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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   婚礼在岛上如期举行。

      整座私人岛屿被改造成了一座漂浮的梦幻花园。

      纯白的游艇停泊在翡翠色的海湾中,甲板上堆满了空运而来的厄瓜多尔玫瑰,浓郁的花香与咸涩的海风交织,在空气中酿出醉人的芬芳。

      婚礼主场地搭建在岛屿最高处的悬崖边,透明的玻璃平台延伸向海面,宾客们仿佛行走在碧波之上。

      脚下是游动的热带鱼群,头顶是由十万朵樱花编织的悬浮花穹,随着海风轻轻摇曳,洒落细碎的花瓣雨。

      当姜砚成挽着宋晚卿出现在悬崖栈道尽头时,时间仿佛被抽离。

      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南洋珍珠同时屏住呼吸。

      风停了。

      浪静了。

      连盘旋的海鸥都收起翅膀,悬停在半空。

      宋晚卿的每一步都让珍珠苏醒——

      裙摆处的两千八百颗珍珠开始流动,像月光下的涨潮,每一颗都精确地折射出不同角度的晨光。

      宋晚卿挽着姜砚成的手臂,缓步走向婚礼中央。

      司仪站在前方,微笑着等待他们走近。

      待两人站定,司仪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而庄重:“今天,我们在这里共同见证宋晚卿女士和姜砚成先生的幸福时刻。请两位新人向在座的亲朋好友说几句话。”

      宋晚卿接过话筒,指尖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的亲友,最后停留在姜砚成的脸上。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姜砚成,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与陪伴。未来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姜砚成接过话筒,眼中闪烁着泪光。

      “宋晚卿,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

      夕阳西沉,海天相接处晕染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将细软的沙滩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光。

      潮水轻轻拍打着岸边,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又悄然退去。

      宋晚卿赤着脚踩在细沙上,洁白的婚纱裙摆被海风轻轻掀起,像一朵柔软的云。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姜砚成,眼中带着一丝迟疑:“不去敬酒也可以吗?”

      姜砚成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意地坐在沙滩上。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宋晚卿坐下:“不去也罢,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里透着慵懒,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

      宋晚卿轻轻坐下,婚纱在沙子上铺展开来。

      她望着远处渐渐暗沉的海面,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可是爸妈他们...”

      “他们理解的。”姜砚成打断她的话,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香槟和两个折叠杯,“我偷偷带出来的。”

      他眨了眨眼,动作利落地开瓶倒酒,气泡在杯中欢快地跳跃。

      海浪声轻柔地回荡在耳边,宋晚卿接过酒杯,指尖与姜砚成轻轻相触。

      香槟的甜香混着海风的气息,让人微醺。

      夕阳完全沉入海平面,最后一缕霞光像融化的金箔般黏在浪尖上。

      宋晚卿的婚纱下摆已浸透了海水,沉甸甸地缀着细碎的贝壳。

      姜砚成忽然打横抱起她,惊得她手中的香槟杯坠入潮间带,被一个浪头卷进深蓝。

      “我还没喝完——”

      “家里多的是。”

      姜砚成将宋晚卿轻轻放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榻上,丝绸床单沁着夜风的微凉。

      他屈膝抵在床沿,手指抚上她后背时才发现婚纱的拉链藏在繁复的蕾丝缠枝纹下——那些他曾在裁缝店盯着看了一下午的绣线,此刻成了甜蜜的阻碍。

      宋晚卿仰头陷在蓬松的羽毛枕里,发间碎钻发饰勾住了床幔流苏。

      姜砚成俯身吻她时,领带垂落下来,冰凉的丝绸贴在她锁骨上,与呼出的热气形成奇妙的温差。

      他摸索拉链的指尖不小心划过她脊椎凹陷处,引得她轻轻战栗,婚纱腰间的珠串随之簌簌作响,像被惊动的风铃。

      “设计师肯定没想过...”姜砚成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低语,鼻尖蹭到她耳后涂的香水,晚香玉的芬芳里混着海风的咸涩。

      他忽然抽走她发间的珍珠簪子,绸缎般的黑发铺散开来,有几缕缠上了他解到一半的袖扣。

      宋晚卿笑着去帮他解腕表,表盘反射的月光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光斑。

      当拉链终于发出细微的“嘶——”声时,窗外恰好传来涨潮的声响,婚纱如退潮般从她肩头滑落,堆在床畔像一朵融化的云。

      月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流淌进来,在宋晚卿光洁的肌肤上投下斑驳的银辉。

      姜砚成的呼吸明显一滞,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悬在半空,竟一时不敢触碰这过分美好的画面。

      姜砚成的掌心贴上宋晚卿的腰际,指腹下的丝绸睡裙微微发烫,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微醺的酒气,却又克制得近乎虔诚,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宋晚卿的指尖陷入他的指缝,扣紧的瞬间,指甲轻轻刮过他腕间的脉搏。

      他的呼吸陡然一沉,唇上的力道加重,舌尖抵开她的齿关,纠缠得又深又急,仿佛要把她融进骨血里。

      她的后背陷进柔软的床褥,发丝散开,像一捧泼墨,而他追着吻下来,膝盖抵进她腿间。

      姜砚成的唇贴着她耳垂低语,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今晚…将会是个不眠夜。”

      ……

      宋晚卿是被一阵钝痛唤醒的。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爬出斜斜的格子,她盯着那道明暗交界线眨了眨眼,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蚕丝被从肩头滑落时带起一阵颤栗,锁骨处暗红的印记在阳光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嘶——”她试图撑起身子,手肘刚碰到床垫就软了下去。

      腰肢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胀痛。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映出她凌乱的长发,发尾还缠着干涸的玫瑰花瓣。

      宋晚卿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下楼,每一步都牵扯出隐秘的酸疼。

      她换了件高领羊绒衫,可丝巾下若隐若现的红痕仍让她耳尖发烫。

      客厅落地窗前,姜砚成正倚在真皮沙发里翻看财经杂志,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了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目光在她略显僵硬的步伐上停留一瞬,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怎么起床了?不多睡会?”

