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话 你心中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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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午后，雨后的太阳正在曝晒着大地。
杰拉尔被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刺醒，睁开双眼的时候，黛夜已经先醒来了，一双沉静的金眸凝望着他，不安分的手指在他的脸颊边磨蹭着，弄得他痒痒的。
将那只手拢在自己手里，拉到唇边轻咬了一下。杰拉尔探身上前，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却被黛夜狡黠地躲开了。
如轻盈的鸟雀一般翻身坐起来，黛夜靠在床沿边上，懒懒地用手指梳理着散乱的长发。她还没有穿上衣服，依旧裸露的身体背着他。杰拉尔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游离，落在光洁的后背和腰间，白皙的肌肤衬托着几处紫红的指印是那么清晰。
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黛夜微微偏头回望他，胸口好似散落着大片艳丽的玫瑰花瓣。这一眼看得杰拉尔心潮涌动，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情景，望着黛夜的目光变得深邃。
被盯得浑身发毛的女人有些撑不住了，她避开杰拉尔的视线，身边魔力气息一变，准备换装穿上原本的铠甲。
“等等。”杰拉尔出声制止，他一边穿睡衣一边起身，“我去给你拿衣服。”
黛夜停下动作，回头看他，狐疑地眯起眼睛：“你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杰拉尔噗地一笑，心里格外受用。他伸手揉了揉黛夜的脑袋，把她刚梳理好的长发再次弄得一团乱：“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黛夜脸色一红，别着头慌忙地把他推出去找衣服。看来是早有预谋要拐她回家的，结果她主动送上门了。
等杰拉尔拿着衣服回来，黛夜检查了一下，抬头看他：“内衣呢？”
“……”直男杰拉尔这才发现遗漏了什么。
“算了，我自己找地方顺吧。”黛夜抱着衣服遮在胸前，朝着他摊开手，“给钱。”
杰拉尔认命地又去拿钱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黛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前等着他。
这是一件复古宫廷风的长袖连衣裙，上半身是白色的衬衣，蝴蝶状的衣领，领口有一颗透明宝石作为装饰，前领呈扇面展开，边缘缀着蕾丝花边。下半身是纯黑与深蓝双层颜色的半身裙，层层褶皱的裙摆，长度刚好在膝上五公分，蓬松的造型像是绽放得恰到好处的饱满花蕾。暗纹织锻的双排扣马甲式束腰，托胸的设计异常修身。整条裙子看起来端庄不失活泼，又微微透着禁欲的气质。
黛夜感受了一下，柔软的面料质地不凡，穿起来非常舒适，浑身上下除了小腿，包裹得也很严实。总之，她对这条裙子很满意，挑不出什么毛病。
展示着这身新装扮，黛夜目光专注地看着杰拉尔，似乎在等待他的点评。
尝到甜头的某人显然开始不要脸了：“真想把你tuo光了再来一次。”
黛夜：“……”
等到公会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大厅中，公会的成员几乎都在，连基尔达斯也没有缺席。当杰拉尔牵着一个妹子出现在大门口，众人都是一阵吃惊，等他们看清那个妹子是黛夜的时候，他们更吃惊了。
黛夜居然换衣服了！不对——这两个人果然搞在一起了！
上一次见到没有穿铠甲的黛夜，还是在大魔斗演武后的庆祝舞会上了。比起舞会那次的华丽大裙子，这一身日常装扮更叫人眼前一亮，忍不住上前围观。
黛夜居然也不恼，任由大家把她当稀有动物看。
艾露莎拉着黛夜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这身衣服，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杰拉尔的眼光确实不错。”
一旁的露西和温蒂顿时四手紧握，两脸八卦。
黛夜不以为意，只是好奇地反问艾露莎：“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的？”
“这个牌子是我向他推荐的，我觉得很适合你。”想到杰拉尔那样的人，也会悄悄来问关于女人衣服方面的事情，艾露莎都不禁感叹，童年的苦难终于过去了，他们都会幸福的。
黛夜垂眸，微微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不客气。”艾露莎挑眉，眼神示意一旁的某人，“你应该谢谢杰拉尔。”
回头看了一眼，杰拉尔正在吧台和基尔达斯说话，心底的情愫融化在温柔的目光深处，黛夜的笑意不减：“已经谢过了。”
