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才道》冷香渐

25、 25

　　温韫还是低估了蒋陆。第二天早上和曾季白出去上班，她一抬眼就看到前面蒋陆的侧影。她心里大骇，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不肯再向前走。
　　曾季白回头问道：“怎么了小韫？”温韫勉强微笑道：“没什么，忽然有些不舒服而已。”曾季白也发现温韫的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忽然病了，我去带你看医生。”温韫忙道：“不，不用，就是有点头晕。你快去学校吧，帮我请一上午假。不看医生能行吗？”曾季白不放心。“行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快去吧，要迟到了。”曾季白把温韫又送回去，安置好她才又匆匆出门。
　　曾季白经过蒋陆的时候，不由得看了一眼，蒋陆立在这样的环境里，实在突兀。蒋陆也注意到曾季白，他的目光透过墨镜，仍然像冷森森的两仞刀锋刮向曾季白。曾季白敏锐的感觉到敌意。不过，到底彼此不相识，他当作什么都没发觉，继续骑车到学校。
　　“开门吧。”这个八十年的楼房隔音效果很差，温韫听的清楚，打了一个寒颤。“你要等那位曾先生回来才肯开门吗。”夏意已有炎炎的势头，温韫的手却冷的紧。“我耐心有限，五秒钟，不然我去学校找你。”
　　门终是打开了，温韫抬头迎上蒋陆的目光，“蒋先生，有话请快说。”蒋陆并不理，推开她，走进屋。“你为什么一点礼貌都不讲。”温韫镇静的声音终于染上色彩。
　　“你就住在这里？”蒋陆的眼睛扫过简小却整洁的房子。
　　“对，这是我的家。”温韫答得很坦然。
　　“你的家？你和那个小白脸的家？”蒋陆嘲讽的翘起嘴角。
　　“蒋陆，请注意你的措辞。”温韫气红了脸。
　　“我不知道什么措辞。不过，温韫，你现在了不起啊，都敢这么叫我的名字。”蒋陆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蒋陆”，温韫吸了一口气，“以前，以前是我错了，是我的错，真的。但已经过去了，你和我都不要回头看了。你和顾小姐……”“你错什么了”，蒋陆阴沉着脸打断。“我不该自不量力，妄想去爱你，甚至妄想你也会爱我，更不该一厢情愿嫁给你，限制了你，也害了……”温韫说不下了，“总之，以前是我的错，现在……”“原来你的错就是爱我。”蒋陆站起来，寒潭一样的眼睛紧盯着温韫。
　　温韫的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现在对蒋陆都说出来，心里拧着的一个疙瘩解开了。但她没料到蒋陆会是这样的反应，怎么，她都承认是她的错，一切都怪不上他，他还有什么不谅解的？
　　“温韫”，蒋陆逼近她，“你觉得爱我是个错误？”温韫穿着平底鞋，刚及蒋陆的肩膀，蒋陆靠过来，让她感到非常压抑和恐惧。她想逃，却没有成功。
　　蒋陆俯首看着她，温韫偏过头拒绝蒋陆的目光。蒋陆握住她的下巴，一把扳正她的脸，盯着她，说道：“本来我打算和你好好叙叙旧的，不过看来不必说废话了。温韫，你跟我回去，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温韫用力的想摆脱蒋陆的钳制，却是徒劳，她红着眼睛，对蒋陆咬牙说道：“不可能，我马上要结婚了。而且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去计较。”
　　“结婚？”蒋陆讽刺的一笑，“跟那个姓曾的吗。温韫，我劝你别害人害己。”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温韫狠狠的甩头，想摆脱蒋陆的手。
　　蒋陆看着温韫徒劳的动作，嘴角挂着微笑。他忽然松手，温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温韫，温叔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老头子是靠什么起家的？”蒋陆抱臂，十分悠闲的站在一边。
　　轻蔑的一声笑，蒋陆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温韫，走到门口，又重复了一句，“温韫，别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