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块木头》意予

15、考场内外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紧张的气氛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校园。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陆星随着人流走出考场，轻轻舒了口气。还好，发挥正常。她正低头整理着笔袋，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不期然地映入眼帘。

　　温书昀正从隔壁考场走出来，站在走廊窗边，似乎在等人。阳光透过玻璃，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看不出考得好坏的端倪。

　　陆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就问问……问问数学考试的范围？她正犹豫着，却见一个隔壁班的女生，红着脸，怯生生地走到了温书昀面前。

　　“温书昀同学，”女生的声音细若蚊呐，“那个……最后一道古文鉴赏题，你选的哪个选项？我有点不确定……”

　　陆星的脚步顿住了，心里莫名地一紧。她看到温书昀抬起眼，看向那个女生，语气疏离而礼貌：“抱歉，考后不对答案。”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女生的试探轻轻挡了回去。女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失落，低声道了句“不好意思”，便匆匆离开了。

　　就在这时，温书昀的目光转了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陆星身上。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陆星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层疏离的薄冰似乎消融了些许，甚至……对她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和刚才对待那个女生的态度，截然不同。

　　陆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微妙的甜意悄然蔓延开来。她鼓起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考得怎么样？”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随意。

　　“还行。”温书昀的回答依旧简洁，但目光却停留在她脸上，“你呢？”

　　“我也还行。”陆星笑了笑，想起刚才的场景，忍不住小声说，“你刚才……好干脆啊。”

　　温书昀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离开的方向，语气平淡：“考后对答案影响心情，没必要。”

　　“说得对。”陆星表示赞同，心里那点微妙的甜意却更浓了。他对别人筑起围墙，却似乎……对她留了一扇小小的门。

　　这时，季央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一把搂住陆星的胳膊，眼神在陆星和温书昀之间逡巡，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哟，这么巧，在这儿进行考后心得交流呢？”

　　陆星脸一热，轻轻掐了季央一下。

　　温书昀看到季央，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又对陆星说了一句：“下午数学，注意时间分配。”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季央用手肘碰了碰陆星，压低声音，兴奋地说：“看见没看见没！区别对待！绝对的！他对别的女生可是‘抱歉，考后不对答案’，对你就是‘下午数学，注意时间分配’！这叫什么？这叫专属提醒！”

　　“你小点声！”陆星羞得去捂她的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季央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那个名为“期待”的盒子。考试带来的紧张感似乎都被这股隐秘的欢喜冲淡了。

　　下午的数学考试难度不小，陆星做得有些磕绊。但在看到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时，她忽然想起温书昀在图书馆推过来的那张写满步骤的草稿纸，以及他刚才那句简短的提醒。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审题，一步步推导。

　　遇到卡壳的地方，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种无声的陪伴和支撑，思路竟真的清晰了不少。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陆星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走出考场，夕阳正好。她看到温书昀和几个男生一起走在前面，似乎在讨论着题目。他似乎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

　　隔着熙攘的人群，他们安静地对视了一秒。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陆星觉得，考场内外的所有忐忑和努力，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特别的意义。

　　期中考试即将落幕，而考试之外，某些悄然滋长的东西，正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小剧场：

　　陆星（内心OS）：他对我就是不一样！季央说得对！专属提醒甜度满分！

　　温书昀（内心OS）：她应该考得不错。那个表情，和弄懂数学题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