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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说别懂光 ...

  •   他们从来都很胆小,也都很自私。
      也以为闭上眼看不见,就真的看不见,
      又以为不去想,就能定下她的死亡。

      “蝎…….”
      脑袋很昏沉,一片空白。
      “蝎…看….”
      很熟悉的声音。
      “分…..吧…..”
      手背好像沾了什么,湿湿的,温热的…..
      “…旦那….”
      唔!头疼得难受….
      “旦那!醒醒!嗯!”
      皱着眉头,有些艰难的睁开眼。
      眼前一片刺白,些许之后,才模糊的看清了眼前。
      一丛金黄在眼前晃过。
      乱七八糟的脚步响起。
      “医生医生!我家旦那不舒服啊你帮我看看啦!快点快点!”
      被一个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乱七八糟小鬼莫名其妙扯到了病房中,医生半疑半怨,这自己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这么被一个行踪诡异的小鬼拖到了私人病房。
      刚站定,想看看这令金发小鬼“牵肠挂肚”以至于把他这个神经专科毕业的高材生半道劫了回来的神人是谁,便被沙发上起来的一抹红惊艳了一下。
      咦?等等……
      “啊……”
      迪达拉可以确信,这个被自己拉来的医生又会是不知第几个拜倒在旦那的美貌之下的男人ww
      “旦那!你不舒服….”
      “哦呀!好久不见啊!蝎!”
      现在迪达拉可以塞一个鸡蛋到自己嘴里了。
      因为他看到那个长发披肩几乎看不见脸的比自己还乱七八糟的医生像只狗一样蹦到了蝎的面前,然后以173cm的绝对优势将蝎一把搂在怀里,没错,搂!然后不停抚摸蝎那头妖艳软软的头发嘴里一边神叨叨的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耶稣上帝我爱你!”
      接着迪达拉一口把拳头咬在了嘴里。
      他看到了他亲爱的旦那一脸鄙夷与嫌恶地鄙视着长发医生一边伸手象征性的抱了一下他。
      “啧,无恙!放手蠢货!”
      迪达拉缩在沙发角落里,他发誓,他是来看眼科的,但他绝对没有臆想症!
      他的旦那今天不正常!

      今天本是陪迪达拉到医院复查。
      迪达拉的左眼出问题了。
      从好久以前迪达拉左眼就看不清楚,医生的初步诊断为器质性弱视,但近几年越发的严重,已经到了只睁开左眼也几乎看不见蝎的地步。
      蝎一直在想,是不是那场车祸导致的。
      车祸以后已经两年了。
      那场车祸为迪达拉带来了蝎的无底线允许他的各种无理小要求,但也将大大小小的无法抹去的伤刻在了他瘦小的身上。
      看着迪达拉无忧无虑的满地蹦跶,好像快变成独眼龙的不是他似的。
      极轻的叹了口气,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历簿.
      真是见鬼了,这种怪病。
      感觉到沙发对面直愣愣的目光盯着自己,蝎这才放下病例,换了个坐姿,靠在上发上翘着二郎腿,颇为懒散的看着目光的来源处。
      眼前是消失了近十年的无恙,渡边无恙。
      打小就在一个大院里混的,稍长蝎几个月的男生。
      而十年前那个笑容淡淡永远挂在嘴角,长相干净俊秀的男孩也长大了。
      能撑起自己的一片天了。
      “蝎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无恙盖住了眼睛的刘海,蝎缓缓的摸了摸手背,刚刚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了。
      “这该是我问你的。”
      看着蝎端起了咖啡,又将目光扫向了他的脸,疲惫感盖不住的从他那张几乎没变过的脸上流露出来。
      “你看看你,居然把自己累成这样。也就十年没回来,你也不用这么日思夜念我吧?”
      打着趣,无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轻轻一松手,便轻摇着出现在蝎的眼前。
      是一块老旧的怀表。
      轻轻瞥了一眼,蝎不留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呵…”
      轻笑出声,看蝎那么不情愿不配合,无恙耸耸肩,识相的将怀表收了起来。
      “唉!居然不让我露一手…..”
