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央雪·飞花（2） ...
-
暂时甩了个小油瓶子，稍稍松了口气，却发现这会儿又不幸迷了路，并非是我真的这么不济，而是央雪这地儿实在大了些绕了些。我轻轻叹气，想着待会儿碰见个人问一问。不料，在这道走廊的尽头听到夜容同央雪的对话。最近我这身上的气场似乎对探人隐私这种事情很在行。
“......央雪以为自那位女子仙逝后，殿下身旁再容不下其他女子了，本还有些担心。如今看那小仙子能让殿下如此在意，心下也宽了许多。”
小仙子？说的是我？那我听听关于自个儿的事儿应该不算缺德什么的......吧。
“央雪，她于我确是重要之人，但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慢慢确认。”夜容语气平和，淡淡一笑，“况且，那个有趣的丫头，早有人放在心上了。”
有趣？夜容这该不会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我，最后折中用了这个模糊不清褒贬不明的词儿吧？而我于他，又何来重要一说？
基于偷听别人的隐私让我多少有些心虚，便换了条小径悄声离开了。
今早那么一闹，小少年央秋已经彻底把我当成个坏人，而我对他那认真的较劲样儿十分欣赏，鼓励他珍爱生命远离我，却换来他一记十分不屑的白眼。不得不感慨，好人真是难做。
我用食很是舒心，午膳过后便抱着麒麟兔打算外出散步消消食。夜容怕我逛完之后找不着东南西北，起身跟了过来。虽然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蔑视，但他的神情实在太温善，我只得用个锤子把这刚萌芽的想法敲回去。
据说央雪要嫁的人是一千年前被罚下九天的神将煜临，我在水镜天的时候也听过这位神将的威名，不过他不是一直都很受天帝的器重么，为何会突然被罚下九天？真是令人费解。
漫步在冰雪上，呼入的气息冰凉中带着清新，刹那神清气爽。视野望去，这座以央雪名字命名的北境偏远孤城，因着她的喜事被点缀得一片火红，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看得我有些怔。
这种大喜的红色，让我想起当年嫁给苏流华时满城艳丽的红色迎仗旗，一路从贤成王府飘到相府。
“我嫁给他时对情*事懵懂不知，把他对我的好归结为是他娶我应负起的责任那般理所应当。如今想想，男女以婚姻做誓，要的不过是一个真正属于彼此的归处。他始终为我挡风挡雨，我却不曾为他开过一扇窗，也勿怪轻语说我没心没肺，薄情寡性。”
“你......在说什么？”
夜容有些震惊的问话将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来，我慌慌地发现，方才竟是将心中所想一句不漏地拱出，当下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搂了搂麒麟兔，小声解释道：“我去凡界历了个劫，嫁过一个凡人。今日看这满城的朱红，不由想起当日，一时脑热，不知竟是给说出口。”
“能让你念想起来的，定然是个不错的人。”
夜容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一瞬我想着，若是月漓，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呢？
如实地点头，我侧头轻轻一笑：“是个不错的夫君！”
翌日喜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传言中骁勇善战的神将煜临，是个丰神俊朗，英气逼人的男子，没有我想象中天将会有的粗狂。他十分恭敬地给夜容和我敬酒：“今日能承天尊殿下的祝福，是雪儿和煜临的荣幸！”
“煜临，你客气了。好好对央雪。”夜容淡笑着举杯。
“一定！”
我想起自己醉酒那档子事儿，没敢全喝，只是抿了一口。好在他也不在意，一口干下，颇有天将的风范。文将的温雅和武将的豪气在他身上体现得不见一丝违和，确实十分难得。
我一边给麒麟兔喂几口果酒，一边等着看央雪的飞花舞。这是我今晨刚刚得到的消息。央雪答应，要在成婚这日，穿着喜服为全城的人跳她最擅长的飞花舞。我打听了一遭，才知道央雪是司仙雪的仙子，原是天帝膝下甚是喜爱的仙侍，却自愿下了九天，来这北境荒地做了一城之主。其中曲折，我自然是不晓得，但据说这飞花舞她已经一千多年没跳过了。
我四下环视了一周，才发现众人之意都已不在饮酒，而是翘首期盼着看舞。
“叮铃——”
似是风吹过铃铛的声响，紧接着一道轻扬悠远的长萧声幽幽地响起，朱红色的纱裙自远处飘来，旋转轻舞后缓缓落在舞台上。那姿势，兼具了柔美和坚韧，把她衬得十分美丽。
声起舞动。细长藕臂优雅地挥起，长裙箫高则起，箫低则落，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动人的弧线。灵巧有力的旋转中，轻雪飘飞。那恋恋仙姿，座下无不惊叹。
“落雪了。”我看着飘下来的毛毛雪丝，伸手抓了一片在放在掌心里，遇热不化，像极了一朵莹白色的花儿，“真美。”
她缓缓起舞，雪也缓缓地落下，天地间似乎在下着一场白色的花瓣雨，虽未有花香至，却是如此唯美浪漫。
身着喜服的央雪和煜临，一人轻舞一人吹箫，一前一后，相互轻笑相互凝望，真是应了这良辰美景的佳时。
“好一道琴瑟和谐的美景！”远处的酒桌里忽然有人拍着手，阴气十足地说出这话来。突兀的声响破坏了这美好的景象。
我见央雪和煜临的脸色均是微微一变，正想转头问问身旁的夜容，没料到夜容也是一脸凝重。
发生什么事儿了？
“哼！天辕，你还有脸来找我姐姐！”对面的央秋唰地一声就起身，指着远处人影怒吼一声。
“秋儿，你坐下。”台上的央雪严肃地喊了他一声，他才含着愤恨不甘不愿地坐下来。
我抱紧了怀中有些躁动不安的麒麟兔，想着这来人莫不是要上演一出抢婚的戏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央雪·飞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