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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晚宴闹剧 ...

  •   进了大厅,莫家主人都已到齐,见承天一行人到来,莫寒站起身,远远接过来。
      凡思扫过大厅中的人,主位上是一位四十余岁的老者,身材高大魁梧,鬓如刀削,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额头上虽有岁月的印记,却掩不住他满身的肃杀之气。络腮胡须为他更添一份威严。
      他身旁的女子身量也不小,衣着并不华丽,却很合体,窄袖收腰,想来也是位通晓武术之人,虽然芳华已逝,却风韵犹存。
      “这是家父,这是家母。”莫寒待承天一行人落座,便向几人介绍,然后转首向其父母道:“这便是我与你们提起的几位朋友,承天,凡思,星辰姑娘。”
      待两厢行礼之后,莫父一抬手,旁边的侍女躬身退下,接下来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出,每个人面前有一张宽大的桌子,那桌子上不一会儿就摆满了。
      “一点家常菜,希望各位吃的习惯。请!”莫父声音平和的说,凡思瞪着眼睛看着一碟一碟的美味,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世道啊,想来自己平时吃的都是多么可怜啊,果然大户人家,财大气粗!
      凡思全然不顾众人的反应,只顾自的吃的开心,借着空隙偷瞄各位的表情,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初如在盯着他,眼中似有隐隐的担忧,凡思见此对着初如就是粲然一笑,初如的脸颊瞬间红了,凡思乐的更甚了。
      这一切被莫殊和承天看在眼里,莫殊满眼杀气的盯着凡思,那杀气后藏着深深的威胁,仿佛在说:小子,你要是敢说,我非扒了你的皮!
      凡思对着莫殊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眼中满是戏谑。忽听得莫父在叫他,遂换了副无比恭敬的表情,与刚才的人判若两人。
      “明天我们要选拔武士,几位没事就跟过来一起看看,我已为几位在看台上备了座位。”这莫父看似五大三粗的,说话却很是客气,完全区于面上给人的凌冽气质。
      “家父是圣殿的上人,负责每届圣殿的选举和训练。”莫寒解释道。
      “自然是要去的,那么热闹错过了多可惜!”不待承天开口,凡思已接了去,承天也点点头。
      “嗯,几位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向我提。”莫父捋了捋胡须,看着座下的人。
      “莫当家,我······”
      “哦,爹,我忘了,那个,那个我们后院的大水缸不知怎的就坏了。”凡思刚要开口,莫殊急忙开口道,声音盖过了凡思,凡思眨眨眼,撇着嘴,没吭声。
      “这么点小事还要问我,跟莫胜说换一个就好。”莫父挥了挥手,莫殊悻悻的闭了口。
      “莫当家,我······”
      “哦,爹,我,我想再添两件衣裳,已入冬了,天凉的紧。”凡思见没人开口,又唤了一声,谁知话还没说完,初如已经插话进来了。凡思一愣,一抹明了的笑意划上脸庞,原来是怕他提亲啊!
      “这事跟你娘说吧,她负责每年的冬衣赶制,天是凉了,照顾好自己。”莫父也不恼不气,好脾气的看着在座的人,貌似看出了些端倪。
      “莫当家,我······”
      “莫当家,我和凡思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说话的人正是承天,说完拉起凡思就要走。
      这个凡思令人琢磨不透,别等会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他的一辈子可就搭进去了!一定要在不应该的事情发生之前,将它杀死在胚胎里!
      三十六计走为上!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凡思甩开承天,定定的站着,无比恭敬,无比真诚地看着莫父,然后扫了众人一眼,莫寒嘴角含笑,似待他开口,莫殊周身杀气腾腾,眼光更是可以将人生吞活剥,初如低着头,垂着眼,任命一般。
      “莫当家,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当家的无论如何要成全。”凡思深深地鞠了个躬,耳边听得几声轻叹。
      “但说无妨。”莫父也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真是只老狐狸啊!
