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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许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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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宴对那条蛇记忆犹新,虽然明知道习昊不会送什么好东西给她,可她也没想到他会玩那么大,当她打开盒子时,吓得花容失色,手一抖,盒子摔到地上,当晚为了抓这条无毒宠物蛇忙翻一伙人。那晚最开心的莫过于习昊这个小混蛋了。
这次也算大仇得报,一尝夙愿。
习宴停车场取了车并没有着急回家,她开着车到处转悠,好像从来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走到哪都惊呼一下。
前面吐了一次,早把胃里的东西清光了,这不,肚子马上开始抗议。要不是肚子咕咕叫,她还真没发觉自己那么饿。
她开着车慢慢转悠,想着该去哪吃,突然想起一家老字号面馆,重生前,她和倪玦是那的常客,那里的馄饨可谓一绝,肉馅干净爽脆,后来2012年那条路被人买了重建商业楼就倒闭了,此后,她们再也没有吃到过。午夜梦回之际,她还会梦见自己又吃到小馄饨,然后恨不得拉着老板在草地上转圈圈。
然而现在是2009年,意味着面馆还没倒闭,习宴心下特高兴,开始感谢上苍感谢圣母玛利亚,这他妈简直就是一场圆梦之旅啊。
脑子一顿乱想后,她便调了个头,往面馆的方向开去。
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便发生了一件令她颇为尴尬的事。
小馆子生意挺火,她排了老长的队才轮到她点餐,钱包里的所有钱几乎都留给了许佳人,她摸了半天,才在屁股口袋摸到一张折成一个硬币大小的一百元。她自己也不记得为什么要把这张钱折起来,好奇地拆开,只见里面包着一大堆□□,她吓一跳,不禁埋怨自己曾经怎么那么堕落啊。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不耐烦了,有人见她遮遮掩掩,甚至探头过了看,她偏过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正想着把钱折回去,后面一对小情侣打打闹闹碰着她的手肘,就这么一抖,习宴眼睁睁看着粉末全洒进了热腾腾的小馄饨碗里,脸色瞬间犹如锅底。
众人看她的神情很是微妙……
没办法,四碗小馄饨全由习宴赔了。
等端着新的一碗小馄饨坐到桌上时,习宴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她深深叹了口,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然食之。
小馄饨吃到一半,就听见有人怪叫道,“习宴!”
习宴一抬头,正好看到习昊怒气冲冲朝她走过来,而他身后的人拿着牛奶,嘴里叼着吸管,长裙翩翩,身上挂满了叮呤当啷的饰品,每走一步都带着异域风情。
她的心咯噔一下,漏了一拍,眼睁睁看着他俩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习昊冷笑说,“好你个习宴,竟然这样吓我!”
习宴翻了个白眼道,“你说清楚,到底谁他妈想吓谁!?”
“我不就是想跟你开完个玩笑吗!”
“呸,你明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蛇,你故意想让我出洋相,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哎,可悲。”习宴跟着习昊斗嘴,眼睛都不敢往倪玦那边瞟。
习昊被她呛得说不出话,自认理亏,“哼”一声后问身边的倪玦吃什么,他去点餐。
可就那短短几分钟,习宴却觉得好比几万年一样久,她吃着东西,竭力装出一副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模样,而倪玦本想主动跟她说话,却见她一直寒着脸翻白眼,一副“我很不爽不要跟我说话”的模样,也不好开口。
东西吃完了,习宴起身刚要走就被端着东西的习昊拦住,“不许走。”
“我吃完了。”习宴瞪他。
“急什么,我给你介绍我女朋友。”
“又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干嘛要认识?”习宴故意想让倪玦对她有个坏印象,话说得很没礼貌,果然不止倪玦连习昊听着都很不高兴,“我说习宴,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习昊比她高一个头,挡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墙,她特别想走,可习昊怎么都不让。
她走左,习昊就挡在左边,她走右,习昊又拐来右边,两人像两个幼稚的小孩一样僵持不下。
习宴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滚开!”
“我偏不!”习昊得意地笑。
终于,习宴忍无可忍,趁他没注意,猛地弯腰从他腋下钻过去,她这举动可把习昊吓傻了,眼睁睁看着习宴犹如一只狡兔般冲出门口,嘴里自言自语道,“习宴这个小贱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她可不会做出那么有损她伟大形象的举动……”
倪玦咬着吸管,轻轻笑起来,脸颊两个梨涡也异常甜美。她也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习宴坐在车上懊悔万分,她忘了这家面馆原先就是倪玦带她来。
她坐在车里点了支烟,觉得自己特别窝囊,连多看倪玦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会哭出来。她实在想不通,已经那么尽力避开她了,怎么老天好像故意抓着她来玩儿,就是不放过她呢?
