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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风随大,都绕过我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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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洞内。
“……,你是我见过最清醒的宇智波后裔,甚至超越了你的祖辈。你看到的,我也曾看到。你追求的,也是我一直的目标。”
“去完成你要做的事吧。”
苍老的声音发出谴责的语气。
“——你应该把别天神用在更伟大的理想上。”
你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路过,他鬼使神差的拽住了你。
“等等。”拽出你以后他才出口发声。
你被人突兀的拽住,不想失去平衡的瞬间下脚撑地,却踩到了拦住你的人的鞋子。忍者的鞋为了灵活性都设计成露脚趾的款,这力度颇重的一脚让他发出吃痛的“嘶——”声。
“干嘛?”你脚没挪开,皱着眉看向这个没有任何安全意识的男人。
带土的脚还没从你鞋下抽离,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一是显得他很痛,二是在拖延时间编造拦住你的理由。
“痛痛痛痛痛——”
你不赞成的说道:“痛就抽走啊。”
带土:“那你倒是抬脚啊!”
你这才松了些力度,带土感觉自己的脚终于保住了不用截肢了。
“到底干嘛?”你没好气的又问一次,“不说我就走了,我还有事。”
带土追问,“你能有什么事?不是都退休了吗?”
你翻了个白眼,脚重新放回到踏板上,蹬。
带土见你要走,又拦住你。
他成功的用肉丨体拖住了你。
不过这次重重碾过脚的是自行车后轮。
“啊啊啊啊啊!!”
不是故伎重演,是真心实意的痛。
刹车声再度响起,你咬牙切齿的扭头看向带土,在你眼里他已经屡次三番阻碍你的行动。
“烦死人了你!”你怒吼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带土抱腿捂脚,“绝对——这次绝对评不了精英上忍了,指甲盖下面都是淤血,我看到了,这绝对会影响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啊——!”
你忍无可忍,“被车轮碾了一下这种程度,就会被影响精英上忍的评测,抱有这种想法的人还能评上,这才可笑吧。”
带土角色咵白不像演的,“好痛好痛好痛,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烦死人了你!”
再度扭头看向天,你感知了下风速和风向,觉得要赶也追得上,不管带土出发点是什么,你伤了他是事实,于是只好负责。
“上来。”你撇过头去,“带你去医院。”
带土跨坐在你自行车后座上,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总不能抱你腰,只好捏在后座的铁框架末端上。
你突然用劲一蹬,带土其实还没坐好,他紧捏,双臂撑着,竟也用了力。
……自行车被翘起。前座蹬车的你被抬到半空中,即将人仰马翻。
一瞬的失重感,你感觉自己在向后仰。
于是你猛地前倾,重新夺回平衡。
“太重了吧你!”你头也不回的吼道,“还是你在故意使坏啊?”
带土心虚狡辩,“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给我侧着坐!!”
于是带土又从后座下来,改成侧坐。
但自行车的后座设计明显没有考虑过成年男子会侧坐。带土的肩宽让他想坐着舒服就得挨着你,但如此亲密又会招致误会。
他可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和你的关系。
所以他只得把自己缩得像鹌鹑,双臂笔直的撑在自己大腿上,内扣,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你。
自己这样别被人看到。
好丢人。
带土窘迫的低着头,真是奇怪,不想被人看着直接下来不就好了,但是他却不想离开。他从来没坐过别人自行车后座。
“哟带土。”路人有认识的人打招呼,“这是怎么了?”
“脚被压了!”带土抢在你开口前回答,生怕你说出什么会造成误会的话,“她要负责送我去医院。”
“别欺负人啊。”路人如此指责。
欺负也说不上吧,带土不太好意思的想了下,毕竟你是无意压的他。
“也不至于啦,她不是故意的。”带土摆手解释着。
路人一脸难言的奇怪看着带土。
“没关系。”你摇了摇头,“没事的。”
路人:“好吧,还请节哀。”
你淡淡的应了声嗯。
带土一脸状态外:嗯??节什么哀??
在带土迷茫的看向路人中,你已载着他蹬远。
带土仗着你后脑勺没长眼,光明正大的盯着你。他想多看清一点你的侧脸,于是上半身不自禁往前倾。
车的重心又一次失去平衡,但和上次不同,这次不是前后,是左右。
你一只腿撑住地面,头也不回:“有完没完?”
带土如惊弓之鸟,彻底安分了。
医院的轮廓在渐浓的暮色里显得苍白,消毒水的气息在两人没踏进大门前,就在和刚刚淋了一场太阳雨的路边草的味道在对冲,两种不同的气味争夺着鼻腔。
自行车稳稳停住。
“到了。”你声音没有起伏,“下去。”
带土笨拙的从自行车后座挪下来,脚落地时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脚趾。
奇怪,刚才还痛得他龇牙咧嘴,叫嚣着要截肢,现在除了脚背上一点微不足道的红印,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了。
淤血?指甲盖发紫到像涂了指甲油?
幻觉吧?
他有点心虚地瞥了你一眼,发现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
“嗯……”带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不少,“刚才他为什么跟你说‘节哀’?”