      无恙伸手顺了顺一头乱乱的头发,话语间透着无奈,
      “这不是你的长项。”
      又喝了口咖啡,曼特宁特有的醇苦在口中散开。
      “把你那头毛理一下。”
      说罢,蝎便先动手替迪达拉理了起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蝎为迪达拉顺毛的动作,无恙眼里闪过一丝看不透的苦笑。
      多么怀念的动作。
      说是变了,全都变了,可独独只有他,什么都没变过。
      容貌,外表,性格,一切都像停在了他最年轻的那一刻。
      就连所有的习惯与动作。
      他就像傀儡一样让自己行动着。
      很快,只是一瞬,无恙又挂起了笑,听话的抬手,开始打理一头长发。
      棕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透着丝丝墨蓝,透明一般的干净。
      迪达拉本在享受蝎的“特殊服务”,但此时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无恙。
      “唉!刚刚开会睡着啦!多亏头发长没人发现~不过睡醒就成这样咯!”
      随手将长发捋起,扎在脑后,,再用手扒拉两下刘海,带着说不出的随性的帅气。
      被长发盖住的脸终于露出来了,迪达拉也再次惊呆了。
      只能用“干净”,来形容这样的无恙。
      五官没有蝎的立体,也没有蝎的妖艳的帅气,却很干净,很温柔的感觉。
      微笑的嘴角,柔和的五官,用俊秀更合适。
      愣了一会儿,迪达拉才反应过来。
      抬头,便对上了无恙的双眼。
      墨色的蓝,带着浅笑。
      难得一见的干净帅气
      没有蝎的冷漠,却有他的味道。
      拍了拍脸,迪达拉皱起了眉[难道旦那认识的都是妖精?]
      微微一笑,无恙毫不顾虑的带着好奇打量的目光看着迪达拉。
      正想张口问问什么,便听到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的曲子。
      下意识一低头,无恙看到了蝎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屏幕上,那熟悉的不能在熟的脸。
      只是一个回眸。
      无恙愣在了沙发上,下意识伸手就想去拿。
      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抢先一步拿过手机,划过了“挂音”键。
      抬起头,无恙对上了蝎的双眼。
      琥珀色的冷静,没有一丝感情。
      无恙抿紧了唇。
      抬起手,修长的手轻轻地从蝎的手中抽出了手机,几乎没有用一点力气,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
      熟练地打开屏锁,那张熟悉的脸。
      轻轻地晃了晃手机,无恙嘴角缓缓的扯动了一下,
      “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早该想到了。
      不,从一开始,没有人比蝎自己更明白。
      “十年了,”
      向后倒去,靠在沙发背上,无恙将蝎的手机拿在手里,玩弄着,
      “这是我回来的原因。”
      墨蓝色的眼睛不再带着笑,甚至透了一层冷漠,
      “也是我离开的原因。”
      “迪达拉。”
      闻声,迪达拉抬头看向蝎,蝎的侧脸越发的冰冷,棱角分明。
      “旦那,嗯?”
      “出去。”
      蝎淡淡的看着无恙,
      “可是……”
      迟疑了一下,迪达拉缓缓的滑下沙发,一步一回头的向门口走去。
      “迪达拉眼睛不太好,行动不方便,让他在这儿待着吧。”
      无恙玩着手机,嘴角一抹淡笑。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迪达拉回头看向蝎,也不管无恙为什么知道他,看到蝎没有反对,便又蹦回了沙发上。
      “……”
      蝎将目光落在了曼特宁上,纯黑的咖啡映着他的面无表情。
      “我说你啊….”
      无恙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些无力,
      “你早就猜到了吧?”

      怎么能猜不到
      十年前,刚刚初中毕业升高中不到半年。
      那事后三天,无恙就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只知道他到了英国,专攻脑神经学。
      那事后,原本是她的partner的飞段不但毫无反应,甚至无事人一般的单飞了。
      那事后,原本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的弟弟月见山夜雀却一改常态,安静的带走了有关她的一切,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那事后,准定了一定会把自己一起砍了去为她陪葬的矢仓却也拿着一张去英国的机票,从此再无音讯。
      也难怪,五年前,还在攻大三却已经因心理学而闻名海外的鼬会突然去了英国。不接受一切预约与咨询哪怕是用钱请都不愿跨出国境一步的鼬却上了飞机,能够请得动他的除了最熟识的那群人,不可能有别的了,而蝎可以肯定,那时除了她,那群人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还能有什么?
      她还活着。
      她没有死。

      一拳砸在了茶几上,曼特宁震荡的洒出了一大半,迪达拉猛地一哆嗦,头皮发麻似的全身打了一个颤。
      蝎微微的前倾了身子,冰冷的琥珀色眼瞳静静地盯着无恙,第一次,迪达拉看到了真正的杀意,是从他最亲近的旦那眼中透露出来的。
      依旧和平时一般,蝎的表情依旧冷漠着,仿佛砸在桌子上的不是自己的手,仿佛表情依旧情绪却失控的不是自己一般。
      “所以。”
      蝎轻轻地扯开了嘴角,一抹冷笑抹开来。
      眼中满满的嘲讽与不耐,
      “你回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无恙歪了歪头,依旧嘴角噙着笑,
      “告诉我,她没有死?”
