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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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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那言对我说,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沉睡,不能确定下一次觉醒的时间,或许是几百年后,甚至是几千年后。我那时笑笑,告诉他无所谓,只要能忘记这些事,就算是永远不醒来也不要紧。我那时一定笑得十分凄凉,不然他也不会低下头,沉默良久。
“好,我知道怎么做,只要你不后悔!”他最终还是向我妥协了。黑暗中依稀看得出他的身影,棱骨分明的脸庞还是记忆里的那样子,他一定是微微抿着嘴,眉头微锁——我每次欺负他时都是这幅表情。
他轻轻抱起我,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他走的很慢,但我受伤的地方还是很疼,一阵阵撕裂般的感觉。我闭上眼不去想这些,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发出低低的呻吟。汗水不听话的从额头滴落。溅在地上,发出再清楚不过的声音。
“马上就好,就快到了!”那言用额头抵着我,不断安慰着。
疼痛还是加长了我等待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当我疼得连声音都懒得发出来时,终于听到石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接着我被安置到一个容器里。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我是被放到了一个棺材里。
“就这样?”我问道。这棺材里传来一波波的暖流,伤口的疼痛瞬间减轻,虽然不能完全消失,至少没有了那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这样!”他生硬的说道。一边粗鲁却又不失细心地给我整理好衣服。
温热的气息从他指尖传来,我想,这也许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的见面了。当地宫下沉,除了我藏身的重鄂窟,一切都将被摧毁,那些我所熟悉的人和事,都将湮没在这漫长的时光洪流中。至于那些个名字,也只能载在史册上,偶尔被人家惦记一下。
我吃疼的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傻孩子,不就是睡一觉嘛,我太累了,不想这么清醒的活着。”
他连忙把我的手拿下,稳妥的放进棺材里,责备道:“不要乱动,小心扯伤了伤口!”
“没事,一觉醒来,又是鲜活生动的一个人。”话开始说得有些模糊起来,我感觉眼皮越来沉,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闭上眼睛。
“诶!”黑暗中传来他无奈的叹气声,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意识却开始渐渐模糊。明明那么想忘记的事情,现在偏偏想想起,只是大脑真的开始变得一片空白。那言嘀嘀咕咕的不断地说着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棺材盖盖上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