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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下了天牙山,大约过了百米,炎津才见着了一间简陋的茶铺。茶铺里只有三张木桌,除了一个老伯再无一人。走上前去,炎津弯腰对着正在擦桌子的老伯开口问道:“这是何地?”

      老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虚着眼看向旁边的炎津。皱着眉头将炎津打量了半晌,老伯竟又低下头擦起了桌子。炎津见状,有些恼怒,他伸出手猛地按住老伯的手腕。不料,老伯手腕一翻,却是会武之人,生生将炎津给击退了半米。炎津暗道何时他如此不小心了,摇摇头,他弓腰抱拳道:“请问老伯,这是何地?”

      这时,老伯歪过头,慢条斯理地回了句:“东北,天牙山。”

      东北,炎津一惊,这浣京离东北若是快马也得个把月的行程。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摸了摸额头,炎津指向身后的天牙山,再问:“那这里又是何处?”

      “天牙山,药王所在。”老伯的回答简短而明了,说完,他便回到茶铺内将水壶放于火灶之上,烧起水来。

      药王,炎津知道。想起这天牙山内个个奇怪之人,炎津的眉头紧皱。方才,那刀疤男分明便要取了他的命,但突然又收回斧子一溜烟地跑开了。这其中蹊跷,炎津是如何也想不透彻的。叹了口气,炎津点点头向着老伯说道:“谢过。”

      话毕,炎津便一路北上。夕阳西下之时,炎津这才到了城镇。小城镇地方小但算是热闹,寻了处看得上眼的客栈,炎津便走了上去。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内的小二一见炎津入内,便热络地过来招呼。

      “住店。”炎津冷冷应道。

      “好咧,客官这边请。”小二将帕子一甩到肩膀上后,便弓着腰摊开手为炎津带路。上了二楼,于最边上的房外停下,小二推开门,“客栈,这便是咱们客栈最好的客房了。”

      炎津脚一跨,走了进去。这地儿虽不大,但还算干净。点点头,炎津坐到了椅子上,他开口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给我端来。”

      “好咧。”小二笑着应承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将这房间打量了好几番,炎津的手指弯曲着敲打着桌子的边缘。那声音不大,又毫无规律,昭显着炎津此时浮躁的心情。论平常,炎津自问是冷情冷漠之人,但此时,遇上些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事他也不能再故作镇定了。对于自己记不清的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儿,炎津不管如何回想都不能记起分毫。明明真是存在的事,但却像被一把锋利的尖刀给割去了。那刀来得快而猛,不留一丝血渍,不留一点痕迹。

      “客官,你的饭菜。”突然,小二走了进来。他端着一个半米长的盘子,上面有四菜一汤记忆一大盆白米饭。在边缘城镇里这样的招待已经算是上好的,但作为炎津,这些远远不够。不过,此时已不是挑剔的时候了。

      指着桌子,炎津吩咐道:“放下。”

      “好咧,客官。”小二将碗和盘子一一放好,放好之后,他将半米长的盘子放到脚旁边。

      “下去。”炎津偏过头对于这个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小二下达命令。

      小二抽了抽嘴角,不情不愿地应了声:“那我先退去了,客官有事吩咐。”

      说完,小二歪着嘴走了出去。他本想这人该是体面之人,那些个打赏定是不会小气。可看来,他想错了。摇晃着头,小二心中有些闷着了。

      待小二走后,炎津将那筷子好好地擦拭了一番后才开动。但当他将盘子里的肉一放到嘴里时,顿时,喉咙里涌出一股异味。胃中似乎有什么不停地翻滚着,立马,炎津将筷子放下。他端起旁边的菜汤凶猛地喝了起来,直至将菜汤喝干净了,这不适才算缓解了些。放下汤碗,炎津再次拿起筷子,这一回他菜也不夹而是吃着白干饭。显然,白饭感觉很好。

      将那一大盆的白饭吃完后,炎津才算舒服了些。他回到床榻之上,闭目而睡了去。而这一睡,醒来便是翌日了。天刚亮,炎津起身便出了客栈。小二见着他连忙跑了上去,“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啊?”

      炎津不动声色,只是地下眼皮子将小二死死地盯着。小二被盯得背皮子发麻,但他一想着身后的掌柜的,还是硬着头皮再问:“客官可是要将昨个儿的帐给结了?”

      听到这,炎津算是明白了。想他是谁人,自来出入前后簇拥不下数十人,这等琐事何须他操劳。哈一声,炎津笑出了声。被人如此对待,这还是炎津吗?挑高眉头,炎津看向小二,“等着,我让人送来。”

      “啊……啊……客官,你这,你……”小二一听这话自是不愿,但瞧来炎津那模样又不敢来硬的,只是怯怯地看向身后一脸凶相的掌柜。掌柜举高了算盘,对着小二龇牙咧嘴。小二不得已,只得再道:“客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昨儿个也没费多少银子,不如,您这先结了给好?”