“黛夜，你终于来了。”马卡洛夫注意到这里，朝着人群走过来，“魔法信鸟应该也有送到杰拉尔的家里吧……没有收到吗？”小老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居然还往杰拉尔家里送了……大概是被屏蔽了吧，黛夜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嘛嘛没事没事，来了就好，现在可以宣布正事了。”过来人的马卡洛夫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身上了舞台，清咳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以后，他沉声说道：“之前因为天狼岛的事情，这七年公会都没有举办试炼。现在，我将宣布今年可以参加[S级魔导士晋级试炼]的名单。”
马卡洛夫话声未落，黛夜惊诧地打断了他：“现在选S级魔导士？明明……”虽然恶魔重伤，但是那个家伙养伤快得很，如今应该是备战的时候，怎么还有空闲选S级魔导士？
杰拉尔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黛夜，听会长把话说完。”
“哦。”某人闷闷地应下。
围观群众震惊了——这么乖巧听话的妖精是怎么回事？杰拉尔你带了一个假黛夜来吧！
对杰拉尔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马卡洛夫接着说：“正是因为恶魔复活的原因，评议会发布了讨伐令，如果后面恶魔作乱，评议会将在每个公会征召S级魔导士，共同对抗恶魔。我们公会的名额不够，才会急着举办这场考试。”
召集人类魔导士去对抗恶魔？开什么玩笑……黛夜出离愤怒了。白龙这是自己不中用了拿人类去填命吗？但是一转念，她的目光黯淡了。若是那个恶魔真的有意毁灭一切，那整个大陆上的生命都逃脱不了死亡，只能联合起来，拼死一战。
想到这里，黛夜冷静下来，耐心地听着马卡洛夫宣读名单：
“今年有资格参加试炼的成员有：杰拉尔、纳兹、格雷、伽吉鲁、艾尔夫曼、菲利德、温蒂、卡娜，共计八个人。”
黛夜侧目，偷瞄了一眼站到身边的人。杰拉尔正好看过来，彼此目光一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今年试炼的地点是丹莫城——公会人鱼之踵所在的城镇。她们公会的魔导士也会配合这次试炼，说不定就会成为试炼的考官哦。”
“人鱼之踵？”熟悉的公会名称让黛夜重新看向台上。
马卡洛夫又是贱兮兮的一笑：“嘿嘿，借用你的名头去谈的，对方会长马上就答应了。”
“……”
“参加的成员还是可以选择一名搭档。”恢复正常的表情，马卡洛夫继续宣读着，“选择搭档的规则只有两条：第一，必须是公会的成员。第二，不能是S级魔导士。”
话声未落，杰拉尔便朗声说道：“那我选黛夜。”
“不……”马卡洛夫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打断了。
“在他开口前，你没说不能选我。”黛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马卡洛夫，那眼神恶狠狠的，摆明了就是威胁。她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左眼角下方，那枚娇嫩可爱的粉红色妖精图案浮现出来，“我也是公会的成员，且我不是S级魔导士。”
但是你一个可以打一群S级魔导士……这是围观群众的心声。
仿佛听到了大家的心声，黛夜视线一转，阴测测的目光扫荡全场：“我相信大家也不会有意见的，对不对？”
众人立刻整齐划一地摇头：“没意见！”
“……”马卡洛夫服了。算了算了……反正杰拉尔本来就是S级的实力，一直做的也是S级委托，估计一个人都能通过试炼。他想带着黛夜一起去玩就一起吧，反正黛夜也愿意。“既然大家都不介意……那我也没有意见。”
不介意才怪了……其余参加考试的七个人都快哭出来了。
然而，马卡洛夫全当没看见：“因为情况比较紧急，给大家的准备时间也不多。三天后我们在公会门口集合，从哈鲁吉安港口出发去丹莫城。”
马卡洛夫宣布完就溜之大吉，黛夜想逮人都没逮到。看到梅碧丝缩在角落里的高凳上，无聊地晃着小短腿，黛夜迎着她走过去。
“评议会的诏令写了什么？你看过了吗？”虽然白龙被恶魔揍成重伤，但是这个老东西脑子没有坏掉，黛夜就没法对他彻底放心。
“不太清楚，第四代没有和我说。”梅碧丝的语气很敷衍，“你担心白龙？第四代身上有暗示魔法的痕迹吗？”
“这个倒是没有。”黛夜显然已经检查过了。
“白龙现在就指着拿你当枪使呢，不然还有谁能弄死那个恶魔？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动你或者动公会的。”梅碧丝简单地分析了一下白龙的心理，然后把话题转到她真正关心的事情上面，“你……昨晚睡哪儿了？”
刚才看着黛夜和杰拉尔一起进来，黛夜还换了一身行头，一看就是杰拉尔帮着打扮的。这红果果的都是奸情啊……
梅碧丝的表情微妙，笑得眉眼弯弯。黛夜感觉有些瘆得慌，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梅碧丝显然不打算放过她，退一步就跟一步，直到黛夜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了，梅碧丝嘿嘿一笑，直接扑上来，伸出一只爪子，扒开了黛夜的领口。
