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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凌依做完手术回到县城在家休息等待上班,叶茜正好也放暑假回来,知道她动了手术,淡淡地说:“何苦呢?不结婚不就得了,干嘛去挨这冤枉刀?”凌依接过她削好的梨,轻笑:“以防后患,要是哪天被谁蒙了眼睛,一不小心弄出个受精卵来,那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还想说子宫瘤啊,宫颈炎啊等等常见妇科病灶,可想想还是没说。80%的女人一生中总会得一次以上的妇科病,普通的炎症之类还算好,可那些恶心的性病,才更是让凌依毛骨悚然。

      总有男人为自己辩解一时冲动,最多就是身体出轨,比精神出轨总要强点吧?呸,精神出轨能染性病?你以为女人真在乎你那□□的玩意跑出去乱溜达?切,多数女人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弄回什么脏病!不小心弄个爱滋,靠,杀了你都不够解恨!凌依上班可没少见夫妇来就诊的,只要看见婆娘哭,爷们瘪,那不用问都是男人在外弄回家的烂病。有的还祸及孩子,不少夫妇还没治好病就离婚了,离婚总比死在性病上强吧?

      人啊,死在什么病上都比死在性病上好看。
      有些人反反复复出现,女的不问都是鸡,男的,不是鸭也是公猪,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难道你还想结婚?”叶茜皱皱眉头。
      “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样,估计不会有人要了。”凌依笑。
      “那我要。”叶茜坐在床沿忽然冒出一句。
      “哈哈,你怎么要啊?你同性恋啊?”凌依只道她是玩笑,也就势接了话。
      “嗯,我是。”叶茜很认真,边说边握着凌依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
      凌依根本没想到叶茜会这样,吓得目瞪口呆:“你发烧啊?”

      叶茜没有发烧。她进军校两年了,在那花希叶浓的军校,身边的男子像饿狼似的,恨不得把眼睛都换成透视镜好把几个稀罕的女生看个透彻,最好连骨骼尺寸都记在脑子里好夜夜温习。虽然学校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但暗渡陈仓的大有人在。可两年下来,谁都动不了叶茜这块奶酪,不是没有人对叶茜示好,而是她每次都莫测地笑:“对不起,我是名草有主。”
      草是她自己,花呢,是指凌依。
      说不清楚何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的,叶茜也是上大学,偶尔听到“同性恋”这个词眼时才慢慢地醒悟过来。凌依上卫校时,叶茜每天给她写信,生活中哪怕极其细微的变化都跟凌依汇报着,凌依回信也不偷懒,只是没有叶茜那份难言的等待而已。叶茜明白凌依不是自己那类的人,所以前几次学校放假她都没回来,直接就在学校勤工俭学,她怕见凌依,她越明白自己就越怕见凌依。这次是凌依信里说要做手术她才回来的,也许这是一次机会?这次她已经是思量了很久才对凌依告白。
      但现在看见凌依的反应,心里已了然。
      “呵呵,跟你玩笑的。”叶茜伸手拍拍凌依的脸,起身去拿垃圾桶过来接凌依手上的梨核。一边拿一边跟凌依说起慧芬,慧芬放假也几乎不回来,也是,有两姐妹做伴,回不回也不打紧,勤工俭学不仅仅可以拿点工钱,还可以为将来毕业分配打基础。

      凌依考上卫校的第二年,医院里集资建房,梅钦也集资了一套。韦国寄了一笔钱给这俩母女,搬进新房,梅钦还接婆婆来住了几天,可婆婆年纪大了,上下楼很辛苦,加上没有伴,跟坐牢没两样,痴呆症更严重了,最后还是翠云接回乡下去。
      由于有韦国的经济资助,梅钦和凌依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坦。家里的一切都是新添置的,叶茜正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听到有人敲门,边敲边喊:“凌依,你在吗?”
      是萧莲。
      叶茜去开门。两年不见了,萧莲看着一身戎装的叶茜,不由得笑:“你去换性得了,瞧瞧你这身,放假了谁还管着你不让你穿裙子啊?”叶茜笑笑:“我怕穿着裙子走正步给人家笑。”“哈哈,那倒是。”萧莲乐呵呵地回答着从她身边穿过去。
      凌依笑着跟她招手:“坐。”萧莲就着床沿坐下,她已经来过几回了,对于凌依的决定,她没有只言片语的评价和牢骚,只当凌依是切除阑尾似的,淡定异常。她读的是政法院校,母亲方芳希望女儿毕业能进纪检,或者到司法局去当个律师也行。萧莲是不负母望,据说成绩很好,还热心大众服务,很有希望在学校弄张党票,如果毕业能混个优等生的话,那就可以自己选择分配去向了。到时方姨得到省里去卖卖老脸,希望把萧莲弄到一流城市去,那样就省了几十年的辛劳。

      同样学校的毕业生,同样的岗位,同样的工作能力,但分配在城市和乡下,那是天壤之别啊。要不别人怎么说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呢?这些猫腻方芳是深谙其道。就如会计师必须自己会做假帐一样,方芳要不知道对付那些猫腻,她还怎么在县委最勾心斗角的组织部混?她也想过往上再爬两层台阶,但硬件不够,说白了,她手中的大专文凭还是电大的。别以为那些坐在台上口沫飞溅的家伙都是实心的货色,他们手上的稿子全是办公室和组织部这些枪手炮制的,否则就不会有人在台上把“酗酒”读成“凶酒”,真是读字读半边不用请先生。
      不过萧莲可是货真价实的科班,有了这根货真价实的杠杆,方芳不能翘动地球也一定要把女儿翘到大城市去。
      萧莲闲闲地问了问叶茜的大学生活,听叶茜说起那非人的军训生活,不由得幸灾乐祸:“谁让你去读军校的?活该。”叶茜装着无辜想哭的样子,样子实在滑稽,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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