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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放飞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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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两个人,是母女二人。谁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门外站立多久了。
这俩人正是谢俊的妻子云华和他的女儿谢蓉。
姜月低垂着头满脸通红,既不敢看云华,更不敢吭声,灰溜溜如同一只小贼鼠赶紧逃走了。
云华随后拉着女儿进来,谢俊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回来啦?蓉蓉,想爸爸没?”
他就喜欢这个女儿,从来也不舍得吓她。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孩子永远是自己的亲,可是女人呢?永远不及别人家的好。
神经病!
谢蓉忽闪着两只管事的大眼睛问谢俊:“爸爸,姜月婶婶来咱家干嘛?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谢俊微笑着说:“她和你宇轩叔叔吵架了,心情不好。”
谢蓉:“他们为什么吵架?”
谢俊:“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宇轩叔叔躲出去了,她以为是我把他藏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姑娘点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谁家也会吵架呀?”她笑得天真无邪。
云华一直没有吭声,丈夫是个什么人她很清楚,但她惹不起,这么多年她挨了不少打,渐渐地也就学会躲了,一聋二哑三装傻,反正有口饭吃,有身衣穿足够了。
“蓉蓉,你跟爸爸玩会儿,妈妈去把衣服洗了。”她看谢俊不爱搭理自己的,赶紧向外逃去,否则说不定哪儿出点差错又要挨顿好打了。
当然,谢俊此时还惦着跟思兰聊天儿,他哪有心思理会别的。
不过,此时思兰早把手机关了。她不晓得谢俊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很庆幸他的适可而止。
“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耶!看来还是对他冷点吧!”他明知道沈涛还在家里,却比以前更大胆了,这让思兰很害怕他的感情,假如有朝一日他的理智驾驭不了冲动该怎么办?世上什么事都会发生,这类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更何况谢俊真的不同一般,他骨子里的那种狂傲不驯,以及冷酷自私正是专横与霸气这两种性格的诠释。
“也许世上真的不会有男人跟女人之间那种纯粹的友谊吧!我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想到这里,思兰无奈的摇摇头,突然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滑稽可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世界,男人本来就是追求权力与美色的动物,假如这个男人对他相处的女人无动于衷,那给人的第一想法岂不是不正常,这家伙肯定有病吗。
“不过,他若真的有病才好呢!要是那样我就不会害怕他了,我可以把他当成我的宠物尽情地去跟他嬉戏。”
天哪,有谁敢相信这个女人竟会有这么多让人不可思议的想法,她是否为她所谓的童心大法真的着魔了?
不是,即便这个世界再怎么奇妙,思兰的头脑还是冷静且清醒的,她能慢慢的理出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来在她的生命里除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以及对沈涛那一份无法改变的亲情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另类男人。其实,她冰冷的内心底处也渴望感受到温暖
——她渴望找回昔日的感觉。
她很清楚:明宇轩碰不得。爱过了是一种幸福,再爱就会成为痛苦。而沈涛,她既不爱他,也不喜欢他,还常常为他生气上火,所以很自然的谢俊便慢慢地成为了她初恋时的影子。她喜欢他的洒脱,喜欢他那种狂傲不驯的性格,但他也只是影子而已,思兰不可能再让他成为另一个明宇轩。
下午,五点差一刻,沈涛回来了,并且是带着酒气回来的——他又喝多了。
“老婆,对不起!我今天喝多了。没办法,不喝办不成事。”一进门他就来了个大马爬。
思兰见不得这些,她胸中的火就像浇了油一样直往上撞。沈涛还说呢!“你猜今天我跟谁喝了?明宇轩,他愣是把我拽到他家,还说不醉乌龟······结果我俩都喝多了······你不知道,他比我能喝,他一天都离不了两瓶酒呢!不过,他老婆不错,给我们炒了好几个菜,还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殷勤、贤惠、实在······”
思兰深咬着唇,一个字不说。此时她的心头就像是用万把毒刀穿刺一样,恐惧之后是无尽的伤与痛袭来。沈涛,这个混蛋、恶魔、神经病、变态狂,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他想尽办法折磨思兰,他得到的只有恨,只有冷酷和无情。
沈涛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趔趄又栽到思兰的床边,思兰不禁吓得向里挪了挪身子,赶紧拿被子蒙上头。沈涛还找呢!“老婆,哪儿去了?俺想抱着你睡,嘿嘿,咱俩睡个鸳鸯觉。”话音还未落,呼噜声便打起来了。
思兰的心里砰砰直跳,仿佛患了心脏病一般,每逢这个时候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并且,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稍后,确定听不见声音了,她才敢掀开被子。呵,脑瓜儿上全是汗——冷汗加热汗。冷汗是吓出来的。热汗则是悟出来的。不过这一折腾不打紧儿,感冒全被吓跑了,腿脚也有力气走动了,邪门儿吧?
