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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   06.
      也许是那位司封的出现,丞烨这几日再没让吴孟去过御书房,每日除了就寝都呆在不夜宫教学,吴孟经过几天中药的调理,面色日渐红润,身子骨也丰腴起来,
      “臣这几日见陛下看了许多书,今日考教陛下的课业可好?”
      “额……其实……”吴孟头上汗涔涔,他这几日的确是在看书,不过三心二意哪里记得全部,说有记得半数都是多的。
      丞烨见他面色,大概猜到了什么,温和的面容一板,一甩衣袂跪地:
      “臣教导无方……陛下无学,此是一过臣自甘领罚。”
      说着,就在吴孟惊诧的眼神中拔出墙上的装饰匕首在自己大腿扎了一刀,
      最见不得血的吴孟心一痛,跑过去抢了匕首着急道:“哎你别……”
      ‘自残’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见丞烨投来我心甚慰的目光,
      “陛下仁心,可这是帝王历法中的一项,臣心甘情愿。”
      “爱卿……保重……”
      吴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草草安慰了一句,郁闷的走到临时的书桌前,一个人非要自残你拦不住又何必多说?不过,为了防止以后再出这种让他惊心的‘自残’,他可得好好看看这个国家的《帝王历法》。
      见吴孟开始认真的读书,丞烨唇边绽出一个得逞的笑——
      “那么、臣请求去太医院包扎,有可能会耽误陛下几天课业进程……”
      吴孟本看那些历法正头疼,不想多听人说话,略微不耐的打断道:“爱卿速去,保重不送。”
      面对吴孟四不像的回答,丞烨摇摇头退下,在心中暗自加了一句:‘以后得尽快让陛下熟悉礼法’,不知吴孟未来知晓只因他无心随便说的一句话换来半个月午休的学习会如何表情?
      “呼……”
      吴孟如同一块干净的海绵在丞烨不在的三天里拼命吸水,赶工似的看完一整本《帝王历法》。
      而不幸的是,没等吴孟打算给自己放假,丞烨是时候的出现了。
      “丞烨给陛下请安。”
      “爱卿请起。”
      吴孟一手扶额,显然还没从《帝王历法》的学习状态中缓过劲来,满脑子国家规矩历法文书,
      丞烨笑的如沐春风,走到吴孟桌前轻声:
      “臣来考校陛下的课业,顺带提醒陛下明日五更的早朝。”
      “早朝?”听到这种需要早起的活动吴孟脸色都变了,眼神怪异的看一眼外面。自从他没安排课业以来,每天相当现代的六七点起来已经很早了,现在一个没啥用的早朝居然让他五更起来?那些大臣都是老头子睡不着了闲得慌么?
      心里气呼呼的想着,手上啪的一拍桌子道:“朕何时定下那些了?”
      “雀翎宫前枫溪殿……司封那日,陛下亲自定下的。这几日大臣们应该都知晓了。”
      丞烨柔柔的一笑,在别人看起来很温柔的一幕气的吴孟直咬牙,
      “臣来考校陛下的课业。”
      “好……好……!”
      吴孟猛地站起吓了近距离的丞烨一跳,然而未见吴孟开始发飙,他整个人又一次眼神模糊的倒下去。
      最近熬夜熬多了……
      脑袋里得出结论吴孟郁闷的想着,再次眼前一黑。

      “咣~~~咣~~~~”
      早朝钟声响起,等在殿门外的诸臣鱼贯而入,相互拱手作礼后讨论什么“XX大人如何如何”“XX地方年久失修应当如何如何”……
      被强制性叫起盥洗换上龙袍的吴孟打了个哈欠,在大殿旁边偷偷的打量殿中身着官服的丞烨,心里嫉妒的说:这家伙果然是一代名相的气度……
      不过嫉妒归嫉妒,吴孟没忘记自己眼前的正事,定了定心神迈步朝帘后的那龙椅走去。
      候在殿内的诸臣见皇帝出现,谈论声刹那便停了下来,按照官职大小排列整齐,迅速到让吴孟想起了现代的军训,
      站在垂帘前的司仪哪知道身后皇帝正在开小差,见殿内情况细声细气的叫道:
      “除四部侍郎以上当值,侍郎以下各回本部理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落,殿内偏门大开,站在后面的大臣齐齐作揖,接着极其有秩序的默默退了出去,仿佛他们来早朝只是为了给皇帝作个揖、谈论谈论这些日子如何、相互问好而已,吴孟虽知道这里的礼法和现代电视剧里相差甚远,可没见到那诸臣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壮观景象还是觉得可惜,
      看着突然只剩下稀疏十几人的空荡大殿,心里期待落空的吴孟一手放在扶手上敲打,期盼最好无人进谏,赶快散了早朝让他回去睡觉。
      “陛下龙体圣安。”
      天不遂人愿,一位年轻人精气神十足的高声说着,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一摞本子,小心的道:
      “文部内令司李禄进谏!”