他挠了挠刺猬头,任务刚结束,风尘仆仆,脑子里还装着任务简报和待交的报告,对村子里刚发生的震动毫无所知。
“转寝顾问……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几天前确实在火影楼见过那位高层,虽然没说话,但人看起来精神得很。
你沉默,抬头看天。
带土跟着抬头看天。
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朵造型普通的云。于是他又收回视线。
你侧脸的线条在暖光中却显得有些冷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专注?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有你和不知道谁存在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带土的心猛地一沉。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分量。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一个巨大的、他完全不知情的伤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
他张了张嘴,那句“我的脚好像没事了”被硬生生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再说自己没事,简直像在耍人。他难得地识相地闭上了嘴。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突然,你收回目光,不再看云,也不再看他。脚重新踏上踏板,没有丝毫犹豫。
“走了。”
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障,一个已经被你碾过、抛在身后的意外。链条带动滚轮,胶皮在路上发出轻快的滚动声,与你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沉郁气质形成奇异的反差。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的、尖锐的刺进脑海。
他烦躁地抓了抓刺猬头,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被强行拖入他人阴霾的不爽,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天际——
刚才你在的时候,带土抬头没看出来什么。
你一走,他再抬头,云还是沉默地停留在那里,但失去了你注视的加持,再看却像褪去了那份温柔的琥珀色光晕,破坏了整个天空的和谐与宁静,散发着一种无声的、令人极度不适的气息。
在天色的衬托下,竟显得如此……突兀而狰狞。
他居然觉得那朵云在暮色里像天幕凭空撕裂的一道疮疤。
为什么害得他连带着不开心。
带土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那片令人窒息的天空,心头那股没来由的烦躁感更重了。
你还是那么讨厌。
他暗骂一句,决定立刻回火影楼交任务报告,用熟悉的事务冲散这莫名其妙的不快。
夜晚。
族地里的气氛比以往更加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带土刚踏入族地范围,就被几个相熟的族人拦住了。他们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凝重。
“带土,你才回来?”
“任务还顺利吗?”
“你……听说了吗?”一个年长些的族人压低声音,语气沉重。
“听说什么?”带土皱眉,心头那股在医院门口沾染的滞闷感还未散去,此刻又被族人的凝重感染,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止水……”另一个族人声音有些发颤,“他死了。”
带土一愣。
止水?那个族内公认的天才。
“止水?”
他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医院门口你那张沉郁的脸,还有路人那句突兀的那句节哀。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成形,让他呼吸顿时一窒。
“人是前天没的,遗书今天早上才公布。”年长的族人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惋惜和一种更深沉的悲哀,“跳崖自杀,就在南贺川。”
自杀?止水那样的人?带土难以置信。止水混得那么好,性格也和他一样开朗。
他有些伤心。
“遗书里还说了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另一个族人凑近了些,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外人,才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他……和转寝小春长老的女儿……是恋人。”
“什么?!”带土失声叫了出来,瞳孔骤然收缩。
他如此熟悉的人,每次撞见都好像要像卡卡西一样斗嘴的人,转寝顾问的女儿……那个路人说“节哀”的对象,是止水的恋人?!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凑完整。
你的不耐烦,你的伤心,路人的反应——
你瞒得也太深了吧!他自认为和你关系不错!你居然一点都不告诉他你在和止水谈恋爱!
可是止水比你小十岁啊?!
原来你完全不在意年龄的吗?
“不想在陆地生活了。”你戳着止水的脸颊,“感觉哪里都逃不掉。”
“那就去天上。”他不讲道理的把你的嘴合上,“天远比海和地更宽广。”
年轻的恋人,就连异想天开的话在你耳里听起来都是如此的可爱。
你开心的笑着,“天上没有住的地方。”
止水装作冥思苦想,“那我可以变成云,托着前辈你。”
你表情稀奇古怪起来。
止水装模作样大喊不好,但实则配合,他知道你就喜欢看他表演这种戏码。
太奇怪了。
你在二楼自己房间的窗户边,举着夜视镜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
真的停下来了。
你感觉那朵云是宇智波止水。
听起来很像天方夜谭,但你跟踪了他的轨迹一天,你感觉自己不得不相信,止水确实变成了一朵小狗云。
晶莹的汗珠顺着微微抬起的脊背一路下滚。
你稍加力度,让他离自己贴合得更近。汗珠倾斜的路面又变得平整。
“……云在天上。”你亲了亲他,“会去哪呢?”
“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他也顿下来回答你。
你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莫名想流泪,只得把头撇过,“好热。”
你脸上流的一定是汗。
止水的手贴着你的脸,将你躲避的视线扳回。
“空调已经开最低了。”
“还是好热。”
“那吹吹,呼——呼——”
“你拿我当小孩子哄吗?”你佯装生气的皱眉,“还有,你这个笨蛋,怎么吹得是热风。”
止水苦恼的撅嘴,“都说了是笨蛋了。”
你拍了拍他,“去把风扇打开。”
风扇离得很近,止水不肯多动一步,只伸手去够风扇开关。
感觉他越来越粘人了。
你有点不满,又有点得意。
两个人好像拉链,分开一瞬又很快拉合。
风把新生得汗珠吹得很远。
你“啊”了一下。
止水:“嗯?”
“云是跟着风动得吧?”你突然说道,“你到时候真的能听我话吗?”
“为什么不信任我?”止水不满的开口,“我明明从来没骗过前辈你。”
是没骗过我——你无语的想——他只是喜欢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