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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风云雁归来 ...

  •   云儿今天收获很大,思想境界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新又总结出两条人生哲理供后人流芳百世。

      云定理第一条:行走江湖金钱很重要。

      云定理第二条:做生意换买卖,千万不要跟失魂落魄的人达成交易,因为那样的人头脑不清不楚,基本上无法记清自己曾经跟承诺过你什么。

      说真心话,当云儿的马车开到盟府门口,立刻就冲出一大群火急火燎的人拥着熊猫禾熙进入盟府的时候,禾熙是真的把云儿小姑娘给忘记了。

      禾熙麻木地跟着人流回到自己的书房刚刚坐好,盟府内外朝中各衙门口的大吏小官们,就像接到统一战令般前呼后拥地涌到了他的书房,文臣武将整整站了一屋子,基本上算是把他这个一向幽静的书房给当成朝堂了。

      这实在怨不得诸位臣子们这么没有眼色,看不出公子影目前状态不佳,实在是因为鲁国当前的局势真的是太要命了,而当今的国主也真的是太不给力了。

      上月初,北陆宋萧两国交战,宋军围了萧都睿城,萧太后修书向鲁国求救,鲁国国主生性懦弱优柔寡断迟迟下定不了决心也就罢了。后来,宋国气势汹汹灭了萧国擒了太后在睿城肆意烧杀淫掠,正是猖狂得意之时,鲁国国主却忽然仁性大发,命令边境守将开放边境搭了粥棚,放任萧国难民成群结队逃往鲁国,这种不识时务的举动轻而易举地激怒了正处于巅峰状态的宋国主葛缮,结果就是宋国挥师南下,正好借着这个契机把富甲天下但是却兵弱将少的软柿子鲁国给一起收拾了。

      局势到了这个地步,鲁国群臣的意见非常一致,懦弱的妻管严国主是指望不上了,彪悍的王后平常虽然够嚣张跋扈,争风吃醋小打小闹能量挺强大,但真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就是更加得指望不上。因此,如今这个常年在外游历除了偶尔推荐过几个民间人才入仕之外从不干政的世子,就成了大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禾熙的小小书房之内,主战的主和的,割地的赔款的,群臣口沫横飞辩论激烈,早已到达了白热化的境地。可此时此刻,身负众望的禾熙却望着窗外出神,对周围的争论吵闹之声充耳不闻,万事都提不起兴趣。

      “你家公子真的欠我钱!六锭金子啊!不信你自己去问他……”云儿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

      齐泰领着云儿向书房走来,路过院中花圃的时候,云儿忽然停下脚步,望着盛放的各色花卉简直比看到金子还激动,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云儿笑脸盈盈,央求道:“齐大人,请问你们这里缺不缺照看花圃的工匠啊?我……我可是这天底下最会侍弄花草的人了,而且我特爱花草绝不在乎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有没有工钱都无所谓。”

      “这个……恐怕不行!”

      “那就连吃住也不用管了,每天只要是能让我来浇浇花就成。”

      “真的不行。”

      “那如果我倒贴钱呢?”

      “……”

      云儿捧着笑脸说尽好话,齐泰态度温和却毫不松口,□□五回之后云儿便有点生气,一抬头正好从打开的窗棂边看到禾熙,遂气鼓鼓甩下齐泰两步进了书房。

      云儿对书房之内一屋子的权臣贵胄视若无睹,气势汹汹地来到禾熙面前,理直气壮道:“你欠我的……”

      “哐嘡”一声巨响,打断了云儿的下半句话。

      书房的半扇门板哀叫着被从外面猛地推开,四个风尘仆仆的人急吼吼闪电般扑到禾熙身前。这饿虎扑食般的凶猛架势,把一屋子见过大场面的人都惊呆了,书房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四人之中为首一人,三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是禾熙的侍卫钱航,钱航身后跟着三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穿得虽都是粗布衣衫,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透着几分蛟龙临渊的气质,让人只觉眼前一亮。

