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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狂傲的青衣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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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收便收。”在唐郁看来,现在男子的表情无任何变化,但是明显语气已是警告。
想不到原本猖狂的少年真的将剑收回了鞘中,唐郁有些侧目,这么狂傲的小子居然这么听他哥哥的话。
男子朝唐郁走来,竟是给唐郁作了个揖:“让姑娘受惊了,舍弟年轻气盛,得罪姑娘了。”
这可着实让唐郁没有想到,还真就来了个明白事儿的,唐郁恢复了常态,直起了身:“哪里,我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他欺人太甚。”
不远处的少年脸色铁青,唐郁开始暗自得意起来。
男子侧头看了看小豆子,随即走上一旁的泥人儿摊,挑了一个小泥人儿,蹲下身去,将挑选的小泥人儿递到小豆子面前:“我觉得这个也不错,送给你,好不好?”
相比那个扬碎银子的少年,小豆子似乎更喜欢眼前的这个有礼之人,接过小泥人儿,乖乖的点了头。
男子起身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头,又朝唐郁走来:“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就告辞了。”看着这么温和有礼的人,唐郁也不可能再死抓着不放,各自退让一步便好,唐郁点头,也露了笑容出来。
不远处少年心有不甘,可介于哥哥在这里,也不好撒野,也便忍了下去。
没有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去,只剩下几个好事儿的同样心有不甘的不肯离开,还巴望着还有下文发生。
“哥,那元乘郡应该还未跑远。”青衣少年跨前一步对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点头,又朝唐郁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随之便快步与少年朝先前紫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唐郁回头望去,白衣男子的身影轻健,箭步如飞,唐郁一身虽然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她还是看得出白衣男子伸手不凡,倘若动起手来,结果还真是衬不上自己刚才那般华丽的出场了。
唐郁又一把揪过小豆子,小豆子还专注的欣赏着他的新泥人儿,冷不丁的被唐郁揪过来,慌了一秒:“怎么了小姨母?”
“刚才的事,千万不能说出去,你如果敢说出去,以后就别想让我带你出来!”
小豆子七分怯懦的点头:“好。”
回了司命门,唐郁也仅仅只是消停了两天而已,在自己房间里坐不稳站不立,一门心思想要出去透透气,本想再进城去转转,只是唐宁看得紧了些,不让随意出门。
在唐郁的一声长啸之后终于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即便出不了城,出了司命轩也是好的。
唐郁穿上一身轻便衣衫,找来自己的小竹篓背在背上,扬长走出门去。
没走出多远,便遇上了唐宁,唐郁脸上一阵黑线,怎么总能遇到姐姐。
“姐姐。”乖巧的跑上前去,笑得十分献媚。
每当有事的时候,唐郁必会露出这种笑容,唐宁怎么会不知。
唐瞄她背上的背篓一眼笑道:“你这又要去哪儿?”
“姐姐啊,我想上山去采点药。”唐郁摇着唐宁的胳膊撒娇道。
“哦?司命轩何时缺了药了?还需要唐大小姐亲自去采?”
“姐姐,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出门,就要干巴在屋子里了,我向你保证,我哪也不去,我就去山上采点药,就当散散心。”说得可怜至极,想必姐姐应该会同意,因为,十之八九,姐姐是不会太难为她的,只需多费些口舌罢了。
“好了,趁早快去快回。”唐宁一脸慈笑的看着她。
“谢谢姐姐,我一定早早便回!”一个跳脚,扭身跑开了,唐宁看着她的背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有欢喜,也有,一丝隐忧,这么长时间以来,极力的阻止她卷入任何纷争,可这个妹妹又不是肯任人摆布之人,自己偷偷的学了点功夫不说,还总是一门心思的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这是万万不可的。
“不要总这么担心,她只是在附近走走,跑不远的。”一双大手从唐宁身后握住她的肩,唐宁一笑,微微侧头,这人,便是他的夫君,安远。
“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我时刻不敢分心,可偏偏她又是个不安分的姑娘。”心底的话,也许也只能够这样对着自己的夫君说说。
安远牵过唐宁的手,一脸疼惜的说道:“别担心,万事有我。”
唐宁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安心不已的男子,心中的幸福感从未离开,从她八年前带着唐郁来到司命轩的那天起,面前这个男子便一直对她呵护不已,她感激父母,给她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婿,起初她带着唐郁来到这儿,只是为了安身立命,没想到却被安远万般疼爱,他睿智、沉稳、正直、成亲八年,二人始终恩爱有加,他现在也已是唐宁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割舍。
所谓的上山,其实也就是在司命轩外附近走走,这里成千上万的药材,哪里用得着她去采,但是能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也是好极了,走累了,就放下竹篓歇歇脚,阳光正好,寻了坡上一处不错的树荫,半躺下来,阳光正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过,周围的青草香气包围着她,倒是十分惬意。
昏昏欲睡间,只觉得哪里有人吵嚷起来,唐郁不奈烦的睁了眼,转头朝身后看去,坡下一群人正朝这里跑来,唐郁揉了揉眼,来人有七八个人,跑在最前面的人,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勉强撑着走,头发凌乱,十分狼狈,脸上有些许血渍,右手捂着左边肩膀的同时还握着长剑,血从肩膀位置流淌下来,染红了左边大半衣衫,看来伤势不轻,而后面的几个人,却面上带着笑,似是在看热闹一般的跟着他。
看了这情景,唐郁顿时清醒了不少,这是什么情况?唐郁在树荫与草丛的庇护下观察着坡下的一切。
受伤的那人终于支持不住,身形一倒,唐郁本以为他会倒在地上无力挣扎,没成想那人突然单膝跪地,长剑为倚插入地面,看起来整个身子都以长剑为依靠,身体似乎因疼痛而发抖。
伤者低着头,但却并未倒下,后面的几人跟了上来,停在他的面前,将他整个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