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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黑发白衫的小孩扯着王耀的长衫，小手兴奋地扬着一张纸，“哥哥，这是小菊刚刚写的哦！”
王耀弯下腰，放下手中的大熊猫滚滚，将小小的本田菊抱在了怀里，腾出一只手接过本田菊手里的纸，“小菊的字越来越好了呢！”
本田菊短短的手臂抱着王耀的脖子，一张小脸因为得到夸奖，笑得格外明艳。
王耀看着本田菊，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是却总是亲昵地叫着他“哥哥”。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本田菊从船舱中出来，扯了扯站在甲板上望着北方的王耀的衣角。
王耀蹲下身子，纤长的手指插入本田菊黑色的发丝间，轻柔的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梳理，“小菊，想要回到北方的皇城去吗？”
本田菊点点头，眼神坚定不移。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回到那个禁锢自由的地方？”王耀的声音很温柔，却一点也听不出情感的波动，仿佛是从一具尸体中发出的声音一般。
“因为，那里是哥哥的家。”
“家？那里是家！”王耀站起身，抚摸着已到他腰际的本田菊的头发，这个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呢？他没有办法再将他抱在怀里了，“快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王耀被咳嗽惊醒的时候，阳光正好透过朱红的窗棱照射在他的身上。全身仿佛被蛇蚁啃噬了一般，疼痛难耐。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等到他好不容易将光线聚于一点，对上的是一双黑色无波的眼眸。这种深邃如海的眸子，他似乎在哪见过，只是……
脑海中的影像断断续续地闪过。
“小菊？”王耀好不容易抓住一点什么，口中低唤出那个好久不曾出现在嘴边的名字。
“您太让在下失望了！”
失望吗？
时间好像一下子倒流。他忘记的东西，一瞬间涌了上来。
他想起来了，他曾经答应过那个孩子要带他回家，可是他却将那孩子送回了大海彼岸的那个国///家。他似乎还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甲板上号啕大哭的样子。
本田菊从身后牵出一个身穿红色长裙，头上别着两朵大红牡丹花的女孩。
“湾湾……”
王湾听见自己哥哥的声音，原本隐忍着的哭喊声溢出了喉咙，“哥哥……哥哥……”王湾想要冲到王耀的榻前，让哥哥再抱一抱自己。可是，她身后的少年的手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身边。
“你放开我……你是坏人……我要哥哥……”
“王耀，您曾经的力量呢？您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的家人了。”本田菊平淡无波的话语每一句都深深刺进王耀的心里。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本田菊更了解王耀。即使待在王耀身边时的他还很小，但这足以让他去了解一个人。
王耀没有说话，视线由遥远的虚空转向眼前的本田菊。这个曾经最听话的弟弟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湾湾，由在下带走了。”本田菊平淡的声线诉说出即将发生的事实。然后，不待王耀开口便鞠了一躬拉着王湾离开。
幼小的女孩哭喊着，一声声撕心裂肺像是对王耀赤、裸、裸地控诉。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知道王湾的身影像被重重纱帐隐去，哭喊声消失在朝阳升起的东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