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杀青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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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杀青——
仅此而已，吗？
“cut——这条过了。”
场务立刻抄着灭火器把几处火扑灭，朱耀星小跑着跳过只剩黑色木炭在冒烟的铁桶，凑到镜头边一起看回放，镜头里他隔着火看过来，从场地安排来看，他看的方向应当是进入他所在位置的门，剧本没有写明，但朱耀星觉得故事里的自己是希望有个谁能推开那扇门拉他一把的。
可惜故事里没有，他只是看着火慢慢侵蚀了他的出路，再被火燎上衣摆、头发和皮肤。
所以最后他决定留在镜头里的表情是看着嘴在笑，看着眼在难过的样子。
刘箐橙坐到他旁边拧了瓶水喝了两口，看样子也是刚拍完另一边的镜头。
“哦了一声真是辛苦我们大明星了，这是被咔了几次啊？”朱耀星习惯性呛了一句，撑着膝盖换了个坐姿，视线落回剧本上，用拇指在“自己”的结局上轻轻摸了两下。
刘箐橙没回呛他，也没用看谁都像看白菜的眼神多瞥他一些，就看着场内那些忙碌着检查火灭干净与否的工作人员，搞得他有点没意思。
制片人过来塞了他个红包——剧组里吃便当的人都要领这么一份，而在他们剧组则格外需要这么份仪式感，朱耀星接过来拱了下手，往西服内袋里一塞，制片人再给一句“小朱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啊。”“好啊好啊，呈您吉言。”
刘箐橙没坐多久又去拍后面的镜头，拍完又再回来坐下等下一场。他拍摄的那边离这里有点距离，朱耀星就看他孜孜不倦往这儿跑，坐在自己身边又不说什么。朱耀星不明所以，他们两个戏里戏外找茬拌嘴的情形多了去，他觉得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了，没想过改变什么，比起来他更怀疑刘箐橙是憋着什么坏。
他准备先发制人。
“大明星这是……刷步数呢？”
朱耀星故意拖着语调上下打量他两眼，像拍摄时那样支着脸颊咧嘴笑着。
“朱老板怕不是忘了自己的杀青宴？”
刘箐橙这次终于纡尊降贵回了头，隔着那镜片直视着他。
“哟，还真忘了，这就打电话备一桌，大明星这么好心提醒我啊？”
朱耀星拿着手机开始搜附近饭店的电话，被刘箐橙一手按住手机，还是那双染了人造血的蓝手套。
“嘶，你别把那血抹我屏幕上！”朱耀星压着站起来跳脚的冲动把手机从刘箐橙手底下抽出来，仔细检查上面有没有沾上什么黏糊的红的，剧组用的这种半干的人造血浆里混了蜂蜜和一点面粉，好擦但手感很是微妙。
“我订好了。”
“啊？”
“你的杀青宴，我订好了。”
刘箐橙看着已经在压抑着不耐烦，眉头蹙起，手指在凳子边上敲着。
“不是，你帮我订这个干啥啊？”
那边西封派来的场务听到这边的动静，“还没轮到你杀青呢哦小朱老板？编剧给你赶飞页呢，马上能好，是鬼王逆袭剧本，听说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场务说“你喜欢”的时候眼睛还往旁边刘箐橙身上扫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但被扫的刘箐橙扭了头，被暗示的朱耀星光听那鬼王归来了，乐着和场务击掌。
场务：“所以今天还用不上杀青宴呢，小刘？”
“知道了，狄姐。”
场务没多停留，只临走多看了两人一眼，笑得刘箐橙都觉得瘆得慌，朱耀星还挥手和狄姐道别。
“让你自己订，我自己都没收到杀青通知。”
“那我退了。”
“退什么，这不让我多蹭大明星一顿？再带个毋颂，保证给你都吃干净了。”
刘箐橙订的杀青宴人数是按他们这个单元的参演人数订的，加上还有几组在外地拍其他进度的人不在场，能到场的人不怎么多——过去一看，菜量也算不上多，朱耀星一边吐槽大明星小气一边在桌子底下翘起皮鞋尖儿“哒哒”点着地板。包间也说不上大，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一起就能填满座位。
朱耀星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跑到外面天台吹风，刚要点烟，天台的门吱嘎一声打开，被他赶去提前结账的刘箐橙追过来，听声音是一路跑过来的，跑得还挺急，他这么个唱歌的肺活量居然能跑得有点喘。
“怎么，大明星不想付账了？”
刘箐橙摇头，走到他身边把烟揪出来按熄，“你和他们相处得不错。”
是陈述句。
“怎么，大明星吃醋？”
“……”
“刘箐橙，你说如果我也落到身无分文还背着债的地步，我是不是也会那么选？”朱耀星正经叫了刘箐橙的名，眼睛看着那截熄了的烟。
“……不知道。”句尾比平时落得重了些，朱耀星猜他在不爽。都不用他分析什么心理学，这听着就足够明显。
刘箐橙扭头就往包间去，在天台的门口又回头朝他伸手，“我可以养你。”
“什么？”朱耀星有点想嘲笑那句过于戏剧性的台词，被刘箐橙格外认真的眼看得把话咽回肚子里，只回出个问句。
“你破产了可以加入青媒，在你特别喜欢的白导手底下打工看他拍你不喜欢的电影，你说不中听的话就扣工资。”大明星笑着，和平时呛声时候那个看着不太一样，手又往前递了点微不可察的距离。
朱耀星把手放到刘箐橙手里，“那大明星可要多写点歌多出点唱片了，我工资可不低。”
他拉着他穿过那扇门，走到能看清台阶和路的地方也没放开手。
“大明星，给我加个热汤呗，天台还有点冷的。”
“哦。”大明星回得漫不经心，但进了包间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他碰上了能多喝两口的素汤。
进门时候有人看着他们拉着的手，嘴上没说但表情也说明了要问的话，刘箐橙依然没放开，拽着人坐回位置上，再被朱耀星反拽着凑到耳边。
“大明星，告白可不能用一个哦就当是了，得说‘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杀青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