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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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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山雨欲来
“有些感情,终究无法替代;有些缘分,注定那么短暂。其实生活很平淡,是我们把它形容的苦不堪言。”
“人生没有假设,当下即是全部。学会独立,不能再一味的麻烦别人,自己的事自己做。学会绝情,该滚的就滚,该留的就留。学会长大,不能再那么任性。学会忘记,不能活在过去的时光中。 ”
“人的一生,好不好只有你知道,你乐不乐只有你明白。人生苦短,好不好都不必遗憾,乐不乐都不要失望,过得好是精彩,过不好是经历。人生在世,一辈子不长,只要你尽过心用过情,也就不必遗憾,更不必悔恨。开心时不要得意,伤心时不要失意,人世间悲伤的不仅仅只是你我,走过坎坷,迎面的也许就是欢乐。 ”
温庭越停了手中狼毫笔,微抬眉带来几分疑惑望向眼前喋喋不休的季如宝问道:“你说些什么?魔怔了不成。”
念了几段的心灵鸡汤就换来对方一脸状况外的模样,季如宝不甘心的走近温庭越,她四十五度忧伤的望着窗外说道:“我其实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内心的伤口像一群调皮而又倔强的孩子,总是不肯乖乖的愈合,而且还要在我每个无助,失落的时候一点点,一寸寸敏锐地从头到脚痛给我看,我甚至听得见从伤口里泛滥出血花的声音”
这一刻郭四娘,安妮宝贝附身了,季如宝都快要被自己这一碗热呼呼的心灵鸡汤感动到了,她相信温庭越也一定会被她打动到。
“喔”
但是,事与愿违,温庭越只是抬首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随意答应了一声,又低头挥笔书写。他对季如宝的长篇大论一点都没有兴趣呢。
这剧本不是这样了!你拿着男主剧本怎么不走男主剧情,这时候不应该马上扔下笔过来一把拥住她,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深情的问道:“我的小人儿,你这是怎么了?”
不对,难不成温庭越不喜欢文艺型的季如宝点了点下颚,眨巴几下眼计上心来,她两手撑着下颚凑近温庭越一脸天真白痴的说道:“越越,我想吃糖葫芦啦~~~”她拖长了尾音柔柔软软腻黏的不行。
女主必备神器“糖葫芦”可令男主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立马把拜堂,四见子孙满堂。
这注定是一本失败的言情小说,温庭越听季如宝这般说只是默默打了个冷颤,他一言不发地继续奋笔疾书,完全把自己的小世界封锁了。
无论季如宝如何发嗲作死他毫不理会,她说的累了,也就坐在一旁休息了,温庭越眼前已是摆了一摞摞小山一样的文书。季如宝单手撑着下颚斜睨着忙碌的他,从昨夜这些文书战报就不断的送来,温庭越忙的是焦头烂额,看来前方的战事很是急紧。
前世昭国此时也攻陷了宁城,季如宝只是从季老爷的口中听了几句,昭国游牧名族,牛肥羊壮,那骑兵的数量就是南朝远远比不了的。既然打不过那就又是割地求和,这对季如宝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她当时只是叹息了几句,现在看来她却想到一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古往今来,战争都是一种残酷的正义.正所谓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者来撰写的,可惜不论你是英雄还是狗熊一百年也就化作了一杯黄土。
温庭越的眉头愈加紧皱,如同一个“川”字,看得出他苦恼的很,季如宝轻叹息后问道:“怎了?这宁城后面就是阳城,我可记得我爹爹说哪儿驻扎了十几万大军,固若金汤的呢”
这些都是她前世的记忆,只是大概模糊的记着,过不了几日朝廷就要割地送银子送女人给那帮胡人了。温庭越抬眸看她犹豫一瞬轻道:“阳城根扎结实,可若是胡人绕过雪山从背后攻陷江州,断了阳城的补给,那不足月余,阳城将是横尸遍地了”
他说的轻,季如宝也没当回事,此时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将来这句话会真真实实呈现在他们眼前。
离十五只剩几日,季如宝白日跟着钟意练舞,晚上没事就逗弄扎在公文里的温庭越,日子过的好不逍遥快活。