      “我能在你家多住几天么?”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随后愤怒涌上心头,这个凡思,竟然把所有人耍了!凡思感到从四周射出的寒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目光足以将他凌迟!
      再看那凡思,一脸平淡,那话说的真诚,说的无辜,说的楚楚可怜,让人不忍苛责。
      “凡公子愿意留下自然是欢迎,岂有不能一说!”众人的表情他莫如风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不知众人卖的什么关子,于是将计就计罢了。这其中必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有空再慢慢了解吧。
      夜无声,风清月朗,正是个好时候。
      凡思喜笑颜开的走向承天的居室。想象着承天面对着老婆婆的样子,凡思就忍不住高兴。
      “承天,快了,我都跟人约好了!”凡思人还未至,声已先闻,不待承天回答,他已破窗而入,承天抬头看了一眼开着的门,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凡思!
      有了白天的踩点,晚上走来显得得心应手。这莫府不仅是药材世家,还是武术世家,想在这里捞点好处的梁上君子们,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呢,故而防守就显得简洁些。一路走来并未碰见什么人,越是往后,越显人烟稀少。
      “到了。”凡思说道,然后就大模大样的走进去了。
      进的院中只见一盏银灯亮在左侧的小屋中,满园的树木将月光隔绝的所剩无几,引得那盏孤灯格外的阴森恐怖,院中安静的听不见一丝虫鸣,脚下的树叶铺了一层,踩上去发出簌簌的响声,一切令人毛骨悚然。
      “凡思,你确定是这么?”承天侧着脸问凡思,眼中闪着谨慎的光芒,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疑问。
      “没错了,就是这!”凡思语气中满是喜悦,完全忽视了承天的担忧,“婆婆,我来了!”
      黝黑的木门从里面拉开,伴着年久失修而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怀疑那门再碰一下会不会断了。
      “小伙子,你来了,还带了朋友,一起进来吧。”一声苍老的女声从屋内传来,门口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敞开的门口像是在完美的黑暗中剖出的一个缺口。
      两人进了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屋内的奢华让人疑似误入了金屋!
      房内并没外面的看上去那样小巧精致。
      进了前厅,一张屏风阻在眼前,屏风上的绘的是千山竞秀图,画笔铿锵有力,气势恢宏。绕过屏风一盏银灯高悬,照亮通往前面的路,路两边的画壁上是各类珍禽花草,色彩艳丽,栩栩如生。过了长廊,看见一扇开着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雪底苍松图,白雪无暇,苍松伟岸。边上是一副楹联,左书“花开逢时节莫府同乐。”右书“根深叶正茂天地长春”,横批“普天同庆”!
      进了门看见一桌三椅,桌上菜虽朴素,碟却难得,用的是百鸟朝凤白金盘。房内无灯无火,四颗拳头大的心魂珠熠熠生辉,照亮四方。
      这心魂珠是取自浴姬人之心。浴姬人生于水中,死后必然溶于水中,得其心实为不易,故而价值千金。连承天都不曾见过几颗。
      屋内款款走出一个身影,虽年过七旬,但那满身逼人的气势,依然有种老当益壮,鹤发童颜的架势。凡思暗暗吸了口气,心中感叹道:这哪是白天所见之人啊!
      “婆婆,我给你带了个朋友来,咱们那事,呵呵,就一笔勾销了?”凡思满脸奸笑的朝老婆婆挤眉弄眼,老婆婆笑着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转过目光看着承天,心中不禁暗暗可惜:瞧这样貌,这身段,这通身的气质,真是不赖,可怎么就上了这小鬼的当啊!
      “你们先吃,我去上茅房!呵呵,先吃着,不用等我啊!”说罢,凡思迅速的溜出了房门,还不忘随手带上了那扇金碧辉煌的门。
      可怜的承天,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为了那么美的酒,你就自求多福吧,为了平复我心中的那一点点愧疚,等会的好酒我就多给你留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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