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再虐我了》丹朱赤色

6、charpter6

　　又是明媚的一天，程天转着笔思考作文题材，无意间看到逆光坐着的那个纤瘦的人影。

　　他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摆弄手机，而是撑着下巴，看着门口出神。

　　程天突然间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

　　不过现在思考作文比较重要。程天低下头，闭着眼睛构思。

　　戚青看了会儿门口，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那个低着头的身影。他长长的睫毛垂落着，阳光在他白净的脸上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好似睡着了一般。

　　戚青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考试了，有些学生已经写完作文，程天的答题纸上还是空白。

　　他走到程天身边敲敲桌子，尽力装出正常老师提醒睡觉学生的样子平静的说:“在考试，别睡。”

　　程天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泛着冷光的眸子看向戚青，然后撇过头解释:“没有，在构思。”

　　戚青苦笑着点头，走回讲台上坐着看向门外。

　　程天终于开始动笔，所有的内容一气呵成。流畅的写完，他看着自己锋利整齐的字迹，满意的放下笔。

　　考试马上就要结束了，程天探究的看着戚青，总觉得他似曾相识，却翻不出具体的记忆。

　　戚青僵硬的交握着双手，程天的目光让他既欣喜又紧张。他一动不动，不敢转移视线去看程天，也不敢起身惊扰程天出神。

　　考试结束的铃声骤响，程天坐在位子上没有动，看着所有人都涌出教室，他才走到戚青身边，看他整理试卷。

　　戚青手都在颤抖。他快速的按照考号整理试卷，视线有些晕晕的模糊。

　　“老师！”

　　程天的手突然伸出按住戚青的手，戚青往后退了一步抽开手，声音细若蚊蝇:“怎么了？”

　　“不是这张。”

　　程天从他手里抽出一张试卷，从它下方拿起另一张放好。

　　“嗯……谢谢。”

　　程天看着试卷，问道:“老师，我们以前见过吗。”

　　戚青身体一晃，脸上泛起令程天不解的红晕。

　　“嗯……嗯……见，见过的……”

　　那声音，如果不是程天很注意的在听，根本就听不见。

　　“是吗？在哪？什么时候？”

　　面对程天紧迫的追问，戚青又是羞涩又是难堪，叫他怎么回答？

　　——就是前年在夜色被你强了的那个男人。

　　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气氛凝窒着。

　　程天的耐性渐渐消失。他捏了捏眉心，沉默的把试卷一张一张收拾好，放在戚青怀里，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蒋蕾抱着便当，坐在篮球架下，看周敖和林麟打球。

　　程天走去操场时，远远的就看到吴悠站在篮球架后和蒋蕾说话。吴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竟时不时的把蒋蕾逗笑。蒋蕾放下手里的便当，和吴悠开心的比划起来。

　　程天停下了脚步，面色风云变幻。

　　他快速返身走回教室，无视还在慢腾腾理试卷的戚青，从书包里抽出一本本子撕下一页，拿起笔就写了几个字，接着面如寒霜的走至高二三班蒋蕾考试的位置，重重的把纸拍在桌面上，离开。

　　戚青不由自主的跟着程天的脚步站到三班门口，看着他和自己擦肩而过。他走过去，蒋蕾的桌子上有一张摊开的白纸，醒目的两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写着:

　　分手

　　戚青说不清是欣喜还是难过，纸面都被笔尖划破了，看得出主人是那样生气。程天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把它摊开着，根本没有想过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