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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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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观礼厅夜一般的安静,灯光亮起,回过神来的人们忙着擦拭脸上不知何时溢满的泪水,女孩子们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尽管忍足他们的表演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却一直都紧紧地抓着观众的感情,也赚足了泪水。
当忍足带着自己的搭档们向大家致谢的时候,台下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还夹着着女孩子们整齐的呼喊声,“忍足SAMA,忍足SAMA……”忍足嘴角勾起轻挑的笑容,“谢谢大家!”哪怕此时忍足的脸上泪痕未干,人们也觉得刚才流泪的人仿佛是出现在梦中,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演出非常的成功,回到后台忍足他们又迎来一声声的祝贺和赞颂,尽管语调夸张,搞怪不断,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真诚和愉悦。
“忍足SAMA,您实在太厉害了,所有人都被您迷倒了”铃木一身得体的淑女装,长相气质俱佳,如果忽略她现在满脸的花痴表情的话,绝对是一位知性的气质美女。
铃木是忍足后院团的Boss,和忍足也有两年多的交情了,少女心思,铃木曾经也很喜欢忍足,也有过幻想,只是和忍足接触得多了也就明白了忍足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并没有被那些粉色的幻想左右自己的思想,发现恋情无望的时候就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铃木知道忍足对后援团没有感情,哪怕是自己这些和他相处的两年的人也没能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感情,不过比起其他后援团那种为自己拥护的人付出那么多最后换来的却是厌恶的情况,忍足后援团的人的待遇实在好上太多了。毕竟忍足每个星期都会抽出时间陪后援团的孩子们玩一玩,也算全了女孩子们的幻想,不会干涉后援团的事务,更不会为了外人责难后援团。
而这一次忍足主动找后援团帮助他制作完成节目,更是对后援团莫大的肯定,铃木觉得忍足很好,真的很好,虽然从来不付出感情,却会在肯定后援团的做法的时候给予回报,不会让后援团成为尴尬的附属品可以随意丢弃和忽略的存在,更像一种合作的关系。
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底线在哪里,大家都不会违反游戏规则,所以忍足和后援团相处得很不错,对于铃木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乐意陪她玩玩儿。
“呵呵……谢谢夸奖!不过没有你们后援团和音乐部,我也没有那么多迷人的资本啊,说起来,你们都是大功臣诶……”
忍足的话音刚落,后援团的女孩子们就激动了起来,“是吗?是吗?忍足SAMA,我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哇……忍足SAMA在夸我们诶,真是太幸福了……”
“忍足SAMA真是温柔,忍足SAMA,我爱你……”
平时里乖巧的淑女们这会儿全都暴动了,一时间吵闹极了,比几百只鸟儿齐鸣还要热闹,忍足虽然被吵得头疼,倒也没生气,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很有分寸的,偶尔放纵他也支持。
忍足卸掉脸上的状,坐在沙发上休息,听着音乐部和后援团的孩子们对《月光》议论纷纷。
“收起来,你们后援团的人真厉害,那支PV拍的好好哦……”
“嗯嗯,特别是第一幕月亮升起的时候,那个光华,还有窗帘,效果制作的好好啊……”
“忍足SAMA演得好好哦,我看得都哭了。”
“你们音乐演奏得也很好啊,要是没有音乐,仅仅是那个画面是出不了那个效果的。
“说起来,忍足SAMA最厉害了,那样的音色唱得人心都碎了。”
“诶……铃木,PV里的另一个人是谁演的啊,画面里模模糊糊的,根本认不出是谁”
“这个啊,得保密,要是说出去了,我会被那个人做掉的,我才不要英年早逝诶……”
“什么嘛……小气,说一下嘛……”
“……”
虽然眼前有一群吵闹不休的孩子,但是忍足的内心却安静极了,他突然觉得偶尔认真的做一件事感觉也不错,对自己来说不过是玩一件喜欢的事,对这些孩子来说却是和伙伴一起努力完成了一件很厉害的事,会有成就感。
大概活着的意义有时候很简单,浮浮沉沉、浑浑噩噩时,有那么一件小事让你有了成就感,也算无憾了。
忍足在这儿难得沧桑的感慨一下,那一班子的人却从最开始的相互夸奖变成了自吹自擂,到后来相互诋毁了,虽然都是开玩笑,只是话题的方向却越来越诡异,听得忍足直感慨果然存在【代沟】这种东西,当话题变成了这一次忍足的演出视屏能卖多少钱的时候,忍足忍不住开口了,“我说,你们都不要看接下来的节目吗?”
铃木满脸兴奋回头说道,“赚钱比较重要。”忍足默然。
夏天的夜空总是璀璨的,寂寥的大地因为裹满星辉便也不显得黑暗了,出了观礼厅的大门,走在空旷的校园中,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喝彩鼓掌的声音,衬得四周更加的寂静了。
忍足是一个爱静的人,对于繁华后的寂寥,热闹后的孤独他向来是不喜欢的,因此热闹的欢声笑语他向来都是远远地避开。就是与人□□好,他也只享受□□上带来的刺激,从来不去缠绵,即使几句虚假的情话他也吝啬给予,天明事尽,干脆转身,心始终没有丝毫的动摇。偶尔也会无端端的孤寂,天大地大,他却幽魂似的漂泊着,一转身,他不记得谁,也没有谁记得他,好像他本就不存在一样,活着,却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活着。
上一世偶然看了《绝爱》,看那两人任性纠缠,绝望中激烈碰撞,突然觉得那样也不错,与其这般活着像没有活着一样,还不如那样抵死纠缠,就算到最后天地都容不下了,至少那颗心曾经极致的快乐过、极致的悲伤过,哪怕最后极致绝望,也是鲜活的。
谁知道呢,人生短短几数载。
忍足的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只是他并不怎么热心,毕竟再好玩的游戏,玩得久了,自然也就卷了。
也许是走得有些累了,忍足找了一棵树,席地坐下了,依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慢慢吸着,动作生疏凝滞。忍足不怎么抽烟,他抽烟的时候总是有些手足无措,带着低迷脆弱的感觉,尽管他的内心其实一片空灵,什么都没有。
迹部找到忍足的时候,就看到忍足像小孩子偷了大人的烟,错漏百出的吸着,偏偏要装着一副大人沉稳的样子,烟雾朦胧间俊美的脸庞透着低落迷茫的脆弱,无端端的让人心疼。
在迹部看来,忍足是强势的,比自己都强势,冷心冷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世界上没有他在乎的东西,自然也没有能伤得了他的存在。只是想到舞蹈上那深情的歌声,绝望悲戚的眼泪,现在这副脆弱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一直都误会忍足,想着忍足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心里有事儿但是不能说,甚至不能想,一想就是伤痕,一说这个漫不经心的男人也会脆弱。
心里堵得发慌,嗓子也不怎么舒服,“呐,忍足,你不在里面看表演,跑这儿来做什么,难道你对本大爷的晚会有意见?”迹部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华丽起来,只是粗哑的音色却生生弱了气势。
忍足见迹部站在旁边儿看了自己那么久没说话,只当迹部少年心性还和自己闹别扭,他不习惯哄孩子,因此也不打算主动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迹部倒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听起来倒像要哭似的,这倒是把忍足吓了一大跳,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能让迹部这般,忍足暗暗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孩子,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过来坐坐?”
迹部向来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忍足相处,更别说现在的忍足是他从未见过的,尽管自己先说了话,其实他是忐忑的,不知道话题该怎么继续,听到忍足完全不着边际的邀请,迹部虽然摸不着头脑,心里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面子过不去,有些傲然的说道,“嘛,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