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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道音微转,如同阐述一条冰冷的天道法则: 【然,你救他之后,非止于救命之恩。你言行轻狂,屡次撩拨,令他道心波动,由此生出情愫执念,此便是他的错处。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仙凡有别,情关难渡。】

      最终,那缥缈道音落下判决,如同为这段纠缠定下基调: 【你与他,都错了。此乃劫数,亦是定数。】

      “皆是弟子之过,于他无干!弟子知罪,甘领师尊一切责罚,只求师尊慈悲,为玄君指一条生路!”凌煊以头触地,叩首不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静默片刻,那宏大而漠然的道音再次响彻凌煊识海: 【罢了~】一声似是而非的轻叹。

      【徒儿,天庭秩序,表面井然,内里诸般因果纠缠,混沌未明。若非仙家失德,暗行龌龊,逆天改劫,他又何至于本源重创,自堕浊淖,乃至铤而走险,为冰族谋一线微末生机?此间是非,非你一目所能尽观。】

      旋即,道音一转,变得冰冷而毋庸置疑,如同天条律令: 【然,玄君身负业力,杀伐过甚,此乃事实,天道昭彰,难逃谴罚。此番若他能凭自身根基,熬过九重天雷洗业之劫,便允他与他之族群,于北境安生。若不能……便是天命该绝,合该身死道消。】

      凌煊闻言大骇:“天雷至阳至刚,与他的太阴本源天生相克!此劫万死一生!师尊!弟子愿代他受此雷劫!求师尊成全!”

      【徒儿,】道音毫无波澜,直接打断他的恳求,【你有你之缘法,有汝之职责。下界云积山,有上古异兽遗祸世间,汝当下界收服之。切记,只可收服,不可伤其性命,亦不可使其走脱。】

      声音渐次缥缈,如同没入无尽虚空,任凌煊如何呼喊也不再回应。

      【为何偏偏是此时……他如何受得住那九重天雷……】凌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周身紫电一闪,下一刻已化作霹雳流光,不顾一切地直冲向天庭禁地——天牢。

      天牢深处,阴冷死寂,唯有束缚仙魔的古老符文在墙壁上若隐若现,散发出压抑沉重的法则之力。玄君一身素白囚服,背对牢门,面壁而坐,身形挺直,仿佛依旧端坐于他的冰晶王座,唯有周身难以抑制散逸出的极微弱寒气,透露着他此刻的虚弱与禁锢。

      【小爷我没动手,谁让你自己跑上来领罪的了?!我在九重天就感应到你那点太阴气息窜上来了!】凌煊人未至,那带着惯常嚣张语调、却明显焦急无比的心念传音已然狠狠撞入玄君脑海。

      凌煊几乎是粗暴地“打照面”让守牢天官打开禁制,闪身而入。

      牢门在身后合拢。

      凌煊几步跨到那冰冷身影背后,极力压低嗓音,生怕被天庭那些专司监听的神通“顺风耳”捕捉到:

      “玄君!”

      玄君早已感知到那灼人的雷霆气息逼近,甚至能想象出那人此刻焦躁而压抑的神情。但他硬是强迫自己维持着面壁的姿态,只是在凌煊心念传音咆哮而至时,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走……快走……不要看……不要被牵连……】

      这无声的拒绝与驱赶,比任何冰冷的言语都更让凌煊怒火中烧,却又痛彻心扉。

      【就那么想死?好!好得很!】凌煊的心念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暴怒,【小爷我去去就回!你给老子撑住了!回来再跟你算账!看你还能摆出这副死出到几时!】

      一道压抑着无尽雷霆的紫电霹雳闪过,牢内那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瞬间消失。

      几乎就在凌煊离开的下一秒,天牢内的气氛陡然一变!

      原本只是压抑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冰冷的禁锢之光。数道威严而漠然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牢门外,为首者手持天庭敕令,面色冷峻。

      “罪仙玄君,身负业障,触犯天条,依律——即刻行刑!”

      根本没有给玄君任何反应或辩解的时间,两道闪烁着金光的锁链自虚空探出,瞬间缠绕住他的双臂,一股巨力将他猛地从地面提起,粗暴地拖拽出牢笼,押往刑台!

      那是一座高耸的、刻满了惩戒符文的玄铁刑架——俗称“耻辱柱”。冰凉的铁索无情地绞紧他的手腕脚踝,将他整个人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拉扯开,紧紧缚在冰冷的铁柱之上,素白的囚服被扯得凌乱,露出苍白的皮肤和脆弱的脖颈。

      【吾知死期已至……只是没想到……临死前,竟还能再感知到你到来……凌煊……】

      【吾……害怕……】

      这个念头刚划过心底,刑官冰冷的声音已宣读完那冗长而冠冕堂皇的罪状。

      “——行刑!”

      第一鞭,破空而来!

      那并非凡间鞭笞,而是以九天云雷之力混合了打神鞭煞气凝聚的雷光刑鞭!带着天道刑罚的无情威能,狠狠抽击在玄君背上!

      “呃——!”玄君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所有肌肉瞬间痉挛!他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起,硬生生将一声惨嚎压成了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的闷哼!背后一道焦黑的鞭痕瞬间炸裂开来,皮开肉绽,甚至能看到其下隐隐的仙骨!极寒的太阴之血刚渗出就被雷火之力灼烧蒸发,带来难以想象的剧痛!

      鞭痕处的雷火之力疯狂钻噬,企图焚烧他的太阴本源。他剧烈地喘息着,试图调动寒气抵御那钻心的灼痛,却引得符文锁链更加收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

      不等那撕裂魂魄般的痛楚稍有缓解,第二鞭接踵而至!精准地重叠在上一道伤痕之上!

      “嗯啊——!”这一次,他没能完全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那痛楚远胜第一鞭,雷火之力窜入经脉,疯狂破坏着他本就未愈的根基。冷汗瞬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滴滴答答落下。

      第三鞭,几乎没有间隔!带着终结般的厉啸,再次狠狠落下!

      “啊——!!!”

      一声彻底失控的、凄厉的惨叫终于冲破了他所有的骄傲与坚持,回荡在冰冷的天牢之中。他猛地昂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眼眸中一片空茫,只剩下纯粹的、无法承受的剧痛。身体在锁链的束缚下痛苦地扭动,却又被死死固定,只能承受这彻底的鞭挞。

      三鞭过后,他整个人如同被彻底打碎,软软地挂在耻辱柱上,只有细微的、无法抑制的痛苦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背上三道交错的焦黑鞭痕狰狞可怖,微微冒着青烟,昭示着天庭刑罚的无情。

      意识模糊间,那个他拼命想推开的名字,却成了无意识溢出的痛苦呻吟: “……凌……煊……”

      第四鞭,裹挟着天道刑罚的无情雷火,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尖啸,再度狠狠抽下!

      玄君已然力竭,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只是认命地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注定无法承受的刺痛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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