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许恪的动作很慢,掌心贴着方清时的皮肤,带有薄茧的手掌游走,却不直击要点。方清时更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开始喘粗气。他看着许恪,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烧:“你什么意思?”
许恪冲他笑笑,“问你呢,要我怎样帮你?”方清时却觉得他的笑有些瘆人,果不其然,下一秒许恪就发作了,“昨晚那两个模特不满意吗?”
“明知故问,要不是你,我能像现在这样狼狈?”方清时被人捉住弱点,嘴上却不肯认输。
“这两年找了几个?当初放你出去是为了读书,可不是享受的。”“谁要你管?不做就别耽误我找人。”
许恪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方清时不禁轻哼一声,“啊,痛痛痛,你轻一点。”“知道痛就乖,别惹我。”方清时不再说话,闭眼享受着许恪带来的特殊服务。
一切归于平静,欲望消退后,方清时的醉意才彻底消失,他们从相遇到分离,所有记忆都涌入大脑,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许恪,只好把头埋进被子里装死。
许恪没揭破他,低声道:“再休息一会,柜子里有换洗衣服,收拾好了去楼下吃早餐。”说完就下楼了。
过了好大会儿,方清时做了几次深呼吸,才从床上爬起来。他决定上午不上班了,反正实习期没全勤奖。方清时打开衣柜,以前的衣服还在,旁边永远有三套新衣,他愣了一会,不知道许恪是何用意。
重逢之后,带他回家,房间和两年前一样的布局。许恪也和之前一样,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不,许恪变了,许恪现在的温柔和他们初遇时差不多,但细微之处透着不同。
以前的许恪也是温柔的,后来却越来越专制,连方清时在学校和同学吃饭做课题都不允许,那时的他不知道许恪为什么会这样,都怀疑许恪工作压力大有心理疾病了。现在......方清时决定不想了,先顾好眼下再说吧。
方清时选了简单的白T西裤,换好衣服后给主管发消息,请了半天假。他收拾好心情,慢慢下楼。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一杯牛奶一杯咖啡,盘子里是烤面包和煎蛋。
许恪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煎蛋,他抬眼看了方清时一眼,淡声说:“坐吧。”方清时不太饿,但由于昨天过量饮酒胃有些不舒服,还是拉开椅子坐下。这两年他吃够了白人饭,不想再吃面包,只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尝到味道后,忍不住开口:“两勺蜂蜜......味道和以前一样。”
许恪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嗯,我记得你的口味。”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只有餐具碰撞盘子的声音。
方清时像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氛围,起身倒了杯白开水。“吃太多甜食不好,也需要换换口味。”
许恪抬头看他,语气不明:“找男人的口味换了没?想找谁?白家那个小白脸?”
方清时一听,就知道许恪找人调查他。许恪还是那样专制独裁,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方才的温柔只是假象。
许恪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声音低沉:“清清,放你出去玩两年罢了,真以为你能逃开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一句话,方业不还是乖乖地把方清时送给他?
方清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吃完了早餐。走出公寓后,方清时没有打车回家,步行去了附近的公园,他需要清醒。
夏天的清晨带着热气,他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发呆。他心里有些空,像是少了什么,又像是被什么压得沉。说实话早上醒来看到许恪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别的男人。房间里熟悉的布置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许恪为什么还保留那些。
他记得许恪之前的装修风格一直是简约的黑白风,方清时住进来之后,慢慢添了些色彩。床头柜上的木头小人,是他俩一起雕刻的。主要是许恪做的,方清时就在旁边指导他,完工后许恪嫌丑,丢进了垃圾桶,方清时偷偷捡了回来,还在上面刻了一朵荷花。
后来被许恪发现了,方清时心虚地对他笑,许恪更觉得方清时是在嘲笑他手艺差,随手把小人丢在柜子上,捉着人这样那样了一夜,玩了很多花样。也许是那晚方清时太乖太配合了,许恪第二天下班回家看到那丑木头,也没有说啥。慢慢地,木头小人就在那里摆放了。后来他俩闹得难看,方清时回去拿了课本就返校住了,没有精力关注其他的。意外的是,许恪竟然没有再扔了它。
他想起之前,刚和许恪在一起时,方清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说话;慢慢地,他们熟悉了些,方清时敢向许恪提些小小的请求;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方清时胆子大了,被许恪宠得无忧无虑。
吃饭那会,方清时本来想趁着难得的平静,问许恪为什么没有换房子,还一直住在那里。可是说不了两句话,许恪又变成了那副样子。他们的问题是无解的,方清时想要自由,许恪表面答应,却把方清时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永远也飞不出许恪打造的牢笼。
之前的方清时刚从方家的坑跳到许恪的坑里,又迷恋着许恪给的安全感,对自由的渴望还没那么大,他会暗暗说服自己在许恪身边。现在他见到了广阔的世界,有远山沧海,也有大地长天。他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小孩,他长大了,不会因任何人停住脚步。
下午上班的时候,方清时被他爸叫去了办公室,敲敲门,“进。”方业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知道方清时进来,也不看他,沉声道:“清时,周末和白公子约会怎么样?”
