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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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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辛如梦远去后,云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白虹怀疑地问:“什么青春永驻丹?”
云实嘿嘿笑笑:“甘草丸而已,润肺止咳。冰心堂要是能研制出青春永驻丹这种东西,还不搬到西陵皇宫去了?不过,你刚才那样真吓人,要不是我蒙混过去,人家说不定就喊官差了。”
白虹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客栈了。
云实追上继续问:“你看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还是长得像多年前失散的姐姐?……”
“碰”只听一声。世界安静了。
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结结巴巴的问:“二位,二位……可是来住店?”
白虹冷冷地说:“我要二楼东边第一间。”
小二被冻得浑身打颤,连忙点头,领着白虹上楼去了。
云实捂着脑袋,冲到掌柜面前:“我,我,我要她旁边那间!”
掌柜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自己又不是没有脚,跟着上去不就是了!”
进了房间以后,云实吓了一大跳,这,这,分明是最上等的房间啊。
连忙翻翻钱袋,天,怎么办?不知道上等房能不能赊账?
不过,白虹哪里来的钱?
唉,人家是武功高强的侠女,肯定不愁钱了。
云实软啪啪地坐在桌旁,无数的懊恼。
为什么体质不好呢?如果能习武,做一个像传说中的北辰皓那样的大侠,仗剑天下……
再有一个红颜知己……
嘿嘿。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一身医术也是很有用的,不过白虹的身体还是应该好好调理一下,可是她总是不肯让自己自己看。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云实来到窗边,探头,向右看到了白虹的一头雪色银发。
月亮刚刚升起,明亮耀眼,四周一圈仿佛不真实的光晕。
白虹就那样靠在窗边,抬头望着那轮月亮。
夜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仿佛月光中的仙子。清冽不似人间。
过了好久,云实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呼吸。
他慢慢地,轻轻地,退回到床边。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云实盯着镜中自己黑黑的眼圈,叹了口气,下楼了。
该怎么开口好呢?
云实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可怜巴巴地看着掌柜:“张掌柜……,那个,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冰心堂弟子,这个……”房钱……问题,能否赊账呢?
一张天下钱庄的一千两银票出现在二人中间。
云实抬头。
白虹冷冷地对掌柜说:“不用找了。还要再住几天。”
云实张大了嘴巴。
白虹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等着小二上菜了。
掌柜一边哆嗦一边拍拍云实的肩膀,非常诚恳地说:“这位小哥,能不能麻烦你们自己端菜?不不,麻烦您来端菜?这个,您也知道,您同行的那位姑娘好看归好看,可是每个和她说过话的小二都要浑身发抖,昨天晚上带她去房间那个夜里盖了三层棉被还直哆嗦……”
白虹冷归冷,也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啊,云实愤愤不平地想着。
从厨房端了菜来到桌边时,白虹正在听外面的一个说书人在神气活现地描述一代大侠北辰皓的英雄事迹。
“……话说,那北辰皓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害怕区区劫匪!只见他左手捏了一个剑决,一道寒光从剑匣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几十丈外的劫匪头子宋天良!众劫匪见老大暴毙,登时作鸟兽散。北辰皓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那群喽罗,一个个捆绑地结结实实,送去了府衙大牢,此乃后话不提。且说,在那寨子里的被绑去的老老小小……”
云实夹了一块米糕放到白虹的碗里,笑着说:“趁热吃,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参加镇里辛老爷的寿筵呢。”
白虹慢慢地收回视线,默默地吃起了早饭。
忽然听到附近鞭炮声劈劈啪啪的想起,附近的人纷纷说,是辛老爷的寿诞开始了。
白虹忽然起身说:“我饱了,走吧。”
云实连忙一口把小笼包吞下肚,噎得他翻白眼,灌了两大碗茶水后看到白虹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急忙飞快跟上。
辛府旁边的空地全被铺上了红毡,辛老爷和辛夫人满脸堆笑地迎来送往。
辛家的五个女儿女婿都在热热闹闹的闲聊。
白虹和云实刚进去,辛如梦就看了他们,对夫君咬了咬耳朵,就笑着过来招呼,热情地拉着云实向前走。
“可算把你盼来了,俗话说钱财再多也不如有个好身体,爹娘,这位是我的朋友云实,他可是冰心堂的高徒呢,医术高明,今天特意来拜寿的。”
云实连忙行礼:“祝辛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边努力盘算,这次编个什么药丸来当寿礼比较好呢。
白虹进来以后,却一直盯着辛老夫人看。
辛夫人被她看得哆嗦了一下,正要问女儿白虹是谁,白虹紧盯着她问:“你的闺名,是不是叫弥弥?”
虽然是夏季,虽然在江南,伴随这句问话,众人却感到北疆的暴风雪仿佛快要到了。
辛夫人颤抖着点头说:“是,老身幼时闺名确实是弥弥……,姑娘,姑娘从何得知?”
辛夫人颤颤巍巍,冷汗顺着花白的头发滴落。柱着拐杖的手也在颤抖。
云实心想,难道这就是北辰皓当年拼了命也要见的“绝世美女”?
虽说她的女儿们个个都很漂亮,但是,这个老太婆也太……出人意料了。
旁边的辛老爷扶住辛夫人,颤巍巍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白虹慢慢掏出一对长生结,递出去。
云实惊诧,原来长生结是一对啊。
家丁们被冻得不敢靠近。只好由云实接过那一对长生结,送到辛老爷和辛夫人手中。
白虹冷冷淡淡地说:“这是南海蛟人皮制作的长生结,并且……并且包含了很多年前某个绝世高手的全部灵力,能保护你们健康平安,不受邪魔侵扰。”
说完后,白虹转身要走时,辛夫人忽然出声问:“那个人,那个绝世高手,是谁?”
白虹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三个字:
“我忘了。”
夜里,白虹依然靠在窗框上,静静地看月亮。
云实在房间里面不停地念叨:“……原来那长生结是一对啊,我还以为就那一个呢。对了,那个花妖的内丹我忘记问了,后来去哪里了?”
白虹不回答。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辛夫人就是弥弥的?不过我觉得,她虽然嫁了人,不过好像一直都没有忘记北辰皓啊。”
白虹仍然在看月亮。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北辰皓的这段往事的?从乱葬岗找到的线索吗?还是……”云实忽然想到,白虹该不会是从乱葬岗的鬼魂那里打听到的吧?一个冷颤过后,汗毛全竖起来了。“我,我不打听了……”
白虹忽然幽幽地说:“我听冥府判官说过一句话:可怜啊可怜,自古英雄与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云实愣了一下。
这是从寿筵回来以后,白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呢。
云实搔搔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问题:“我要回冰心堂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许久,白虹点头:“好。”
…………………………
“你还赖在我房间干什么?滚回自己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