      轻轻的放下蝎的手机,无恙好不避虑,直直的对视着蝎,嘴角的笑渐渐地变开了。
      “当然了。她没有死。”
      随即低下头,碎长的刘海遮住了墨蓝色的双眼,淡淡的嘲讽与讽刺般的苦笑,
      “她只是疯了而已。”

      十年了。
      整整十年了。
      蝎宁可眼前这个欠揍的混蛋扯着自己的领带拎着一束菊花横跨五个大国,飞过7500公里,倒过八小时的时差去到英国某处著名的公墓上坟烧柱香。
      十年了,就算当初有抱过期待,就算当初有猜想过,耐下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等着所有人能给他一个解释,等着那帮突然消失的混蛋终有一天能回到他面前给他一个答案。
      结果呢?等到最后却等到了一句话,一个莫名其妙的他这辈子都恶心的结果。
      他那个曾经靠着嗓音风靡了半个星球,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了我一手遮的“姐姐”,疯了。
      他曾经拥有的水无月邪,疯了。
      呵!
      可笑极了。

      面无表情,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一般。
      迪达拉的大脑当机了一般卡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吓颓了他半辈子的勇气。
      然后,他看到无恙先动了起来。
      有些惊恐,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浓烈的火药味他不是闻不到,这架势下去,该不会一会儿怪医生就要掏出一把柯尔特喊着“老子今天就替天除暴安良了”然后一枪干掉旦那吧?
      微微的挪了挪步伐,却被蝎一把拉住了手。
      他看到无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算是,十年来,对你欠下的生日礼物和承诺吧。”
      皱了下眉,“生日”两个字,对蝎有着无尽的刺耳与嘲讽。
      “我回来,是为了找办法抑制她的病情。”
      顿了顿,无恙站起身,看了看时间,
      “这边没个好结果,我得去趟德国。”
      靠在沙发上,蝎蹙起了眉头,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怎么样了。”
      双手叉入裤袋,无恙看向落地窗外,难得的严肃,
      “你知道的,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从她进了大院儿,咱们这群人都知道她那回事儿。自打那事儿之后,就送到英国去了,我也跟着去了,矢仓说我好歹是个脑神经科预备生,圈里除了你就我和她最熟,跟着去有个保险。”
      愣愣的盯着窗外,无恙想着,努力的想着这十年来的痛苦和绝望。
      “她没死这回事儿,出问题前矢仓一直跟我唠叨要压下去压下去愣是没让你知道。然后是五年前出的问题。”
      低下了头,无恙用鞋尖轻轻地划着地毯,
      “躁郁症复发了,你知道,我研究的是她脑子里的那玩意儿,心理学我搞不定,所以才把鼬给找过去的。三年前转到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那儿条件好,鼬推荐的。”
      蝎静静的听着无恙做报表一样的说着,十指缓缓的握在了一起。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美国神经病学与精神手术,以及精神病学排行第一。
      “鼬找不到复发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那玩意儿已经安分了几年了,也没见影响到情绪什么的,我在盘算着要不要先把她转到麻省总院,哦对了,就是你当初拒绝工作的那家,你知道的,癌症治疗中心在那儿。”
      站起身,蝎拿起盒子,牵起迪达拉向门外走去。
      “蝎。”
      无恙喊了一声,平淡的如同陌生人一般,抬起手,无恙指着自己的脑袋,冷静的看着蝎,
      “十年了,她顶着风险死撑死扛走过来了,我不知道她脑子里的那玩意儿能安分多久,但是,她痛苦了十年,也拼命地活了下来,赤砂之蝎,你这十年又算什么呢?”
      毫无感情的盯了无恙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十年算得了什么?
      八十岁的寿命期也就是人生的八分之一。
      十年能带来什么?
      隔阂,冷漠,背叛,死亡。
      就算活着又如何?
