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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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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骑着红色的山地车飞驰在街道上,耳旁常有风声呼啸,哪吒从袁翊口中打探到敖丙的住处后便很快就动身了,‘要是能飞起来就好了,不知道敖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病的严不严重’这么想着,哪吒骑行的速度不由地加快了。
在经过一个小巷口时哪吒好像看到了什么,忽然握住手刹停了下来,原来是巷口处有一个正在举着稻草架售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哪吒前去看了看发现稻草架上插着很多不同的口味,于是慢慢地挑选了一会,最终伸手拔出了一串冰糖草莓递给了小贩,小贩用薄薄的糯米纸卷在了外层,打包好后哪吒便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敖丙一定会喜欢的。’哪吒想着。
虽然距离不近,但是好在哪吒体能好骑得快,十几里的路程不消半个时辰便骑到了。
敖丙的住所在一片远离闹市的别墅区,围墙外被精心修剪的冬青团团围住,周围环境很安静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哪吒往入口继续骑去,在即将进入时被值班的大叔拦下,询问哪吒来此处何故?园内可有人接应?哪吒回应后大叔便给敖家去了电话,得到了电话那头的允许后才放行。
进入了墅内哪吒大概观望了一下,这里深幽静谧,灌木成荫,往里走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池塘上方还有一座木桥静静地矗立着,被阳光照射的池面上水光潋滟,远看像是一层金色的纱衣。路径上铺着一块块汀步,沿着汀步一路向前便可以看到一座景致别样的独栋,门前早已等候了一位上了年纪却依旧西装革履的长者,那位长者朝哪吒挥了挥手,哪吒猜测这位应该是敖丙家的管家了。
“我来找敖丙”言简意赅。
“请进,公子已在等候。”管家请哪吒进入庭院。
敖丙家的庭院装修低调素雅,墙面地砖以灰白色系为主,路径以石板汀步为基石,每块汀步上面分别雕刻着不同的莲花图案,看起来非常清新雅致,汀步周围铺满了细小的白砂石,庭内里栽种了迷迭香、蓝冰柏、无尽夏等各样的花草。
哪吒随着管家进入玄关后发现面前站着一位与敖丙长相相似的男子,此人年纪较比他们稍长,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也拥有一头绸缎般的长发,但与敖丙的碧蓝色不同,此人是淡雅的青色。
之前哪吒给敖丙取名玉娃娃,没想到敖丙家里还有别的玉娃娃。只是这位玉娃娃身上的气息和敖丙很不一样,不像敖丙那般温柔内敛,倒是冷若冰霜感觉极难接近。
“就是你来找敖丙?找他有什么事吗?”那人开口道。
“我听说敖丙病了,我是来探望的。”哪吒从书包里拿出了提前买好的冰糖草莓,敖乙静静看着哪吒。
“你是他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我叫哪吒”
“哪吒?”
敖乙听到名讳后微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子,心想模样长得倒是俊朗,只不过也还是个小毛孩。接着敖乙说道:
“略有耳闻,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哪吒听到这个人知道自己很开心地问道。
“敖丙跟你提过我?”
“不错。”敖乙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看他。
“那他是怎么跟你说我的?”哪吒继续追问。
“只说有个同学叫哪吒,没说别的”敖乙冷冷地回应。
哪吒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他以为敖乙会给家人介绍他这个好朋友的。
其实敖丙并没有和敖乙提起过哪吒,但他是如何得知的呢?是在前两天敖丙高烧不醒时,敖乙恰巧在旁边坐陪,寂静中听到弟弟嘴里在嘟囔着什么,敖乙便靠近想要去听个仔细,喃喃中敖乙听到的就是哪吒这个名字!当时敖乙听到后宛如晴天霹雳,哪吒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孩子,而且弟弟都病成这样了在梦里还喊,可见此人在弟弟心里位置不一般。
于是敖乙便差人去学校调出了哪吒的资料,看到哪吒是陈塘关集团的小儿子,家事虽比不上敖家,但也算是大户人家,不过敖乙还是不愿接受弟弟那么重视其他的小子,便派人在学校盯着哪吒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这小子在学校天天就只是睡觉,便默认为哪吒只是个有钱人家的懒孩子,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宝贝弟弟便好。
敖丙的房间在二楼,到了房间门前敖乙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敖乙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哪吒终于见到了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身影。可敖丙此时还睡着,哪吒便拉住了拉敖乙的袖子跟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叫醒敖丙,自己看看就好。但敖乙会意后却小声回应道:“没关系,他见不到你他也会伤心的。”
?