      钱航面容憔悴满眼血丝,看着倒像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合过眼的样子,他看到禾熙以后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地冲上去一把抓住禾熙的手……开始切脉,赤果果地无视了一筐子的一品大员和护国将军,那气场果断把霸气的云儿给压下去了。

      钱航全神贯注,切过左手换右手,切过右手换左手,无数个来回过后表情终于松弛下来,他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欣慰地长松了一口气。

      钱航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釉瓷瓶,倒出三粒仙香四溢的莹白丹药捧到禾熙面前,温声道:“这是万年灵芝所制的仙药,神仙都求之不得,公子你现在身体欠安,这药个对你大有俾益。”

      禾熙平生最恨仙丹神露,皱着眉头地将脸别向一边。

      钱航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四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钱航收起仙丹,躬身向禾熙行了个礼,指着身后的三个年轻人谦卑道:“这三个孩子是我老家来的侄子:尤孟、尤仲和尤季……”

      三个年轻人看到禾熙以后都非常激动,连眼圈都有些隐隐发红,三人听钱航向禾熙介绍自己,立马齐刷刷跪倒在地,二话不说就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连磕三个响头,看得云儿直皱眉头。

      钱航指着其中一位尤其英俊的年轻人对禾熙道:“尤季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听话性子和善,又跟人在外面学过两天武艺,字也识得多一些,如今荒在家中赋闲无事,他爹便托我带他出来闯荡闯荡。我想着公子这里正缺人手,便想向公子谋个洒扫跑腿的差事,恳请公子应允。”

      禾熙一直没精打采心不在焉,也不晓得这些话到底听到耳朵里没有,待钱航小心翼翼地又追问两次后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三位年轻人对着禾熙又叩了两叩,终于被钱航领走了。

      云儿心想“终于轮到我了”,遂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禾熙气势如虹:“你欠我的……”

      门“哐嘡”又一声响,再次打断了云儿讨债的进程。

      这次进来的……是三个女人。

      冲在最前面野蛮推门的是禾熙的亲妹妹永丰公主姬淼,今年十六岁,虽同禾熙是一母同胞,但外貌同禾熙相去甚远,面黄唇喙体态微福。永丰公主今日化了个大浓妆,全身上下挂满珠环佩玉,走起路来叮呤铛啷煞是悦耳。尾随永丰公主进来的两人,一个雍容华贵四十岁上下的是禾熙的母亲鲁国王后王凤盈,旁边温柔乖巧亲昵地搀着王后的就是前儿云儿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对禾熙单相思的黎国公主尹意琉。

      看样子,三个人好像都是来看望久不归家的禾熙的。

      姬淼公主先一步踏进门来,眼睛瞟都没瞟自己的哥哥,直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搜人,目光最终满意地落在了角落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子身上。姬淼冲着蓝衣男子春色荡漾极尽妩媚地一笑,蓝衣男子讪讪地回了个礼,垂首不语。

      这边丢了魂儿的禾熙此时总算是醒了,晓得应该站起身来给自己的母亲请安,顺便还没忘记跟旁边的意琉公主问声好。

      尹意琉小脸红扑扑,羞涩地叫了一声“影哥哥”,盈盈秋波流转,绵绵情谊荡漾,一腔浓情看得旁边的云儿都快要融化了。

      云儿的金子还没到手,显得有点不耐烦。她左看看王后啰哩巴嗦地向禾熙嘘长问短,右看看姬淼不停地给角落之中的尴尬男子抛媚眼,心中不禁感慨,如今这世道还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浪更比一浪高”。

      云儿不耐,姬淼似乎比云儿更不耐。

      姬淼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压抑多时,终于泼泼辣辣地站起来,顶着一屋子朝臣的睽睽目光走到蓝衣男子面前,细着嗓子腻声道:“阿枫……”

      “阿风?”

