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阳》秋叶玲珑

12、往事不可忆

　　重炳华和重二刚走到楼梯准备下楼时，重明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父亲，我们谈谈吧！”

　　“庭宇，你先下去吧。”重炳华对他旁边的重二低声说道。

　　“好！”

　　重明轩率先走入了书房，他知道他的父亲一定会来的。重炳华进来时，便看到重明轩只是盯着空中的一个点眼神虚无地望着。重炳华心想，不知这小子又着了什么魔杖。

　　“有什么事快说吧，叫我来难道就是来看你出神的。我还要回去。”他可没忘记上次重明轩到他住处和他说的那些话，更何况不能让庭宇等太长时间。

　　“父亲，这次的事和您没关系。”重明轩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知道当初还那样，哼！”他可记得当初重明轩那临去时的那一眼。

　　“我说过不再对重阳做什么，就一定办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父亲…”重明轩好像并没有听重炳华在说什么，他现在只在想自已的事情。

　　“嗯？”重炳华望向重明轩，心想有事就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

　　实际上重明轩并不是不想说，只是接下来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况且如果自己真说出来，他怕他父亲会气的吐血吧。但转念一想可能父亲早就预料到了，关于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的那件事。

　　“父亲，您一直不肯告诉我当初对重珊和重阳那样做的原因，是有关于我的命格吧！”

　　“什么？你……你……”重炳华心想，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有关那件事，知道的人，差不多都不在了。

　　“没有人告诉我，我只是刚不久前才突然想到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她常会忧伤的看着我说明轩怎么会有那样的命格？那时我虽然小，还不怎么记事，但说的次数多了，必定会深深铭刻在脑子里的。而您那时好像并不相信，每当母亲担心时，您好像总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说那些都是道士的胡言乱语。但随着我的一天天长大，您越来越喜欢干预我的事情，尤其是当初佳柔的那件事。我并不喜欢她，您却施计应要我娶了她。这样也就算了，即然我的很多事情都注定了，或者说您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在她生下重珊后，又让她亲手掐死自己的女儿呢？您总说佳柔的死是因为我，父亲，难道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后来对重阳也是那样，当初你听说有重阳存在的时候，好像很惊讶，是因为关于我的命格里并没有阳儿，还是说和阳儿有莫大的关系呢。”

　　“你真的想知道？”

　　“是！就算您不说，我想我也能猜到，是有关我和阳儿的吧，或者说是我和阳儿会发生什么吧？”重明轩小心翼翼地说着，边说边观察重炳华的神情。果然，随着重明轩话的深入，重炳华的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你，你，唉，冤孽……”重明华的拐杖在重明轩书房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不住的敲击，发出一声声厚重的声音。而在重明轩看来，这一下下就好像敲打在他的心上一样难受。他只不过想试探一下重炳华，看自己说的是不是父亲一直所担心的那样。没想到……

　　就在阳儿刚刚睡觉的时候，自已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阳儿熟睡的小脸，自已竟然魔杖到去亲吻阳儿，幸好当时因为自己额前的碎发弄痒了阳儿，阳儿伸手去挠，才没有……，事后自已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也就那时才明白，或许对待阳儿的感情早就变了，只是自己没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一直都认为是父女之情，如果阳儿有一天知道自己在她这么小的时候就对他有这样的情感，她会恶心的想杀掉自己吧。自已也是禽兽不如，对这么一个小的孩子就会有这样的感情，还是自已的亲身女儿，自已又没有恋童癖，怎么就，怎么就……！

　　其实重明轩对重阳的感情一直就是模糊不清的，只是他不愿去深究而已，以前重阳的任何伤病，都够他心疼上半天的。这次重阳又几次陷入险境，重明轩当时的那种心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父亲该有的。这次有时间让重明轩好好深思了一下，其实这样的情感并不是一下子就来的，它已经在重明轩的心里积淀了好多年，多到无法用时间去衡量，当遇到重阳自然而然就释放出来了。当然重明轩自已是不知道的，重阳现在也是不知道的，等到知道原因的那一天，也许就会觉得很多事情本该如此，或许应该更好。

　　重明轩并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不知道就算了，即然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刚开始可能心中会过不去这个坎，但他一旦想明白，那又怎样呢，无论他对重阳是哪种感情，他都是会把重阳放在心尖上疼爱的。而且就让他带着对重阳的另一种爱将来永远埋葬在地下吧，永远让重阳感觉那只是父爱罢了。所以现在，无论是面对重阳还是他父亲都能坦然面对，更何况，重明轩心想，父亲可能早就知道了，那自己就更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那是你刚出身时不久，大约两个月后，”重炳华陷入回忆中，他想，最关键的一节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管家来报，哦，那时还不是重二，”重明轩心想你解释什么啊，是与不是那都不重要了。

　　“说一个江湖道士打扮的人要来见我，说是有关于你的一些事。我本来不打算见的，一听就是坑蒙拐骗的主，就要下属赶他走。没多久管家又来，说那个道士知道少爷的左肩上有一个鸟类形状的胎记，而且还说如果不听他一言，将来会后悔的。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道士肯定是假的，因你出生时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但是你母亲的脸色却大变，你母亲因为我的身份关系，她一直就很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然后你母亲说你身上确实有，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后才出来的。”

　　重明轩心想自己左肩上却实有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鸟类的东西，不伦不类的，要有也应该是狮子老虎什么的，或者是一只雄鹰也行，但那东西一看也不是一只鹰。重炳华接着说到：