思兰来到院里,很快拨通了许梅的电话。
“喂,思兰,沈涛到家了吗?”许梅沙哑的声音第一个传过来。
思兰不禁长叹说:“他喝多了,已经不记事了。”
“对不起呀!王大力回来了,他们男人的事我插不上手。”
思兰忍不住一愣:“什么?王大力回来了?你说沈涛跟他喝酒?”
许梅:“对呀!还有明宇轩、李横他们······思兰,你没事吧?”
“没事。”思兰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现在她没有心情理会别人的任何事。她太生沈涛的气了。这个男人真他妈不要脸,明明跟王大力在一起喝酒,为什么只提明宇轩?还说被那个男人拽到他家去了,他老婆又是炒菜又是倒水的······
“混蛋,你是成心让我忘不了他吗?”思兰缓缓蹲下身去,一把揪紧自己的心。她的眼里满是泪水,藏着哀怨,透着辛酸。
谁说只有大人物才风雨不断?原来小人物的一生也这么艰难!但大人物可以自由取舍,小人物就只能顺其自然,默默地等候命运对她的裁判。
“命运,命运,”她突然咬紧牙关,直视着苍穹,对自己说:“命运不是等待,而是积极地去行动,用行动去改变它。贺思兰,你不能进入这两个男人的围城,被他们圈地为牢,你也要敢于取舍。”
苍穹中那直入云端的白杨,诠释着生命的坚韧与顽强;那在绿叶间追逐嬉戏尽情歌唱的鸟儿,展示着生命的自由与奔放。她擦干泪水,迎着微风,向着夕阳,放飞希望。
希望是生活的阳光
让黑夜不再漫长
让黎明绣出芬芳
希望是心灵的太阳
让笑容尽情绽放
让未来······
正想到这里,门吱呀一声开了,姜月拖着她的小儿子明亮和小飞怒气冲冲闯进门来。
“小飞,怎么回事?”思兰赶紧迎上去堵在大门口,她深知来者不善,万一沈涛被闹醒了,儿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再就是,她可不想让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笑话。
果然,沈飞还没吭声,姜月便嚷了起来:“瞧瞧你这好儿子,把我儿子的衣服撕成什么样儿了?昨天刚买的,三十多就没了······”说着还拧了儿子一把,咬牙切齿的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咋不哭了?就会给老娘添乱。”
他儿子用手捂着胳膊吓得直往墙根里钻。
思兰忍不住上前去说:“小孩子家,你拧他干嘛?衣服烂了大不了再买一件。”
“哼,说得轻松,要买你买呀?”姜月横眉怒目,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式,她就纳了闷儿了,都说这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冰冷无情,怎么对自己却是这般软绵绵的?肯定觉得理亏了。
恩,原来“理”字能够压倒一切耶!
这时沈飞在旁边忍不住开口了:“凭什么让我妈妈买,我们又没打架,我们只是在玩游戏。我的腿还擦破了呢!不信你问明亮,他撞的我······”
俩人这才注意到沈飞的水裤上好大一个洞,膝盖都擦破了,血淋淋的,看着好吓人。
“宝贝儿,疼吗?”思兰就会掉眼泪,一把抱紧儿子,心疼得再也说不出话。
姜月立马拽起明亮向外走去,边走边用脚踢他:“不争气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跟你老子一个德行,就会让我难堪······”
明亮吓得哇哇直哭,思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沈飞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妈妈,我的裤子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打我?”