脖子往下蔓延至胸口，全是吻|痕。
“啧啧……真激烈。”抬头瞟了黛夜一眼，梅碧丝挠着那些红印，一个一个地数起来。
黛夜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抽搐着拂开那只爪子，故作淡定地整理好衣领，目光开始飘忽：“咳咳对了，有些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杰拉尔啊！”
“嗯？”金毛萝莉愣神五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梅碧丝趴在她的胸口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黛夜你也有害怕被抖黑历史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黛夜的眼神继续在天花板上乱飘着：“年少轻狂不懂事……”
“放心放心，我的嘴最严了。”梅碧丝拍拍黛夜的脸颊，从她的身上跳下来，“你还是看好天马和蛇姬，还有那只老凤凰吧。”
说着，她伸手指向大门口——一个骚包的身影正倚在门框上。
黛夜顺着梅碧丝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一黑。
大步穿越人群朝着凤凰走过去，先捂住她的嘴，然后一把拉到门外面，揪着她的衣领，目光凶狠地盯着：“你昨天大晚上找杰拉尔做什么？”
“吃醋啦？”凤凰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虚”这个词语。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黛夜的脸蛋，掰着左瞧瞧右瞧瞧，露出了会心一笑，“看来某人还是如愿以偿了嘛。”
“……”黛夜的目光都呆滞了。这个女人居然看脸就看出来了？
“难道他没让你满意？”凤凰惊异地挑眉。她伸手勾住黛夜的脖子埋下来，凑到黛夜的耳边，表情陈恳地提着建议，“那我再给你推荐更好的？我这几天把镇子上长相能看的男人都找得差不多了，发现有几个应该合你口味，我还在门上还留了记号呢！你挑挑看，有觉得顺眼的晚上去跳窗户吧。”
“你自己跳去吧。”黛夜愤愤地甩开她的手。
“啊拉。”凤凰的眼神晶亮，“看来是很满意了？”
“……”黛夜老脸一红。
姿容绝艳的女人笑得勾魂摄魄：“你好好享用吧，我对这种阴险狡诈的类型不感兴趣。”说着，凤凰拍拍黛夜的肩膀，然后往旁边横跨了一大步，露出刚才遮挡在她高挑的身影后面，一脸冷若冰霜的杰拉尔。黛夜傻眼了。
凤凰摇了摇手指告别，抄起九条大尾巴，瞬间消失。
等待她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往那个女人逃跑的方向追过去：“老女人你给我站住！”
杰拉尔伸手捞住了身形踉跄的黛夜，扶着她站稳：“小心点，别摔着了。”语带责备，却又透着温柔。
黛夜以为他不追究了，乖乖站好。
结果下一秒，杰拉尔表情一冷：“跳窗户怎么回事？”
“……我今晚跳你的！”黛夜拉着杰拉尔的袖子就开始表忠心，“以后都跳你的！”
于是，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临出发的前一天傍晚，突然迎来不速之客。
“砰砰砰！”
杰拉尔听到敲门声，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早在他们触碰到外面的防御结界的时候，魔力感知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人的画面。但是，杰拉尔并不打算招呼他们，手上的书本漠然地翻过一页，他打算装作不在家。
“砰砰砰！”
敲门声不依不挠地继续响着。
对面沙发上窝着的身影似乎有被惊醒的迹象，嘟囔着歪过脑袋，偏到离门更远的另一边靠着。杰拉尔连忙起身看她，这时第三次敲门声响起，门外隐约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
无奈地瞬移到门口，杰拉尔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纳兹、露西、格雷、艾露莎和温蒂。
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杰拉尔掩着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你们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啊！”纳兹毫无自觉地放开大嗓门，一脸笑容灿烂。
“嘘！”杰拉尔一手捂住了纳兹的嘴，一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儿声。”
揉着青筋直跳的额头，杰拉尔万般不情愿地放他们进屋了。虽然他现在不希望被打扰，但是不放纳兹这个大喇叭进来，只怕一会儿他能吵到被某人扔到丹莫城。