      云儿条件反射般一下子扭过头……

      书房角落花架旁边站着两个年青男子,一个一袭白衣眉目风流,是二国舅王宇的长子睿智博才的汉阳侯王瑾,另一个身穿蓝衣玉树临风,是禾熙新近保举入仕很得鲁国公器重如今正大红大紫的镇远将军徐枫。

      徐枫如今在鲁国公面前之所以这么红,除了跟他本身文韬武略见识过人有关外,跟王凤盈和姬淼这一对母女也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年前姬淼公主在一次国宴上对徐枫一见钟情,从此之后便对他痴缠不放。只可惜,徐枫家中自小就为他订有婚约,未婚妻罗远莲是他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一位温柔美人。徐枫看不上蛮横娇气的姬淼,又不敢违逆公主的淫威,所以只好整日里像躲瘟神一样四处躲着姬淼,同罗远莲的婚事也在王后的干涉下一次又一次的推迟,这宠臣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先前云儿一直没有留意角落之中的这个男人,此时被姬淼一声“阿枫”惊得整颗心都颤了一下,回眸处……朦胧一片……

      她只觉眼前万千烟霞盛放,心中四百年没有开过的明艳樱花瞬间郁满枝头。她原本就不须去理会他的音容,只须那一点点……一点点熟悉的气泽,就足以让她确定,她苦苦等待了四百年的人儿终于回来了。

      云儿并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穿过人群来到徐枫面前的,她甚至忘了在她和阿风之间还站着一个不可一世的姬淼公主,直到姬淼厚着脸皮去捉了徐枫的手。

      姬淼得寸进尺身子贴着徐枫,双手紧缠上徐枫的手臂,娇嗔道:“你这些天都跑哪里去了?我天天上你府上都找不到你!”

      徐枫只觉头皮发麻,徒劳无功地想把自己的身体拉得离姬淼远一点,真的很受不了这个热情似火的公主,云儿……就更加受不了这个公主。

      云儿的左手下意识地捏了一个潜雀诀,待要催动仙力的时候,才回想起来自己刚刚才将身上的仙力封印了,半点仙法也使不出来,如今遇到这种龌龊事也只能干瞪眼。

      话说七日之前,阿羽带着禾熙隐在逍遥山凌霄峰灵泉之下被四个法力高强的魔头发现,被迫行水遁之术遁逃百里来到灵襄城西三百里外的惠阳。为了躲避毕焕泽的追踪藏匿于凡世,阿羽只好将自己幻作一名凡人,但又怕被禾熙纠缠,所以就用分身术耍了个偷天换日的法子骗过了禾熙,让他以为阿羽已经远遁他方,身边这个叫云儿的小姑娘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

      阿羽原以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既可以和禾熙撇清关系,又不耽误留在身边照顾他的身体,但考虑到禾熙是个从头发丝剔透到脚指甲盖儿的精明人,怕自己的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睛,才一狠心将自己的仙法封印了,又哪里会想到刚到灵襄就遇上这种情况?唉,解封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实时性差了点儿,现在这个时候操作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阿风复生了,一切都好办!

      阿羽心里很是开心,虽然现在的情况貌似还不方便扑上去抱住阿风,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先大致了解一下阿风的生平近况,她这个懒人几百年来占卜都没用过心算了,现在捡起来居然还能这么纯熟,果然学艺这东西童子功才是王道。

      阿羽把阿风这二十三年来的情况大致卜算清楚总共用了也不过片刻功夫,算到罗远莲的时候心里很是郁闷,阿风的命格之中似乎并没有她阿羽的位置,不过没关系,既然如今有毕焕泽大人要搅天下的局,那么千千万万人的命数自然都会发生改变,只要她阿羽努努力,她就不信改不了阿风的命数。

      阿羽杵在徐枫、王瑾、姬淼面前自顾自地想心事,完全没有考虑另外三人的感受。徐枫只觉头上的汗更多了,姬淼瞪着眼前这个忤逆犯上的无礼乡下小姑娘真想让人拖出去掌嘴,只有王瑾面带玩味看得津津有味儿……

      阿羽用幻影木镯变幻出的这个云儿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身材一般五官平平,唯独一双眼睛说不出得灵动。王瑾眼看着云儿小姑娘的汪汪泪眼之中时而喜悦时而忧郁,时而慧通万物,时而婉转爱怜,而这些丰富的感情最终又都归结为一片平静,就好似镜湖之中掷入一粒小石,波澜荡漾过后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所有这些都让王瑾忍不住对这个可爱的乡下小姑娘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姬淼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一个贫贱之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摸过老虎屁股,怒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是谁胆子那么大给放进来的?还不快给我拖出去掌嘴!”

