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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浮生一梦忆何世 ...
“阿梨,我为臣子,此生早已许国,如今山河动荡,我怎可弃天下百姓于不顾?”
“梨儿,你既不舍凡尘,何以痴妄仙道?哎,罢罢罢,你这又是何苦?红尘由情生,情劫依谁起?我早是舍弃凡尘之人……哎!你……好自为之吧……”
“叶归梨!!你可知我如今心里的苦!!我可曾真心想争什么?呵呵,呵呵呵呵!!我的好哥哥们呐!!所以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你终究也不是始终站在我这面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梨儿……阿梨……阿梨……叶……归梨……”
锦被中的男子蓦地睁开眼,初春亦还料峭,可男子额头却渗着一层薄汗,略略皱着俊眉的清秀男子俨然是昨日傍晚的唠叨书生,可细细一看,眉目神情却又判若两人,一身黑衣因着初醒显得略微凌乱,堪堪透出几分慵懒和困惑,青丝未束散于塌间,平添了几分说不明的魅惑,清秀的容颜生动了许多,哪里还有昨夜里的温和与莽撞。
“叶……归梨?”十几年来的梦魇,一袭白衣的清瘦女子,无数次的生生相离,连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否是自己的故事,若说是,偏偏陌生的像是事隔无数轮回般的陌生,而若说不是,自己又是为何如此频繁的梦到这个女子的前尘往事?轻揉着额迹的穴位,缓解着不适,一时脑子混沌起来,无端端突然闪过昨日遇上的女子的面容,蓦地手一顿,眼里也清明了许多,呵,自己这是怎么了,会对萍水之人挂念起来了?果然是梦魇太深,还不够清醒么?
“白公子可是醒了?苍楼主叫小的来传话说是公子若是醒了,便去前厅候着,说是有些事要找公子谈谈,若是白公子已然醒了,小的这就打水送早点来。”门外传来恭敬而冰冷的声音,把白墨的思绪拉了回来,稍稍坐直了身子,将衣物略为收拾妥帖,才淡淡开口:“进来吧。”
虽说下人已然传话至此,白墨却依旧不紧不慢的拾掇着,薄唇啜着一缕浅笑,晃眼却是温润如玉,可若是仔细了瞧,眼里竟看不到丝毫温度,将一袭黑衣细细整理好,黑色锦缎上以暗红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领边一圈黑色丝绒,将整个人衬得华贵,习惯性的转了转食指上的银色指环,步步走出门去。
大厅四角点着暖炉,红色丝绒从沉木门槛一直铺到尽头的红木塌下,两三阶台阶将木塌略微抬高,显然是留给主人家的位置,白墨并没有多加张望,在离木塌最近的一把红木椅上坐下,随手端起手边的瓷杯,碧绿的茶叶在白瓷杯中舒展的漂亮,袅袅的白烟腾起,浅酌一口,温度恰好。
半盏茶的静候,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跨过门槛,直直去向木塌,白墨并未抬头,缓缓放下手中的瓷杯,又轻轻转动起来指间的银戒来,静候着来者开口。
“阿墨,你可是忘记了与我做过怎办的约定?”声音低沉威严,却生生透出些戾气,听不出丝毫情绪,隐隐带着压迫感。
“哦?白某委实不记得违背了楼主什么约定,须得楼主一大清早的将在下叫来理论一番呢。”白墨漫不经心的开口,抬头看向苍何,嘴角浅笑始终不减。
“你……阿墨,你何苦放不下呢?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以为自己有退路么?”苍何轻蹙剑眉,锋利如刀削的面容透出几分不耐,修长的手指握拳置于膝上,暗黄色的袍子将周身的贵气表达到了极致,颇有一副君临天下之态……君临天下么?呵,不过是一介江湖门主罢了。
“退路?呵呵,何来退路?此物于我不过奢侈罢了,既已如浮生楼,何谈什么退路?”白墨说得轻巧,让人听不出情绪,可无端端却让人品出点点无奈。
“那你昨晚之行,又是寓意何为?我本也不认为你是如此天真之人。”苍何眼中透出了严厉,直直地睨着白墨,可眼前人却似是并未察觉什么,淡淡然与之对视,“呵,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要记住罢了。”
“记住?有何可执着的?世道弃你我至如此,你竟然还这么放不下么?或者以人为,当年的手足兄弟,如今也还是那个可以就这一件新奇事就跟你叨念一上午的傻瓜?呵,那样的人,有什么可怀念的?以前的他不值得,现在的你,也没有怀念的资格!”此话说的无情又伤人,可眼前人却是像字字未曾入耳般并未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至少,看上去,没有。
“资格?呵呵,楼主又在说笑了,我从来便不曾拥有过此类东西,有你,有他,有这世道种种,我便只能活的这般被动,资格?不过是我在一味卑微强求罢了。而我如今也只是想要是能用当时他的眼睛来看这个世道,是不是真的会活的轻松罢了。苍楼主也知,我此生,也知单单留下这一个想法了。”
“…………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是向着我的,我们明明那么……”
“呵呵,楼主何必多说,你也知道,我们从来就不一样,而我,向来是个自私之人,会向着的,也只有自己罢了。”白墨始终带笑,懒懒靠在红木椅背上,远远看着,像是在跟友人闲谈话茶,丝毫不能通过这样一张如同面具的笑颜中探出说话者此时心境来。
“哼,我并不想过问你这些幼稚的想法,只是昨晚的骚动,我不想有下一次,你要知道,这几年来,我的耐性也差不多到头了,就算你再怎么渴望脱离浮生楼,你此生也已经被打上了杀手白墨的烙印,就算你在人前掩藏的再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你身耳目众多在江湖,又尊居浮生楼第一公子,你需得明白,除了这里,你早就无处容身了,呵呵,空有着一身本事,你也不可能与整个武林为敌,更妄论……王权。”苍何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白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身处骨节分明的指挑起他的下颚,弯下腰凑近身与之对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你这么笑着,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器,,我用着尚且顺手,还不想这么早……亲手毁掉……所以阿墨啊,你……好自为之……”将最后四个字重重吐出,苍何稳稳的收回手,转身向门外走去,“最近沈家似是不大太平,你去好好跟沈家老爷子讨要个人情,问问他是否愿意如同谢家一样,成为我浮生楼的棋子。”一路没有回头,可所说之话却字字不漏皆入身后人之耳。
“哎呀哎哟,看来麻烦事又来了啊。”目送苍何走远,白墨低声喃喃道,依旧……笑得温和亲切。
阿拉~阿树这一周很忙,这章是在思修课上撸的手稿……再打下来的……【真心感动了自己……
嘿嘿~相信也有小伙伴注意到了上章结尾男主的异常表现
嘿嘿所以呢~这章就是“真男主”了
我上一次也说了会写一个双面性的男主就是这样啦~
嘿嘿嘿,又是一点啦~滚去碎啦~
真心希望大家喜欢阿树对男主的设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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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一梦忆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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