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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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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选择勇敢面对你的情感时,
我却在面对新的开始时,选择了逃避……
我想,我……其实很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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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下舒服的姿势,耳边是软软的韩语,空姐的介绍,自己无意去听什么,只是昏昏欲睡。戴上耳塞,摁下按纽,合上眼。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
凉凉的,蔓延,滑落在颈处。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吗?没事,这个三万公尺的高空,谁能认得出谁呢,谁又知道自己是谁呢?他不在的地方,就哭个痛快吧。
只是一个冬天,幸福就是绽放的雪花,融在了过去的那段时间。没有再见,没有郑重的分手,我们似乎顺着那转动的时光轮盘,就到了终点。
可是,你手里的余温还在,在指尖缠绵不去,而冬天却已经悄然离开。她们说,雪融化后是春天,是希望,是温暖。可是,亲爱的浩,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空落落的,冷得让人哭不出来,仿佛泪已结晶在胸腔左边的那块拳头大小的地方呢?
“小姐,小姐,你没事吗?”咬字有些怪的问话,但不难察觉那善意的关怀。
MP3里唯一的那一首歌早已唱完,舒洛睁开眼,迷惑地看向旁边那个人,“有事吗?”
那个男生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这个……你是不是很痛?”
痛?舒洛皱眉,盯着他,不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不过那个半调子的中文,她还是明白一些东西,“我听得懂韩语。”
男生松了口气,傻笑,“你第一次坐飞机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听歌,就哭了。”舒洛明白了他的关心,但是现在,她实在无暇顾及旁人的关心,只想安静。
“哦。”那个男生看来也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舒洛脸上明白写着的“冷漠”二字,也很知趣地不再问下去,却解开安全带,起身,似乎在掏什么。
既然没人打扰,舒洛直接将头转向窗户的一侧,端详着飞过的云朵,发起呆来。可是下刻,好象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脸色一沉,转向另一侧怒视,“还有什么事?”
眼前的格子手帕令她一怔,不解地将目光移向那人的脸庞。男生比划了一下脸庞,舒洛意会到了,有丝赧色,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背过身,胡乱地擦起自己的脸。
格子手帕,记得年幼的自己曾坚持一个梦想,自己未来的男友必定随身携带着手帕,因为自己死心眼的认定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绅士,才温柔。只是手帕男未曾出现,允浩已经出现了。他称不上绅士,也不必奢望什么手帕,每次跳舞练得一身汗,也是随手拉起衣服下摆就擦。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男人,颠覆了自己的所有标准,似乎就为了打破自己的坚持而来,但自己就是爱上了,不是么?冷笑,才发现自己盯着被手帕发呆太久了,连忙转身想要还给邻座。
呵呵……舒洛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低落的自己还笑的出来。可是,对着那张睡颜,好象凝视一个天使,是的,天使!没有忧愁,让人觉得幸福。是的,光是这么看着,竟然也觉得幸福。把手帕对折,塞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唤来空姐弄来两条毯子,一条盖在他身上,一条则是给自己。许是哭过了,也累了,入眠不是一件难事了。
下了飞机,零零碎碎的手续,第一次出国的舒洛还是有点忙不过来,慌忙中她拉住了经过自己的邻座。
“等等,”舒洛捋了下垂下的刘海,“你的手帕,刚才都没还给你。”
“Tony,快点,快点。”前面有人在叫唤,似乎在催他。
男生笑得腼腆,接过了手帕,向她摆了手摆,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好象想到了什么,回头冲她喊了一句:“开心点,别听那首歌了。”
舒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也摆了摆手,低头忙着自己的行李了。
不知不觉,来韩国大半年。舒洛仰望天空,冬天的太阳,原来还是那么温柔,和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一样。这个时间,允浩也该飞回这片天空,结束那场漫长永无休止的寻找了吧。
“对不起,你没事吧。”
舒洛跌坐在地上,还没反映过来,一只手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
“没关系,是我不该突然停下来的。”舒洛忽略那只手,站了起来,却发现了一个摄像机,瞬间呆愣住了。
“是你?”手的主人显然是惊讶,随即又收敛了表情,“你好,我是歌手安胜浩,正在做电视台《路口SOS》节目,你愿意帮我吗?”
“咦?”舒洛抬头一看,立即低首,目光落在了地面。她是知道这个节目,就是四个明星参加,在路口寻找搭档完成任务。
“这期什么任务?”舒洛犹豫了片刻,抬眸注视着他。毕竟他曾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给予一条手帕的温暖,算是报恩吧。
安胜浩以为她会拒绝,毕竟她一直是那么沉默、安静的人,仿佛与所有人都隔了一个世界,自己刚才也只不过脱口而出,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可是,下刻她的间接答应,还是令自己一喜。
“这期任务是找个外国人,然后去吃指定的食物,吃完以后回电视台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他解释着,眼光却小心翼翼停留在她的脸上,生怕某人下刻的反悔。
“走吧。”
辣粉条?
