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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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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站在一个小广场上，身后是他刚刚爬出来的那个喷泉水池。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林远拍拍身上，打算先回宿舍换一套干净衣服，却看见有三个人向他走来，从那远远便能看到的、与许杨如出一辙的狞笑来看，不会是打算和林远进行什么愉快的交流。
他们很快接近了林远。
十分经典的三人组配置，为首的男生头发油亮，不知是没洗头还是故意做成这种造型，抱着胳膊趾高气扬，一看便是绣花枕头，在他身后两个男生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站着，一个瘦高、一个矮胖。
不等为首的油头男生开口，他身后的矮胖跟班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碎石，挥动胳膊，用力朝林远丢来，一副要把林远砸得头破血流的架势。
林远一个闪身，石块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扑通”一声落入后方的水池，溅起一朵浑浊的水花。
真是奇怪，虽然他在这个学校的人设确实是“没有超能力的废物”，但真的会有这么多人热衷于找他麻烦吗？
系统：“开启任务：摆脱纠缠。”
林远问了一下，三个人分别是排名323、324和325的下级学生，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也难怪只能在自己身上找点存在感。
“哟，反应还挺快？”油头男生抱着胳膊，上下打量林远，语气充满戏谑，“废物，刚从这个臭水沟里爬上来？”
他扬起下巴，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命令道，“怎么样，再跳下去，演示一遍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林远不慌不忙，甚至学着对方的姿势抱起胳膊，湿透的衣袖紧贴着手臂：“怎么，喜欢看？”
“废什么话！”矮胖跟班是个急性子，见林远这样，立刻便上前一步，要来推搡林远，却被他的老大拦住。
油头男生笑着说：“对，喜欢看。”
“课间几分钟的时间都要追来看，行啊，”林远向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动作充满挑衅，“过来。”
“什么？”油头男生愣了一下，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林远笑道，“我可以赏你一巴掌。”
“你！”油头男生恼羞成怒，也不管他的两个跟班，大喊一声“你找死！”便冲了过来，要将林远撞到水里。
然而，就在他即将一头撞上林远时，对方一挥手，手掌间竟然窜起拳头大小的火焰！
油头男生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惊恐，他猛地刹住脚，一把拽过旁边跟着冲过来的矮胖男生，把他当成缓冲肉垫似地推向林远，而矮胖男生在看到林远手中的火焰时，也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却停不下脚，直直向林远撞来。
林远迈步侧身，顺势抓住矮胖男生的衣领，挥手便将他丢进水池。
巨大的水花溅起来，林远转头看向油头男生。
刚刚还一脸惊恐的油头男生扶着他的另一个跟班站稳，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变，卡在惊恐和傲慢之间，反而显得有些滑稽，他一推瘦高男生，说：“别得意！喂，咱俩一起上，还搞不定这个废物！”
这么明目张胆吗？
油头男生双臂肌肉膨胀，将校服衣袖爆开，变成两只尖锐的狼爪，而瘦高男生握住拳头，皮肤上冒出数根小刺，两人怒吼着向林远冲来。
而林远却只是抬起手指，两束火焰从指尖飞出，一束打中油头男生脚下，他甩着两条和身体不成比例的胳膊，头重脚轻，立刻打了个趔趄，而另一束火焰砸中瘦高男生额头，他往后仰头，没看到自己老大的狼爪子已经抓到身上。
“啊啊啊！”尖锐的狼爪嵌进瘦高男生的胳膊，他惨叫起来，也不顾什么同窗情谊，长满尖刺的手挥到油头男生肩膀上，瞬间划破校服，拉出几道血痕。
更火上浇油的是，那两束火焰并没有消失，而是停留在两人身上，像蛇一样，专挑两人碰不到的地方游走，火势越烧越旺，最后，两人只能调转方向，争先恐后地扑到林远身后的水池里。
三人在池塘里扑腾半天，你推我、我踢他，好不容易才从水中探出头来。
林远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不错嘛，你们比我游得好看多了。”
“你……你等着！”油头男生无能狂怒，“你给我等着！”
