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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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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居里,刘飒有些烦躁的问向明辉:“刚刚要不是我正好赶过来,今天这事你预备怎么收场?不是说让你有事就找我吗?为什么要单独见他们?除了云汀还有没有别人为难你?”
  一连串的问题让向明辉心里涨得满满的,这就是被人关心维护的滋味吗?
  对刘飒露出个感激的笑容,向明辉避重就轻,“如果您没过来,最后也是要去请您的,总要和您商量了才好给他们回复。”
  刘飒皱眉,“商量?你还真把他们说的话当成事儿了?那说说你要预备怎么和我商量?”
  向明辉看着刘飒不悦的样子,偏了偏头有些不解,关于侍寝的事情,刘飒已在厅里表明了态度,他自然不会再提,本来想想也是,又不是皇家贵胄还搞什么雨露均分,娶侧纳侍本来凭的就是喜好而已,想哪个了自然是去哪处就好,最重要的一点,他实在不觉得他有立场和刘飒说这样的事,所以避开这个问题只提另一个,“那个…要不您还是另外安排我住别处吧?随便哪个屋子都好,我不挑的。”
  刘飒是真的想生气,“就这么想离开我身边?”还是他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没机会说?
  向明辉错愕,怎么什么事情被她一问就变了味道,他只是觉得或许他是该搬出去的,却并没有…没有想现在离开她身边的意思。
  刘飒看着向明辉愕然的样子,心里的那点火到底发不出来,也是,站在他的立场他并没有说错什么,总得给他时间不是,自己这样还真是挺没劲的。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已经凉了的茶水也让思绪清明不少,“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没事就好,我去书房看会儿书,你歇着吧!”明辉,你的设防我理解,可是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其实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相伴,我也会彷徨也会焦虑,我也会想从你身上得到温暖,情绪有些偏激,不想对他发脾气,所以只能一个人出去静一静。
  向明辉一愣,忽的追上来挡在了门口,看着刘飒。
  刘飒顿住,默不作声也回看着他。
  良久,还是刘飒先妥协,“还有事?”
  向明辉咬了咬唇,清秀的面孔慢慢染上了红色,“没,刚刚,我…我只是…只是想跟您说声谢谢。”他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可是别的,别的又能说什么呢?
  刘飒泄气,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摸了摸眼前人的头发,“不用谢,保护自己的夫郎本来就是应该的。”言罢,越过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紫苏刚刚过来告诉向明辉,说二小姐说了,今晚没什么胃口,请主君先用晚饭不用等着了,向明辉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从他和刘飒成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自己一个人用餐,从不挑食的自己此时竟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放下筷子,让人又把饭菜撤了下去。
  回屋坐在床上,手摸上头发找到了那支发簪,慢慢拿了下来小心的轻抚,红色,不是娇艳欲滴的红,而是厚实的沉敛的,让人看了只觉温暖而不显扎眼,就像…就像成亲以来刘飒一点一滴给他的感觉,烦躁无措的心寸寸的静了下来,有些事并不是没有知觉,只是一想到自己将来总是会要离开的就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但那份悸动又怎是你不想就不存在的,也许,他可以在没离开的这段日子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些什么,打定主意,轻轻地把发簪插回发中,起身去了厨房。
  刘飒用书盖住整张脸就那么仰面躺在躺椅上,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刘飒听到声音没好气道:“不是告诉你们不吃了吗?出去,出去,别来烦我。”
  向明辉把托盘在桌上放好才小心得说道:“我特意挑了些清淡的菜过来,您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刘飒把书拿开,一下子坐了起来,见是他过来了,心里舒服了不少,看了看一盘盘端出来的菜,嗯,都是自己爱吃的,看来这些天会留心观察的不止自己一人,脸上的面无表情终于松动,染上些许的笑意,坐到桌前看着向明辉给自己布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吃了没?”
  向明辉顿了下倒没有说谎,轻声道:“还没,等您吃过了我再去吃。”
  刘飒看着他,没事找事,“怎么?不止要搬出去住,连饭也不想跟我一起吃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向明辉急道。
  “那是哪样的?”有人不依不饶。
  向明辉低头没说话,只是又端出一碗粥,看看刘飒,喝一口,见刘飒还在看着他,又喝一口,这样总行了吧?
  刘飒有些憋不住笑,还在抻着,“还是想要搬出去吗?”
  向明辉摇头,“没有,我没…没那么想。”
  刘飒稍稍满意,终于不再别扭,埋首吃饭,只是隔一会儿就给向明辉夹一筷子菜。
  向明辉紧紧地捧着碗,这样的温暖让他怎样舍弃?
