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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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去京师开封府，因为需要携带的行李很多，这次还是选择了水路出行，从扬州过楚州、泗州经汴河口。
这次带着的调料足够，吴茕尝试了之前坐船时想要尝试的烤鱼。
不过这次坐船比上次可要热闹多了，除了帮忙的吴嬷嬷和芸香，这次身边一个闻着香味一直打转跑来跑去的小崽，一个捧着书坐在旁边思考的，一个默默蹲在不远处时不时嗅嗅空气中香气。
“娘，鱼好了吗？”
“还没。”
绕着跑完一个圈，小脸红扑扑“娘，再好了吧。”
“还没有，你安静一会，快来给他领走。”吴茕用眼神示意读书的来将这个躁动分子带走。
壮壮崽受到制裁，壮壮崽装着老实乖巧，跟着读了两首诗，开始躁动不安，终于在他要化身一只撅着蹄子四处跑的小牛犊时，烤鱼好了。
盖子先开，给烤鱼上撒上热油，香气迸发出来，格外霸道。
众人折服于鱼的香气，埋头端着自己的碗低头吃着。
张见素是第一次尝到吴茕做的吃食，从他吃第一口就心里暗自开心，自己当时没皮没脸扯了吴茕的裤脚，后来还跟着吴茕的决定是做对了。
......
船航行了一个多月，终于是在一天傍晚到了京师。
越靠越近，一瞬间吴茕想起了传世名画《清明上河图》，霞光照在碧波粼粼的河面上，远处一艘艘漕船停靠在码头，船上的人正在干着活，船下搬运工搬着一袋袋货品往者制定方向而去，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桥上的人摩肩接踵。
船上的小娃早就忍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到岸上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围着在看什么热闹，去吃一吃路旁小娃手里拿着的吃食是什么味道。
终于船在壮壮的殷切期盼中靠了岸，整船人只有王安石一个之前来过开封府，所以理所应当的王导游安排着联系搬运工，与船夫结算，一回头只剩下帮着帮行李下船没来得及跟着吴茕等人一起跑的张见素。
两人同船而行了一个多月，还是称不上熟悉，因为张见素发现王安石总是会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不再看书然后有意无意的打断，肯定是因为...讨厌自己。
张见素觉得自己自己虽然山上长大，但是从小很机灵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态度，用吴茕的家乡话来说就是很有眼力见。
王安石确实讨厌这个被吴茕捡来的青年，不懂得看眼色，动不动就找吴茕聊天，傻傻愣愣，从头到脚都不顺眼。
就在两人看着搬运的工人搬运行李的时候，吴茕等人粗略地逛了一圈回来。
壮壮左手干果右手玩具，心满意足回到王安石身旁，努力扒着他的腿要抱，被抱起来后兴高采烈地说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务。
这时行李都已经搬运完毕，众人穿过繁华的街道去向东京内的客栈。
等所有人在客栈内吃过夕食，洗漱好已是亥时，原本这个时候的吴茕生物钟是要睡觉了，但是来到繁华热闹的开封府，这个点了还很精神。
烛火下，王安石还在提笔写着什么。
吴茕躺在床上做着拉伸动作，突然好舍友停下了笔，一脸严肃望向还精神的吴茕“夫人可否与我谈谈”。
好久没有看到王安石在自己面前这么严肃的样子，吴茕一下子跪坐在船上背挺得笔直，脑子里面头脑风暴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吗？
“夫人也知道，三年任期已满，此次前往京师是为了等待重新分配。”
点点头，吴茕示意自己正在认真听。
“其中史馆或翰林院中的馆职是需要提出申请，去应试通过可获得，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职务，但我...决定不参加了。”
“好，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就行。”吴茕还以为是个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严肃地说，原来就是这点事，回忆了一下历史中王安石的任职经历，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地方上，她心想我不仅不奇怪，我甚至知道你要被分配到哪去呢，记忆力好也是有这点值得骄傲的。
“为什么？”烛火摇曳，人影一瞬间模糊不清。
“什么？”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啥事情继续开始劈腿拉伸的吴茕问号脸。
“为什么不诧异也不问我为什么？”
“不用问啊，光是看你每天读的书，我就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作为你的夫人，我能看到你想要发挥你所学，为了社稷和黎明百姓做点事情，外派任职可以做到，我也坚信你的选择是对的，这不就行了。”
拉伸完感觉有点累的吴茕转身滚进被褥里，松松软软的被褥，不需一会，睡着后轻轻规律的呼吸声传来。
蜡烛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桌前那个身影，很久没有动静。
......
