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魔女劫》星之雨心中月

12、第 12 章

　　月殇眉梢上挑地轻捏下颚，拇指磨砂，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子与旁边强压泪意去止不住笑意的伟岸公爵，说不上欢喜，也谈不上无感，只是来前便已度过了千年岁月的她对一切都已司空见惯，如月圆缺般的人世悲欢自是更占多数。

　　羚辉沉默，只是将如水的，深情潋滟的目子锁定在月殇脸上。

　　他决定了，以后她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为了她自己即使与全兽世为敌也甘愿无悔，止于某个从刚才就没断了各种联系的焦躁白虎，自己努力吧，他不插手了。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我们还要在这住两天呢。”

　　月殇瞥眼身后沉默注视的羚辉警长，毫不掩饰自己的又一次将他看透，在转身离去中趋于透明。

　　“好，都听你的。”

　　羚辉一笑，看出他是在用暗系能力将空间黎墨三人，连忙笑着跟上，没走几步便好似没有出现过一般不留半分痕迹。

　　“您的精神等级不止测出来的双S对吗。”

　　再出现，二人身处可以俯瞰大半公爵亭园的露天阳台，看着身边微笑远眺的长裙少女，看着那悠然眯起的眸子和随风飘舞的青丝，忽觉自己从未看懂、看清对方的羚辉不禁低语。

　　不仅是因为来前墨血现身时那比自己更加凝实、浓烈的身影与血脉压制；也因为他恍然发觉，在自己一行人出现时实现包围的黎韵等二十多人其实从来没有被月殇看在眼里。

　　包括女公爵，她也只是态度、言行上的谦敬礼貌，仔细回想，那刻在灵魂和眼底深处的傲然睥睨始终如一。

　　而女公爵也显然早就发现这一点不然与女王一个精神等级，且战力滔天的她不会那般容忍月殇的随性，甚至只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就格外郑重地让伴侣去书房准备。

　　虽然测与不测或结果不变并不会有任何损失，但这么多年，若再一次经历希望与失望，对女公爵夫妇而言无异于触碰底线的挑衅，也需要莫大勇气与信心，否则即使之后让对方付出了悔断肠子的代价，对他们三人的伤害亦是不可估量。

　　月殇一笑，不意外羚辉以肯定的语气说出询问的话语，随之转身背靠栏杆，双臂屈肘撑身地仰头望天。

　　“是让他们在检测时做了手脚，毕竟生育力等级再高，也要用在肌肤相亲之后的步骤，但精神等级不是。”

　　“我对保护自己的安全很有把握，但还不想刚来到就展露全部，高调示人，否则，你的女王，还有那头白虎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会很麻烦。”

　　月殇微笑着，陈述着，虽然语气表情都像在描述山水天气似的漫不经心、乾坤在握，但羚辉知道这背后的缜密细腻绝非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所能拥有，而且……

　　“你们那也有精神体？”

　　如果不是在那边就根深蒂固的默契与信任，那时已是实打实深度昏睡的月殇也很难瞒过最新款检测仪器与专业人员。

　　月殇转头看了羚辉一眼，看着那眉头微蹙的严肃认真，似笑非笑“不是一出生就有的精神体。”

　　“要靠个人实力与手段去驯化征服，用只有少数人会用且能承受的无形契约确定关系，连接彼此，灵魂共生。”

　　“只不过到了这边，就只能以你们熟知的方式出现罢了。”

　　她又转个身，娇慵且悠然地双臂交叠倾身趴伏，好像闭眼享受阳光与自由的圣洁精灵，连声音都变得甜软空灵，令整个画面一下子变得唯美梦幻、惑人心魂。

　　即使早有准备的羚辉也忍不住愣在那里，不敢亵渎，无法直视，否则纵然以他的定力和理智，一眼，便是沉沦，一瞬，足以忘我。

　　“对了，问这么多，附赠你一个小答案吧。我在那边活了整整一千年，也是来之前唯一一个，与我契约的他们最小的也陪了我三百多年。”

　　月殇微微睁开双眼，看向前方，却好像地底沉睡已久的覆天巨兽逐渐苏醒，那一瞬间发自骨血的冷锐、古老与沉厚，那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只是呼吸弹指间的霸道、恣肆、漠然，无可阻挡。

　　羚辉沉默，他知道对方没有说谎，更没有夸张，那身就出巅峰之人才具备的气魄威慑不是作假，有了目空一切的实力与自信，自然也就不屑于虚伪算计。

　　她或许不是主动来的，但也是恰巧撞上且做足准备，何况活了千年的存在，有个劫数、考验什么的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