哪吒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想太多。继续向敖乙摆手,敖乙看哪吒如此坚持,便转身出了房间后顺便带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哪吒轻手轻脚地把冰糖葫芦放在了桌子上,自己慢慢地走到床边拉了椅子坐下,此时房间里只有钟表转动的声音,以及敖丙的喘息声。
哪吒两只手搭放在膝上,随意交叉着,静静地凝视着敖丙的脸庞。长长地睫毛下美目紧闭,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精致的脸上少了些血色,蓝色的发丝散在身下,睡着的敖丙没了严肃时的气势,看起来宛如一只慵懒的猫咪。
哪吒就这样静静坐着一动不动,此时床上的人睡的好像有些不太安稳,微微皱了皱眉,枕边的手也慢慢攥紧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哪吒抽了张纸巾替敖丙细细地擦了擦额头,这时,敖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模糊地光线中看到自己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凝望着自己。
...哪...吒?
...不,哪吒不会在这里,一定是梦。
敖丙在心里说着继续闭上了眼睛,生病这些时日敖丙时常梦到哪吒,在梦里两人很是亲密,次数多了敖丙也慢慢接受了哪吒在自己心里的特别,现下以为又是类似地梦。可是,虽是梦境,但他仿佛是在对思念的梦魔诉说着:
“我好想你,哪吒。”
声音很小,但是哪吒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听到后先是一愣,慢慢耳尖不易察觉的有些发热,他滑了下椅子靠向床边,俯身回应着:
“我也想你。”情意绵绵,温柔万千。
敖丙仿佛对哪吒这个回应并不感到吃惊,嘴角依旧上扬着,慢慢从被褥中伸出了一只手牵住了哪吒的手。
?
怎么回事?
之前在学校他要拉敖丙的手腕都被生气地甩开了,难道是烧糊涂了?哪吒这么想着,心里有些吃惊但并不讨厌。
敖丙握着哪吒的手握的很舒服,自己的手刚好有些凉,哪吒仿佛像个小火人般手热乎乎的,只不过敖丙有些好奇,这个触感怎么那么真实?像是要感受的更真切些,敖丙的拇指不由得在哪吒的手背上来回搓了搓。
...
如果这么揉自己手的人不是敖丙,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能会把对方打死,但既然是敖丙...他想摸就他摸吧,这个想法一出哪吒莫名地变得有些悲壮,敖丙还不停地搓着,好像搓的很开心,不一会儿两人手里都有些出汗了。
嗯?怎么会出汗?
敖丙意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床边,哪吒立体的五官和轮廓变的逐渐清晰。
...
敖丙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哪吒并不是梦,真相太令人震惊,敖丙猛地就要坐起身来,哪吒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忙扶住了敖丙的肩膀道:“别起来。”
“哪...哪吒?咳,咳咳...”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是本尊!
哪吒伸手替敖丙顺了顺气,不知是否是因为咳嗽敖丙现在面容变得有些绯红,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抓着哪吒的手,待抚平气息后问道: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哪吒回应道。
这时敖丙看见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忙的把手抽了回去。哪吒对敖丙抽手的动作并不陌生,反应和上次在教室里如出一辙。可是敖丙只看到自己抓着哪吒的手,却忘了刚才自己还说了一句更丢人的话,那就是好想他,此时敖丙还天真的以为那是梦境。
敖丙并不知道哪吒来了多久,问道:
“你坐在这儿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在睡着,况且你身体还未痊愈,需要多休息。”
“让你在这里等我像什么样子,我要是睡到明早可怎么办?”敖丙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那么能睡,可是哪吒却笑着调侃:
“那看来我只好坐到明天早上了。”回应的非常温柔。
哪吒帅气的脸庞因为笑意而眉眼上扬,看起来有些邪气,但是敖丙却觉得这样的哪吒有些性感,想到这儿敖丙的心跳更是难以平息。
“对了,我给你带了东西。”说完,哪吒去桌上拿来了给敖丙买的冰糖葫芦递到了他的手里。敖丙有些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用糯米纸包裹着的冰糖葫芦。
“...这是买给我的?”这是哪吒第一次给敖丙送吃的。
“当然,快尝尝喜欢吗?”