早上，吴茕是被肉肉的小手捏脸捏耳朵吵醒的，一睁眼，壮壮那放大的脸就在面前，“娘，你醒了！”高分贝开心的童音。
“出去玩！”开心的小孩子在床上蹦跶。
吴茕赶紧阻止精力旺盛的小孩，她今日本来就要出去看看环境，系统之前的任务她可还没忘，面对一步步逼近的天灾，系统的任务悬在面前，但是她还没有什么头绪，正好打算今天出门看看会不会有点思路。
热闹的市井街道，让吴茕感受到一片繁荣的景象。
一出客栈，就有几个人端着顶着食盒，手上还拿着筷子形色匆匆路过，这是北宋的外卖小哥，无电瓶车版，吴茕看着他们脸上因为搬运东西和疾步快走出的汗，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如果就能给这些外卖小哥配置好他们的装备电动车就好了，这样他们能轻松些，自己在淮南路的食肆说不定还能做得规模更大。
买了饮子边走边喝，一行人一路穿过酒楼，茶馆，药店和递铺，看到一棵粗壮大槐树下，有一间草棚，垂帘上写着“神探、看命、决疑”，一群人围在草棚的周围，讨论着棚内。
吴茕等人走近一看，草棚里面坐着一位戴头巾留长须穿着灰色圆领袍的算命先生，他凝眉看着面前的问卦者，手指不自觉地在纸上轻敲，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面的男子头戴方巾一副书生打扮，看着对面算命先生皱起的眉头，脸上不自觉就显露出忐忑的神情，吴茕等人靠近，听到书生问对面的算命先生“先生可有看出些什么？”
“老夫观阁下文曲星隐耀，但印堂晦暗，神情不振，此番应试怕是有一番波折。”
“我就说我这段时日左眼一直跳个不停，早有传闻庆历新政要改革科举，恢复旧制考校诗赋经义，但我之前对此并无建树，正是头疼。”
“你天资聪颖，文章有灵气，自是会有贵人相助，非此一科，即在下一科，此番与你皆是磨砺，过关则可心想事成。”
“多谢先生所言”学子脸上原本的焦虑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算命先生又从自己贴身携带的布包中翻出一个东西，对着开心的书生说“此符是文昌符，放在书房的东南角，能够保你文思泉涌，耳聪目明。”
吴茕上辈子被网上各种反诈宣传洗礼过，还看过帽子叔叔拍的反诈宣传视频，这一系列的套路早就清清楚楚。
但这是九百多年前的北宋，显然北宋人民还没有做好这种反诈宣传，吴茕看见那个被说的高高兴兴的学子听完了文昌符的价钱一点也没有迟疑，从荷包中掏出银钱买了贴身放着。
围观的众人纷纷热情地向他道喜，祝文曲星老爷争取早日考取功名，书生也一一拱手回谢过众人，才美滋滋的家去。
吴茕看到这一幕，脑子里面飞快闪过了什么。
身旁小崽是爱凑热闹分子，跟着众人拍手起哄，抱着他的王安石只能加大力道将不安分扭来扭去的小崽固定在怀里。王安石本人从小习的是儒家经典，对这些算命的事情敬而远之，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纯粹是因为吴茕想看才留在这里。
张见素也跟在他们身边，看完了这一场景之后不算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故弄玄虚，招摇撞骗，不过是个想要卖符的骗子。”
吴茕终于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灵感，拉着王安石和张见素就要回客栈，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俩人笔笔直直往人家店前面一站，一个一脸不屑不感兴趣，一个还说别人是骗子，吴茕看见茶棚里面的算命先生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客栈里面此时正等着一个清风道骨的男子，他一举一动自带韵味，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询问着店家最近入住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名叫张见素的青年。
正好碰到吴茕一行人回到客栈。
“哥！”原本身后的张见素还有点不服气吴茕阻止他戳穿那个弄虚作假的算命先生，但在看到自己哥哥的一瞬间，就将之前的事情忘记到脑后了，他快走几步来到男人身前，高兴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全然忘记自己一个多月前传回去的家书。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书信，开玩笑地说“收到你的信，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是你第一次外出，家中很不放心。”
张见素又想起来了自己的遭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此时这男子绕过张见素，和吴茕还有王安石见礼，“想必这两位便是幼弟心中所说帮助他的恩人，多谢帮助之恩，张嗣宗在此谢过，恩人他日若是有事相求可以来龙虎山找我，但凭一言，必践诺而至。”说完轻轻行了一礼。
吴茕这个时候不自觉长大了嘴巴，原来这就是系统说的和国运有微弱关联，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后代吧，那也是国师级别的人了，难怪有关联。
她转而看向张见素，那这就也是张天师的后代，潜力股国师？看着那乐呵呵的样子，应该是和自己一样走的成长型路线吧。
张嗣宗此时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就鼓鼓囊囊的荷包，递到吴茕的面前，“这是恩人帮助幼弟看病的花费，银钱不多，聊表敬意。”
吴茕赶紧推拒，这一看就比自己花出去的药费多很多的样子，两人客气得你来我往推拒，最后还是张见素看不下去，跑过来将荷包从他哥手里拿出来，塞到吴茕手里。
再推就不太合适了，吴茕只好手下这沉甸甸的谢意。
晚上，吴茕坐在王安石看书的桌前，手撑着头对着他，“官人，我有个事情想要和你商量。”大大杏眼湿漉漉地望着王安石。
吴茕已经想到要如何去完成系统任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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