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至美心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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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至美心音
永诗二人刚在流风屋大闹一场，搞得人尽皆知，竟然还大剌剌地返回来。门卫远远地看到他们走近，吓得狂按对讲机。
“喂……喂，正门三号，正门三号……刚刚、刚刚那两个少年少女……又、又回……咦？”
他颠三倒四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取了公用自行车的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是回来算账的……？
“……正门三号，发生什么事了？”对讲机久等不到下文，催问道。
门卫恍惚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没事，刚才两个偷车贼被我赶跑了。”
对讲机里众人：“……”
“严肃点。今天刚被人闹过。”最后领导训斥收场。
友克鑫的夜晚比白天更繁华，对于这座城市的很多人来说，精彩的一天此时才刚刚开始。
永诗二人在路上骑着车，人群仍然川流不息，纷纷向他们投来注目礼。毕竟夺真多一身凝固的血液吓人效果拔群，即便路人都以为是假的妆效，也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永诗考虑到围观群众的心灵健康，决定先把夺真赶回家睡觉。
被驱赶的夺真疑惑道：“你还不回去？”酷拉皮卡也找到了，剧情也验证了，连下次见面都约好了，还呆在外面吹什么冷风？
永诗臭着脸：“还不是闪闪那个混蛋，我还得去□□卡尔买新品套餐带回去。”
夺真迷之感动：“竟然没让我跑腿……”
永诗嫌弃脸：“还不是因为你这样去会吓到人家，赶紧滚回家洗干净。”
夺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永诗：“十万个为什么，说吧。”
夺真拍了拍车把：“我能不骑它吗？”他跑得比自行车快几倍好吗？
永诗毫不犹豫地否决：“不行。从哪里借来的，就要完整地还到哪里。这是基本的人类行为，做到不是善，做不到是恶。”
夺真，从黑暗流星街走出的少年，人生十几年，第一次深深地叹气：“做人，真难啊……”
闻言，永诗转头冲他露出了相识以来最温柔真诚的微笑。
“正因如此，人类才这么美好。”
漆黑的眼眸仿佛凝聚了整座城市的辉耀。
“夺真，产生这样感叹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夺真呆愣愣地看着那双眼睛越走越远，整座城市的繁盛华光都浓缩其中，心跳倏忽漏了一拍。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停在原地。永诗已经骑着车远去了。
他的心似乎也远去了。
三人所居的房子以永诗的名义买下，所以门外挂着德川的牌子。
提着一袋热乎的套餐到家的永诗每每看到这块牌子，对闪闪买房的怨念就消散泰半。它总让她想起自己在原本世界乡下的住所。那个朴实的村子里，有拜托她修理小货车的藤本大叔，有去小黑窑卖苦力的小柳二郎，还有被她葬在崖下的杂货店老板松本奶奶……
那段时光在记忆里总是明媚的色彩，毁灭圣杯也好，拯救流行街也好，狙击旅团也好，说到底，永诗想守护的不过是那样简单质朴的生活。
客厅里不出所料是玩游戏的闪闪，听到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饭盒。
永诗递给他：“……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养儿子。”
闪闪嗤笑：“处女的可笑妄想。”
一击命中。
永诗愤怒地把刚脱下的外套扔过去。
“流氓！”
闪闪轻松躲过，目送她气冲冲地回房。
“喔……还是热的嘛。”
饭盒里的食物精美诱人，仿佛上一刻还躺在厨师的锅铲里，热气腾腾。看得出永诗一买到就赶回家了。
“下次我来买吧。”夺真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的阴影里，靠着墙望过来，“我的速度绰绰有余。”
闪闪抬眸睨他一眼：“想给本王献食，你还不够资格。”
夺真：……别人求他似的？
闪闪一边品尝夜宵，一边问道：“今天收获如何？”
夺真：“找到酷拉皮卡了。明天约好见面，估计德川老师会提议寻找旅团据点。”
闪闪：“是么……看来差不多是本王出场的时候了。”
夺真：“你要帮德川老师寻找旅团据点吗，英雄王？”
闪闪一本正经地邪笑：“好歹也是本王的御主，共同进退是基本的。”
夺真被他弄迷糊了，半晌才喃喃：“真不懂你……英雄王。”
闪闪自顾享乐，没有注意他的微小疑惑——就算注意到，大概也不会理会吧。
第二天永诗出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一身清凉的休闲服闪闪站在门口，金发柔顺地垂下，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
“本王大发慈悲，今天陪你去见酷拉皮卡。”
永诗：“……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
闪闪一把拍到她背上，把永诗强行推到门边。
“别废话。赶紧走。”
于是变成全宅出动。三人走在街上，在永诗执着地带领下继续租了公用自行车——只租了两辆。壕闪嫌掉价，直接坐的士去了。
看着的士绝尘而去的背影，永诗不服气地撇嘴。
“……的士还不一样是租车，死要面子。”
永诗和夺真骑自行车，还是熟悉的道路，还是熟悉的建筑，二人熟门熟路地停在了流风屋旁的自行车停置区。
