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选择与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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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飞蝶袭来，四周幻境再次发生变化，宁骄骄疑乎道：“还在幻境？”
朝希嫌弃的扇了他一掌：“这是魁首山！”
步扬深思片刻道：“应该是传送符受到仙剑影响，出了点问题。”
观月明忧心道：“寻途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步扬无奈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毕竟闯了人家地界，没事，他要找也只会找我。”
关于寻途的故事，其中三人是初入仙门的少年，尚且不懂情爱之事，未多有感触，一个历经千年浮华，看遍世间冷暖。
唯有昙月静默不语，独自叹道：“因人妖纷争而遇，因人妖纷争而散。”
翌日，这届仙门友好交流大赛正式开始第一个月的授课修行，所有参赛弟子需得前往万花谷执教堂听课，而步扬呢，只得苦兮兮的独自坐在魁首石剑之上——守剑。
万花谷的执教堂与天门有所不同，天门虽华丽富贵，却规矩森严，而万花谷主打一个随性自在，似乎是为了响彻门派之名，谷内所有陈设皆是花花草草，美其名曰：与万物众生和乐共存。
这不，宁骄骄刚到万花谷执教堂便颇为惊叹，别说琉璃金瓦了，竟是连任何房梁木头都没有的旷野之地，仙门所有弟子齐齐坐在花丛之中，感受那万物生灵之气息，感受那天地孕育之灵气！
真穷，这是宁骄骄的结论。
而彼时所有参赛弟子共同的感受就是，这也太热了吧！
正值六月夏暑，好好的殿内不呆，非要到外面露天之地。
按照仙门礼仪规矩，前辈授课，自是不可胡乱使用灵力，便不能施法降温，这哪是授课，明明是受罪！这一定是万花谷的计谋！
宁骄骄苦不堪言，这仙服里三层外三层，看来他等不到成仙那日，就要在万花谷热死了！
他有气无力道：“还不如去守剑呢！现在还能换人吗？”
朝希倒是觉得还好，不是很热，笑道：“那守剑站得更高，会更热吧？”
闻言，四人齐齐向那十里开外的魁首山看去，层层青山之上，石剑之巅，一人施了阵法，正美滋滋的睡着懒觉。
朝希连忙道：“我错了，守剑更好，至少周围没有这些仙尊盯着。”
观月明环顾四周，小声道：“你们说我要是偷偷施法，会被发现吗？”
昙月斩钉截铁道：“不会。”
观月明：“为什么？”
“我已经施法很久了，你们在我旁边也并未发现。”
三人：“......”
可把你聪明得。
说起施法，宁骄骄着实好奇昙月怎么会这般虚弱，又怎会突然成了掌门之徒，这个月他们都各自繁忙，没来得及仔细盘问。
宁骄骄接话道：“那是你气息太弱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修为气息如此紊乱？”
昙月叹了口气：“在云鹤馆分别之后，我在路上遇到大妖，险些丢了性命，被天门弟子救下，掌门看我资质不错，便将我留了下来。”
朝希：“那你和长祈怎么回事？你们之前认识？”
观月明：“就算在天门，怎么不来找我们？还进了无界森林？”
宁骄骄：“你不是妖吗？天门这么包容？”
昙月：“......”
你们问题太多了吧？
他只得含糊道：“有时间我再和你们细细说来。”
三人疑呼的看了他一眼，索性作罢，待之后寻个没人的地方更方便盘问。
宁骄骄扫了全场弟子一圈，疑惑道：“话说怎么参赛弟子修为都不是很强的样子？不是只有天门派出我们这些新弟子吗？”
参赛弟子按照每一仙门两列，一列五十人的顺序排好，天门作为上届魁首坐在最左侧，旁边是上届第二玄雷门，而宁骄骄右手边坐着的便是玄雷门弟子元湘，外表看起来尤为热情天真。
一听到宁骄骄的话，他便接话直言道：“有没有可能是你修为太低，看不穿？“
宁骄骄：“......”
见对方冷脸，元湘继续笑道：“但若是与前几届比，今年参赛弟子修为是低了很多。”
“既然天门每次在收徒之年都派出新弟子，我们怎么会为了所谓的魁首而胜之不武呢？所以各门各派都尽量派新弟子参赛，但有些门派太小，全派上下都没几个人，就只好新弟子和老弟子一起来参赛了！”
观月明作为天门二仙尊之徒坐在宁骄骄前面，听见这话，问道：“那你什么修为？”
只听元湘得瑟回道：“十级。”
四人：”......“
他们天门果然是来找死的！
宁骄骄气不过被对方挑衅，往玄雷门后面一瞧，参赛之人连天门一半人数都没有，呛道：“原来你说的小门派是你们自己啊！”
元湘：“......”