她已将这套鼓上舞学了个七七八八,平日家宴还算拿得出手,但是圣上生辰这种场面还是差了些火候,莫说让萧景吾一见倾心,她不丢季家人算是好的了。
暖风吹满庭,鼓声激越,钟意水袖如云,跳的也是气势宏伟,浩荡汹涌,可让季如宝好生羡慕。一旁的温庭越今日也没有抚琴,他拿了一柄长剑在庭院中舞的赫赫生风,他步伐不拘潇洒,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洒脱又不失铿锵有力。
正所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大抵就是这样吧,温庭越瞥见她向往的表情轻然一勾唇利落的挽了个剑花归剑入鞘道:“看你这般,我到想出个让你出彩的法子”
他说罢就一摆袖大步离去,留下季如宝和钟意大眼瞪小眼,郑官一颠一颠咬着半个油饼提着食盒来给她们二人送饭.这园子里之前只有福伯一个下人,诸事福伯都包揽了,那一手盐水煮菜实在是吃怕了季如宝,她就索性让自称南朝小厨神的郑官去了厨房掌勺。
青青绿绿的一叠叠摆在桌上,简简单单的材料也是色香俱全,季如宝执着筷子吃的飞快,郑官和钟意傻呵呵的看着她,她也懒得理会这两个频率一致的人,待盘空酒饱,郑官还是偷偷摸摸的瞥着她,季如宝让他看的发毛,不禁说道:“我是脸上有地图还是我欠你银子了?你老是这般看着我作甚”
她这简短一句话却惹得郑官泪如雨下,他就这样一边“嘤嘤嘤”一边小碎步的跑远了,留下季如宝和钟意风中凌乱。
“宝妹妹,我看你这家仆好似很喜欢你呢”钟意扶了扶下坠的胸脯说道。
郑官喜欢的是以前温文尔雅的季如宝,还是一场没有好结局的暗恋。季如宝耸耸肩算是承认了,她这会的心思会在温庭越身上,对郑官这款她可没什么意思。
“那宝妹妹觉得他如何?我看你俩人倒像是一处《西厢记》,很是搭配美妙呢。”她说罢就笑盈盈看着季如宝。
她话里的意思明白的很,季如宝也听出些味道来,自从那日雨后温庭越便对季如宝是一转态度,虽然不至于热情但比以前爱搭不理好的多,钟意似乎有些吃味了。
季如宝有些心塞,她低首轻笑了一瞬,淡然道:“我道没看过《西厢记》,不过左右就是贫男富女,改不了那个路数,这一开口不是宰相就是尚书小姐,文采佳人,门第高的吓人,说是学富五车,书香门第,一个个见了个穷书生就把读的书忘的了干干净净,就这般的算的上什么佳人。”
她说罢,钟意睁大眼愣了一瞬,季如宝又接着说道“我看这些写书的都是想佳人想的魔怔的,我这个丞相小姐算不得文采卓越,但我是瞧不上那些口空说白话,一肚子鬼魅心思的人”
季如宝说完,便起身轻拍了几下钟意肩一字一顿轻道“莫要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看的太重,你拥有的比你想像的多得多”
她在现代就把男友当成了自己的天,可是她最后落的还是为情所困,苦不堪言,重活一世她想明白很多问题,爱情不是必需品,它只是一个调味剂。
现在的她不会去爱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她是喜欢温庭越,就是因为他是温庭越,这个王侯家庭里的男人,他所接受的教育和锦衣玉食的成长经历,注定他的性格温良如玉,也注定他的心胸更为宽阔,更懂得去尊重女人。这些是这个时代没有接受过这种环境熏陶的人不能有的。
但是,若说她喜欢温庭越的身家,那倒不是,她只是喜欢这种身家赋予他的性格,这种道理钟意是不会明白。
一年一度的“万寿节”各方王侯来朝,举国欢庆,三日之内不屠宰,不理刑,京都里张灯结彩,装点得满街绚烂夺目。
季如宝一早就被送进了宫,这次的宴会破天荒的举办在露天的御花园里,她躲在一旁的宫殿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看着来来去去的太监宫女忙忙碌碌。这座宫殿她熟悉的很,她在这躲清闲,别人也是一时半会找不见的。
日暮西垂,余晖万顷,季如宝也款款钻进后台,温庭越给她想的法子她很惊艳也很喜欢,萧景吾好的就是这么一口。几个宫女见了她匆忙拉着她换了衣服盘了高高的发髻,她坐在铜镜前将一抹乱发细细致致的抿了上去。
她身后都是忙忙碌碌的宫人,偶尔有几个歌舞伎也是急急整着衣衫,季如宝一睨眸从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纤细的谢小怜此时穿了一身湛蓝的舞衣和身旁与她服饰相同的女子说些什么。
萧景吾看来对她真是上了心,居然想办法把她弄了进来,季如宝轻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脸蛋嗤笑一声,那萧景吾你可就别后悔。
前厅传来一阵阵丝竹琴声,这群臣夜宴会已经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