      宋晚卿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指尖无意识绞着袖口:“我不困了。”

      声音比想象中更哑,她清了清嗓子,瞥见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姜砚成合上杂志,骨节分明的手推过描金瓷盘:“吃点东西吧。”

      松饼淋着琥珀色枫糖浆,切好的草莓摆成心形。

      “嗯。”她刚要伸手去拿东西,男人却已经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过来。

      姜砚成单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腰,指腹隔着衣料缓缓摩挲,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

      “还疼?”他低声问,嗓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宋晚卿呼吸一滞,睫毛轻颤,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他扣住腰肢,往怀里带了带。

      他身上的雪松冷香混着淡淡的薄荷味,侵略性极强地侵入她的感官,让她指尖微微发麻。

      “不……”她刚想否认,却被他低笑着打断:“撒谎。”

      拇指轻轻按在她腰窝上,惹得她浑身一颤。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温热潮湿,像一片羽毛轻轻擦过最敏感的神经。

      宋晚卿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那抹红晕顺着颈线一路蔓延,最后消失在羊绒衫的高领边缘。

      姜砚成低笑一声,薄唇几乎贴上她发烫的耳廓:“这么容易害羞?”说话时喉结滚动,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他故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像在唇齿间细细研磨过:“昨晚缠着我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宋晚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扶手,真皮表面被掐出几道细小的褶皱。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胸膛传来的震动,以及他说话时胸腔共鸣带来的微妙酥麻。

      “你...”她刚想反驳,姜砚成突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吮。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浑身一颤,膝盖发软差点站不住,被他早有预谋地揽住腰肢按进怀里。

      宋晚卿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前襟,昂贵的真丝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纽扣边缘的缝线硌得掌心发疼。

      姜砚成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他故意收紧手臂,让她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上来。

      “这么不经碰?”他垂眸看她泛红的眼尾,拇指抚过她咬紧的下唇,“昨晚咬我这里的时候,不是挺凶的?”

      指尖暗示性地按了按,果然触到细微的齿痕。

      宋晚卿慌乱地推他胸口,却被反扣住手腕按在沙发靠背上。

      姜砚成顺势单膝陷进软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躲什么?”

      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墨,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沙发在他膝盖的重量下微微下陷,发出细微的皮革摩擦声。

      宋晚卿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后背紧贴着柔软的靠垫。

      她下意识仰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我...”她刚开口,就被他俯身的动作打断。

      姜砚成用鼻尖轻蹭她发烫的脸颊,呼吸灼热地拂过她每一寸战栗的肌肤。

      他的动作很慢,像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藏品,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宋晚卿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她被迫仰起头,后脑抵在沙发靠背上,视线里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那唇形优美的线条此刻抿成一道危险的弧度,让她想起昨夜这双唇是如何在她颈间流连,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印记。

      “嘘——”他的指尖抵住她微张的唇瓣,温度烫得惊人,“再说我又想要了。”

      低哑的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却又暗含警告。

      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将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却遮不住眸中翻涌的暗色。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叮铃声,像是风铃被不经意地拨动。

      姜砚成起身走向门口。

      门被拉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后又轻轻合上。

      片刻后,他手里捏着一封信走回来,信封洁白,边缘被风吹得微微卷起一角。

      “什么?”宋晚卿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信上。

      “你的信。”姜砚成将信递给她,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带着一丝凉意。

      “我的信?”她微微蹙眉,指尖摩挲着信封,上面没有任何署名,只有一行工整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

      姜砚成淡淡道:“先吃东西,吃完再看。”

      宋晚卿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涌起的一丝异样,将信搁在一旁的柜子上,点头应道:“好。”

      ……

      暮色沉沉,落地窗外最后一缕霞光染红了半边天际。

      宋晚卿倚在姜砚成怀里,羊绒毯松松地搭在两人膝头。

      她指尖捏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泛黄的信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信纸被轻轻搁在茶几上时发出细微的沙响。

      姜砚成垂眸看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信看完了?”

      “嗯。”她声音很轻,目光仍停留在信纸上,仿佛透过那些工整的字迹看到了什么遥远的画面。

      姜砚成捏了捏她的后颈:“信中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就是要照顾好自己。”

      尾音有些飘,像秋日里即将散尽的薄雾。

      姜砚成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要不要去看望他们?”

      宋晚卿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信纸上,指尖轻轻抚过那熟悉的字迹,仿佛触碰到了久远的记忆。

      半晌,她才低声道:“去吧。”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还记得我。”

      姜砚成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壁炉跳动的火光。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是在确认她的情绪,随后缓缓开口:“你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提醒她——无论过去如何,她始终与他们相连。

      窗外,夜色渐深,雨丝轻轻拍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晚卿靠在他怀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般放松下来。

      她的后背紧贴着姜砚成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

      姜砚成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手臂,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宋晚卿不自觉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窗外的雨声渐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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