      早在十年前,水无月邪就亲手将自己杀死在了他心里了。
      对于他,对于他赤砂之蝎而已,水无月邪只是个死人。
      死了十年的人。

      一路飙车,迪达拉看着低气压到膨胀的蝎,不知所措。
      上初二的迪达拉多少知道人情世故了,不用想也能猜到一些不该问的事了。
      揉了揉手,刚刚蝎在听无恙说话时,一直死死的攥着他的手,现在一道深深的指痕很明显的现在白皙的皮肤上。
      一路超速加闯红灯,蝎违章违的气都不粗一下,直愣愣的从警署前以434码不拉手刹漂移狂奔回了郊区别墅区,颤颤巍巍的下了车,迪达拉手软的差点关不上车门。
      扶着布加迪威龙,迪达拉跪在了地上。
      乖乖,世界顶级跑车就是不一样,434码最高时速发动机不带震一下,从市中心医院飙到城郊连十分钟都不用。
      当迪达拉能够走回房间里后,他看到蝎已经打开了无恙送的present。此时,他的旦那面前摆满了录像带。
      “迪达拉,开电视。”
      蝎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签,每个月录三次,六个月为一盒录像带,整整齐齐的二十盒码在箱子里,整整十年,一年不少。
      听话的打开电视,接过蝎递来的一盒录像带,迪达拉熟练地打开,放映。
      电视变得一片灰白,上面显示着录像带的时间。
      2005年11月25日。
      那事后的半个多月。
      灰白色变得清晰,无恙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很明显,摄像机被固定在一边,蝎看到了矢仓急急的走出了房间。
      影像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但是却挤满了人。
      “……来个人啊又开始了!”
      “医生呢…..全是血啊…..”
      很乱,整间房子里挤的人各种声音,蝎看到无恙挤开了所有人,消失在了镜头中,被那群人遮住了。
      随后,无恙再次出现在了镜头中,他怀里抱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
      灰白色的病号服上触目惊心的满是血。
      刺红刺红的,漫漫一片。
      少女低着头,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但是,一眼就可以知道,是邪。
      少女的嘴微微地张合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镜头的下方,少女的右手腕,一片的血肉模糊。
      她的左手,死死地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的刀刃,被无恙一把握住。
      血从刀刃缓缓滑下,滴落在邪裸露的脚踝上,和她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划痕渐渐融在一起。
      一片灰白。
      这一天的影像就这么断了。
      2005年12月8日。
      镜头前一片昏暗。
      一道灰影缓缓地移动到了一旁。
      随后,屋中突然亮堂了起来,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开了。
      是无恙。
      顺着无恙的目光望去。
      病床上坐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孩。
      熟悉的面孔,大而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前方。
      那么熟悉的,干净的脸。
      没有了往日的戾气。
      蝎静静的看着影像上的女孩。
      ……
      2005年12月25日
      影像的窗外,飘起了雪。
      影像中的无恙依旧和平时一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飞雪。
      “邪,你看,下雪了。”
      无恙尚还稚嫩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清冷的响起。
      冷静了好一会儿。
      影响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灰白色睡裙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依旧是披散的长发。
      纤细的手臂和脚踝裸露在空气中,蝎看着微微皱了皱眉。
      女孩一步步的走到了无恙的身后,无恙依旧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银白色的世界。
      女孩也静静的看着,看着无恙的背影。
      然后,她抬起了左手,银白色缓缓地闪着反光。
      是一把匕首。
      影像突然断了,被人切了。
      屋里一片寂静,迪达拉愣愣的盯着屏幕。
      蝎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彼此都静坐着。
      良久。
      没有任何人出声。
      “迪达拉,换一盒。”
      听到蝎一如既往的清冷的声音,迪达拉迟疑了片刻,接过蝎递过的另一盒录像带。
      影像上的,是他两年前在旦那书里的照片上见过的,那个黑发的少女。
      照片上的她,卷过的长发,帅气干练的制服,带着戾气和妖气的笑。
      那么的耀眼。
      而录像上的她,死了一般。
      灰白色再次亮起。
      2007年7月初七
      蝎跳后了两年,选了这一盒。
      这次,黑发少女坐在了镜头前,黑色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纤细的脖颈和四肢露在裙外,很随意地盘着腿坐在地上。
      她正在组装着一把手枪。
      门一开,蝎看到无恙也出现在了镜头前,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有些宠溺的看着邪。
      很快,邪就组装好了一把手枪,是一把□□.
      炫耀似的抬起手,在镜头前晃了晃,那抹蝎熟悉的笑染上了邪的嘴角。
      似乎,稳定了不少。
      2007年11月8日
      蝎的生日。
      镜头前,没有任何人。
      好一会儿,地上的影子晃了一下。
      一个穿着红色细高跟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前。
      随意披散的长发,乌金黑与血红交织的旗袍裹着消瘦却不差的身材。
      邪出现在了镜头前。
      淡淡的化着妆的脸上,妖而迷惑的笑。
      随后,女孩儿偏过头,对着一旁问道,
      “怎么样,穿旗袍不赖吧?”
