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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调戏赢观也 ...


  •   “都朝夕相处这么久了!自然了解!”面对苏璃那双清澈见底、却又带着一丝促狭的追问眸子,赢观也猛地低下头,几乎要将脸埋进粥碗里,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急促,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底,他发丝垂落遮住了开始泛红的耳尖。

      “那不成外面的传闻……其实,也算不上传闻了,”林儒生拖长了调子,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贱笑,精准无比地戳向某个开关,“堂堂畏因法师为爱判出梵天寺,千夫所指!你还把人家‘金屋藏娇’养在身边,啧啧……”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滚!”虞佘瞬间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掌拍在石桌上,碗碟轻震。眼前闪过被那条鱼用天运珠就范的场景,一股无名火直窜脑门。

      “被戳中心事了?”林儒生挑眉,笑容愈发灿烂,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虞佘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学术研讨的冷静语调陈述:“我和鱼有生殖隔离!跨物种恋爱,谈不了。”仿佛在阐述一条宇宙铁律。

      “我去!快展开说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连生殖隔离都考虑上了?!”苏璃双眼放光,瞬间切换成专业八卦记者模式,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求知欲。

      “其实这事儿我知道经过!”七杀从巨大的食盆里抬起头,嘴边还沾着肉汁,含糊却清晰地说道。

      “你不早说?!”木禾也来了精神,急切地追问。

      七杀甩了甩头,一脸无辜又理直气壮道:“你们之前也没问呐!”
      苏璃迫不及待地催促:“快说快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杀舔舔嘴巴,努力回忆,“我看见赢观也紧紧抱着虞佘,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身上!”它顿了顿,狗眼滴溜溜地转,模仿着当时的场景,“然后我迷迷糊糊中就看到赢观也衣衫不整,被梵天寺那群光头怒目而视,最后你们也知道了他直接逐出师门了!!”

      “你们好无聊!”赢观也那张清冷如玉的脸庞瞬间爆红,如同泼了朱砂,一路蔓延到脖颈,他无地自容般起身逃回房间。带倒了身后的木椅,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风轻云淡的壳子彻底碎裂,只剩下少年人无处遁形的窘迫。

      “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餐桌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了。

      “哎呀!你们看这事闹的!”虞佘后知后觉地挠挠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竟浮现出……担忧?“赢桑饿着肚子,下午的法案整理谁来做?耽误了进度怎么办?”她脑子里盘旋的,依旧是那个不知疲倦、效率奇高的“首席佐官”。

      “人家是鲛人!你能不能尊重一点他的种族?他当然会生气!”林儒生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觉得虞佘的情商简直低到令人发指。

      “好像是哦,”虞佘难得地反思了一下,“说人家不是人,骂得是挺脏的哈。”她似乎终于摸到了问题的门槛。

      “哎呀!这根本不是人不人的问题!”苏璃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子,“是你不喜欢他,他伤心了!你没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吗?委屈得都快碎了!”

      “啊?我挺喜欢他的呀!”虞佘一脸坦荡,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干活靠谱!业务能力顶尖!执行效率奇高!还自掏腰包补贴学院开销!多完美的合作伙伴!”

      子书淮嗤笑一声,“虞佘就是个千年铁树!指望她开花?”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我聪明着呢!不信你们看着,我去哄好他!”虞佘不服气地站起身,带着一股“搞定问题员工顺便保证下午工作效率”的使命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赢观也的房门。

      砰!砰!砰!

      “赢观也!开门!别气了,你的强(将)来了!”虞佘拍着门,语气半是哄劝半是惯常的痞气。

      门内,赢观也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脸上的热意未消。他听见虞佘掰着手指头数他“优点”的样子,像两只小虫子在心尖反复噬咬,又痒又恼。因为她的“喜欢”清单里,全是实用主义硬指标,仿佛换任何人来都一样,他赢观也难道做到如此还不能得到这个女人一点点不同的看待?

      听到她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拉开了门。

      “有事?”他侧身让开,声音刻意维持着冷淡,冰蓝的眸子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不敢与她对视。晨光将他清瘦挺拔的身影拉长,也照亮了他紧抿的唇线和依旧微红的耳根。

      “就是……我来给你道歉!”虞佘走进房间,顺手带上门。房间整洁得一丝不苟,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水汽。她难得放软了语气,显出几分真诚。

      “道什么歉?”赢观也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两拍,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指尖微不可察地轻颤。

      “我不该说你是鱼!”虞佘走近几步,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核心“物种认知”问题,“你是人!活生生的人!”她强调。

      赢观也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他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失落。就只是……因为这个?“……没事。我没在意。”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那你脸怎么还这么红?”虞佘的目光落在他依旧泛着桃花色的侧脸上,带着纯粹的疑惑和一点点……关心?“发烧了?还是生气气的!”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

      “没事!”赢观也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身体却僵在原地。那只温热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贴上了他光洁的额头。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从接触点窜遍全身,让他呼吸一窒,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我看看!”虞佘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眉头微蹙,手指又好奇地滑到他温热的脖颈处探了探。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额头这么烫!脖子也热!真感冒了?”她得出结论,语气笃定。

      “我没有……”赢观也的声音有些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就是……太热了。”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她手指下烧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耳根也滚烫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

      “好吧!”虞佘收回手,目光却被他细腻光洁、此刻泛着诱人红晕的皮肤吸引住了。少年如玉的脸庞在晨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光,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唇线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点恶作剧和探究欲的冲动涌上心头。“小脸真滑!”她鬼使神差地又伸出手,这次不再是试探温度,而是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戏谑,像鉴赏稀世美玉般,用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刮蹭了一下赢观也滚烫的脸颊。