元湘前面坐着的是玄雷门大师兄，名周最，闻言，他冷声道：“人多无用又有何意？”
昙月道：“难道修行只为拿魁首？”
几人一同看去，宁骄骄、观月明、朝希面上不显，心中默默答道，当然了！要修就修最好！
见昙月站在第一排第一个，周最冷笑道：“原来这就是掌门新收的徒弟，这般孱弱，天门如今都没落如此了？”
当即，宁骄骄怒道：“你说什么呢你！区区小门派！”
周最没再理会这群人，向此时才到的万花谷谷主寻无涯看去，元湘则是在后面一一赔笑致歉。
仙门弟子大多格外注重驻颜一术，寻无涯如今快千岁的年纪看着却如同少年，穿着鲜艳又精致的红衣，在一众弟子的行礼下，走到最前面的主位上，让弟子坐下的同时，抬手在执教堂施了阵法，让此地凉快一些。
他朝着身旁叶引不悦道：“说说你们，各仙门弟子来，怎么也不让人家凉快凉快，这是待客之道吗？”
叶引：“......”
明明有室内，是您非要安排外面，说什么减少消耗，现在又做好人了？
寻无涯打量了各仙门弟子一圈，格外看了一眼昙月，随后收回目光，无害笑道：“已经参加过大赛的弟子也都清楚，这前几天的授课，都是关于六界的历史，我很开明，大家要是觉得没意思，睡觉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新弟子嘛，尤其是天门的弟子，就好好听一下这六界的故事，这可比史书上详细很多哦！”
被格外点名的天门：“......”
是不是搞针对？
“要说这六界，最初是天道以六大上古法器创世，创人、妖、冥三界，随着世间不断的演变与发展，便有了人飞升成仙的仙界和人恶欲之念所成的魔气，化成魔界。仙界亘古万年，六大上古法器渐渐失去作用，便封印在仙界藏宝阁内，这便是世间最初的开始。”
“后天道降下神女凤光，背负天道之责，开创神界，这便是凤神年的开始，也是六界最为完整的时刻。凤光上神守护六界苍生与魔神同归于尽后，神界便是战神和帝女守护苍生，史书上神界的风姿精彩绝伦，长存万世，按照上界时间算，却也不过短短三千年。”
“直到现在我们这个以帝女万生上神和众神为名的万神年，前人之姿风华绝代，为我等如今的修仙盛况付出了万年努力，若非如今天下太平，各位也不能一心修行。神界虽已覆灭，却仍然值得期待，有一日出现新的上神，去开启它，去重建它，而各位皆有可能！。”
“玄雷门不就是！”
弟子中不知谁开口吼道，此话一出，众人皆笑出声来，宁骄骄撇了一眼身旁的玄雷门，也不好意思问他们，向身后的同门弟子王开小声问道：“你们笑什么？”
王开小声解释道：“玄雷门，玄雷，史书记载，飞升成神要经历九天玄雷，一道便可让人魂飞魄散，玄雷门便是要倾尽满门之力妄图让一人成神！”
几千载岁月，玄雷门前前后后培养了多少人，莫说成神，竟连仙都不曾有，于是这一不知天高的想法便渐渐成为了仙门笑柄。
玄雷门大师兄的位置也成了一个魔咒，众人默认，只要接下这个身份，从此便失去了成仙的机会。
玄雷门这一代选中的是出自天辰皇族的周最，还有半年，他的千年之劫便会来临，却始终未有任何飞升的迹象。
闻言，宁骄骄竟朝着寻无涯大声问道：“尊上！如若无法飞升，凡人真的活不过千岁吗？”
寻无涯瞧去，笑道：“万神年以前，下界仙门弟子要想飞升，至少得修行千年万年，但到我们这，短则一百年，长则几百年，若是七百多岁都还未飞升，那此生大概是无缘了。”
“修士活不过千岁这个说法是事实，如若一直没有等到机缘，便会在千岁那日落下雷劫，此雷劫不是机缘，而是身死，无人逃过，没有例外。”
“但......”他话音一转，“凡事总有例外，就拿你们天门来说，步扬不就是个例外？她消失的时候大概七百多岁，后来飞升成仙的同门师兄弟还去冥神那问过她，得知的消息是，她并未身死，按照前两月不息现身，她即便已死，这么一算，至少也活了一千多年。”
“所以啊，大家只要努力修行，总会有天降奇遇，天道照耀你的那刻！”
宁骄骄还想问关于步扬的事情，寻无涯却已开始回答另一弟子的问题：“妖界历史？妖界最初有妖王音川，后成为妖神，因企图称霸天下而死于魔神剑下。妖界又因被屠杀日渐凋零，群龙无首，各妖族想要有一个能与仙帝殿下抗衡的妖王出现，却始终未果。”
有弟子疑惑：“不是说羽族有一只千年而生的火凤吗？法力高强，灵力无限，相传好几只火凤都成为了上神，那为何妖王不是他？”
宁骄骄一听，火凤！不就是那日他见到的那只？
寻无涯道：“羽族一直背靠神族，神界覆灭，羽族已经远离六界纷争，无心妖王之争。”
还有弟子问道：“传闻仙帝殿下出身妖族，这该如何看待人妖关系？”
“人妖关系，这就得向天门学习，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始终对妖族敌视，很难改变，但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是一样的，修炼灵气，飞升成仙，到了仙界不也要一起修行？”
“仙帝殿下掌管六界安危，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偏袒不得，所以这就是我刚才说部分妖族企图有一个能与仙帝殿下抗衡的妖王，带领他们一统六界。”
“人有好坏之分，妖亦如此，仙族和魔族都能和平，人族和妖族亦会如此。”
......
