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寂寞空虚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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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饱，睡得好，心情也还不错的冉翩起了个大早，就去堵截莫流。
她得将自己与余储光达成退亲协议的事情告知他，才好让他另给自己提个亲。
至于她心心念念的那人是谁。
嘘……这是个秘密。
莫流起的也挺早，伸着懒腰一出门，被等在门外的冉翩吓了一大跳，
这丫头神采奕奕的有些吓人，眼冒红光。
莫流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还好没病，遂废话道：“公主起的真早！”
冉翩拉了他一把，将他拉至了墙角，打着埋伏同他道：“我有两个喜事要讲与你听，一个是天大的喜事，还有一个是比天大的喜事，你想先听哪一个？”
莫流心尖一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萦绕心头，不想听，可冉翩挡了他的道，他走不了，“那，那就先听天大的喜事。”
“我同余小将军讲好了，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娶他，倒不如各觅良人，他喜极而泣地同意我的意见……”
怪不得还没起床就听见了乌鸦叫，真他娘的是“天大的喜事”。莫流觉得自己头疼心乱气不顺，总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事儿是谁先提的？”
“谁先提结果还不都一样。”
“你懂个屁，退人和被人退能是一个样嘛！”
他一把推开了冉翩，直奔余储光所居的西院去了。
“哎，你别走啊，你还没问我良人是谁呢！”冉翩的底气不是很足，弱弱地喊了一句，赶紧麻溜儿跟上。
西院里，沐浴着晨光的余储光，正赤|裸着上身，威风凛凛地练枪。
冉翩昨晚上已经见识过他精妙绝伦吓死个人的枪法，无心观看，相比于枪，还是人更好看。
不拒绝一切美丽事物的她看的有些出神，一把没拉住，莫流指着余储光的鼻子就冲了上去。
幸好他收枪收的快。
“余小将军，我本一个阉奴，胆子就是再大，亦不敢在你的面前说三道四。但今日，莫流斗胆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且问你，南骏与你父结盟之时，开出的条件是不是只讨了泰禾公主继续享用封号以及她应有的封地？”
“……确实如此。”
“你与我们公主的婚事是不是你父百般承诺，甚至不惜扩大公主封地，百般乞求得来？”
“……此话不假。”
“既如此，如今你要与公主解除婚约算是何意？我们公主乃金枝玉叶，岂容你这般的，这般的羞辱。”莫流的眼睛瞪得比鸟蛋都大，摆明了一副要和余储光拼命的架势。
自从莫流一出口，余储光便料定了他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他不慌不忙，抬起眉道：“莫公公，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冉翩和莫流异口同声地说，只是其含义却是大大不同。
莫流觉得他是在狡辩，冉翩却唯恐他有变，挤眉弄眼地跟他道：“余小将军，咱们昨夜不是说好了的。”
“昨夜？”莫流觉得他又抓到了关键字眼，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余储光还是不慌不忙，先对莫流道：“昨夜公主携重礼来同我讲和，我以为莫公公知晓，后来公主又与我讲起婚约之事，我也以为是莫公公授意，所以才答应公主会将她的想法转达我父亲。”
余储光顿下不语之时，莫流瞪了一眼冉翩。
冉翩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际，讨好地冲着莫流笑，他却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等待着余储光的下文。
“自打公主走后，我思虑一夜，心忧我父亲若是知晓千辛万苦为我求下的良缘，却为公主不喜，定会老泪纵横。是以，莫公公不来寻我，我也一定会去寻公公，还请公公好好劝劝公主，好让她打消此虑。”
言语之时，还恭敬地朝莫流鞠了一躬。
莫流回他一礼，笑道：“原来是场误会。余小将军莫忧，公主只是年幼面薄，以将军之风仪，多与公主相处几日，我想公主一定会改变初衷。”
改变不了，肯定改变不了。
冉翩的话还未出口，已经被莫流捂了口鼻，拉出了西院。
回到莫流的居所，得了自由的冉翩，叫嚣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一口一声公主，你眼里可有当过我是公主？”
莫流在榻上坐好，给自己斟了杯茶，先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冉翩正在气头，鼓着嘴瞪他不语。
