石上,在她的身边,小孙子哭着要抱,她年纪真的太大了,满头的银丝就和寒冬腊月落在枯树上的雪一样,她哪里还有力气抱得动淘气的孙子,只能一边喘着气,一边小声哄着。
      红叶看的,就是他们。
      苜蓿楼的杀手,常在外面行走的,以甲乙丙丁排位,甲字最高,丁字最次,而鲜少有人知道,在此之上,尚有天地玄黄四位。
      他们四人早就不在江湖中走动,隐世不出,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极少有人值得他们出手了。
      或许祁连山中那位深居简出的连山客便是,或许齐鲁镖局已经故去的老镖头便是,或许你昨天路过闹市的馒头铺子,站在蒸笼前吆喝的中年人便是。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今坐在路边大石头上喘着气的那个老婆子,一定是。
      红叶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
      因为这个看似和蔼可亲,正哄着自家孙子的老奶奶,正是苜蓿楼的杀手玄,鬼婆婆。
      红叶朝前跨了一步,站在沈青身前,对着老婆子躬身拜了拜。
      “婆婆久不出江湖,如今怎么有空出来走动?”
      那小毛孩见有人与自己奶奶说话,有些怕生的钻到婆婆身后,两手抓着大人的袖子,探出半个脑袋往红叶这边张望。
      老太婆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脑袋,转过身面对着红叶笑道:“年纪大了,要是再不多动动,这身老骨头就要散架咯。”
      红叶点了点头,“令郎的病好些了吗?”
      鬼婆婆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悲伤之色,她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不过看婆婆如今的样子,应该是有法子了。”
      红叶说完,就看见鬼婆婆抬起头来,咧嘴露出一口蜡黄蜡黄的牙齿。
      “抓住了你,我儿子就有救了。”
      与此同时,三个人都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赤练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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