      不过,盟府明显不属于公主的势力范围,姬淼一嗓子喊出去,半个响应的人也没有。齐泰原本站在门边,听到姬淼那声呵斥之后立刻无比伶俐地往外退了半步,赶在公主在人群中把他揪出来之前及时地溜了出去。

      叫人叫不应,姬淼生气地向她亲娘求助,王凤盈看了一眼禾熙,向姬淼摇摇头,自从习禾洛故去之后,她就不再轻易招惹这个宝贝儿子。姬淼很委屈,撒了徐枫的手去找禾熙理论,禾熙看了看阿羽,沉默着没有表态。

      阿羽分析当下的局势觉得对自己不算太有利,于是乎很自觉地开始撤退,能屈能伸得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姬淼眼看阿羽从容不迫地走到了门口,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这个石头哥哥烧成灰烬,愤怒地对阿羽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包天连本公主都敢得罪?”

      阿羽头都懒得回,冷笑道:“想跟我抢人?你还嫩了点!”言罢参考大神退场的作风继续飘然而去。

      “云儿姑娘!”禾熙忽然开口叫道。

      阿羽才懒得理他。

      禾熙眼中隐隐光华一闪,又道:“我欠姑娘的金子,姑娘难道不要了么?”

      阿羽真心觉得他很烦人。

      “姑娘不是喜欢我这一院的花草么?愿不愿意每日来我这里帮忙打理花圃呢?”

      这个嘛……阿羽停下脚步,看在院中开得正盛的那七八支魂莲的份上,她得考虑考虑……

      “好吧!”阿羽斟酌再三后说道,“那你还是先把欠我的钱还了吧!”

      ……

      禾熙不动声色地看着阿羽跟着齐泰离开,整个人忽然多了几分活气。姬淼在他耳边愤愤不平啰嗦不清,他很有耐心地听妹妹把所有的埋怨都倒干净后,随便寻了个理由便将三位女眷遣送出了盟府,书房之中再次热闹起来,继续刚才未完的论战。

      禾熙继续坐在椅子上想心事,任凭臣子们畅所欲言。

      角落里的王瑾脚都站酸了,忍不住遛着墙边转到禾熙身边,附耳道:“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禾熙所有所思,问道:“你说徐枫到底哪点好呢?为什么云儿和小淼都那么喜欢他?”

      王瑾嘴角微抽:“喜欢你的人更不少啊!你看姑母苦心只怕我们跟黎国的关系还不够夯实,特意把黎国公主都请来了,你只要点一点头,这宋国的兵马指不定自动就退了。”

      禾熙冷冷地瞥了王瑾一眼,慢慢站起身,书房之内顿时安静下来。

      禾熙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声音不高却自然带着一分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问道:“大家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皆低下头,刚刚主和的左右丞相和主战的数位将军们早已辩论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双方第一次达成了一致意见,均表示此事应当由公子定夺。

      禾熙点点头:“聂将军、徐将军和王瑾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禾熙竟然是主战?!主和的左相张颌和右相郑云川相互对望一眼,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这两人当年入仕都是靠禾熙一手举荐,虽然对禾熙的决定不敢违逆,但还是担心鲁国军力薄弱打不过宋国,遂斗胆道:“聂将军乃是宋人,挂帅只怕不能服众。”

      禾熙看一眼聂尚,问道:“聂将军以为呢?”

      聂尚虽有将帅之才,但身为外域之人原没奢望禾熙会重用他,他虽有本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却没本事让根深地厚的诸位本土将士听命于他,因此激动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左右相说的话不无道理,遂躬身道:“臣之五万兵马可敌十万兵将,臣愿为先锋为国舅大人打头阵。”

      禾熙语气冰冷:“好吧,我不强求于你,你回宋国种田去吧!”

