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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红尘食客映本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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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追求了八百年超脱,终究却走向了另一种沉溺,无论美食的道在仙、凡、自己抑或科技里,在绝对的尽头面前,不过是风景不同。
成住坏空。
又过了一个月,许星遥收拾好行李在系统的帮助之下决定短暂的回到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镜归纯,另一个世界里也有,许星遥第一次感到一种属于永恒的浪漫,他一直存在。
在这里,系统给予了她神奇种子的田地,和独特的山间院落,她又安顿好了自己偶尔发送美食拆解的账号和那些分店,和朋友们一一道别后才离开。
镜归纯和她一起,这次行程,她有几个目的,一是想要以现在的自己重新去看到过去的自己,包括那时候的父母;二是想要探究镜归纯的起源,彻底明白那些疏漏的夜晚和镜归纯的变化,知道他到底是系统本身之外怎样的存在,会不会因为诞生的特殊性消亡;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到现在也无法推进系统的终极任务,也许回到过去会有帮助。
时间倒转到四年前她第一次和镜归纯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这一次的记忆不再是五岁和十八岁的碎片,勾连起来了。
三岁的许星遥,屋子很狭小,她第一次萌生对美食的热爱是因为妈妈的不负责任,和爸爸的冷漠,她一个人在家里使用锅铲。
而四岁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氛围让她的情绪总是很不好,但是做出甜食和分享甜食可以让她变的开心和收获小朋友,她不明白甜食是否是一种低劣的自我安慰。
五岁的时候,她迷恋上漫画书,有些旧的屋子里装满了漫画书,还有镜归纯的产生,他诞生于五彩缤纷的糜烂里,又在纸页和纸页之间成为了新兴科技元素。
“我想系统不会收回你了。”,许星遥感受着屋子里的温度,语气有些冷静。
“没有那个系统如此私人化的诞生,大多只是任务的勾连,也不会建立同生同灭的羁绊。”,她用手细细抚摸着他的眉眼:“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大众化的系统任务,你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伙伴,从五岁开始到现在16年了。”
镜归纯的记忆开始不断模糊又逐渐清晰:“我想我根本不是什么系统,只因为你而诞生的一个怪物,是不是我也不是什么科技,也不是什么穿书任务。”
听到他这样否定自己许星遥眼睛里有泪水:“不重要了,归纯,没有任何一条像漫画里一样书面的定义可以用来定义里,也没有什么是绝对奇怪的和绝对不奇怪的,系统的产生不也是因为践行系统的主控太多吗,可能第一个系统的雏形也是无法自认身份的。”
许星遥在这一刻突然明白,她一直仰望和依赖着一个系统,或许并不是某个定义下法则的本身,没有定义就是定义本身。
如果非要以系统和主控定义,那她是系统的造物主,却无法绝对控制所有走向,缘起性空,人们用穿书系统和科幻去容纳镜归纯的定义,但他或许只是模糊了幻想与现实边界后,幻想也能走进现实的心诗。
时间继续流转,她看到了浑身伤痕的许星遥,青春中迷茫的许星遥,那么漫长的岁月里镜归纯并没有一个载体,但他就像是自然的诗绢一样流淌着。
镜归纯回想着自己的起源,也许正是他在不断成长中试图与系统和科技的身份不断靠近可又被反复抹杀,才会有那些记忆,系统不允许系统有任务之外的私心,必须循规蹈矩;科学不允许数字生命拥有自我意识,但幻想不是,幻想的私有产物没有边界,他从不属于任何一个套路,所以被看似一样的同类不断绞杀,才生出了那些记忆,他也从不想服务下一个主控。他的系统里所有的产物都为美食而生,而系统里美食奥义的追求也只有她可解,这是唯一性的。
“如果给予自己一个定义,我希望是许星瑶的私有系统,我爱你,永不叛你,我也希望你不再是不可控制人生的造物主,我们一起去面对以后吧,如果这世界太多不美好的事让你感到无可控制,至少我想你能够绝对的把握我。”
他的眼睛里好像滴下了眼泪,泪还未尽就笑着:“其实回看你的人生就发现,孩子是可以被经历不断塑造的,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人,但不变成一个通俗环境下的人,就保留我过去的经历,遇见你,这是我卑微的愿望,如果不可实现的话,那就改变一下以后我们一起在红尘里的经历,无论你我是怎样的个体。我想我们一起去塑造自己、塑造对方,不再那么被动。”
记忆再次回溯到了十八岁,镜归纯凝视着她的绝望和被迫放弃前途的迷茫,又道:“十八岁的许星遥是破碎悲怯的,二十一岁的许星遥是骄傲倔强的;四年前遇见你的时候我是谨慎天真的,现在是坚定自知的,我们都在经历里紧紧依靠着彼此,走向了未来。以后也在你的手中了,遥遥。”
随着记忆里十八岁许星遥最后一句和母亲对话的结束,镜归纯脑海里的矛盾和绞杀也结束了。
“你的告白我答应。”
也在这一瞬间,许星遥找到了美食的终极奥义,科技与幻想的边界模糊;定义与无定义;创造与被创造的倒置;控制与叛逃,而最后一环,是这四年里的每一个遇见的每一个人给予她的——
“红尘食客映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