      那一边,毫无声响。
      蝎死死地盯着镜头里难得妖娆的邪,嘴角抿的冰冷。
      “知道就好,这叫天生丽质!”
      女孩儿在镜头前转了两圈,笑的很放肆。
      迪达拉被这个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姐姐逗笑了。
      可是,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旦那却没有一丝笑容。
      拿起一盒录像带,蝎一把甩到了茶几上,
      “迪达拉,换一盒。”
      得令的蹦到电视机前,迪达拉有些狗腿的换了起来。
      2010年7月初七。
      是一年一度的七夕节。
      屏幕上依旧是一片灰白。
      随后,房间再次出现。
      镜头向左偏了一些,直对着病床。
      女孩躺在病床上,身上,手上,满满的输液管。
      邪空洞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一片灰暗的屋顶。
      死人一般的绝望。
      许久,女孩艰难地抬起手,一把扯在了输液管上。
      猛地一拉,扯倒了输液架,中断了仪器的工作。
      仪器发出的冰冷无情的滴滴声,混着女孩稚嫩而绝望的声音,
      “姐姐……我的姐姐…..”
      冰冷的液体轻轻的划过脸侧,隐入了乌黑的长发。
      …….
      兀的站起身蝎转身便向屋外走去,迪达拉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拿起了手机,光亮的屏光映着蝎的脸,刘海下灰暗了他所有的表情。
      “旦那…”
      迪达拉有些慌乱,他从没见过蝎这么失控过。
      “旦那…..你要干嘛?”
      拉住蝎的衣角,迪达拉迈开步子跟上去。
      转过身,蝎一把握住了迪达拉的小手。
      死灰般的冰冷。
      用力地握着,生疼。
      然后又突然放开了迪达拉的手,蝎转身向屋外走去。
      “去美国。”
      一如既往的冷漠。
      只有迪达拉却如同泼了冷水一般,站在原地。
      看向手心,迪达拉说不出一个字。
      凉凉的,滑滑的,手心里盛着一颗破碎了的眼泪。
      看向蝎的背影,永远的孤寂凄清,心里说不出的酸疼。
      旦那……

      坐在头等舱中,迪达拉正靠着蝎的肩膀,安安静静的睡着。
      再不久,他们就会跨过太平洋,奔到那个嚣张了一个多世纪的国度。
      美国。
      打开手机,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那个回眸。
      疲惫的阖上了眼。
      挥之不去的记忆。

      —【2005年日本东京】—
      打小起,他们这帮人就混在一起,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
      谁背后没个背景没个势力?
      蝎的奶奶是多年来第一个女总理,年过半百了还活蹦乱跳的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儿,无恙的爷爷势力相当,那两个老家伙,多年的欢喜冤家。
      鼬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最明事理的孩子,爸爸是首长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交友范围,上层不入只混中层是他一贯的宗旨。
      在他们之中,只有突如其来搬到大院里的邪,背景一片干净。
      佩恩查过几次,却也只是知道,她住在蝎的旁边。
      没心没肺的小孩儿们最容易混在一起,就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圈子在大院儿里形成了。
      打小开始,这群混孩子之中,要是有谁被欺负了,只要报两个名号,保准对方狗样的乖乖的舔皮鞋。
      一个是蝎,另一个就是邪。
      蝎打小起就对生物医学感兴趣,比起鼬从小就玩心理学催眠术,这种那把手术刀玩到大的孩子周边儿的都知道,少惹为妙。
      至于邪,大院儿边儿的被揍过的都知道,别看人家弱不禁风的,是个天天冷着脸出现在电视上音乐台间的歌星,但是那个下手啊,一个字,狠!