  一场不算风波的风波就这样过去,用过饭后刘飒非要带着向明辉在院子里溜达,美其名曰:消食。
  刘府既然能被刘飒称作豪门,那府邸的的面积自然非常可观,主院不说,单单就是刘飒的立风居就顶的上寻常人家两三个的大小,天色已黑,住人的房间里相继都有亮光出现,区别只在于主人的房间明显要亮得多。
  说实话,刘翊在日常生活上并没有苛待刘飒,她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在现在的刘飒看来根本就是小儿科,比起那些电视里演的宫斗宅斗实在差得远,就连她前世办公室当中的磕磕绊绊也比这儿手段多多了。
  而且两人之间的问题无非就是争家产嘛?说白了就是钱,钱这东西世人都爱,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想要的自己会去挣,对于捡别人的可没兴趣,所以主动向刘翊和张氏表明她不会去争抢的立场,然后安心的循序渐进的筹谋着自己的小算盘,她要摆脱这个身体的身份,又不能实话实说,以免被当成疯子或拉去沉塘,所以,为不惹人起疑只好这样一步一步来,反正又不急。
  同一时刻,主院中,张氏和刘翊俱都神色凝重,张氏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下首的雨竹,厉声道:“你可是看清了?确定不是长个痣或是别的什么印记?”
  雨竹忙回话,“这么大的事,奴怎么敢胡说,确是…无误!”
  张氏与刘翊对视一眼,刘翊微微点了下头,张氏会意女儿的意思,对雨竹说道:“行了,这件事我们知道了,你也回去吧,只是不要再对别人说起,有事我会再另外找你,最近别搞什么动作,安份些,事成之后总是亏不了你的。”
  雨竹连连称诺,弯着身退下去了。
  张氏对刘翊道:“翊儿,你怎么看?”他实在是搞不明白那刘飒到底是在搞什么?自从成了亲后行事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她说她无心家业却又不像以前一样荒唐放纵,日日留在书房读书,可据立风居的人来回报说,那些书没有一本是与掌家立业有关的,反而都是些介绍风土人情的闲书。
  再说向明辉这奴才吧!本来是她们拿来给刘飒添堵的正夫,她倒是能无所谓的接受,不止给予他正夫该有的权利,据说还是宠爱非常,可是这个夜夜都与她同寝的人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就实在说不过去了,说这事儿正常?谁信?
  刘翊拨弄着要送给张氏把玩的珠串,看似漫不经心,许久才道:“是挺让人费解的,不过猜不透就不猜了,随她去折腾,总会有弄明白的时候,但愿她聪明些,别做非分之想,要不然……”余下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却不言自明。
  张氏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他的女儿明明这么优秀,却被那庶女的身份从小压制,而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算计,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他决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绝不!
  他猜测,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刘飒和那个奴才有了哪方面的约定,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做给他们这些外人看得,可是他们约定了什么呢?剑要走偏锋,或许,他可以想个办法让他们翻脸,刘飒一直没碰那个奴才,肯定也是不喜他的,若让他主动邀欢呢?说不定到时刘飒会认为这是他的手段而对他更加厌恶,而对向明辉来说,男子最重贞洁,到时只要让他认为这是刘飒故意而为之,他会不恨吗?到时两人有了嫌隙,他们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套出些内情来。
  刘飒是在要和向明辉上|床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向明辉的胳膊受了伤,本来一下子就能脱掉的袖子,向明辉有些笨拙的连扯了两下才剥下来,刘飒本没多想,只是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狐疑道:“怎么了?”
  向明辉摇头,“没事。”
  刘飒也没多问,躺下的时候刘飒抖落自己的那床被子,动作大了些碰到了向明辉的胳膊。向明辉“嘶”的一声,刘飒这才觉出问题。不顾他闪躲就挽起了人家的衣袖,胳膊外肘处青紫一片,刘飒皱眉,心里有火往上冒,没事?这叫没事?!
  气他受伤,也气他隐瞒,刘飒语气自然不好,“怎么弄的?”
  向明辉瑟缩了一下,小声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下。”
  刘飒瞪他,“没事没事,什么都没事,你倒是告诉我那什么才叫有事?”翻身下床,拿了跌打化瘀膏过来,挖了一块脂膏要抹上那伤处的时候到底心疼,放软了声音,“会有些疼,忍忍。”
  看着人点头,才狠狠心用了些力气揉向那青紫处。
  把药膏放好也洗净了手,刘飒坐回床上继续刚才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弄的?别想糊弄我说是自己撞得,谁没事能自己给自己撞成这样?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让我去问别人?”
  这事儿要是从别人嘴里被刘飒问出来总是不好,没办法向明辉无法,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刘飒说了一遍。
  刘飒听得火大,她还是太仁慈了些,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小傻瓜,别人都这样对他了,他还不计前嫌的给他们求情?苛责的话倒没说出口,不管是善良还是心软,她无意去改变他,他身上的一切品质好的坏的她都喜欢,那么就这样吧,以后她会注意好好照顾他,再不让他受任何伤害任何委屈。
  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以后有事不许瞒我,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和我说,知道了吗?”刘飒嘱咐。
  向明辉点点头,“知道了。”
  “光知道不行,要做到才行。”刘飒嘀咕着掀了被子躺好。
  向明辉顿了顿,脸上晦暗,大事小事吗?那他要把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吗?想了想终是沉默不语,说了之后又能怎样呢?她已经对他很好了,他怎能再去给她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