门卫远远地看到两辆熟悉的公用自行车，停到熟悉的位置，走过来两张熟悉的面孔，整个人有点不好。
内心经过激烈地挣扎，门卫决定等他们走到门口再上前劝阻。
清楚地知道昨天“阴兽”大人下场的门卫明白，他劝阻的不是两个未成年人，是自己的饭碗啊。为了养家糊口……做人真难啊。
不知不觉，门卫盯着他们走来的眼神已经堪称视死如归。
夺真对他人的注视十分敏感，微微靠近永诗小声道：“那个门卫一直盯着我们看。”
永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道：“可能认识我们。原本还想在门口等，既然如此，就去打个招呼吧。”
好在门卫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非得吐血而亡……
眼看永诗越走越近，慢慢伸出一只手，门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阻拦……
“嗨。还记得我们吗？”永诗的手摇了摇，竟然朝他打了个招呼。
门卫的手拦到一半，生生扭成了挥手致意。
“哈、哈……怎么会忘记呢，您真会说笑……”
看出他的畏惧，永诗善解人意地微笑：“放心，今天我们不进店，就在外面等个人。”
门卫没料到还有这种好事，傻了一会儿，笑开了花：“哈哈哈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没有不欢迎您……”
永诗摆摆手：“可以麻烦给我们找两张凳子吗？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们会付租金的。”
门卫哪敢要，连连推辞，又用对讲机叫人搬椅子出来。
夺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永诗打个招呼的功夫，空手套来两张豪华座椅，就那么大喇喇坐在流风屋门外，还跟门卫微笑致意，仿佛人家求着她坐。
“碰到好人了呀。”永诗一脸幸福地感叹。
夺真：“……我明白了，你们不愧是主从。”
永诗：“嗯？说起来，闪闪早就来了，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流风屋。
夺真感觉永诗的脸黑了一层。
“呵呵。我们等酷拉皮卡，不要理他。”
夺真，选择安静如鸡。
金发少年出现得跟预想中一样早。披着清晨的潮湿寒气，站到永诗面前的时候，浑身笼罩的决绝悲意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他纤细的肩膀。
“告诉我……幻影旅团的消息。”
酷拉皮卡直直地盯着她，目光里既无胁迫、也无恳求，唯有绝境之中的沉默。
他只是单纯地陈述一个要求。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
永诗站起来，看向一旁的空气：“我们换个地方说。”
她视线汇聚的地方，有闪闪灵体化的气息。
酷拉皮卡没有反对，任由她带路，来到一个废弃的篮球场。
他们站在球场的中央，四周空旷无人。
“幻影旅团一共十三个人，但很少聚集在一起行动。这次拍卖会是他们久违的集体活动，拍卖会举行之前，他们一定会在友克鑫提前集合，制定抢夺计划。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永诗开门见山道，“蜘蛛出身流星街，大型活动前的集合地点通常都在建筑废墟里。我知道现在空口无凭，没什么说服力。所以，我找你只想合作，一起在拍卖会前找出旅团的临时据点。至于我的目的，很简单——把幻影旅团一网打尽。”
酷拉皮卡一怔，问道：“……你跟他们有仇？”
永诗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到友克鑫血流成河……蜘蛛爬过的地方，总是冤魂盈野。即便寥寥幸存者也都变成了被仇恨压得喘不过气的苦难模样——就像你一样。”
酷拉皮卡眼神一沉：“你果然知道……我的秘密……”
永诗坦率地道：“秘密？你是说，窟卢塔族后裔的身份？还是幻影旅团挖尽火红之眼的事？”
少年漆黑的眼痛登时剧颤。
永诗不退反进，与他近距离对视。
“前者你从未隐瞒，后者随处可查。我只是不小心留意到，把它们联系起来而已。”她观察许久，眼里隔阂渐退，慢慢化作温柔体谅，“如果惊吓到你，我很抱歉。”笑容轻暖和煦，让人生不起一丝不满。
酷拉皮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苦笑自嘲：“你说的没错……我的仇恨从来不是秘密……明明是唯一的幸存者，谁都能知道我的血海深仇。可蜘蛛……”
蜘蛛怎么样，他没说下去。
永诗替他说了：“可蜘蛛根本没兴趣知道。”
幻影旅团成员，每一个都拥有蜘蛛纹身。
他们胡作非为，随心所欲，树敌无数。
他们从不在意。
此时的幻影旅团，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可怕的仇人，名叫酷拉皮卡。
连曾经结下的灭族血仇，都已经在他们血腥杀戮的记忆中淡去了。
只有酷拉皮卡一人铭记而已。
他已经隐隐明白，穷凶极恶的幻影旅团根本不会对这份血仇多看一眼。
永诗看透了他的痛苦。
“暴力的高傲会导致无知，酷拉皮卡，蜘蛛必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酷拉皮卡回想起旋律的话——那位闯进特斯拉宅的女孩，拥有无比壮丽的心音。充满光明，充满希望，沉稳又活力，是我听过最美妙的节律。
她说，可以试着相信那个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至美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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