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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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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回想起如果后来的日子这么喜欢她,当初就应该对她一见钟情。可又一想,我们似乎都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
——《林之也手记》
“老板啊,您刚刚在晨会上那么怼投资方,真的不担心他们一个不高兴就撤资吗?”符瑶紧跟在林之也身后,语气显的十分着急。
“担心什么,你老板我还不至于缺他那一份投资。”林之也向来如此,桀骜不驯。
符瑶叹气,也是,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永远都是我行我素的样子,但他的价值太高了,没有哪个为了利益的人会甘愿放弃他。
他也从来不担心谁讨厌他,谁喜欢他,表面给人一种很好交流的样子,和你嬉皮笑脸的,其实你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就像他说的,“笑话,还有人会不喜欢我?”但是私底下又会因为被人喜欢而暴躁。阴晴不定。
“那一会儿大老板找您谈话的时候我就遛了啊。我还得去约会呢。”
“嗯。刚好一会儿我也要去音乐学院有点事情,你先走吧。”
“谢谢老板!”没有人比符瑶下班还积极。
noah的事情周时颂已经安排妥当,林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音乐学院那边一周也才三节课,要助教纯属是因为他的手前些时候出了点意外,需要助教帮忙。
支音看着前面的几个人一脸沮丧的从面试室出来,莫名有些忐忑。
“那个教授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并且随机抽选曲子难度也太大了吧。”
“就是啊,肯定没戏了。找其他的工作吧。”
“不过那个教授长的倒是挺好看的。但是好看毕竟不能当饭吃,也不知道应聘上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支音啧了一声,这得是多吓人啊。思索着便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打开门,三个面试官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最右边的位置还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看不清楚脸的男人,手里似乎拿着她的简历。
“支小姐,请开始你的自我阐述。”中间的面试官示意。
支音瞄了一眼最边上的男人,刚准备开口,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不用麻烦了,说点简历上没有的,或者直接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选你。”
说着便看见那个人将挡着面前的简历拿了下来,看着他熟悉的脸,支音还是有一瞬间的诧异。
林之也挑眉,“怎么?”
支音摇摇头,按照林之也的要求阐述,说完后面试官和林之也都没有回应。
支音看向林之也,后者起身,走到一堆乐器边,“选一个自己擅长的,即兴表演。”
面试官的脸上隐隐有些担心,看着支音的眼神似乎都多了一丝同情。
支音倒是坦然的走到林之也身边,选了自己最擅长的中提琴。
“准时好了就开始。”
支音从容的拿起琴开始演奏,音出来的那一刻开始,面试官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支音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蓦然,耳边响起了钢琴的声音。
睁开眼往角落里看去,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一首舒缓的《小夜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时,支音的目光如八年前那般再次看向了那个人。
面试官的掌声也随之响起。
林之也重新坐下,再次拿起她的简历,摩挲了许久,让人看不懂他得深情,就在支音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看向她,“你想做我的助教吗?”
“当然”。
林之也放下手里的简历,起身。“那欢迎你,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林之也。这所音乐学院管弦系副教授。”
“你好,我是支音。”
支音坐在咖啡厅和朋友聊天,“不是吧,都八年了他还记得你?”朋友震惊。
“不知道啊,不过我第一次也没认出来,可能是那天在医院里他戴着口罩和眼镜吧。不过八年,他确实是变了很多。”支音感慨。
“那他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和你认识才选的你?”
“我觉得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么保证?”