思兰爱抚的轻摸着儿子的头,说:“破就破了吧!你又不是故意的,日后小心点就是了,因为买新衣服要浪费好多钱的。”
“恩。”沈飞应着,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妈妈,你真好!”
思兰深情地望着儿子,说:“我的儿子也不错啊,机灵,聪明,而且又有勇气,只是学习不太用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才好。”
沈飞的小脸儿立时红了,低着头说:“我可以帮妈妈干活。”
思兰缓缓蹲下身,耐心的给儿子解释说:“宝贝儿,你还小,不知道知识有多重要。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从前有个土财主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名,有一天他问本地的老夫子‘我儿子怎么样才会比我强呢?’老夫子回答说‘让他到私塾去读书,识尽天文地理······’土财主计上心头,回去立马找人买来好多书,把书全撕光光,然后让儿子爬到里面······你猜怎么回事?原来土财主也不识字,他把私塾理解成撕书了······”
沈飞哈哈大笑:“这个土财主真笨!”
思兰忙说:“他可不是笨,他只是没有读过书,每天只知道像牛一样干完活就吃,吃饱了就睡······”
她把“牛”字咬得特别重。沈飞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但他的小心眼特别灵通,他知道妈妈在借别人讽刺自己,“妈妈,我去写作业了。”沉默一会儿,拾起书包朝自己的小天地跑去。
功夫不大,沈云也回来了,这个小丫头比哥哥还贪玩,小脸儿都涨得通红通红的:“妈妈,你怎么起来了?你病好了吗?”
思兰听完她的问,故意往台阶上一蹲,无力又无奈的说:“我的两个宝贝只回来一个,我哪放心呀,躺不下去了,只好在大门口等她。”
沈云立马扑到思兰的怀里,撒娇地说:“妈妈,对不起啊!下次我跟哥哥一起回来。”
思兰禁不住搂紧小丫头柔声细语地说:“宝贝儿,你知道吗?上次妈妈因事出门,在车上听人讲赵县那边又丢了好几个小孩子耶,其中一个被挖了心肝,然后又扔回去了······他们都是不听老师和家长的话到处乱跑的。他们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些给点稀罕东西就跟人走了,有些没大人跟着干脆被人家拽上车就拉远了······那些坏人都非常非常坏,脱了他们的衣服,还不给他们吃的······”
沈云奇怪地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呀?”
思兰:“因为坏人做的就是坏事啊。”
沈云还问:“警察叔叔为什么不抓他们呀?”
思兰无奈叹道:“坏人太多了,可能抓不过来吧!宝贝儿,万事靠人不如靠己,以后还乱跑吗?”
沈云摇着小脑袋说:“我舍不下妈妈,我以后再也不让妈妈操心了。”
思兰开心的笑了,和这两个孩子相处在一起是一种心灵的享受,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身边的一切忧愁和烦闷,很多时候她都特别感谢命运女神对她的眷顾,她虽然失去了一生的挚爱,但她却得到了两份无价的亲情——她的儿子和女儿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组成部分,没有他们,她的生命将不再绽放活力。
沈涛整整醉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床上被他吐得乱七八糟,被褥被他尿得一塌糊涂。
思兰躲在小床上跟孩子们挤了一宿。她懒得看这个男人,只要稍稍闻见他的气味就忍不住作呕。
沈飞到外面去撒尿,回来跟她讲:“妈妈,爸爸在收拾屋子,你不要理他。”
思兰点点头,附在他耳边说:“放心吧!宝贝儿,冰箱里有米饭,待会儿热热就行了。”
然后他们继续睡觉,反正赶着不如躲着,能躲几时算几时吧!
沈涛边洗衣服边做饭,待会儿进来喊他们:“太太,少爷,小姐,起来吃饭啰。”
沈云从枕头下面探出小脑袋来问:“面条还是豆粥?”
沈飞突然笑嘻嘻的说:“我闻到香味了,跑不了有烤肠加烤鸭。”
他们都装着不知道昨晚的事,反正过去了比不过去好,就像妈妈经常教他们的——适当的装傻更是聪明人的智慧。
沈云还问呢!“真的吗?我最喜欢吃烤鸭了,特别是那两只又肥又嫩的鸭腿儿吃起来好解馋好解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