看着杰拉尔小心翼翼的架势，三个女孩子对视一眼，都猜到屋内一定有猫腻，怀着一颗八卦之心兴冲冲地踏进大门。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面的天色大黑，一楼的客厅居然还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壁炉跳动的火光照耀着几分光亮。
用手势示意纳兹等人轻声点自己换上室内鞋后，杰拉尔不再管他们，而是自己径直走到壁炉旁的沙发边上，俯身对一个模糊的人影说着什么。
纳兹几人面面相觑，诡异地闭紧嘴巴，死盯着杰拉尔的动作。半晌也没听到沙发上的人有回应，就又看到杰拉尔直接弯腰抱起那人，转身朝二楼大步走去。
路过他们的时候，尽管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晃眼可以清晰地瞧见垂落在杰拉尔身侧的青碧色长发。几个人再次互相瞄了一下，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精光——果然是黛夜啊！
这三天，从来把公会当成自己领地的黛夜一天都没有出现过公会过，搞得大家打架斗殴没人管了还有点不自在。而杰拉尔这个委托狂魔，二楼的S级委托都快贴了三层了，他竟然没有撕走过一张！摆明了这两个人有问题啊。
杰拉尔很快从楼上又下来了。他在楼梯旁摸着打开了灯光，大厅中顿时一片敞亮。招呼纳兹等人坐下，又把茶几上半空的茶壶收走，换上新的红茶、咖啡，并配上了方糖、牛奶和几碟小点心，此时的杰拉尔才终于有了一点主人待客的样子，大方又周到。
“果然不一样了啊。”艾露莎没有客套，一边往咖啡里面加放糖，一边调笑着，“上次来你家作客的时候，可还没有这么齐全的吃喝。”
“杰拉尔……”露西一脸八卦相，“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嘛？”
“你们想听我解释什么。”杰拉尔抿了一口红茶，蒸腾的热气遮掩了他脸上的部分表情，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志得意满，“不都看到了吗？”
“这次马卡洛夫会长着急办S级考试是怎么回事？”杰拉尔并不打算让他们继续追问，直接岔开了话题。刚好那天他和黛夜去晚了，不太清楚之前的情况。
“黛夜事前一点都不知道吗？”艾露莎那天听到黛夜的反应也很诧异，她也是当天早上和基尔达斯、拉克萨斯、米拉杰一起被告知准备当考官的事情。
“不太清楚，马卡洛夫会长都没有和初代会长商量。”杰拉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又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他只能回答一个说服大家也说服自己的理由，“大概是评议会那边通知的着急吧。”
“杰拉尔……考试请手下留情。”纳兹双手合十，埋头一拜，“不是说你，请转告黛夜手下留情。”
“肯定不止一个名额的。”杰拉尔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意思很明显，我占一个，剩下的你们自己去争。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低低的声音：“杰拉尔……我怎么睡到二楼去了……”
大家闻声回头，就看见黛夜正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她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揉着眼睛抓着头发。
直到沙发上炯炯有神的两排眼神射过来，黛夜的意识才清醒了一点：“来客人了啊。”
杰拉尔没有起身，只是很自然地接话回问：“怎么下来了？困了就继续睡吧。”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就下来了。”黛夜走到杰拉尔身边的位置刚坐下，他顺手递来一个茶杯，黛夜接过来喝了一口，随即眉头一皱，抱怨道，“怎么是咖啡啊？我要红茶，兑牛奶。”
“先醒醒神。”杰拉尔已经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红茶，正在往里面加牛奶。
围观群众表示被秀了一脸。这两人怎么就进入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了……
黛夜小口地喝了半杯咖啡，瞌睡才醒得差不多了，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又恢复往日那种看小崽子的感觉：“你们来做什么？”
“……”纳兹等人回以沉默。这两个人问的第一句话都一样了！
“来说考试的事情。”杰拉尔的话到这里停了一下，笑着避开之前的问题，自然地转了方向，“让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黛夜微微眯起眼，目光尖锐地扫过纳兹和格雷，“想得美。”
被盯的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杰拉尔适时地出来调和气氛：“你们考试的搭档都选好了吗？”
“选好啦！”纳兹双手碰拳，又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我选了斯汀，伽吉鲁选了罗格。四龙合体，一定胜利！”
