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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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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石虽已剜心,但其真身乃是女娲宫所炼,神力犹存,若其此次下界与魔界为伍,反上天界来,六界可就危险了。”老仙君说的头头是道,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吃吃一笑,“怎么?担心我反上天来?这天界的确不错,只可惜被你们弄得是乌烟瘴气,我看不上啊。你们若是真的担心,不如,杀了我?嗯?”
姐姐泪水连连,似乎怎么也流不尽。那老仙君仍在试图说服天帝杀我,我真的纳闷急了,我是不是得罪过他,否则他怎么非要和我过不去?此时静谧无声,能听见的也只有那老仙君一人头头是道的言论。在那空旷的地方,显得特别洪亮。
天帝微微抬手,一言不发。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那老仙君,紧紧地盯着,老仙君被我盯得似乎有些不自然,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说着。
终于,我抿了抿苍白的有些吓人的嘴唇,在我快要坚持不住之前,有人大喝一声,有人娇斥一句,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声音,我看向繁梨,她正站在那捂着老腰的老仙君面前,气愤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是谁暗中出手,在老仙君的腰部狠拍了一掌,老仙君一面疼的哇哇大叫,一面又要承受繁梨带来的压抑。
“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吧?若是她要反上天界来,何苦还要甘愿剜心,承受剜心之痛,然后再多此一举的反上天界,为祸六界苍生?”她瞪大双眼,盯着被疼痛折磨得面色通红的老仙君。
天帝还是一言不发,盯着脚下的一方土地,皱着眉峰。
“你们都够了吧。”我敛去脸上笑意,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我紧了紧握住千千的手,示意她将我放开,并一步一步走到那些曾经的亲人身边,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再次走到天帝面前,站定。
“现在我已是了无牵挂,也不管你们要如何处置我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子洛他……是否是你安排的人?”
他摇摇头,我笑了。
“你走吧。”
“天帝……”那老仙君尽管受着疼痛,却仍不忘出言劝阻。
“谁都不许多说。”
“璃儿,你的伤……”姐姐突然出声拦我,我道:“无碍,不过是丢了一颗本就不该存在的心而已。哦对了,天帝,烦请将那颗心拿的远点儿,我见不得血腥,赶紧拿走吧,怎么说那东西也在我身上长过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只是今日不杀我,来日就不要后悔,那天之涯毕竟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了。”我抬头看向千千,道,“千千,我们走吧。”
轻展衣袖,刚要招云,却听一道声音传来:“且慢!”
我看去,是一个梳着童子髻的仙童。
“恭喜上神历劫归位,女娲娘娘已在宫中等候,上神请随我来。”他一手垂在身侧,一手向前一伸,为我指路。
七彩石真是不同啊,连历个劫都是在天界,还要承受剜心之痛,若是当时女娲娘娘没有将我留下,那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我不知道,我也不可能会知道,我更不想知道。
我向他虚弱一笑,道:“请帮我和娘娘说一声,我这副低贱的模样连九重天都不配呆着,更不用说是三十二重天了,烦请对娘娘说声抱歉,琉璃辜负娘娘了。”遂又转头对千千轻声说,“我们走吧。”千千点头,跟着我便驾云而去,再回头,那九重天庭映入眼帘已成了一个黑点,原来,这般高高在上的地方也可以这样渺小,更何况这芸芸众生呢?这世间的一切,不过是当年父神一时无聊所幻化的而已,若是没有当年该有多好?
回到天之涯后,千千采了些新鲜的灵草来给我疗伤制药,我任由他们动作,却从始至终不发一言,整个人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做完了一切之后,千千终于忍不住,“姑姑,你不要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没说话,她叹了口气,便退下了。
她说的这些我都懂,也都明白,我不会那么计较,只要给我一天时间,只要一天,我需要用这一天来淡忘这一切,过了今天,我便会重生,我只要在天之涯这一方土地里好好活着,没了心,固然可怕,可是没了它,我便能安稳,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于是,我便就这般静坐了一夜,对着铺满一地的月色,发了一夜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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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涯的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但却舒适安宁。清晨天还未亮,我便早早起了床,一改我从前赖床的习惯,随着千千她们几人去天之涯外的极地采些花花草草。千千心灵手巧,总能用这些东西做出香香的蜜水来,但这些我们是从不拿来吃的,而是拿来抹脸的。我起初还一直奇怪她们几人怎么每日这时便都会出去,原是去弄这些玩意儿的!听说抹了脸还能容光焕发,使肌肤娇嫩无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然也跟着她们一起胡闹去了。极地外长着几株又大又粗的梨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只知道,上月来这时还未见它的身影,这会竟已长得这般粗壮了,天之涯的灵气果真是充沛。
我摘了很多的梨花,准备带回去做些梨花糕,酿些梨花酿,顺便也晒些泡茶喝。千千那几个可都是馋的紧,自从上次我做了一次后,她们便天天嚷着要吃,再加上千千在一旁煽风点火,炫耀她常常吃我做的梨花糕,这事就注定没完了。这厢我摘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那厢却传来千千略略有些迟疑的声音,“姑姑……”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歪着头,并没说话,只是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解。
她的眼神瞟向我身后,我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去,那里站着一个人,是阡陌。
他变了,变得愈发成稳,先前脸上的白净早已被俊朗所替代。当年南天门一事,他也在场,只是当时他并未说话,我知道,不是他不愿,只是迫于他父亲在场吧?我看见他好几次想要说话,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好几次,只是最后都化成了一句无奈的轻叹。
他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的花篮子,微微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