“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毕竟他那样的人,根本不会变。”支音一笑。
八年前
港城与内地音乐交流会
“支音,这位是林老师,负责你们A组。”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林之也。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给人一副生人勿进又阴郁的样子,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不会互相拖后腿,也不要丢我的脸。”这是林之也和她们说的第一句话,那个时候他的普通话还很差,语速比较慢,支音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交流会为其一个月,她和其他两个人是见证了林之也的毒舌的。
“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放弃音乐这条路为好。”把人家小姑娘骂的涕泗横流。
“你演奏的东西是想掀了贝多芬的棺材板吗?”丝毫不留情面。
支音一直属于稳定发挥的那一类人,虽然林之也从来没有那么骂过她,但是偶尔还是会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某次几个小组的人在训练室说道林之也。
“他才二十二岁,据说还在上大学,更重要的是他大学好像学的是口腔医学。你们说他凭什么能来音乐交流会甚至还能成为我们的指导老师。”总归是有人不满的。
“是啊,情商又低,普通话也说不好,就是看人不爽吧。”
“他也说过我呢,说我对音乐的理解简直就是扯淡。”
“对对,他说我拉的曲子好像猪在叫。”
“他说我的风格跟猴子差不多,除了模仿没有半点自己的东西。”
“他说我没什么本事还要乱吹,简直就是废物来丢人现眼。”
支音听着她们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是好像又很合理。
“真的不能给负责人那边建议不能不要他继续担任指导老师吗?”
“他能进来也就代表着他有实力,我们在这里议论指导老师也不好。”支音多嘴了一句,顿时换来几句鄙夷。
正式演奏的那一天,被林之也训过的那一批无一例外的被主办方骂的一文不值。
支音的独奏很完美,林之也也难得给出了高分。
大家都在台下哭哭啼啼的时候,支音听到主持人对林之也的介绍。
“下面我们有请港城大学乐团兼港城管弦乐团,港澳联合乐团及本次交流会首席小提琴演奏家林之也先生为我们带来最后的表演。”
支音看着林之也一步步走向属于他的高台,主持人地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林之也先生六岁学琴,至今在世界各地巡演六十余次……”评价之高。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些说他不够资格的人,此时也都战战兢兢。
他的表演很精彩,他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那就是他的统治区。
朋友惊叹着林之也的成就,“怪不得当初音乐学院一定要坚持聘请他去任教。但是听你这么说,他整个人和那个时候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我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过多的交流,也说不上了解。”
“以后你们就要一起共事了,有的是机会了解他。”
“确实,不了解自己的老板可是很容易失业的。”支音感叹。
只是她不明白,他好像不再拉小提琴了,为什么又成为了管弦系的老师。
第二天刚好要去医院复诊。
护士长看见她,热情的走过来打招呼,“支音小姐,您来啦。”
“嗯,约好了今天过来复诊。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这不是刚刚忙完,准备去吃午餐。支音小姐吃了吗?”护士长还真的是异常的热情。
“嗯,吃过了。那您先去吧。”
“哦对了,支音小姐是要挂林院长的号吗?”
支音想起自己上次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遇见他的,没想到那么快就打脸。
“不用了,我挂陆医生的号。你们林院,今天好像没有会诊”支音微微一笑
护士长这才反应过来,“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林院今天好像出差去了。”
昨天还在学校面试,今天就出差去了,这人还真的是忙碌,支音点点头,算是回应护士长。
“那支音小姐您快去吧,陆医生是林院长的人得意门生,一定会帮您弄好的。”
“好。”
路过大厅的医生展牌的时,看到熟悉的面孔,支音突然驻足。那个人的照片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上面写着他的详细介绍,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全部的面容,但一定会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真的是那样么,恐怕不然。
躺在操作台的时候,陆医生还在感叹,
“不愧是老师弄的牙套,简直就是艺术品。”
支音想笑,“他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他那人简直就是天才,据说二十七岁就成为了科室的主任医师,今年刚好三十,就成功晋升副院长了。”陆医生提到林之也的时候满心的雀跃。
“能够成为他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支音想到之前交流会上他那样说那些学生,不由得好奇,“那你跟在他身边学习,他会骂你吗?”
说起这个陆医生的脸立马就耷拉下来,叹气,“我还没见过老师不骂人的时候。但是他骂的挺对的。好了我们要开始了,不要动,疼的话和我说一声。”
支音点点头,他从来没有不骂人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他好像从来没有骂过她,甚至连交流的时间都很少。
她那个时候,应该也没有很优秀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