“爸爸,我们相处挺好的,约了下周出去玩。”方清时想起白伽其昨天把他一个人丢在酒吧,真是见色忘友!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昨天和许总在一起呢?今天早上他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要你周末去陪他参加宴会。”语气里带着一点掩饰不住的喜意,仿佛他马上就能从许恪那儿得到好处。
“没有啊,昨天碰巧在酒吧遇到的。”
“不管怎样,许总点名要你,就说明他对你还余情未了,白家就先放一边,讨好许恪要紧,从他手里得到的项目,顶得上和白氏集团签十个合同。”
无论多么冰冷的话语从方业嘴中说出来,方清时丝毫不觉得意外。一直以来,方业就没把他当儿子,他只是方业的筹码,只要有利于方家,方业就会把他送出去供人玩弄。方清时觉得这一幕和五年前十分相似,那时候,方业给他下药,亲手把他送到许恪怀中,为的就是许恪手中的资源。
可现在,方清时不想再次以这种方式回到许恪身边。他不能明着拒绝方业,只好暂且答应:“好的,爸爸,可是我刚回来,没有合身的礼服。”
“好,我知道了,衣服配饰我会让你妈助理给你选的。”
“谢谢爸爸。”说完方清时就出去了,再跟方业说会话,他会把早饭吐出来的。叮咚,手机提示音传来,方业给他打了二十万。“耶,有钱了。”真是个意外之喜,方清时拿到钱顿时开心了。
说来惭愧,方清时在两个月前回国,拿着国外高校硕士的简历自信满满的找工作,本来还以为很容易能拿到offer,结果现实很残酷,大公司表示他学士硕士主修专业不同,不是他们要招的人才没经验;小公司又嫌他没经验,趁机提出一大堆压榨条款。找了一个多月,存款也快花完了,实在没招,方清时只好回自家公司,从实习生做起,也算是有工作了。
方业看方清时回业成公司上班,没和许恪联系,还以为两人彻底断了。答应他进公司的同时,也要榨干其价值,继续给方清时“拉皮条”,介绍了白氏集团的大公子白伽其。方清时不屑于方业的无耻举动,本想阳奉阴违的交差,意外发现白伽其人还不错,愿意同他一起应付方业。方清时刚得意一天,第二天晚上就遇到了许恪,暗中捣乱方业公司的计划被迫终止。
回到工位,方清时还在发愁要怎样面对许恪,他不知道许恪为什么要自己陪他参加宴会,按他以往的作风,不是应该一步到位送到床上吗?重逢不过几天,他连一句解释都没给,现在又把他推到公众面前。虽然想不明白许恪的用意,但方清时清楚一点,如果他拒绝,方业这边将容不下他。
周末上午,方清时看着他妈妈的助理送来的礼服,暗中感叹:不愧是混时尚圈的,眼光就是好。试衣服的时候方业发来短信:今晚好好表现,别跟以前似的闹脾气。方清时慢慢放下手机,他嘴角勾起一点自嘲的笑容。五年过去了,方业一点都没变,他永远只在意事业,身边所有人都是他的垫脚石。
方清时是在前往晚会的前一个小时才知道这场晚宴是中联能源举办的庆功宴,目的是庆祝许恪掌权,邀请了各行商业大佬和权贵,规模十分盛大。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许恪的秘书亲自送来了晚礼服,说是“许总吩咐”。衣服一上身,尺寸刚刚好。他照了照镜子,莫名觉得这身衣服比那些时装更适合自己。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透过棱面洒下,如碎钻散落,映得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方清时进入会场,周围人都在寒暄,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走到香槟塔,端起一杯酒,想着许恪会怎样出场。怪不得那天不用去公司开会,感情现在是自己当老大,没人敢说什么了。
突然间,周围的声音仿佛消失不见,方清时看到了许恪---在这场顶级晚宴中,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引得众人瞩目。他缓步踏入大厅,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空蓝高定礼服。身姿挺拔,领口别着一枚极简的铂金胸针,低调却锋利,像他本人一样,沉稳却不容忽视。灯光仿佛为他而设,他每走一步,四周的低语便多一分。
方清时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许恪好像一步一步走上了他的心尖。他的心跳失去了节奏,方清时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遇到许恪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