      不打到骨折吐血进医院,绝对不会停手。
      哪怕你疼昏过去了。
      拍醒了继续打。
      而这样一群混小孩,愣是进了市内最严的学校,花钱没用,只能靠实力。智商不够成绩不行的只能自己乖乖的打包滚蛋。
      而那段时间,正是蝎最叛逆的时期。
      每学期,学校里的学生都像刷怪一样的不停换新,因为永远会有被挤到底层的,然后只能痛哭流涕的拿着退学通知书回家去。
      那段时间,蝎和千代奶奶冷战着,大院儿里都可以结层冰。
      因为这场冷战直接波及到了蝎的成绩,他老人家连书都不碰了,每天三点一线,学校——医学院——酒吧,考试试卷上不带写一个字。
      圈儿里的都知道,再这么下去非被开了不可。
      邪就这样被赋予了众望。
      都坚信着能让浪子回头的只有这个能把浪子揍哭的姐姐能搞定了。
      但是无恙和鼬,是当初他们那群人里最反对的人。
      因为邪的病。
      邪刚进大院儿那会儿,大伙都知道,她有严重的躁郁症。
      没有人会拿着回事儿说事,都是避之不谈的。
      后来发展成了精神分裂症。
      虽然说抑制住了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其实都不放心。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进了娱乐圈儿的,哪有正常的。
      那事儿,也因此扯了出来。
      —【2005年11月7日】—
      走出了医院,邪伸了个懒腰。
      冷漠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病历单,邪抿了抿嘴。
      随后,胡乱塞到背包里,戴上了墨镜。
      最近不知道惹了些什么人,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
      前两天是货架塌了,昨天是威亚断了,烦人!
      明天就是蝎15岁的生日了,也是自己全国巡演的最后一站,东京。
      这事儿,算是熬不下去了。
      微微抿了抿嘴,淡淡的苦笑。
      拿起手机,滑开接听。
      “喂,矢仓。”
      —【2005年11月8日】—
      邪的全国巡演,最终站,东京巨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永远不要小看粉丝应援团。
      东京巨蛋满满的排位55000个无一空席。
      站在操控室里。无恙微微的感叹。
      “鼬你说这排场多令人惊悚啊!”
      微微瞥了一眼无恙,鼬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睛。
      “是惊叹。”
      “……”
      化妆间里,邪微微的握紧了手。
      不对,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蝎呢?”
      踹了踹飞段正坐着的转椅,邪有些冷了冷语气。
      没有听出不对劲,飞段嘴里哼着新曲,二郎腿翘的老高。
      “安啦,你家的那个估计在来的路上了。”
      就是因为在来的路上,所以根本静不下来。
      还有三分钟。
      站在升降梯旁,邪不耐烦的点着脚尖。
      飞段看出了她的烦躁,耸了耸肩,
      “安心吧,今天是蝎的生日,你这最后一场要是搞砸了就没玩头了。”
      “……我知道。”
      不是不想冷静下来,是根本不能冷静下来。
      那张病理报告和蝎的脸,在脑子里团团转的冷静不下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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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he game is on !”
      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东京巨蛋内响起轰鸣的欢呼。
      也是升降梯启动的一瞬间,透过透明玻璃看去,一抹红瞬间闪过了眼边。
      其后,随之一道黑影一起闪过。
      糟了。
      猛地跳下升降台,邪开启了内音按键,冰冷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工作人员的耳机里,就连操控大厅里的喇叭,也清清楚楚的响起了她的声音。
      “飞段,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
      一瞬间的事。
      永远不能挽回。

      追着那道背影奔了出去,邪不顾自己穿着十厘米的厚底马丁靴,从暗层拿出了车钥匙,拉开兰博基尼就跳了上去。
      那群混蛋!
      踩下油门,车子箭似的冲了出去。
      前面,是几辆开的飞快的雪佛兰,用头发分叉想想都知道,上面坐了什么人!
      358码的车速直直的死追着雪佛兰,不见一丝松口的迹象。
      当邪停下了车时,雪佛兰刚停稳,一群黑制服的大粗汉子,从车里拽了一个人出来。
      妖红的短发服服帖帖的顺着脸颊,脸上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还好。
      舒了口气,邪冷冷的看着他们。
      雪佛兰上,再次下来了一个俏丽的身影。
      火红的晚礼服包裹着玲珑标致的身子,料谁也想不出,魔鬼的身材长着天使的脸蛋。
      这张脸,和邪有着浅浅的几分相似。
      水无月火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童星。
      “水无月邪,今天咱们就在这,把事都解决了吧。”
      扬了扬手中的枪,冷冷的笑着瞪着邪。
      难怪,撂倒一群大汉都没问题的蝎居然能被押上车,感情是玩狠的了。
      看着那些大汉人手一把对着蝎,不禁黑了黑眼眸。
      倒是被绑架的那位,比起其他人,不知道冷静了多少倍。
      好像自己只是跟他们出来玩的,根本没有绑架这回事儿似的。
      “水无月邪,你这个杀人犯。”
      火束笑的声音都发起了抖,眼泪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尝尝!最亲的人死了的滋味!”
      “嘭!”
