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栖人生》杨笙

6、选择

　　我看着大汉飞身而去，像一只滑翔的苍鹰，划开云雾的钢刀破晓而出，这样的视角让追兵变得细小，知道那是夺命的厮打，然而却置身旁外虚幻。我的世界并不需要我看见马仔们相搏式的武力，往往是在暗中策划的黑暗。让一个人丧失钱财，让一群人丧失希望，或者虚荣，欲望，当然也会有爱与信仰。我也许并不是含着美好的金勺出身但世界存在的边缘所彰显出的诸多的不公却很少会成为我的包袱，总的来说我生活在一个尽量在和谐，努力在发展的世界。我自认并没有所谓的佛家所说的罪孽杀缄乃至受轮回之苦？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庄周还是蝶那么我是否应该与这里的人有所牵绊，包括肖阳？那么，所谓的道德尊则在这个世界又有怎样规范？那么，那么……
　　我跳脱的太过，视角里的人已然远去，我看见那血迹斑斑的土地，和侵染着痛苦而逐渐消逝的生命，头一扯一扯的痛。也许不管这个世界怎样，我都不该放弃自己所维系的一些什么！我望着肖阳，犹豫着……
　　所谓孩子最美的就是这个世界就只有食物，爱和玩儿。他们靠天身的敏感来判断一切不带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当我纠结着要不要下去看一下战况的时候，看见肖阳那又睡得香甜的脸不平衡了，小兔崽为了你我烦死了，不顾肖阳的扭动抗议轻咬着他的鼻尖。那愈加遥远的声响让我不安，不在掌控啊！什么都不在掌控。很多时候妄下决断会没戏，但犹豫不决更没戏，也许男人需要的更多的是冒险。我抱着肖阳滑下树，姿势不太优雅但好歹安全，我可以是城堡之主但绝对不是森林之王，更不会是人猿泰山。
　　“小兔崽子听着啊，老爸现在带你去看你家别扭生母，别给突然醒来哭闹啊！”我解开肖阳身上裹着的衣物按照原样将他贴身捆在胸前，脑袋靠在胸口传递我的心跳，让他可以感觉安全。
　　我挪动自己的步调，小心而谨慎向事发地点靠拢。然后我看见很多死人，青白得脸。或者是重伤之人，沉重的呼吸声让人渗得慌。我悄然挪步愈发的小心，当我来到搏斗的地点时我看见了孤军奋战的大汉，那沉重的钢刀在于敌人的身躯碰撞，叱啦的一声，肌肉割裂的声响，他亦被血迹侵染，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脱去的外套裹在肖阳身上，白色的内衫印着血色惊心动魄的刺眼。那一脸的大胡子更是糟蹋，只看见那双眼睛冒着和他的刀一样的白光，吓人的紧。我突然开始愤怒，杨笙呢？我想起大汉抱着肖阳时那小心翼翼的柔情，和他此时刚硬的映照得愈发的鲜明，他尴尬的看着肖阳哭啼时的无措，让我受不了的拧巴。亲疏有别，以貌取人，瞎！欺负老实人，靠！我骂骂嚷嚷的开始往回轻跑，踮起脚尖尽量的不发出声响，恨不得像动物一样有肉垫可用。我跑回原来的那颗大树上，把肖阳搁在树杈处又怕他醒来乱动于是又解开了腰带把他和树绑在了一起。然后捡了一相对顺手的长刀跑了回去，我窝在那里看见大汉腹背受敌，突然又开始犹豫，我将刀狠狠的插进土壤里，有些愤懑，让不相熟的人玩信任游戏太不合我的习惯。我不是肖克了，我是孙小可。那瘦小的身板连抱着肖阳都会累，我还能干什么？就算是肖克，那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力道，面对这些能做什么？又不是tmd砍架，我能做什么？
　　一声闷哼，我看见大汉堪堪挡住了背后的暗箭。操！我抽出刀，沿着地上拖拉着向大汉跑了过去，毫无目的性的向人群挥开，突发的刺激会让人短暂的呆愣，而我要的就这这些。而后将手中刚抓起的被刀划散得泥土向对方撒开，撞向大汉身边；“快走……”大汉顺势接住我，几个起落向深林处跑去。
　　“肖阳在原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你绕道去带他过来。”
　　“嗯。”
　　“我他妈说停下来，你绕道把肖阳抱过来。”
　　“再远一点，你跑不快。”
　　抽你丫的跑不快，我担心肖阳但也知道我不能意气用事再成为包袱，于是没在说话。我憋屈的慌，喘气不赢。肖阳，肖阳，一定要乖乖的……
　　大概有了一定的距离，他将我放了下来。“你向前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摸了痕迹就去找肖阳。”
　　“带他过来……”
　　“别担心，肖阳很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