舒洛的眸中写满震惊,但还是坐了下来。自己一向不嗜辣,以前嫌弃天气冷,在家里偷个懒,泡了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也能吃个泪流满面。那时,他总会像一只得了便宜的老鼠,贼笑着。
深呼吸,拿起筷子,从锅里夹了一些放在碗里,小小的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就这么充满口腔,泪,自然流下。舒洛狼狈地放下碗筷,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接过他递来的杯子,灌了几口水。可惜一直低着头,舒洛没有看见那若有所悟的神色,没看见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安胜浩埋头吃起了辣粉条,连水都顾不上喝几口,好似饿了好几日一般。
辛苦地解决完碗里那辣死人的粉条,舒洛准备再去夹些,却发现锅里粉条已所剩无几。她本能瞄了一眼对面的安胜浩,看见碗里堆成小山的粉条。
耗费了大半个小时,锅里终于干净了。舒洛觉得自己算是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但安胜浩却伸手去够桌上那瓶水。那一千多毫升的水,刚才被自己和他已经喝了三分之一。吃了那么多的粉条,不撑吗,还喝水?
“小姐,水也是任务之一,要喝完的。”许是知道了舒洛的疑惑,一旁PD出声提醒了一下。
原来如此!
舒洛也伸出手,抢过那瓶水,“刚才你吃得太多了,水我喝好了。粉条太辣,我受不了,多喝水。”
说着,舒洛就双手端起瓶子,就着瓶口直接饮了起来。
赶到电视台的室内摄影棚时,居然是第一名,安胜浩有些许意外,傻傻一笑。
“Tony,最后一个任务了。”一旁的PD提醒着,拿过来一张纸条交到他手上。
舒洛凑了过去,瞧了瞧纸条上写着的内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唱歌?自己许久不曾开口唱歌了,以前,那个人喜欢听,自己总是躺在他身边,轻哼着,哄他入睡。
“你放心,是中文歌,不是韩语。”PD以为舒洛担心韩语不是特别好,好心地说了一句,“只要练歌机打出九十分以上就过关了。”
电视台显然是为了照顾本次任务里的外国人,都用各自的语言唱歌。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唱歌的心情早已遗落在那个冬天的结束。
似乎有一对组合也来了,准备最后一关的任务。舒洛麻木地走到练歌机旁边,点下了随机按纽,屏幕里显示出了歌曲的名字。
《红豆》?
苦笑,舒洛晃了晃脑袋,拿起话筒,认命了。
……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
棚里很安静,只有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舒洛的身上。
安胜浩盯着她的脸,满是诧异。他只听得懂有限的中文,不能理解歌里所有的意思,可是光看她眸,心就无端酸楚。而那歌声,令他的眼泪已经在眼中泛光了。
棚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屏幕打出了一百分之后。
舒洛的神情还是那么安静,仿佛与己无关,搁置好话筒,向众人微鞠了下躬,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好象是第一场雪,应该叫初雪吧。
舒洛没有打伞,就这么沿着一条路散步。前面是公园,好象今天有一场演出,为了即将来临的圣诞。听着那么大声的喧嚣,只身一人,才会觉得孤单吧。他呢?还是一个人吗?亦或是找到了自己的天使,然后在夜深时,附于耳边,轻声吟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擦肩跑过,却又停下,回头抓住自己的手,快步跑了起来。舒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映,只是后面紧随的吓人尖叫、惊呼,还是本能地随着那人跑了起来。
忘记跑了多久,转了几条街,停在了一个空地上,好象是小孩子的玩所,有着滑梯、秋千。舒洛背靠滑梯,大口喘起气来。
“我们又见面了。”安胜浩喘着气,瘫坐在一张长椅上,却不忘打招呼。
“是你啊。刚才是被粉丝追着吧?”舒洛也不避讳,走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明星不是都坐保姆车吗?”
安胜浩没有回答,向后靠去,仰望黝黑的天空,洒落的片片白雪,许久才出声,“今天我不想回去。不想微笑着面对我的歌迷,太累了。”
舒洛看向他,那张脸写满了疲倦,还有伤感,“怎么了?”
“你能给我唱歌吗?就是那天那首歌。”安胜浩忽然坐正了身子,转头朝着着她,眼睛里满是乞求。
沉默,太久的沉默。
安胜浩低笑,转回头,双手掩面。下刻,是一个怀抱,温暖的怀抱,还有耳边那清晰的吟唱。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谢谢你……”安胜浩反抱住了她,埋在她的颈脖处,“明天,我们的组合就不在了。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了。”
舒洛没有说话,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背,感觉一种微热的湿意钻进了自己脖子。
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感觉全身都快僵硬了。舒洛推开了这个仍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却看见那张脸泛红,一碰,烫人的温度。
“安胜浩,安胜浩!”她拼命地推着那人的身子,想摇醒他,“你快醒醒啊。”
翻了一下他上衣的口袋,幸亏,还有一个手机在。翻阅一下电话簿,摁下那个写着经纪人的号码。
冬天终于过去了,又是一个春天。
走去超市的路上,舒洛还是习惯地抬头看了下天。这个冬天,自己似乎和那个安胜浩的家伙结下了孽缘,他三天两头的往自己家里跑。好象组合拆散了以后,他的工作也在短期内停摆,有了充裕的时间。直到一个月前,他才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准备新专辑的录制去了。
习惯了他的不时报到,习惯了他分享自己的晚餐,习惯了他留在自己电脑前对着那些方块字的网站,问自己什么意思。习惯,真的有点可怕。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习惯了么?
