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论双重人格的恋爱可能》芥言

4、第四章

　　“不过你的梦可真奇怪啊，竟然是在医院里。”顶着凤梨头的六道骸，扫视了一下四周。
　　那你也可以不要来啊。
　　黑无声的用眼神控诉着六道骸。
　　“看来你是新来的，真是不幸啊，KUFUFU~~~”看到黑的眼神，六道骸非但没有克制，反而猖狂起来，“我名叫六道骸，你呢？”
　　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况。
　　“喉咙坏掉了吗？”六道骸挑了挑眉，“没关系哦，这里是你的梦境，只要是你希望的，都可以发生。”
　　黑有些呆楞的看着六道骸，然后轻咳出声，“咳。”出乎意料的，黑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真的可以诶。”
　　“KUHUHU~~那是否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呢？”那时的六道骸还用纱布遮挡着右眼，像是刚做完手术。
　　“我叫黑，日本人。”黑莫名的对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变种凤梨很有好感。
　　“真是丑陋的名字。”六道骸毫不留情的嘲笑着黑。
　　“反正我很喜欢就行。”黑没有在意六道骸的嘲讽，反正她本来就对这些不在意。
　　“真是奇特的想法啊，一般人不是都会顶回去的吗？”六道骸明显对黑的想法很感兴趣。
　　“我不在意那些。”这时的黑终于打量起她的梦境，看到的是医院，她一直以来生活的医院。
　　“这里对你意义很深吗？”六道骸没有放过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想念。
　　“对啊，我从出生后一直在那里生活的，从来没有离开过，可以说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开那。”黑有些无奈地说着奇怪的事实，很少有人会一直在医院里的。
　　“看来你的以前也很特别啊。”六道骸用手抚上了右眼。
　　“大概吧。”黑望向了楼上的某个窗口，那是她以前住的房间，“对了，你能和我说说这里的事吗？”
　　“你不知道吗？”六道骸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我昨天才来到这里，也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这类事。”黑的语气风轻云淡，就好像说的不是她。
　　“原来如此。”六道骸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这里是意大利，而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隐蔽所，他们原本是制造特殊子弹的，后来又开始那小孩子做实验，给他们移植特殊的东西。”
　　“就像是你的眼睛吗？”黑打断了六道骸的话，紧盯着他用纱布遮住的右眼。
　　“是啊，今天刚刚移植完呢，六道之眼。”六道骸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直接把眼珠挖出来，再把那颗镶进去，很恶心吧。”
　　“很痛吧。”黑的声音与六道骸说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重合，成功的掩盖了他的声音。
　　“大概吧，我记不清了。”六道骸似乎是特意想逃避什么，模模糊糊给出了答案。
　　“肯定很痛，我就算全身上下连着高压电也会痛得要死，你这样直接把眼珠拿下来一定会很痛。”黑述说着自己的经历，慢慢靠近六道骸，隔着纱布触碰着他的眼，“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你会很厌恶的。”六道骸自以为是看透了黑的想法，但这不是事实。
　　“不会的，只要给我看一下就好，一下就好。”黑双手合十，满脸真诚。
　　“KUFUFU~~真是个奇怪的要求。”随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解下了眼罩，鲜艳的红色，中间还有一个六字。
　　“很美啊。”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黑仔细的端详着，“真的哦，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了。”黑的笑容很单纯，也很灿烂，比起之前压抑的笑好上很多。
　　“你也没见过多少吧？”这次骸的确是说对了，但他还是有小小的感动。
　　“为什么要遮起来呢？明明这么美。”对于黑而言，好东西是不用遮起来的，当然，自己讨厌的就另当别论了，“骸很讨厌吗？”
　　黑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刺痛了骸的眼，他眯了眯眼，“是啊，很讨厌。”