      赢观也身体猛地一僵,大脑瞬间空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腹的纹路,带着微微的粗糙感,摩挲过他异常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电流。他想躲开,想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束缚,僵硬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轻薄”。

      他甚至能清晰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一丝学院墨香的独特气息,这气息此刻如同迷药,让他心慌意乱。

      “哇塞!”虞佘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亮得惊人,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甚至捏了捏他手感极佳、弹性十足的脸颊肉,“原来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调戏美人这么开心!难怪那么多反派都死在这上头!”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新奇体验里,丝毫没注意到眼前“美人”眼中迅速积聚的水汽和濒临爆发的羞愤,以及那微微颤抖的唇瓣。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赢观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浓浓的委屈。他被迫抬起头,那双幽蓝色的眼眸此刻如同破碎的琉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泛着诱人的红晕,湿漉漉地、控诉般地直视着虞佘。

      这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极具冲击力地撞入虞佘眼中。楚楚可怜,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她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迅速收回了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肌肤的温热触感和细腻的余韵。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虞佘干笑两声,掩饰着瞬间的慌乱和那丝奇怪的心悸,“色令智昏,罪过罪过!我其实……真的只是想问你身上的是什么香?很好闻!”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吸走魂魄的眼睛。

      “你……!出去!”赢观也羞愤交加,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他看着虞佘那副心虚又无措的狼狈样,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莫名的、强烈的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随意的说问他身上的味道?

      “好!那我走了!”虞佘几乎是夺门而出,仿佛身后追赶着什么洪水猛兽,连门都忘了带上。

      房门敞开着,赢观也站在原地,如同被定格的雕塑。晨风从门外灌入,吹动他微乱的发丝。他缓缓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被她捏过、摸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灼热温度和微微的麻痒感。

      他走到镜前,看着镜中自己下巴上那抹清晰的红痕,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一个暧昧的印记。他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抹红痕,镜中少年清冷的眉眼间,第一次染上了如此浓烈而混乱的色彩——羞恼、委屈。十六载沉静如深潭的心湖,被这突如其来的“调戏”和仓惶的逃离,彻底搅得天翻地覆。

      “虞大人……下手真不知轻重。”他低声呢喃,语气复杂难辨。镜中映出的,不再仅仅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赢观也,更像是一个初尝情愫、狼狈不堪的少年。

      门外,餐桌旁的众人屏息凝神,竖着耳朵捕捉着门内的动静,直到听见赢观也的努吼以及虞佘仓促的脚步声。

      “这俩人绝对有问题!有大问题!”苏璃压低声音,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你看见赢观也刚才那脸红的!还有虞佘跑出来那副心虚气短的样子!绝对有猫腻!”

      “赢大人对虞大人确实……非同寻常。”幽蝶仔细回想着点滴细节,柔声道,“有求必应,事无巨细替她周全,连我们这些人的工钱,也大半是他自掏腰包垫付的。但我觉得……更像是家人之间无条件的付出和守护。赢大人看虞大人的眼神,有时就像……嗯,像我看我阿弟,带着纵容、无奈,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她试图用自己理解的最深情感去描述。

      “我感觉就是赢大人喜欢虞长老!板上钉钉的那种!只是赢大人自己可能还没完全弄明白!”墨江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语气笃定,“旁观者清!”

      “哼!”子书淮冷哼一声,抱着手臂,冰蓝色的眼眸里是洞悉一切的冷静,“两个都是千年的狐狸精!指不定背地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契约,相互利用罢了!各取所需才是最合理、最稳固的解释。”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现实主义视角。

      木禾抱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七杀,清澈的目光扫过众人,慢悠悠地说:“虞佘就是一个……让人莫名其妙就愿意相信她、跟着她走!他们之间,更像是……一路同行、彼此支撑、灵魂共鸣的伙伴?或者说……战友?”

      木禾找不到更贴切的词,但直觉告诉他,这份联系比单纯的喜欢或利用更深厚,更难以割裂,“赢观也心甘情愿在魔族,大概是因为,只有站在虞佘身边,只有跟着她的脚步,他才能清晰地看到并坚定地走在他想走的那条路上吧。”

      “那岂不是很无趣?”苏璃失望地嘟囔,她期待的可是跌宕起伏、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林儒生听不懂几人这乱七八糟的揣测,直言道:“虞佘嘴这么损,还总爱给人挖坑让人往里跳!赢观也害怕她还来不及,估计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吧!”

      “此言差矣!”幽蝶立刻反驳,语气带着少见的激动,“虞长老她虽然……嗯,有时候方式特别了点,甚至有点‘恶劣’,但她是一位有大智慧、大担当的人!她是一位好执事,好领导,好夫子!她有担当,有魄力,执行能力超强,脑子里永远装着那么多新奇又可行的点子……最重要的是,她还给了我们这些被视如草芥的低阶魔族尊严和希望!”

      幽蝶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信仰般的光芒,“喜欢上这样的人,追随这样的人,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甚至是幸运的吗?”

      墨江深以为然地点头,“正是!与虞大人共事,总能学到新东西,看到新天地。她看似随性跳脱,甚至有时胡闹,实则心中自有沟壑,目标坚定。能被她引领,是我们的幸运和机遇。至于喜欢?那恐怕是连冷静自持如赢大人也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吧。”他语带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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