“是六条龙哦！”温蒂在一旁插话道，“我选了艾绮恩。本来以为她可能不太愿意参加，没想到她马上就答应了呢。啊……黛夜，你会不会介意啊？”毕竟艾绮恩现在被黛夜划到了自己的保护圈范围之内。
“我为什么要介意？”黛夜咬着汤勺，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真正的灭龙魔导士，本来就应该在战场上成长，而不是在温室里躲着枯萎。”不然她也不会在对战冥府之门的时候，让艾绮恩去历练了，即使是温和如兰恩·米迦勒，作为第一个灭龙魔导士，在龙族与人类的大战之中，面对敌人也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
“我的搭档是朱碧亚。”格雷在大魔斗演武的时候和朱碧亚合作得还是蛮不错的，“艾尔夫曼和他妹妹丽莎娜一组，菲利德听说选了艾芭葛琳，加上本来就是考官的拉克萨斯，雷神众也要去三个人了。”
“卡娜还是选了我做搭档。”露西这次也是信心满满，“她很希望能在基尔达斯的见证下成为S级魔导士。”
黛夜微微挑眉，偏头时正对上杰拉尔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默契。
“咕——”一阵诡异的声响在此时响起。
黛夜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纳兹不好意思地捂着肚皮笑笑：“我们从公会直接过来的，还没吃晚饭呢。”
“我和杰拉尔也还没吃。”黛夜像是被提醒一样，顺势站起来，“你们等一下吧，我去做饭。”
“黛夜你还会做饭？！”众人震惊了。能……能吃吗？
黛夜没理他们，起身往厨房走去，走到半路又回过来问杰拉尔：“昨天那只凤凰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两只火鸡扔过来，你放哪儿了？”凤凰拔了火鸡的羽毛补她的百鸟裙，剩下的肉就给送到她这里来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不能浪费。
“应该在冰箱里吧，我来找，其他食材够吗？”杰拉尔也放下茶杯，起身跟去了厨房，“我来帮你吧。”
一楼同样是整体打通的布局，三分之二是客厅，三分之一是开放式的厨房。所以，纳兹几个人坐在沙发这头，也能远远能瞧见厨房那边的情形，黛夜一边熟练地处理着各种食材，一边指挥着杰拉尔递这个拿那个，被使唤的某人听到指令就动一下，没被招呼的时候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嘴角始终挂着无法掩饰的微笑。
“他们两个这样……还挺让人羡慕的。”露西愣愣地看了半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温蒂赞同地点着头：“我也从来没想过能看到这样的黛夜。”
格雷的视线不由悄悄撇向艾露莎，不出意外的在她脸上看到了羡慕的表情。
煎银鳕鱼、辣咖喱炖羊腿、黑牛肉煮黑芸豆、蒜蓉蘑菇配鸡块、奶油芝士风味海鲜杂烩，还有老式壁挂烤炉烤出来的面包和火鸡。杰拉尔一样样把菜肴端上桌，黛夜随后出来，抄着另一只腌渍好的火鸡出来，熟练地架到壁炉的火推上。
然后，杰拉尔和黛夜也一起上桌。黛夜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眼神非常自信地示意着——放心吃。
纳兹看着眼前这一片色泽诱人香气浓郁的食物，第一个勇敢且无畏地伸出了魔爪——
“唔哇哇哇哇哇！黛夜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
格雷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纳兹的表情，眼神闪过一丝惊异，挑了一盘距离自己最近的咖喱羊腿试了试味，然后果断加入战局和纳兹争抢起来。
几个女孩子见纳兹和格雷这个架势，也瞬间放下心来，动作文雅又不失稳准狠地开始了抢菜。
只是比起女孩们闷声吃不多说话的风格，两个老冤家差点没在饭桌上打起来。
“你个臭火龙别一下子夹这么多到碗里！”
“死鱼眼你给我把火鸡腿放下！”
“这面包拿来擦盘子真不错……”
“靠！你小子汤都不给留一口的？”
最后，还是被黛夜的魔力威压震慑，纳兹和格雷安安静静地坐回去，以精准的餐桌礼仪继续默默吃饭。
一顿饭吃到接近十一点，几个人心满意足地告别回家了。又围观了奸情，又享受了大餐，今天晚上不亏。
终于赶走了闲杂人等，杰拉尔转身回到沙发旁边，吃饱喝足的黛夜已经又抱着膝盖窝在最靠近壁炉的地方，歪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上前抱起她，直接上了二楼，杰拉尔准备带她继续做点醒神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杰拉尔和黛夜不负众望的，又是最后才赶到集合地点。
当一行人到达前往丹莫城的港口时，随行的梅碧丝这才注意到，七个灭龙魔导士，全部都在队伍当中。她沉着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话 你心中的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