无聊到林远都懒得搭理。
林远转头，从那三人靠近时便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聚集在周围，连不远处的教学楼上，也全是趴在走廊上探头的学生，他听见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虽然从音量来看根本没打算避着他。
“是那个废物？”
“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没有超能力吗？”
这群看热闹的都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你们都不上课吗？
林远只在意系统的提示，“任务完成，获得奖励。”
系统的经验值奖励，光看数值似乎不多，但实际使用起来才能发现简直是进步神速，不久前林远还只能使用一点小小的火苗，现在，他已经能让火焰在别人身上乱窜了。
懒得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林远转身离去。
他一身的水，忙着赶回宿舍换衣服，才一节课的功夫，他就又回到这间豪华屋子。
林远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
衣柜里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全是七零八落的碎布条，上面撒着已经干涸了的各种颜色的液体，液体上散落着昆虫碎片。
林远皱了皱眉，他伸出手，打算翻看其它地方，突然系统说：“宿主，小心。”
于是林远收回手，只是用指尖试探着一碰，果然在衣服下摸到了尖锐的触感，他轻轻地掀开布条，里面竟然藏着一把图钉。
林远抓着碎衣服的一角将它扯出衣柜，图钉叮当洒落一地。
“这也……太夸张了。”林远感叹。
他那几个室友人都还没出现，就给了林远一份大礼。
因为是排名最后的学生，所以谁都能踩上一脚。
他又在衣柜里翻了一番，本来就寥寥无几的衣服全都被撕成了碎布条，关上衣柜，林远叹了口气。
比起愤怒或是委屈，林远更多的是觉得麻烦。
虽然不想穿着湿衣服，但比起想办法换新校服，那这点不舒服完全可以忍受，反正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林远身上的校服已经不再滴水，只是依旧潮湿地黏在身上而已。
但就在这时候，系统发布了任务：“开启任务：更换校服。”
林远问：“系统，有没有能恢复衣服的超能力？”
“对不起，宿主，”系统回答，“我无法提供这种类型的超能力。”
也是，系统也不是万能的，林远又问：“那你知道哪里能换到新校服吗？”
“当然，宿主。”系统回答，“下级学生可以在图书馆领取各类日常用品，包括校服。”
“好，带我去吧。”
图书馆就在教学楼旁边，集合了多个功能，林远更换校服是在二楼，也就是图书馆的楼上。
正在上课期间，整栋楼的人都很少，一楼有几个学生正在看书，二楼也只有几个值班学生。
让林远感到疑惑的是，这些学生彼此之间的气氛都比较和谐，他们虽然不太交流，但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偶尔会低声交换意见，甚至有时会互相笑笑，虽然算不上多么友好，但和之前林远的经历相比，已经是非常友善了。
这和林远对学院的猜测不太一样。
他以为，这种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大部分人恐怕都是欺软怕硬的，毕竟，身为最后一名的林远，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里见到的每个人，都尽自己所能地想要在他身上踩几脚，每个学生都有比他排名更低的学生霸凌，但同时也很难避免更高排名的学生的霸凌。
甚至连那个级长许杨也未必有什么好日子过，毕竟，学校有三个年级，下级学生是最底层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大部分人都会保持人人自危的状态，也许排名相近的学生会尝试抱团取暖，但这种联盟不可能牢固，就和之前堵他的那三个人一样，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情谊，一旦出事就会一哄而散、各自为营，甚至拉对方垫背。
但他刚刚见到的这些学生却一团和气，并没有什么口蜜腹剑、勾心斗角的氛围，也看不出很明显的等级关系，乍一看，简直和和普通的、生活在没有超能力的正常学校的学生一样。
林远的心底冒出一个荒谬的猜测。
该不会，他们只会霸凌我一个人吧？
林远并没有把这个猜测放在心上，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不可能，排名和他相近的那些吊车尾，想要从他身上找回一点自信也可以理解，可排名更高的学生又何必盯着他呢？
林远走向值班学生，那学生正在桌子后低头写作业，感觉到有人走近，他抬起头，看清来人是谁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充满了厌恶。