　　“我当时一听这事这样说来，确实有点蹊跷，于是便让他进来了。来人鹤发童颜，身穿一件藏青色道袍，和电视里演的倒很像，说他是昆仑山的修行之人，前几日突见东方某处灵气大盛，多方寻找印证之下，才知道是从你的身上发出来的。说你灵台清明，慧根深厚，将来休道成仙是一定的。我们一听原来是收徒弟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成仙，真有神仙在，像我们这些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母亲当时怎么说的，她当时同意了？”

　　“当然没有，虽说她迷信这些东西，但要把你送走，而且以后再不能相见，你母亲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你母亲问你身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是个什么事物时，那道士只是笑，还说什么天机不能泄露，到那天自然就会知道了，但是要跟他去的话，一切问题便都可解决。”

　　“问题？什么问题？”重明轩又一次打断。

　　“急什么，让我慢慢说！”重明轩心想谁叫你都说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那个命格到底说了些什么。

　　“总之他说了很多话，我们当然是不同意了，最后他说你四五岁的时候将会走丢，要我们去海边的某个地方才能找到。十岁时还会遭到绑架，但最后不会有性命之忧。”

　　重明轩心想还真有这么些个事，自已五岁时，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一路上直接到了海边的某处礁石岛上，到那后抱着上面的一块大石头就开始哭，还一直说疯话：怎么办，她就会死在这儿，怎么办。把当时找来的父亲都吓的不轻。十岁那年，因为父亲帮派的事情，遭遇报复，自己确实性命无碍，只不过差点而已，最后死的是母亲，而不是自已。

　　“父亲，他当时难道没说我没事是因为母亲替我去死了吗？”重明轩想到当年的事还是心有余悸的。

　　“没有，如果他当时有说，我怎样都不会让你母亲也跟去的。”说到这，重炳华也是一阵沉默。

　　“那后来呢？”

　　“后来？哼！总之他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受伤，生病，娶妻生子这些都有。他说老婆要‘娶和方为佳，能侍便可柔’，而且要专一忠诚，切不可再有其它女人，其他孩子。他最后还是问要不要我们答应你跟他，说这些只是一部分，将来做到，才不会有大难，如果做不到，后悔也来不及。你母亲问他有什么大难，他说只要先前他说的遵从，便不会有。然后便一边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就走了。”

　　“走了？就这样，父亲，这里面好像根本没有和我阳儿什么事吧！”重明轩略微失望。

　　“没有！？在你百天的生日宴上，当时李老头送给你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晚上你母亲拿给你戴时，突然掉落，碎了一地，然后便出来了一张便签。可惜了那块好玉。”

　　“是什么？”重明感觉这或许就和阳儿有关系了。

　　重炳华望了重明轩一眼，很不情愿的说：

　　“釜底抽鑫，乱为初；姻缘无音，轮回转；凤凰涅磐，九九归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牢记我言，好自为之，切记，切记！”

　　说完后重炳华就一动不动的望着重明轩，心想，臭小子我都说了，现在满意了吧。其实重炳华感觉这件事说出来之后，自已好像也突然间轻松了许多。庭宇说的对，无论将来怎样，自已或许都看不到了，管那么多干啥啊，早知道说完感觉这么好，真该早一点说，让那臭小子发愁去吧，谁叫他都是对着自已摆着一张死人脸呢。

　　“父亲，你确定您不是在哄我开心，这，这什么啊？母亲当时就为这么几句话天天担心成那样。”重明轩一脸的茫然，这还是没有说什么嘛。

　　“哼！你自己想吧，你母亲当初并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重珊的事是我搞错了，有了重阳我才清楚。你，唉……”重炳华欲言又止，不管怎样，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孙女啊。他早看出重明轩看重阳的眼神太过热切，现在明轩自已明白了，唉，只是一切来得也太快了。

　　他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还是李家小子有一次和李老头来家里做客时，看到自已无意间在书桌上写下的‘釜底抽鑫，姻缘无音’，然后告诉了自己是什么意思，那时才真正明白那几句话的意思。当年认为只要明轩没有女儿就行，可是后来重珊的事是自已做错了，实际上说的是重阳，而不是重珊。自己已经没有一个孙女了，不管怎样，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父亲，您放心吧，无论将来怎样，阳儿只是我的女儿，也只能是我的女儿。”重明轩朝着重炳华的背影说到，不知是在向重炳华做保证，还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了，父亲，您确定佳柔的事不是当年那个道士十几年就安排好的？”重明轩看着要出去的重炳华打趣到，其实他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仅此而已。

　　“臭小子，哼！”重炳华心想这小子还真记仇，不就看他死活也不愿意和自己千挑万选的程佳柔结婚，一气之下，施计让他吃下了春药，最后才……。我这都为谁啊，死小子，重天是自已的原因，难道重问和重珊也怪自已吗。真是的。

　　“对了，明轩，是‘鑫’而不是‘薪’！”重炳华阴阴的说道。

　　“什么？”回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重炳华走后，重明轩便把那几个字写了下来，刚开始确实没明白，当他想了到重炳华的话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再来看时，便是…，重明轩只是冷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肩上的是一只凤凰，哼！他倒希望他的阳儿是一只凤凰，自己从出生就把阳儿带在身上了。九九吗，果然，实际上自己与阳儿不就都是九月初九吗。还真是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