      “别让我说第二遍。”炎津蠕了蠕腮帮子,他看起来危险极了。

      一想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小二再不敢多说。于是,他点点头,退开了脚,让开了路。扭动了下脖子,炎津昂首挺胸走了出来。他刚出客栈,于外是一条繁华街道。寻了人问着了城门口方向,炎津便一路快走。直至城门口,见着了那昭告天下皇帝病重由丞相代理朝政的皇榜。炎津大怒,他抬手便撕去了墙上的皇榜。守榜的侍卫见此,立马上前欲要阻拦。不过,就算炎津只恢复了七成功力,对付这些楼喽也算轻而易举。将那些侍卫解决完后,炎津紧握那剩下的皇榜碎渣提气而飞向了空中。

      大半月后。

      丞相再放皇榜,御林军统制身有不适,辞官还乡。今皇上未愈,御林军统制将由丞相代为管制。一时间,丞相权倾天下,颇有只手遮天之意。

      当夜,皇宫内,光明殿内,九龙宝座之上丞相身着龙袍坐于上。其人头顶夜明珠照耀大殿,右手轻抬,轻启红唇:“众亲家平身……哈哈……哈哈……”

      “见过猴子穿龙袍的样子?和你现在真是九分相似。”突然,大殿门口站有一人,其人气势霸道,一双紫眸甚是凌厉。

      坐在九龙宝座上的丞相一见,顿时慌了神。他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本该不再之人,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死而复生之说。握紧了宝座龙头把手,丞相咬紧牙关,故作镇定,“这,这天下已经是我的了。你已经死了,我才是皇帝!不,朕才是皇帝!哈哈哈……”

      越说,丞相越是疯狂,方才还于心中的恐慌已经消失殆尽。他狂妄地盯着炎津,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炎津笑而不语,他抬起脚慢慢地走了上去,“你和炎雪早就暗通私曲了?”

      “不然,你怎么中得了怨咒?那可是天下第一毒,哼,陪你这天下第一人可是不错?”丞相抬高头来,赫然,竟是火炼。

      “你看起来不想自寻死路的人。”炎津抱起双臂,他勾起嘴角,走到了紫色白玉石阶梯之下仰头看去。

      “是你,是你让我不能再做一个忠心的人。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杀了他?为什么?是你逼我的!是你!你于我有恩,可是你该杀他!不该!”猛地,火炼如狂怒的狮子开始疯狂地咆哮。他摇摆着头颅,那些小的粗串连成帘幕的水晶珠子落下了好多。噼噼啪啪的声音,甚是刺耳。

      炎津吞了吞喉咙,“我真后悔养了你。”

      “对,谁都会后悔养了匹狼。”

      “如果你是为了你的野心来做皇帝,我会感到骄傲,因为我养了匹野狼。可是,你竟然是为了那么一个贱人,哼,你该死。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会把你切了来喂狗。”炎津眯起双眼,微笑着看着火炼。

      顿时,火炼怒了,他站了起来,大声地咆哮道:“不!不!我不许你诬蔑他!不!他已经死了!我……我要死了你!对!我要杀了你!”

      话毕,火炼竟猛地冲了下来。只不过,迎战得不是炎津,而是从殿外涌进的无数大内高手。剑光闪烁,半盏茶后,火炼败下。炎津抬着下巴走了过去,他狠狠地踩着火炼的后脑勺,“你实在是太无能了。”

      火炼偏过看向被下位的原御林军统制,心中一片了然。闭上眼睛,火炼幽幽道:“火炼并没有背叛你,背叛你的人是扬北。”

      原来,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设计炎津连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到。那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扬北,陪在古言身边的扬北不是别人,正是火炼。他带着古言回到了浣京,他看着古言练着决心,他知道古言最后的下场。但是他是火炼,他不能违背炎津。只是,作为扬北和古言生活的那些日子,在古言失踪后却夜夜入了他的梦。那些回忆就好像是一条细细的蚕丝,随着时间,越缠越多越缠越紧。再见古言,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火炼怒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那些仇恨。本来只是简单的报仇,却在最后被野心给侵蚀了。

      落到如此的下场,火炼心想,若是当初他报完了仇便随了古言而去,是否那份心情会比此时轻松得多?吐了口气,火炼猛地抢过旁边侍卫的长剑,一把刺入了自己的心窝。顿时,那喷出的血染红了地上的紫金玉石。

      “皇上,这,这将如何处置?”御林军统制眨着眼皮看着已经死去的火炼,他抬起头问道。

      炎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冷冷道:“喂狗。”

      话毕,炎津一拂袖走出了光明殿,留下了一室的悲凉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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