一连上了几日课，从六界历史到法器划分、十大仙剑等等，大多弟子听得早已了无生趣，宁骄骄四人拖着困倦的身体慢吞吞的走出执教堂。
“诶？是你吧？那日我见你对步扬的事情很感兴趣，要不我给你讲讲？”
宁骄骄被人拉住，一瞧，乌山宗仙服。
宁骄骄疑乎道：“你知道什么？”
那人一笑：“要说步扬啊，可谓是天门的罪人，是天门一大耻辱！”
话音刚落，昙月便想冲上去动手，朝希和观月明虽不明却赶忙拦住他。
宁骄骄蹙眉道：“哦？何出此言？”
“你们天门的那些仙尊就是被真相蒙蔽了！才不会告诉你们真相！我们这些仙门谁不知道步扬为一己之私扰乱天辰一国命脉，干其凡人命数，还非要主张人妖共存，让不少妖族进天门修行，谁不知道妖族天性残暴狠厉，才让妖族有机会里应外合攻破天门，灭了满门！”
闻言，几人一阵沉默，乌山宗弟子见此笑得得意，却不料宁骄骄开口道：“仙友，你这话明显不对。”
乌山宗弟子懵了：“怎么不对？”
宁骄骄冷笑了一下，道：“你说步师祖扰乱一国命脉，干扰命数，此等伤天害理，有损福报之事，上界岂不责罚？天道岂不将其毁去？”
“她这是畏罪潜逃！”
朝希补充道：“这位仙友，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听课？无涯尊上一直教导我们要正确看待人妖关系，你此番言语对妖族颇有偏见，岂不是偏离道心？”
观月明：“就是！常言道，人有好坏，妖亦如此，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有内奸，亦或者这个内奸究竟是不是妖呢？”
乌山宗弟子见这几人听不进他的话，顿时气红脸，怒道：“妖就是妖，天性如此！如若不是步扬执意要妖族进天门，天门会遭如此大难吗！”
昙月此时却很平静问道：“若有一得道仙人见一流浪小孩，预知往后他会成为伤天害理的大魔头，那是救、杀还是置之不理？”
那乌山宗弟子皱眉想了想，坚定道：“杀！那定是杀了！”
昙月却道：“杀？此时他只是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孩子，何其无辜，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难道要为他未曾犯下的错而付出代价？岂非残害无辜生灵？”
“若是置之不理，任一个孩子吃尽苦头，看透世间凉薄，埋下仇恨的种子，他成了大魔头，而最初有能力救他的仙人是否成了帮凶？是否愧对修仙之道？”
“而若是救，将他悉心教导，教导他从善，知晓人间冷暖，感受七情六欲，将来他若还是成了伤天害理的大魔头，至少无愧于心，无愧于道，那你是会怪仙人救下他，还是怪流浪小孩偏执？”
“步扬亦是如此，谁也不知道自己所走的下一步会有什么后果，但修行总归是为了除恶扬善，为了无愧于心，为了想保护的人，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有恶便除恶，有善便扬善。”
语落，乌山宗弟子眼看说不过，气得甩袖离去，怒道：“冥顽不灵！”
宁骄骄、朝希和观月明一脸佩服的看着昙月，这问题可真刁钻，无论作何选择，结局都会有千万种可能。
观月明仔细思虑一番，道：“虽然选择救下，无愧于道心，也知道自己并未做错，但总会有后悔和愧疚吧？”
闻言，昙月垂下睫毛，想到步扬，所以就是因为愧疚，因为后悔没能赶到天门，才在重振天门后，不敢留在那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选择与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