      不是我逗你玩的,火束的的确确是被爆头了。
      蝎有些嫌恶的用手背蹭了蹭脸,腥重的血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邪左手拿着柯尔特,一枪打爆了她的头。
      所有的大汉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知道他们眼前那个看起来距离他们二十米有开的只有一米六的小女孩,一枪干掉了他们的雇主。
      为什么这个世道都变了?清纯可爱的小姑娘不应该跪在地上说“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们饶我不死吧只要你们放过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诸如此类的吗?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杀人犯啊。
      几步走到了蝎的面前,一把扯着他就往车旁走去。
      将蝎推进副驾,邪钻进了驾驶座。
      熟练地开动,蝎有些微微的不安,不知为何。
      看着邪,黑色的紧身衣因为胖揍那群大汉而被浸湿,却看不出是什么,蝎知道,那上面满是血。
      “邪…..我来开。”
      说罢,就准备开车门。
      手还没碰到拉手,便被一阵极快的拉力猛地一扯,整个人摔在了坐骑里。
      该是庆幸车的主人会玩钱,车椅柔软度护住了他。邪完全没有理会蝎的话,一脚油门飙了出去。
      无奈的系上安全带,过快的车速为蝎带来了肾上腺激素激增的感觉。
      看了一眼车速表,暗暗地叹了口气。120码,再这样下去他都看到驾照和罚单在家门口贴满一堵墙的场景了。
      “邪,冷静。”
      皱了皱眉,静静地观察。
      邪的侧脸,面无表情,和她平静的时候一模一样。
      抬手按按眉头,蝎舒了口气。
      幸好,不是她。
      看样子,病情是抑制住了。
      这种状况下都没有失控。
      感觉到车速在减慢,蝎看向窗外。
      白雪茫茫的东京。
      今年的雪居然早了几个月。
      不安。
      讨厌的不安。
      猛地握住邪的手,突如其来的触摸感让邪握方向盘的手一颤,车打了个弯。“悠着点我的弟弟!这没让车撞死倒让你给吓死了!”
      听到邪的声音,没有冰室的妖惑,悬着的心倒缓了不少。
      “去哪儿?”
      看着车外,蝎知道,照这个车速下去,不用五分钟就进市中心。
      “去Adle,我可是带着一身的罪证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也让蝎猛地想起,就在五分钟前,他们撂倒了一群大汉,邪还用柯尔特爆了他们头头的脑袋。
      啧!
      蝎怎么会不知道邪的想法?
      猛地一刹车,邪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关门的力度令人怀疑这车是不是他偷的。
      无奈的跟下车,看了一眼跑车车身那道漂移过度划的痕迹。
      啧啧啧。
      极轻的摇了一下头,蝎抬脚就走进Adle.
      个败家子儿!
      市中心最奢华的商城,Adle。
      拉着蝎直奔专区。
      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矢仓正站在他自家的品牌店里。
      说实话,对于这个他“姐姐”的经纪人,他还真挺反感的。
      整天一张小孩子正太脸围着邪站,看哪哪不爽。
      可是,他还没有想到,就只这样令他看了就想打的年轻俊朗的脸,间接地夺去了他余生的笑容。
      一把将蝎扯进店里,邪接过了矢仓递来的一条乌红色的吊带束腰裙,转身进了更衣室。
      蝎瞥了一眼矢仓,平静如水的面孔。
      没有一丝诧异。
      没有愤怒邪中断了演唱会,没有诧异邪浑身是血,永远的处变不惊的脸。
      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全都知道。
      转过身,蝎盯着玻璃门外,没有看他一眼。
      矢仓却死死的盯着蝎的背影。
      眼里满满的的,看不懂的颜色。
      然后,蝎看到了邪,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满眼的惊艳。
      邪是天生的,适合红色。
      妖而不厌。
      一眼飘过去,邪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警署的标志。
      糟了。
      一把抓过矢仓手里的车钥匙,拉起蝎便从后门钻了出去。
      在路过矢仓时,蝎清清楚楚的看到,矢仓淡淡的对着他笑,很轻的声音飘到了他耳朵里,
      “祝你生日快乐,蝎。”
      一路奔到了地下停车场,邪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蝎很明显的听到了身后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来了。
      拉开车门,蝎一把把邪从驾驶座上扔到了副驾,自己径直坐在了方向盘前。
      邪只试过一次,让蝎开车。
      猛的握住蝎插钥匙的手,邪笑得有些扭曲,
      “我的弟弟,先让我绑好安全带啊啊啊啊啊啊!!!!!”
