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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见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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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靖安城,各门各户纷纷打上灯笼,街上小贩也张罗着夜市。这就把整个靖安城照的风情旖旎、百态千姿、朦胧妖娆。镇原候府里更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江兄芙蓉暖帐春宵短啊!你还是早点去瞧瞧你的娘子吧!也让我们一睹江南第一美的真颜,粘粘喜气哈哈哈....”一位手执画扇,穿着绛红缎衫华服的纨绔公子说道。
“好好好,我就让你们见一见我的娘子,你,你,还有你们,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哈哈...”新郎官江珣嬉皮赖脸笑着回道。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也是他的庆功之日。江珣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美酒氤氲着麦色肌肤,峰挺的鼻也渐微发红。这平日素来张扬的江小侯爷今日更是春风得意。
“额这门怎么都是软的,啊?哈哈....”江珣一个踉跄,犹如玉山将崩,差点就跌到在新娘子脚边,“哦许是娘子和我捉迷藏啊,有趣得紧。”一群衣着华贵的世家公子也撩了帘子进了新房,这闹新房的宾客们可是兴致浓厚,大概是这世家公子闲的慌。
纷纷作了一揖道:“恭喜江兄,江嫂喜结连理,祝江兄江嫂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一片恭贺之词锦上添花。
江珣嬉笑着回了礼,整了整衣衫拿了喜杆准备揭喜帕,众公子起着哄,争抢着挤在前边想目睹一下这江南美人的风姿,一众宾客也全都捧场着闹新房,连自己平日的身份都抛下了,只顾着向前挤。
众人屏着气,就等着看呐!
这江珣也很想看看这新娘长什么样,见新娘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心想:“果真是静若处子的温婉人儿啊!这江南水乡的人儿,果不一样啊!老头子也说话算话,张罗的这门亲事还真不赖。”
原来啊!一年前,这镇原候从边关回来就见自己的儿子成天不务正业,带着一群鲜衣怒马的公子哥东闯西踱,纵情声色,还没事聚众斗殴,还说这是声张正义。可把这老侯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老侯爷想挫挫儿子的锐气,知子莫若父!若要是声色俱厉的禁止他做这些,反而适得其反,于是便有这老侯爷的激将诱惑的教子之道。老侯爷许诺:“这武将的看家本事过了关,我便为你择一佳妇,让你自个成家立业,我也不再管你的事了。”
这江珣也早就思量着自己干一番事业脱离家族荫蔽。爽快的答应了老侯爷的要求。
本来老侯爷是想着用激将法,好让这江珣多学点领兵之道,兵法之门。这才是将门存世之所在。这老侯爷长年于塞外领兵驻扎,儿子留在京都,教育虽不曾落下,不能亲自教导,终是有憾。但毕竟这镇原候老来得子,内心里对这个儿子宝贝着,又碍于自己这五大三粗的脾性,对江珣的教育态度也是颇为纠结。
“你这臭小子,跟你老子叫板呢!有本事把这檐口山的三千贼匪窝搅了再说!只准带一千兵马。不许带任何铁卫高手,我看你小子狂!”铁卫是江家世族训练的,分开了,一个个是武林高手,合起来又是所向披靡的军队,誓死效忠于主将。
但江珣幼时也长随军队,对边塞之苦寒战争之残酷也有深切体会,彼时,江玉度还只是一个千户,后来,江玉度身先士卒,横刀立马,纵横疆场,收复失地,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一步一步,踩着同胞和敌军的尸骨升迁,直至官拜为镇原候。大批将士也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为免帝王猜忌,江玉度带兵驻扎时都将妻儿留在靖安,以示忠心,以安帝心。
这江珣毕竟是将门之后,虎胆熊威也是有的,区区山匪,也就一群乌合之众,江珣终究是胜了,个中碎事暂且不表。
半年后,这老侯爷就托了大媒来洹西说媒了。
江珣想着想着不禁有些紧张了,舔了舔干涩的唇,轻轻呼出一口气。江珣小心翼翼的撩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新娘子相貌平平,居然还睡着了!不,是昏过去了,再一看这新娘子怎么还被绑在了椅子上,适才盖头遮着还没发现,江珣也被惊得酒醒了一半,原来这新娘子不知跑哪去了,一个丫头在这里顶数。
江珣心中一片惊异,怔愣了一瞬,背着众人又将盖头盖上。打了个哈哈,对大家道:“原来是我娘子想和我做迷藏,想我去找到她,不过她害羞的紧,大家那么多人看把她都吓到了,我也不想我娘子为难,真是为难的很,这样吧,改天我做东,向大家赔罪。各位兄台请先去前厅吃酒吧!”
众公子见这情景,不能拂了这江小侯爷的面,就只能作罢都纷纷辞了江府。江家
树大招风,江余两家联姻更是招来不少的势力的破坏。流言就更是容易越传越离奇。一身着蓝袍锦衣的公子哥对一身形粗壮的男子道:“这江珣取的这江南第一美人,多半是被劫了。这采花贼也真是不要命了,镇原候家的儿媳妇也敢抢...”
一位身着紫袍,长身玉立的男子听了些莫流言议论,走上前去道:“肖兄张兄,这喜宴还没结束啊!走咱们再去喝几杯,恭祝江兄新婚大喜啊!”
这张黎身形粗壮的,性子也是憨直,完全没看见旁边男子的眼色。粗着嗓子说:“江兄这新娘子怕是不见了,指不定出了啥事呐!梓靖兄咱们还是改日再聚吧,喝他个酣畅淋漓也行,只是今日江府怕是有的忙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各自散去。
周梓靖转眼一想,招来一仆耳语一番,
江珣请走了客人,坐下来喝了杯醒酒茶,脑中清明些许。想到这事还不能张扬,忙叫管家等去招呼客人,不能漏了端倪。
江珣四下查看了新房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唯有新娘的首饰不见了。翻上屋顶的墙瓦也未有任何脚印之类的痕迹。思忖片刻,找来了府内的几个管事,细细查看了宾客名簿,询问了相关之事。一个头发花白,始终弓着腰的老管家似乎有些焦躁,头上还冒了丝丝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远远看见小侯爷面色冷凝知道这是必不简单,最后什么没说,退出了大堂。
现下唯一的一条线索就是新房里被绑的丫鬟。
江珣回到新房解了丫鬟的束缚,细细盘问开来,丫鬟却道是少夫人定要她试喝这杯中茶水,小丫头不疑有他,就喝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发现自己身着喜服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江珣拿起杯子闻了闻,道:“是迷魂丹,一个世族小姐怎么会有迷魂丹呢?如果是被掳不会没有振扎的痕迹和呼救声啊?难道是被掳走了?这丫鬟的衣物又去了哪里?”
江珣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让你喝茶水的?知道为什么吗?
丫鬟知道闯了大祸,哭道:小侯爷,是少夫人让奴婢喝那茶水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少爷饶了奴婢吧!
江珣此时也十分恼恨又喝了口茶,被这丫鬟哭的脑子嗡嗡的,有些不耐,冷冷道:”问你什么时候?”
丫鬟被唬得哭都不敢哭了,弱弱道:午膳后的一个时辰左右。
“三个时辰,估计也走不远。江雄听令,调动铁卫暗访搜城,同时带上画像骑马到周边镇集暗访,不许走漏风声。”
这新娘余晞是在镇原候府不见的,在事情不明晰之前,江珣也不能直接通知岳父余莫,就琢磨着怎么和老头子说,才能不被那老头子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