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手札》沈沐涵

10、第 10 章

　　梁珩看到这幅情景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朝堂上威严的皇帝，身体已是风烛残年，这全是他为国事日夜操劳的后果，梁珩看着敬帝苍白的脸色，她在这时下定决心，要永远效忠这个仁君。
　　梁珩上前回答：“臣在。”
　　敬帝支撑着起来，就算生病，他也是以领导者的姿态面对梁珩，他说：“ 我若是有一天不在，我的孩子们必定会为了争夺皇帝之位互相厮杀，我的这些孩子里，有一个必须登上皇位！”
　　梁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明白她是怎么也逃不过皇子间的争斗，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来的那么快，让她措手不及，她看着敬帝，看进他的眼睛，那是她从没在他里看到过的慈爱：“皇上请讲。”
　　“六皇子李砺。”
　　六皇子李砺，生性懦弱，母亲清妃因为性格极其古怪而不受宠，这个皇子是各个皇子欺负的对象，敬帝要自己照顾的竟然是他，那个在众人面前可以视为空气的皇子。
　　“珩懂了。”
　　“你退下吧，把太医叫进来。”
　　“臣告退。”梁珩行礼，走出宫门。
　　梁珩第一次见到李砺是她20的岁的时候，那时候李砺8岁。
　　该是敬帝的寿辰，所有大臣都被邀入宫中听戏，她也在众人之列。她本来就是对“咿呀”的戏文没有兴趣，期间离席顺道去御花园逛逛。
　　正值当午，太阳晒得她汗流浃背，御花园内传来小孩子“哎哟哎哟”的呻吟，她明白宫里的事情不应该听的就不要停，不应该看的就不要看，毕竟太年轻，还是忍不住好奇。她看见一处深深的绿荫中有一个皇子被倒吊在树上，她认得他，六皇子李砺。
　　梁珩转身离去，她不会救一个对她没有任何帮助的人，更何况，或许还会带来灾难。
　　这就是她记忆中关于李砺的寥寥一笔，没有更多。
　　，梁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偷偷来到李砺居住的长乐宫。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和这个皇子交流，取得他的行人，一路上都没有太监侍女，只有随风摇摆的花草。
　　天光潋滟，刺得她眯起了眼，她看到李砺坐在寝宫门前的大树上，眺望着宫墙外的世界。
　　李砺和梁衍年龄相仿，梁珩看着李砺这样着实有点担心，她对着李砺道：“六皇子，你快下来。”
　　李砺听到声音低下头望着她，眼神呆滞，半晌才反应过来。梁珩以为他在害怕，张开双手，对着她道：“六皇子尽管下来，不要怕，臣接着你。”
　　“哧溜”一声，李砺从树上滑下来：“你是谁。”
　　“梁珩，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
　　李砺低下头，一会儿又抬起来：“老师吗？”
　　梁珩看他这个样子，反应好像比正常人慢半拍，会不会是智商有一点问题？怪不得会被众人欺负，她放下戒心牵起他的手：“走，我们先回屋里。”
　　回到屋里，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三字经，推到李砺面前：“认识么？”
　　李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