结束了三天三夜的赶稿,发给中国的编辑,自己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要去超市搜刮一番,补充空洞的冰箱了。
那家百货公司的超大屏幕正播放着音乐节目,吸引了不少驻足观赏。
“现在,我们介绍今天的嘉宾——安胜浩。今天,他带来了自己单飞后的新专辑,其中主打歌非常吸引人。胜浩,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安胜浩。今天介绍给大家的是我的主打曲——《雪天使》,我想用这首歌感谢一个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坚强的安胜浩。”
“我们来欣赏《雪天使》吧。”
……
下雪的那天
天使来过
停留在我的肩膀
……
温柔的吟唱
抚平所有的伤
……
……
第二次,第二次听歌又哭了。舒洛随意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扫了眼周围,低头,继续前行。
“安胜浩,这么早站我门口做什么?你疯了吗,不怕有歌迷吗?”舒洛无意开门就见到久违一个多月的熟悉身影,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你要害死我吗?我可是怕ANTI!”
“我……”安胜浩开口说了一个字,其余都吞回肚中。
“有话快讲啦,我还要收拾房间和行李呢。”舒洛没好气地拉他进门,关上。
“行李?”安胜浩脸色一变,有些急地拉住她的手,“你要回去了,回中国吗?”
“怎么,还要你同意么?”舒落没好气地应道,抽回手。
“我……”安胜浩直接抱住了她,“可以不走么?我想你做我的天使,唯一的天使。”
天使?恐怕是恶魔吧。舒落在怀里窃笑,推开了他,跑进卧室。
安胜浩怔怔盯着抓空的手,心开始发凉。
“喏,听听看。”舒洛忽然跑了回来,手里拿着MP3,踮着脚尖,把耳塞给他戴好。
我的世界一片黑色
是谁打开潘朵拉的匣子
任悲伤、绝望装进了胸腔
我的双眸已经干涸
眼泪已经结晶
冻结了那颗太冷的心
谁 可以靠近
给予奢求的温暖
我看见了她的翅膀
白色的翅膀
下雪的那天
天使来过
停留在我的肩膀
一个怀抱
怎么遗忘
炽热的温度
足以苏醒我的渴望
温柔的吟唱
抚平所有的伤
雪天使
请为我收起翅膀
也许天空太大
可以翱翔
请为我收起翅膀
停留在这肩膀
停留在这胸膛
听着熟悉的旋律,安胜浩双眸发亮,紧紧拥住眼前的人儿。
“放松点啦,要勒死了。”舒洛捶了一记,抱怨道。
“你不是要走么?”安胜浩忐忑地问道,“你真的愿意为我留下?”
“我父母想我了,我当然要回去看看。我有说我不回来么,傻子!”舒洛知道他的紧张,却笑得得意。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安胜浩就这么抱着,泪,忽然坠落。
******************************结局的结局***********************************
“安胜浩,你有没搞错,你……”
房子里传出怒吼,一个人仓皇地夺门而出,站在院子里傻笑。
“叫我浩,我就还你。”安胜浩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讨价还价,“我们交往都三个月了,你还叫我全名。叫我浩,我就还你的稿子。”
“听好了,我只叫一次。浩。”舒洛无奈地翻翻白眼,唤了一声,这个称呼在记忆里太久,都快发霉了,不过只能属于那个人的,是自己的过去的一部分,无须时刻出现缅怀了,“我叫你胜浩,行了吧?”
安胜浩挠了挠,竟有些羞涩,“恩。”
“胜浩,进来了。我可不想把歌迷引到我们家里来。”
安胜浩一笑,跑过去,搂着舒洛,极为满足。
“不过去吗?不见一下,解释吗?”
“不了,知道她很好就可以了。”允浩看着合上的门,轻松一笑,搂住了身边的人,“庚,我们走吧。”
“这样好吗?其实你还是爱过她的,不是吗?”韩庚回头瞄了一眼,又将视线放在自己旁边的人身上。
“是,我爱过,可是终究不够啊,韩庚。我是胆子小的人。”允浩脸色一沉,但随即又笑开了,“我先爱上的是你,我要找的也是你。这辈子,我只能先给你。舒洛,她肯定不希望她要到的是一部分。”
韩庚不再说话,也对,终究每个人有自己的轨道。那个叫舒洛女生,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现在很幸福,那就够了。而他,也学会不在逃避,安心等待旁边的人追逐,等待被他抓牢,在怀里安心地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