      聂尚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叩地有声:“公子知遇之恩聂尚万死难报,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禾熙冷笑道:“我数十万鲁国子民,万没有被送去赴汤蹈火的道理,你既然没有信心取胜,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走了。”

      聂尚惶恐万分伏地不起,大声道:“聂尚向公子请十万精兵,两月之内誓将宋国军马逐出边境三百里外。”

      “十万精兵?那就把护国少将军李俊手下的五万兵马借给你好了...”

      禾熙话到一半,李俊的脸白了,聂尚的脸也白了。

      李俊是开国元老李政阳的曾孙,靠着曾祖跟着鲁国开国国主打江山立下的功绩,子荫父业穿着尿布就当上了将军,从来就不晓得冲锋陷阵是个什么情状,如今忽然让他奔赴沙场,面对的还是把骁勇善战的萧国灭掉的宋国虎狼之师,顿时吓得腿都哆嗦了。

      聂尚要是带上李俊的这些酒囊饭袋出征势必有去无回,头叩得“当当”响,不敢受这五万兵马。

      “哦?那你就自己挑吧!”

      ……

      聂尚点兵点将,总算是攒够了人马,挑得不是最勇猛的军队,都是些背景不够硬最有可能听他调遣的部队。

      禾熙看着聂尚当场主动立下军令状未置一辞,末了言道:“依我看徐枫是个大才只是缺少历练,这一次你便把你旗下最骁勇的两万火骑兵分给他,让他给你做个先锋吧。”

      火骑兵是聂尚倾注多年心血培养的精锐部队,攻坚克敌靠的就是这支部队,如今,禾熙轻飘飘一句话就要他将其拱手送人,简直就是让他把累累战功送与他人,怎么可能不心疼?

      只是眼前的这位世子,虽然在九州十国之中属于最不务正业躲政事躲得最远的世子,但是朝中近十年来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诸多能人新贵之中,或明或暗背后却都有着禾熙的身影。禾熙在朝堂之中从不发表政见,但只要是禾熙金口一开说过的话,却从来没有人敢反对,因为在这个明争暗斗派别林立的官场,没有人能够彻底搞清楚,究竟他们中的哪些是世子的人,哪些不是世子的人。有“识人之才,任人之能”,这就是禾熙最大的本事。

      聂尚将自己对火骑营的不舍情绪狠狠掐死,果断大方地交出了两万兵马大权。

      禾熙很满意,谢道:“多谢聂将军!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吃亏。”

      禾熙回头瞟了王瑾一眼,微笑道:“表哥你天天窝在家里养猪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出去遛遛吧!我看军资粮草这一干事宜就由你负责吧!另外,这次若是吃了败仗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说三位舅父那边的人马你想带多少自己看着办,回头知会我一声就行。”

      听完这话,王瑾气得直翻白眼儿,聂尚简直心花怒放。鲁国装备最好最勇猛的部队,除了他手下的五万人之外,就要数二国舅和三国舅手下的精兵,而二国舅的这位长子汉阳侯王瑾,号称是“一人能顶三个国舅,连王后都从不招惹”的鲁国第一大能人,禾熙将王瑾派给他就等于是送了他一副克敌制胜的护身宝甲,聂尚真是求之不得。

      王瑾真想伸手指去比一比禾熙的脖子到底有多粗,不满道:“要让我去,直接让我挂帅就得了,粮草这种小事我可没那个兴趣。”

      “不用不用,我觉得你管粮草挺合适。要让你挂帅,你这人太懒,指定见好就收,多一寸土地也懒得去抢。”

      “切,让我去受苦,留你自己在家中想女人?要去你跟我一块儿去!”

      禾熙一笑:“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王瑾:“……”

      “哦,对了,”禾熙忽然想起了尿布将军李俊,笑道,“等我从平城回来以后,打算带聂将军到你的营里去转转,到时候如果你的兵马还是入不了聂将军的法眼,那你就到我这盟府来报到吧!……”

      世子这意思是说此次出征要攻下……宋……宋……都?!平城?!

      大家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的耳朵进水听错了!嗯,必须是听错了!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风云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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