莫流也不气，抿了口茶，问她：“我与南骏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且说说你当我们是什么？”
冉翩最受不了的就是柔情攻势，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半，“我当你是娘，当南骏是爹，可哪个没病的爹娘也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莫流没想到自己的地位还真高，都可以媲美皇后娘娘了。饶是如此，还是面皮一抽，有点儿想哭，她居然当他是娘啊，这要是被南骏听见，铁定笑死。
莫流纠结了半晌，才道：“你懂个屁，知道南骏为啥起初不答应你和余储光的婚事，后来又答应了不？”
莫流不卖关子就会死，顿了一下，他又道：“知道为什么余霸仙非得让他这二儿子娶你不？”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余储光今年二十有三，不曾娶妻。其兄余千仗却三十有二，老婆孩子一大堆。这是其一，其二，立长不立幼，你同那余储光成亲，有朝一日余霸仙称帝，最后你也不过只是个王子的正妃。南骏之所以答应，也是两个原因，其一老神仙给余千仗相过面，说他面露冷笑，杀气腾腾，大大不吉，不是个帝王命；其二嘛就是余霸仙此人猜忌心重，总是不允，怕他对咱们过河拆桥。”
冉翩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老泪纵横的场景，咂嘴道：“过河拆桥！不能吧！听余储光的说辞，他爹不该是那样的啊！”
莫流冷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余大司徒造反攻下第一座城池南阳郡之后，屠尽了城内5000齐军的事情！”
冉翩打了个冷颤，脑海里发白胡子的老头，顿时变得张牙舞爪，满口鲜血。
心里觉得果然还是南骏思量的周到，可仍旧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南骏这是要上余储光的贼船，可是老神仙有没有给余储光相过面呀！也罢，以老神仙的能耐就是相了也不一定就准。”
莫流抬起眉，又道了一句：“你懂个屁！”欲言又止，却没了下文。
其实就是莫流继续说，冉翩也没了再听的心情。说来说去，还是他们的翅膀不够硬，既如此，就做不得硬气的事情，这是十四年的乞儿生涯教会她的第一件事情。
走一步看一步，等待时机。恐怕也是南骏和莫流一早就思量好的。
冉翩在心里合计，倘若只能如此，她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舍弃了南骏和莫流，可是她又实在放不下李时，不如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好叫他别有了其他的念头，只一心一意地同她一起等待时机。
冉翩有心去找李时，却被莫流困住，使人去传湖心。
冉翩问他找湖心干吗？
莫流便一脸嫌弃地定定看她：“叫湖心来教你规矩，莫说你是公主了，就是普通的女儿家，也没听哪个张口说话屁来屁去，还敢夜间与男子私会！”
屁来屁去的明明是他，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有屁就放”，至于嘛！
冉翩觉得自己很冤，想要争辩几句。
莫流扯了她一把，很是郑重地嘱咐：“你强收的这几个人，一看气度就不是凡人，当用就用，只一点你得记住，不许和他们交心。”
冉翩还没弄明白她强收的几个人到底是哪几个人，湖心已经到了门口。莫流叫了她进来，严厉嘱咐几句，无非就是“公主学不好唯你是问”之类的，便没良心地甩着手出门，估摸着自个儿找乐子去了。
莫流满腹心事地在院里溜达之时，西院的余储光和谢栖同产生了龃龉。
是有关平乱之时，带不带上泰禾公主之事。
谢栖同主张带上，主要是为了节省往返接人的时间。
余储光则以一介女流眼见杀戮不吉为由拒绝。
两个人争争吵吵，余储光将问题上升到了“若是遇见意外，泰禾公主连逃命的本事都没有”。
谢栖同便道：“难道堂堂的泰禾公主不会骑马？”
余储光冷笑，心道南骏从不肯透露公主的成长事宜，就连公主遗落何方也不曾言明，还有此次接人特地给莫流送来了五百陪他出生入死的亲随，如此遮遮掩掩，明面上看是不肯将公主的安全假手他人，实际上为什么只有南骏那一伙人才能知晓。至于会不会骑马，难说的很呢！
谢栖同被这冷笑刺激到了，倔着脖子，嚷嚷道：“如此简单，你同我一起去问问公主，自然真相大白。”
冉翩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时辰，她又与余储光见了面。
离得近，如此也无可厚非，只是她还不曾做好心理建设，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两面三刀、说话不算话的大坏人。
哼……赔她的鸟蛋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寂寞空虚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