简直就像是看到路边的污水溅到身上了一样。
林远大方地无视了他的表情，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只是突然心情不好，毕竟，自己都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好，我想领一套校服，原来的那套被室友撕坏了。”他说。
值班学生“啧”了一声，低下头接着写作业，一副不打算搭理他的模样。
林远看着他，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几个学生，他们在林远来之前正和值班学生坐在一起讨论问题，准确来说是值班学生正在给他们讲解题目，讨论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职位上，这时候都看向这边，又是一道道戏谑嘲讽的目光落在林远身上。
林远敲了敲值班学生的桌子。
“你认识我？”值班学生不耐烦地抬起头时，林远这样问道。
“哈？”对方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为什么要认识你？我光是看见你就想吐。”
“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的排名，对吗？”林远接着确认。
值班学生又“啧”了一声，揉着紧皱的眉头，一边挥手驱赶林远：“对！我不知道！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
“那几个同学呢？”林远指了指之前值班学生帮忙讲题的那几人，“你认识他们？”
“你有病吧？”值班学生越发不耐烦，“不认识，都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行了吧？废话说完了没，说完快点滚！”
林远看似听话地滚了，他走到一旁，心下有了些新的考量。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林远心底一直有一种违和感，他总觉得所有人的行为都很刻意，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冥冥之中被下了什么命令，一定要和他作对似的。
如果说之前班里的老师同学，还有那三人组，因为知道底细所以肆意霸凌他的话，倒也算是情有可原，那眼下这个值班学生的表现就很奇怪了。
他对林远根本一无所知，却莫名其妙地对他抱有极大的恶意。
如果说他确实性格恶劣，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会表现敌意的话，之前又怎么会帮助其他学生，给他们讲题呢？
人的性格能差得这么大吗？
起码，林远不觉得这是正常现象。
不过猜想是猜想，林远没打算放过他。
值班学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哎呀，哪来的火！”他惊叫道，“快、快给我水！”
火光从桌子底下蹿了上来，很快便蔓延到他写得满满的作业上，他赶忙脱下衣服用力拍打，却反而让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快去卫生间！”旁边冲过来帮忙的学生拉着他便跑，而他还伸出手想要拯救自己的作业，嘴里念着：“我的作业！我刚写完的作业啊！”
从头补去吧。
反击刁难的任务成功完成，但另一个任务尚未完成，那就是更换校服。
校服应该就放在值班学生背后的那个仓库里，但林远犯了难。
看这个架势，那个学生是不可能帮自己换校服了。
现在他们一窝蜂忙着去灭火，这里一时间空无一人，难道，我要去偷一件吗？
这个想法在曾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林远脑海里乍一浮现，他便有点手心冒汗。
“我该去吗？”林远犹豫不决，询问系统。
“宿主，本系统只提供辅助功能，不能替您进行决策，”系统回答，“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您的选择是最优解。”
林远就当系统说的是“该去”了。
他切换了隐身，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后，摸出钥匙，打开仓库的门。
“整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做这种事却紧张得要命，”林远对系统说，“生怕被发现。”
“宿主现在是隐身状态，并无暴露风险。”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知道，”林远说，“和你聊天只是想缓解一下紧张。”
“我明白了，宿主。那您有感到好些吗？”
“确实好了一些，谢谢你。”
“不客气。”
林远翻出放着校服的柜子，拿出一套校服，然后迅速恢复现场，关门锁好，将钥匙放回原位，从角落溜走。
他动作迅速，直到离开时那群学生都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