她猛地捶方向盘,喇叭响了一声,又陷入沉静。
习宴的父母没死前,习宴被照顾得很好,因为父母平时很低调,她也不懂家里有多少资本,有一段时间她甚至很羡慕习昊那完全富二代的作风,大伯的出手阔绰,俨然成为她使劲欺负习昊的动力。后来她的父母在三年前一次意外中死了,习宴听律师宣读遗产时,才发现她家原来那么那么有钱,她父母那么那么会赚钱,她是独女,继承了她们所有遗产,再加上家族公司每年的分红,她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习昊在她眼里瞬间失去了闪光点,她便没在作弄习昊。
许是可怜她父母双亡,家族长辈对她更是纵容,她仿佛一夜暴富,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俨然有赶超习昊败家的力度,家里开了个紧急会议,就把她钱收回去,每个月只给她跟习昊差不多的生活费,等她结婚以后再给她。
父母生前最高调的事恐怕就是在这高档小区买了一套复式套房了,习宴因为不舍得卖掉,就一直住在这儿,她边开车边感慨,如果能重生到父母死之前,那该多好。
她摁喇叭让保安放行,却见保安跑出来敲她玻璃,等她听完保安的话,黑着脸,脚踩油门,冲进小区,停好车后,快步进了电梯,等她一从电梯出来,果真就见许佳人坐在她家门口。
习宴用脚轻踢她,“许佳人,你来我家干嘛?”
许佳人这才睁开眼,一见她,高兴地跳起来搂住她的脖子,大叫,“小贱,生日快乐!”
习宴好不容易挣脱她,带着一丝愠怒,“你嗑疯了?!”
然而,许佳人的确嗑疯了,嘴里除了“小贱,生日快乐”以外什么都不会说了,她本想送许佳人回家,刚摁开电梯,却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许佳人住哪。
叹息一声,只好把她带回家,灌许佳人喝完冰水后,习宴把她扔在床上去洗澡,等她回来,发现许佳人的裙子高跟鞋丢在地上,而她卷进毯子里一动不动。
习宴猜到许佳人的心思,但因为太累了,实在不愿再多生事端,便也躺下去,只是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有只手从她背后伸过来,习宴误以为是倪玦,便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摸,可当那人开始亲她的时候,身上的气味并不对,她这才想起身边睡的是许佳人!
她推开许佳人,猛地起身,“许佳人,你够了!”
许佳人身上什么都没穿,毯子盖在腋下,看着她很是委屈,“小贱,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习宴没法回答她,她和倪玦在一起的这几年,除了一开始她偷吃过,到后来她死心塌地为了她守身如玉,不仅是因为爱她,更是因为每一次她只要多和别的女人过分亲近,自己就会产生深深的罪恶感。
五年前的习宴或许没节操,可五年后的习宴早就洗尽铅华。
尽管眼前的许佳人的确秀色可餐,可她还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她叹了口气,抱起枕头起身走下楼,刚点起一支烟,许佳人身披毯子也跟下楼。
她不理她,自顾自地抽着烟,许佳人撅着嘴也点了一根,赌气似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许久,习宴摁灭烟,说,“许佳人,你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有课呢。”
许佳人以为她心软了,便要拉她一起上楼,可习宴拂开她的手,径直躺在沙发上,已经闭上眼。
许佳人压不住火,朝她低吼,“习宴,你什么意思?”
习宴转过身看她,淡淡地说,“我今晚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么?”
“清楚个屁!好端端地你就冒出一句分手,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就是分手的意思。”
许佳人心里觉得不舒服,明明白天两人还好好的,怎么只是一会儿她就变得那么冷漠,她根本没法适应,况且,即使要分手,也应该由她许佳人说分手,习宴凭什么甩她?!
许佳人心知习宴吃软不吃硬,此时跟她发火也没意思,便冷哼一声,“想分?行,给个理由。”
这下换习宴愣住了,许佳人不像别的人那么好打发,要是习宴的回答她不满意,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撒手,不是许佳人太爱她,而是许佳人受不了被人甩。
“我不喜欢你了。”习宴纠结了半天,唯独觉得这个最靠谱。
许佳人的眼睛很漂亮,斜睨人的时候带着骚,她冷笑,“谁挖我墙角?”
“你别问这么多,即使告诉你又怎么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习宴不耐烦地挥手,心里却很没底气。
“行。”许佳人轻飘飘地说,“你不说,我就一个一个去问。”
习宴立即起身,“许佳人,你够了!你这样没意思,你懂么?”
“难道我无缘无故被你甩就有意思?”
习宴觉得自己和许佳人没法谈下去了,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让她无法招架,本来她以为同是玩咖的许佳人会看得很开,哪知道她反应激烈的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想起原来重生前还是许佳人一声不吭把她给甩了,这回不依不饶,她到底是闹哪样?
她皱皱眉,看着许佳人脸上满是鄙夷,“许佳人,你有那么喜欢我么?”
许佳人愣住了,歪着头想了很久,说,“我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说完,她拖着毯子上楼了。
习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松了口气,顿时觉得睡意袭来,心想着,有什么事留明天再说把。
习宴没敢忘记此时此刻她还是学生的身份,八点被闹钟吵醒后,便去叫许佳人,谁知床上根本没人,只剩一床被蹂/躏过的毯子堆着,显然许佳人一大早就走了。
习宴也不知道她到底脑子里想什么,洗漱后,就开车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