敖丙轻轻咬了一颗草莓,嚼了嚼,然后把脸转向一边偷笑了起来。
哪吒看敖丙吃着吃着自己偷笑了不知是何意。
“怎么?不喜欢吃草莓吗”
“不是,哪吒,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在学校威震一方的李哪吒会给我买冰糖葫芦吃。”敖丙仍是面容充满笑意。
“那怎么了,你是我好朋友,我来看你给你买吃的不是很正常吗,你喜欢我以后还会给你买的。”哪吒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定下了承诺。敖丙只当哪吒此时在开玩笑,回应道:
“谢谢你哪吒,我很喜欢吃这个。”
“你喜欢就好,快吃吧。”
“好”
敖丙刚从梦中醒来就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而且哪吒还给他买了一串草莓做的冰糖葫芦,生病时嘴里会微微发苦,这时把甜甜的冰糖葫芦放在嘴里,敖丙觉得心里和嘴里都一点都不苦了。
*
“你来找我学校里没关系吗?” 两人闲聊着。
“没关系,学校里有事苏钦会帮我的。”
这是敖丙第一次听到苏钦的名字,只是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多想。
“你是怎么来的?外面很冷吧?”
“还好,不冷,我骑车来的,车放在你家院子里了。”
“那就好。”敖丙点了点头。
“刚才我是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士上来的,他是谁啊?”哪吒好奇地问道。
敖丙听到哪吒说是一位年轻男子,必然不会是管家大叔,想必是他的二哥。
“那是我的二哥了。”敖丙回应道。
“嗯?那人是你哥哥?”
“对,我有两个哥哥,目前只有二哥在家,大哥哥在国外。”
“好巧,我也是有两个哥哥,可是你二哥看起来性格跟你很不一样”哪吒顿了顿说“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
很难接近?
谁?二哥吗?
敖丙想着二哥嬉皮笑脸的样子。觉得很难把二哥和“难接近”三个字挂钩。但是敖丙并未继续纠结,只是继续和哪吒聊天。
“不过哪吒,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址?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我住哪里啊。”
“这能难倒小爷我?当然是去学生会问的了。”哪吒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歪嘴笑着。
“嗯?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敖丙看哪吒有些骄傲的样子心觉有趣,便顺着他夸赞道。
“那当然!其实也是苏钦给我指的方向,还真要谢谢他。”哪吒还沉浸在敖丙夸自己的愉悦中,完全没意识到此时敖丙的笑容僵了一下。
“苏钦?”这是哪吒第二次提到这个名字。
“对,我的邻桌,而且还是他告诉我你生病了的呢。”
“...原来是这样。”敖丙虽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些堵得慌,只当是生病还没好的缘故。
敖丙静静听着哪吒给他讲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听他说了苏钦是如何在学校帮哪吒兜底的,还听哪吒说了自己去学生会找他结果发现位置上坐着的是袁翊。这两件事都让敖丙陷入了思绪中,但是精神大条的哪吒却感觉不到这些细微的情绪,只当敖丙听的认真。
最让敖丙生气的还是第一件事,因为哪吒在自己面前一直提别人的好,原以为哪吒在校园里跟自己是最亲近的,没想到哪吒在学校好像人缘还很不错的样子,再加上敖丙现在对哪吒有些别的心思,哪吒一直开心地分享他和别人的故事,敖丙很难不心塞。
至于第二件,敖丙跟袁翊相处了那么久了,心里清楚他的为人,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但是只要他不做出格的事情,敖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若不然,自己便会开始收拾他。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晚了,厨房此时也做好了晚餐由管家负责送到三少爷房间,也为哪吒也准备了一份。
“哪吒,饿了吧,快趁热吃吧。”
哪吒眼看饭都端到自己面前了也不好推辞,便道谢应下了。可是哪吒吃了两口后便有些吃不下去了,厨房送来的晚膳很清淡,虽然食材都很昂贵,但是可以说几乎是没什么味道,烹饪手法基本也都是蒸或煮。而哪吒家的菜系都偏辣,敖丙发现哪吒手中的汤匙慢慢停了下来便问道:
“吃不惯吗?”
“没有!怎么会!很好吃。”
说着便又吃了两口,敖丙看着哪吒有些勉强,想要通知厨房重新炒两道菜,但都被哪吒拦下了,为了不打扰敖丙这个病人休息,哪吒差不多要准备回家去了。
敖丙独自站在窗前目送着哪吒远去,望着哪吒逐渐消失的背影,碧蓝的眸子暗淡了下来,待管家来收拾碗筷时便听到敖丙冷冷地道:
“准备一下,我明天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