      只听到一声刺耳的轮胎磨地的声音,以及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的久久不能散开的惨绝人寰的尖声。
      警车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甩在了身后,蝎优哉游哉的踩着油门,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侧过头看向邪,他那艺高胆大飙车从不知道刹车和手刹是什么的姐姐大人现在已是满脸苍白。
      “。。。。。。”
      好像意识到什么,缓了缓车速,蝎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某人怕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邪一巴掌拍在了蝎身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滚!”
      蝎心里那个乐开花的呀。
      其实,两人开车都是一样的不要命,明明自己开的时候都不知道刹车是什么,可是一换成对方,就开始知道什么是惊心动魄了。
      当他们再次停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眼前,脚下,是北海道室兰市的白鸟大桥。
      血红的夕阳映着天,映着邪。
      稳稳的扶住邪的手,看着她轻巧的爬上了白鸟大桥的高立起的扶手上。
      她的身后,妖艳的晚霞带着她的笑,平淡的美得心醉。
      轻轻地抚着蝎的脸,邪一点点的细细的打量,这个自己从入了大院,第一个认识的,第一个除了纯之外,还能紧紧的放在心上的人。
      “蝎。。。。。。”
      坐在扶手上,轻轻地抱住蝎,将脸埋在他火红的软发中,邪听到了一种名为心碎的声音,
      “我们。。。。分开吧。。。。。”
      瞳孔微微收缩着,琥珀色中,映满了血红的夕阳。
      蝎感觉到了,手背上落下的滚烫的湿润。
      一把将邪扯了出来,纤细的手指掐着她最近越发纤瘦的下巴。
      最令他不安的不是她那句话,而是那个从认识以来从未流过泪的女孩,现在的模样。
      冰冷的面无表情,泪珠在夕阳的映照下,血红血红。
      “你有种,再说一遍。”
      微微的抿紧嘴角,蝎眼里渐渐浮起冷漠,
      “水无月邪,我要你再说一遍。”
      咬紧下唇,邪死死的盯着握得生疼的手。
      “我说。。。”
      “什么?”
      冷冰冰的盯着邪,蝎将自己的额头用力的撞在了她的额上,
      “大声说!”
      “。。。。我。。。”
      她在发抖,蝎很清楚的感觉到。
      这是第一次。
      她会如此失控。
      一点点的握紧手提袋,邪快将嘴唇咬出了血。
      “我要你看着我说。”
      冷静的看着邪,蝎嘴角开始染上冷笑。
      一抬头,便对上了蝎的双眼。
      一丝惊慌微微闪过。
      猛地扯过邪手中握的死死的手提包,蝎面无表情地迅速从中翻找起来。
      还未等邪反应过来,便已经看到蝎冰冷着神情盯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纸。
      一张病理通知。
      “呵。”
      冷冷的扬起嘴角,蝎淡漠的盯着邪,
      “难怪,你连我拿走你包都反应不过来。”
      扬了扬手中的纸,轻轻地松手,便被风所带走,
      “多久了?”
      一把将邪死死地抱在怀里,蝎握成拳头的手,筋骨分明。
      “你还没有信任过我吗?”
      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一样东西,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脑癌。
      两个字可以带走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怀里没了动静,蝎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还只是早期,应该还有机会。
      却被邪缓缓的推开了怀抱。
      女孩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恐惧,没有绝望,结果如何,无所谓了。
      “你知道吗蝎。”
      愣愣的看着女孩淡漠的黑色的眼睛,
      “I'm just doing what we're told
      I feel something so wrong
      Doing the right thing
      I could lie, could lie, could lie
      Everything that drowns me makes me wanna fly”
      (翻译:我只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地活着
      我感觉到某些东西如此的错误
      却做着按部就班的事
      我可以说谎,重复谎言,欺骗自己
      任何能将我淹没的东西让我更渴望飞翔
      )
      女孩轻轻地哼着曲子,蝎有些呆愣的听着她哼唱,她的声音从来都是那样清冷空灵。
      “蝎啊,你知道吗”
      女孩抬起头,浅浅的笑着,淡淡的看着她,
      “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翻译:死亡让我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轻轻地抱住蝎,亲昵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那么熟悉的柔软。
      轻轻地松手,向后倒去。
      感受到布料的顺滑从指尖滑过,看到那乌红的裙子,缠绕着乌长的发丝,还有那双熟悉的,带着平静与绝望的眼眸。
      她的身后,是冰冷的海水。
      那轻的不能再轻的话,缓缓地萦绕着,那样的心痛,
      “生日快乐,蝎。”
      最后的触感,只有唇上那淡淡的极轻的一点,
      “我爱你,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神说别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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