　　“可是骸不是一直都在用这个能力吗？”黑抬起手指了指骸，“骸是用这个眼睛的力量才进入到我的梦境来的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没错。”骸嘴角的弧度稍稍减少。
　　“我啊，也很讨厌我的能力。”黑坐在了骸的身边，“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这个力量，那我现在肯定不在这，也不会活得这么难受，可是啊，如果我没有来这，说不定我以后都要靠轮椅过日子。”黑较短的腿腾在半空中，前后不停的摆着，“而且啊我还觉得，真的没有这种力量的话会活不下去吧。”黑把头转向了骸，看到了他错愕的表情，“骸也和我一样吧，都是因为拥有的力量，才会活下去，骸也是吧，再怎么讨厌，也舍不得丢弃，在必要时候，骸也会保护它吧。再怎么样也都是有私心的，虽然之前很痛苦，可是骸现在完全没有抵触它，是把它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那是因为它现在是我的眼睛。”像是有些恼怒，骸提高了声调。
　　“如果真的讨厌的话！”不想看着骸继续欺骗自己，黑也努力把声音放出来，“如果真的讨厌的话，骸是不会用的吧。”
　　“用它会有很多好处。”像是默认了，骸的声音低了下来。
　　“那就是说明骸是喜欢它的。因为它给了力量，所以很喜欢。”在黑说完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除了风偶尔吹过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依旧是黑先打破了寂静。
　　“我说过吧，我是昨天才来的。”黑抓紧了衣角，难过的低下头。
　　“一开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甚至除了实验外就是我一个人，没有人愿意和我多说话，因为我本身是个怪物。”黑将脚也放在长椅上，缩成一团，“我的力量不是谁给予的，而是我本身就存在的。研究我的那些人说，我的身体指标总有那么几个不正常，就像是心跳，几乎是正常人的一半，如果是其他人，应该早就不行了吧。”
　　黑继续把头往里缩了缩，“到前不久我才明白了我的能力，可是居然是以操纵自身的血液为武器，很奇怪吧，还是只要靠意识就可以控制。”
　　黑的双手渐渐握紧，“我真的很羡慕骸你，就算被关着，就算依旧要面对那些实验，可是还能这样随意到别人的梦境里来，如果我也会就好了。”
　　“每次看到的要么就是实验室，要么就是那件牢狱，加上你，我在这里看到的也就四人，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去，哪怕，哪怕还是在医院里。”黑很想哭，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勾起你这样的回忆真是抱歉啊。”骸没什么歉意的道着歉，“或许你比我更悲惨。”
　　“不是的，我没有觉得我很惨。只是有少许讨厌这样的我而已，虽然还是有喜欢。”黑淡淡地说着，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依旧是那种笑容，“昨天的我一直很绝望哦，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认识了骸。”
　　“KUFUFU~~~”依旧是独特的笑声，“真那你没办法，像个傻瓜一样。”
　　“有时候傻一点不是更好吗？”灿烂的笑容带着释怀，“其实骸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傻一点的吧。”
　　“谁想要自己变傻啊，你这个笨蛋。”骸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是另一码子事。
　　“SOGA。”就象是在装傻，黑把所有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或许正因为这是黑的梦境，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命中中心，每次都像把骸看透了，句句说在了他的心坎上，算是无意间的多次真相吧。
　　“KUFUFU~~我还是先离开吧，跟你呆久了会变傻也说不定呢。”骸最终还是抵不住黑的笑容，就像是逃走的。
　　“下次再来哦，骸其实很寂寞吧。”骸听到身后的声音，顿住了身形，“我才没有寂寞呢。”
　　“是吗？那好吧。”黑有些质疑的说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其实是我会寂寞呢。真的噢，真的很想见到骸。”
　　“笨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骸只是斜了斜头，看着黑，然后就消失了。
　　“再见啊。”黑对着空气挥了挥手，久久没有放下。
　　“这回，又是一个人了呢。”笑容依旧，只是有些勉强。
　　她真的很讨厌一个人，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