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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荒诞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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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琪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他说要把江米迢的罪状都写出来,好啊,这没什么问题,让齐远能更明确地知道江米迢的罪行,直截了当,没什么问题。
但是问题就出在……陆梓琪他老人家竟然写那些罪状足足写了一个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一觉醒来,江米迢那群人竟然还在那呆着,再瞧陆梓琪……他老人家还在那边奋笔疾书,简直就是要出一部历史巨作的程度。
「哥,你在做什么呢?」梓瑜不可置信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十几页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拎起来一张瞧了瞧,「不要告诉我你一个晚上就只做了这些。」
梓琪瞪了梓瑜一眼:「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只做了这些?」梓琪拿起那一沓子纸,在梓瑜的面前晃了晃,「你瞧瞧,我写了那么多?这还少吗?」
梓瑜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不简明扼要,先把人送走?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啊?」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重点。」梓瑜伸了个懒腰,「不过我觉得,反正人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咱们总不能把人给看跑了吧?所以什么时候把人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我之前调查的,所有关于江米迢做的坏事一一如数列举在上面,让江远好好明白明白,自己到底给亲生女儿找了一个什么样畜生都不如的人。」
梓瑜叹了口气:「那你现在写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其实还有很多没写到,如果你着急催的话,那就走吧。」梓琪打了个呵欠,「你家安雅和我家霏霏去哪儿了?」
「她们姐妹两个凑到一起聊天去了。」
其实梓瑜也很郁闷。
明明晚上的时候还打得火热,早上醒来竟然也不暧昧暧昧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尤其是安雅那个鬼灵精,之前黏在他身边拉也拉不走,现在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确定了彼此的关系,她竟然就不黏他了。
唉,早知道会是这样,那他就不该坦诚得那么早。
再等一等,等到成亲也不迟嘛。
「唉,算了,反正她们也不在,咱俩闲着也是闲着,那就一起把人送去吧。」
梓瑜撇了撇嘴:「之前不是你一个人去吗?那你还是一个人去吧。虽然现在天都大亮了,离着中午也不远了,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实力,一定可以躲过所有人的注意,蒙混过关,知道把那几个人都放到齐家门口。」
梓瑜说着就要走,梓琪赶忙一个箭步窜上去拉住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陆梓琪又打了个呵欠,「你看我一个晚上都没睡觉,明显精力不足。所以你就行行好,帮我个忙,成不?我可是你哥,你不能不管我吧?」
梓瑜无奈地仰天长叹:「那你快点收拾好您老人家的历史巨作,我去带人。」
「没问题。」
梓琪从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纸,随便换了换顺序,赶紧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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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运送的途中江米迢醒过一次,不过还没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连神都还没缓过来的功夫,梓瑜一记手刀就又把他给劈晕了过去。
其实他就不应该醒,他要是不醒,那也不至于再多挨这一顿打。
陆梓瑜提着人在前面,陆梓琪拿着他那一沓子纸在后面一边打着哈欠,眼看着眼皮一闭就睡着的模样,真是要多不靠谱就多不靠谱。
他这个蒙面侠盗……难不成就是这么做的?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无话可说。只能说,他能坚持到现在才被齐远抓到,已经算他运气好了,运气要真不好,应该一出去就被抓走才对。
他们找了一条小路,路线是陆梓琪提供的。
毕竟他平时常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对这周围的环境必然熟悉非常,哪里人多该避着,哪里人少可以放心地走,这都在他的指挥范围之内。只是陆梓瑜不太信任现在的陆梓琪,他整个人都已经迷糊成这样了,还能指出正确的路来吗?
所以即便梓琪说不会有什么人,他走得还是很谨慎。
吓到百姓终归不好,要是再被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看到,那就更不好了。
好在这一切进行得还算是顺利,他们稳稳当当地到了齐家,他们选择把人放在后门,然后敲门、躲起来。
开门的是齐家的管家,一看这地上有好几个人,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立马惊了一下,转身跑进去通知主人了。
齐远一出来看到的便是江米迢的脸上扔着一沓子写满了字的纸,整个人光着身子地躺在那里睡得可真香。旁边还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也不是醒着的状态。
齐远眉头微皱,拿起那些纸看了两眼,眉头皱得更深了,便吩咐管家把人先带进去,自己也踏着沉重的脚步进屋了。
看了这些关于江米迢的罪状,齐远应该会很有挫败感吧?
毕竟自己那么坚持非要让齐霏嫁过去的人,竟是如此不堪……他必定会翻脸。
陆梓琪和陆梓瑜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基本上都已经到了这个情况,齐远若是再不发脾气,那就是他人格有问题了。所谓人格有问题,就是一种只对自己人发脾气,却对外人百般纵容的病态现象。当然,他们并不认为齐远有这样的困扰,毕竟如果他真是有这个问题,那早就该从捕头这个行业里销声匿迹了,更别说现在还成为了长安城的总捕头。
齐远让小厮们去给江米迢找衣服穿,好歹先让他先整理整理,像个人样。他自己则是去书房翻看那一页有一页写满了江米迢罪行的纸。
虽然他不确定这是真的,但上面写得有理有据,有凭有证,好像但凡他去街上抓个人一问就能问清楚似的,即便他想怀疑这上面写的一系列的真实性,似乎都……无从怀疑,因为这上面所阐述的一切完全无懈可击。
他觉得自己光是在这里怀疑也不是回事儿,还是去找其他人求证一下比较好。
「赵管家,你过来。」
赵管家在齐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当年在举家迁移的时候,他救了找管家一家人,又因找管家家境贫寒,在长安城也是举目无亲,所以就收留了他们一家人。
这么多年,找管家对齐家尽心尽力,他自当信任他。
「老爷,您找我有事?」
「老赵,我问你,江米迢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赵管家一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爷,您……全都知道了?」
齐远瞳孔微缩:「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些?」
赵管家又愣了一下,感情齐远之前是在试探他,反倒他来了一个死地无银三百两。
唉,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齐远肯定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再加上江米迢现在又这样出现在齐家门口……问题肯定小不了。
「其实江米迢的事我之前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而且整个府上也没有一个人和我说!」
赵管家叹气道:「之前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我们知道您的脾气,更知道您说到做到的性格。一旦您做了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能收回的。小姐和您说了那么久,您还不是坚持要让小姐嫁给江米迢。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赵管家有些心虚地说道:「更何况您是个总捕头,这些事原以为您都知道的。我们都以为您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还选择让小姐嫁给江米迢,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齐远的嘴角抽了抽。
不能说他对江米迢的事完全没有听说,他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大家的抱怨?但他只以为那是一些谣言,所以没太当真。
毕竟对他来说,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他和江米迢的父母熟识,有这样的前提在,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在心里否决。
他又自诩是一个不会随意听信谣言的人,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齐远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想听听当事人打算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江米迢现在已经整理好了吗?」
「我们给江少爷准备了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现在这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那能耐的江家大少爷到底是被谁给整得这么惨,竟然连衣服都没有了。
虽然看上去有些荒诞可笑,但赵管家还是不禁在心中拍手叫好。
这样一个祸害,能有如此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还好他们小姐逃了婚,不然这辈子岂不要毁在江米迢那个恶人的手里?
江米迢被拍昏了两次,虽然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但他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
废话,他现在是泡了热水澡,之前他还被活生生地冻了一个晚上啊,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过来的!
他一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房间里,心里大喜,以为自己的属下把他救回来了,等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里陌生得很……再一问,这是他岳丈大人的家!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