      暗骂一声你这人该死,吴孟没办法的开口:
      “嗯……爱卿何事启奏啊?”
      说着暗自庆幸,还好他是垂帘听政,任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打着‘龙体抱恙’的理由到时候早早退朝,那些臣子总不至于掀起垂帘的上前看他是不是真的虚弱吧?
      “臣以为陛下重拾早朝当务之急便是整顿四部。这些年陛下鲜上早朝,历法、人心日渐荒废……”
      这话里大有批判吏部管束不周的意思,吴孟皱眉,心说再怎么样吏部好歹直属于皇帝,这内令司怎么这般不识抬举?
      “臣吏部司封冯九山有言!”
      果然下一刻吏部司封跳出来,正是当日那个提前觐见的老人,吴孟也想看看这老人的厉害,假意老成的说了一字,“言。”
      “依老臣愚见,”冯九山底气十足的也拿出一摞本子,缓缓道:“这些年排除各部俸禄,文部的支出却是最大的,先帝精神乃是从简戒奢,现南、北、西部皆安,臣想问问内令司,这支出……文部到底用在了哪里?”
      “自然是为陛下广招贤才,近年地方推举以及科考筛选之后能人约莫七十。”李禄炫耀般的说道,“现今在其他几部门下,工部最多。”
      “不过都是侍郎以下罢了。”冯九山老脸写着不削,身边其他几部的臣子皆是如此,也难怪他们会这样,不说那些武将,光是李禄他这一炫耀就得罪了工部那些文臣,相当于你一个的人事部门经理去说别的部门做出来的功绩都是因为自己招来的人才会有,明显的抢功之嫌,怎么不会得罪人?
      “工部大司空觉明子有言!”
      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站出来,捧着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臣以为,整顿四部确实乃当务之急,”李禄脸上一喜,下一秒又被觉明子的话打入深渊,“近年文部新才并无实绩,多好吃懒做一辈,少见吃苦耐劳之人,陛下应当尽快整顿,大央不养闲人。”
      吴孟接过司仪递上的奏折,随意的翻了翻一听觉得他说的有理,在帘后点点头,“善,此事交由宰相。”
      “诺。”
      丞烨应下,云淡风轻的退回旁边,
      李禄面色铁青,眼神飘向早朝唯一没有说话的武部将门,
      “既然无事……便退朝了吧……”
      殿内气氛停滞了几秒,吴孟撑着头刚说,一位棱角分明霸气侧漏的年轻人抱拳站出来,气的吴孟差点摔了奏折,
      “武部将门冷行云进谏!”
      咬咬牙,百般不愿的吴孟也只能听下去,
      “吏部司封言四方皆安,此事不实,北疆草原部落本月开始集结,秋冬将至,臣恳请陛下拨兵。”
      冷场。
      大殿内直接安静到落针可闻,刚才还相互掐的尚书们都烟熄旗鼓不说话。
      吴孟下意识的屏息,直到丞烨开口救场,
      “陛下累了,各部先将本子递上,不出三日陛下会给个答复。”
      眼神示意司仪结束,司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细声细气的叫道:
      “恭送陛下。”
      诸臣再次作揖,吴孟起身离开,也不去看急着收罗奏折的司仪。
      “请陛下回宫。”
      殿后的宫女明显等候许久,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多言,依照先前丞烨的命令将吴孟带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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