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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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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久以前就想出远门,去看看外面的繁华浮沉,可那也必须是你还在我身边的前提下,不然总
感觉那种孤单飘泊的思绪窒息蔓延。
现在算是圆梦了吗?半夜12点,独自走在南京这样一座陌生的城市——你最爱的城,寒风四起,
3月的南京还是一片楚楚冷意,暗笑自己居然一时兴起,没有请假,没有缘由,抛却了工作,淡
忘了亲友,跑到这样一个冷暖模糊的地方,然后凄凉地走在盘横交错的高架桥下,仰望死气沉沉
的天空,任风吹散我的空荡无依。
崔铭辰,原来你的家乡一点也不可爱,可是为什么你总提起它的好,让我欣然向往,现在落得个
这么个悲哀下场,返身去车站走人,还是继续在街道上当游魂。犹记得当时,你说:“谢蔚,知
道南京吗?那是个风水宝地啊!”我好奇问你原因,你是这么开玩笑的:看看本人,一表人才,
南京人杰地灵啊,你说你是不是很庆幸遇上我,让你的人生一片光明。怎么说呢,我一点也不庆
幸遇见你,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从未后悔。真的,很难说后悔二字。
穿了单薄的外套,用手紧了紧围巾,感觉冷风还是吹得人脑子发麻,走过1912,看见巨大的可乐
瓶塑像,居然又想起崔铭辰以前说过:“谢蔚,以后带你们去南京玩,看过这么大的可乐瓶
吗?”还边说边做怪的用手比划尺寸,我笑了,“没有,不过你想把我们拐到南京,没门!”结
果被你狠狠用手磕了一下头,“喝喝,大哥看上去像采花贼吗?还有,谁会轻薄你,你在开玩笑
吧?要轻薄也轻薄你边上这位美女!”边上那位美女,正是他暗恋的对象啊,心痛的本姑娘想灭
人,说话如此阴险,所以本人一直怀恨在心。
走进一家咖啡店,店里根本就快打烊了,我坐在窗前,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承受住服务员明显赶
人的眼神,坦然看着人来人往,瞬间发现自己文艺了一把,失笑的摇了摇头,一把年纪了居然还
敢玩年轻人的小清新,真是欠收拾。其实我也才23岁,不算嫩的一脸迷茫,也不是多老气横秋,
要怪也只能怪我那个总是不着调的老爸,他常常对着我假正经的说:“蔚蔚,告诉你爹我,你不
会像隔壁王阿姨女儿那样犯傻,好让我松口气成不,你爹年纪大了,看不懂你们小年轻要死要活
的爱情?”我每次都是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不做什么果断性回复。在爸妈眼里,我真的算乖巧懂
事的了,学习工作都像他们希望的如此,只是在爱情上,我没有被眷顾。
王阿姨的女儿叫金一诺,就是上面某人提及的美女,她是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我很佩服
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尽管对方一点也不爱她,可是能够在那么广阔的人海中,找到一个自己
喜欢的人也着实不容易啊,然后还不肯妥协,不过为什么爱情总要让生命所胁迫,一诺用了生命
胁迫来的爱情,注定不可爱,不可长久。她花了三年追求对方,而对方花了三个月提分手。事情
到最后也是狼狈收尾,一诺在电话那头说:“蔚蔚,我错了吗?我那么爱魏莱,为什么他提分手
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我真的就那么让人讨厌吗?”“不是,一诺,你没爱错他,只是你用错了
方法,就像我用错了方法,崔铭辰一去就不愿回头了,魏莱懂你的爱,是你不懂爱情的本身的不
公平!”我默默为她的爱情悲哀,这说明年轻的我们对待爱情还是稚嫩,还是无措。
喝了咖啡转了个拐角,望着长长无止境的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法国梧桐树遮不住寒凉,冷风吹拂
的街道,街道行人很少,大半夜,我踩着高跟鞋“塔塔塔”走过,声音出奇的大,好吧,我承认
我在故意制造嘈杂声,起码要有点闹腾味儿不是吗?南京夜晚冷清的我觉得要窒息。我发觉我实
在是喜欢不上崔铭辰挚爱的故乡,一如往昔他滔滔不绝介绍南京景点,“夫子庙”“玄武湖”的
时候,我一直不带心思,没办法,我只对当地小吃比较关注,其余真心不想知道。打开手机,公
司只打了一个电话,倒是老爸的催命来电有十几个,其余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我什么都不缺,最
缺一个陪伴。看着通讯录,眼掠过那个名字和号码,不禁唾弃自己。当时和崔铭辰分手的时候,
果断删了他的号码,想着既然分手了连朋友也都不是了,可恨自己居然能把11位数字记得如此牢
固,又重新输了进去,完全鄙视自己。我把他的号码存着,可是短信电话都没去骚扰过他,一同
他从未挽留思念过我。他提出的分手,我当然好人做到底,不再烦恼他,惹人厌弃。
可是,现在我来到了他的城市,分手后第二年,单身的我居然拿着手机,想听一听久违的他的嗓
音,从前陪着我逛马路、唱歌、和我闹的那个声音。不过,我终究没有勇气,他都已经淡忘了过
去,我就不要再拖拽不清,免得被人看不起,我那小小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太过卑微。
“若无其事,紧紧的拥抱,还是辛苦,其实我们都清楚,谁也别想把谁征服…….”
原本平静的手机瞬间响起铃声,这大半夜的真的慎人啊。我气呼呼的往屏幕上看来电显示,起初
以为是老爸又来催命的,结果看清楚后,又有点难以置信,上面显示的是我这两年来反复低语的
三个字——崔铭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认命的接了,“喂,请问是谁?”明明手抖得不行,居
然还能故意装不认识,我都佩服自己不当演员可惜了。“你在哪?”简简单单三个字,我反复幻
想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是什么情况下,什么对话,结果只是这三个字,就足够让我难受。“南
京,”然后电话的那头一阵沉默,当我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挂了的时候,他说:“你站着别动,告
诉我现在具体的位置,我来接你。”一听到要见面,我顿时慌了,这没头没脑的剧情发展的也快
了点吧,我都没心理准备,生活总在和我开玩笑吗?“不用不用,我已经找到住的宾馆了,快休
息了!就不麻烦你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的心里矛盾的无以复加,来,不来都在煎熬着
我。隔了半分钟,就在我挂断的时候,“到底在哪?快说,现在很晚,很不安全。”这次毫不犹
豫的报了地址,站在路边静等。可以理解为他在关心我吗?他在关心我,我这么认为。
心跳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开始猛烈跳动,犹如倾倒落地反弹的篮球,一下一下叩击,冲击力和惯
性力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崔铭辰,就像在记忆里离开的那天一样,还是干净利落的黑发,带着
黑框眼镜,只是天气冷了多穿了件风衣,感觉稳重了些许,不过依然是一脸温和夹杂着尴尬。当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又觉得,时间总在悄悄颠覆我对一个人印象。“谢蔚,你怎么跑到南京来
了?”语气里有明显的指责,我埋下了原本注视他的眼睛,像个小朋友受了委屈,眼泪在听到他
的责备声后不争气落下,这狼狈的画面我还不想被他看到。“嗯,其实就是有事才来的,真的有
事!”怕鼻音太重,只能说话尽量大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气声,“走吧,今晚先住我家好
了!”看着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的一只手,捧着纸巾,我真的不好意思抬头看他的眼睛了,跟在他
身后上了车后座。真的没勇气坐在他的旁边,那不是我的位置了。心里又腹诽着:哼,老同学见
就这态度,没人性的家伙,脾气一点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