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人生》野笔生欲花

2、第 2 章

　　回到25年前才是故事刚开始的地方。
　　天上星星去海边，去海边，年轻气盛的，去海边，去海边，甜蜜的爱情要诉说...
　　一群八九岁的女孩子围城一圈，坐在海边的岩石上，唱着歌谣，尚靖瑶就是其中一个，九岁靖瑶一脸稚气，看着很像假小子。
　　只见她跑到中间的唱歌谣的女孩面前，“爱情是要别人说给你听的，你看你唱的那是什么呀，回去回去。”然后自己自信满满的唱起来：“天上的星星去海边，年轻气盛的去海边，甜蜜的爱情，向我诉说...”她一脸陶醉的样子，引得周围的小伙伴哈哈大笑。
　　“看到了吧，甜蜜的爱情是要投入感情去唱的。”还没等她感慨完，邻居家的阿福急匆匆的过来，“靖瑶，你父亲出事了，他在家被人打了，赶紧回家去看看吧。”靖瑶一听，那还了得，拔腿就跑。
　　靖瑶跑回家，看到三四个彪形大汉围着自己的父亲尚武，边打边说“让你骗我们的钱，像你这样的骗子，就应该让官府的人抓进去坐牢才能长点教训。”
　　姐姐尚悠妩在旁边无助的哭着，自家的父亲鼻青脸肿，恳求要债的再给他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内他一定还钱。债主哪里这么好说话，拉着尚武就要往官府走去。靖瑶立马冲上去，咬住抓着父亲人的胳膊，一副要咬死对方的样子。因力气太小，被一把推倒在地，她又抱住那人的腿，咬在了小腿上，这个举动引得要债的一伙人直接围着她就开打，小小年纪的靖瑶一声不吭的被这么打了很久。最后父亲还是被送到的官府，她和姐姐两个人，小小的两个，就这么蹲在县衙的门外，孤独又无助。谁让自己摊上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老爹呢，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他还四处骗钱。
　　看着浑身是伤的靖瑶，姐姐心疼的说：“痛不痛，为什么哭了呢？”“不要你管。”靖瑶指了指自己的受伤的额头，“不是这痛，是因为心痛才哭的。”
　　“不要担心父亲，他会没事的。”悠妩温柔的安慰道。
　　“谁说我是为了他才哭的。不是因为没钱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吗。别人过的都好，只有我们家这么穷。”
　　悠妩反驳道：“别人家也很穷的。”
　　靖瑶无视姐姐的话，眼神盯着远方，坚定的说道：“走着瞧，我长大了一定要进城去，去最大的乐馆唱歌去，成为最红的歌姬，出人头地，挣很多很多钱。”
　　悠妩听后，笑着说道：“像男孩子一样的嗓音，你还想去唱歌。”靖瑶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能成功的，挣大钱，盖大房子。
　　靖瑶看到那伙人和父亲从门口出来，以为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结果领头的人对父亲说道，“一个月内把房子和店铺给我腾出啦，不要太过丢人现眼了，这年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完看也不看靖瑶一眼，扬长而去。
　　尚武气得火冒金星，一把抓过靖瑶，“你为什么要写保证书，因为你的保证书，一个月内我们就得把房子和店铺让给别人了，我打死你这个不省心的臭丫头。”靖瑶倔强的一声不吭，姐姐在旁边干着急，祈求父亲不要再打了，这也无济于事。靖瑶终于忍不住了，“这不是我的错，是父亲的错，是你欠的债，如果不这么写，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走出县衙的大门吗。”说完，就挣脱开父亲的手，跑走了。姐姐追上去拉住了她，让她去给父亲道歉。靖瑶面对的这无望的生活，回头恶狠狠的对自己的父亲说到：“你如此卑鄙的朝我们发火，如果我是父亲的话，都没脸见自己的孩子，直接跳河自杀算了。”说完，就不管不顾的跑远了。
　　夜幕降临，尚靖瑶一个人蹲在海边的岩石上，望着无尽的海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她的人生，永远没有出路。姐姐从身后走来，蹲下来柔柔的安慰她，不要再生父亲的气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们就是孤儿了。悠妩永远都是温柔善良的，安抚好父亲后，再来安慰妹妹。“父亲不会寻死的，如果他真是那种人，那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天天说累，每天都喝酒算怎么回事，他还喝着药，活着都这么累了。”靖瑶越说越气，胸腔激动的快速起伏着，恶狠狠的听着海面，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很久之后，靖瑶的心情终于恢复平静了。
　　“姐，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吗？”
　　“我啊，我想当一名大夫，治病救人。你呢？”
　　“我想成为有钱人，人上人，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住高台楼阁，再也不要过穷苦的日子。”
　　“那你有想过要怎么挣钱？”悠妩问到。
　　“干嘛要挣钱？挣钱多辛苦啊！嫁给有钱人不也一样。”
　　尚靖瑶站起来，朝着江面大喊：“我要嫁给有钱人，我喜欢有钱人，尚靖瑶要成为有钱人。”
　　这边郑烨带着自己的小儿子郑逸轩坐船来到了这座海边小城澹州，他指着面前的小城，激动的对郑逸轩说道：“看看这个地方，它是父亲的故乡。”十岁逸轩望着面前大海，和昨天靖瑶盯着的是同一片海面。冥冥之中，逸轩和靖瑶的羁绊就要从这个地方开始了。
　　郑烨和郑逸轩驾着马车，来到了靖瑶的家门口，看到在家里忙碌的靖瑶，郑烨问到：“请问，这是尚武家吗？”靖瑶看着门口停着的华贵的马车，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马车，想着他们一定是有钱人，既然找来那一定是有事要说。赶紧接过他们的行李，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喊：“爸爸，有客人来了。”郑烨走进院子，看到尚悠妩在晾晒衣物，问到：“你是尚武的女儿吧，请问你父亲呢？”
　　尚悠妩忧伤的说：“爸爸去后山，去祭奠妈妈去了。”这话一出，郑烨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似乎想不到尚武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很惊讶。
　　郑烨来到后山，看到尚武对着妻子的墓地，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他走到墓前，感慨万千，说尚武之妻也是个很水灵的丫头，他又承诺会照顾好尚武的，让她放心。尚武听到郑烨的话，一下子哭了出来，他以为是自己太没出息了，才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受苦，所以妻子才会早早离世。两个中年人就这么在墓地前回忆起他们的过往。原来尚武过去替郑烨做过四年牢，这始终让郑烨内心有份愧疚，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见面。
　　两位在追忆往昔的时刻，十岁的郑逸轩一个人呆在马车里，安静的看着书。尚靖瑶一把掀开帘子，朝着里面的郑逸轩喊道：“下车，像会把你吃了一样，快点给我下车。”这一顿火力输出，直接把逸轩喊懵了，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脾气火爆的女孩，吓得直往马车里退，靖瑶一步登上马车，她本意是叫他下去吃饭，怎么倒把他吓成这样了。“我是叫你去吃饭。”说完也不看郑逸轩的反应，直接走人了。
　　晚饭就是五个人围着小圆桌，在靖瑶家的小院子里，氛围听融洽的。郑烨说蔬菜新鲜又好吃，靖瑶赶紧说是刚从地里摘的，不然他们全家都得饿死。这一脸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差告诉所有人她父亲是有多无能了。悠妩见郑叔叔的碗里没有米饭了，热情的帮他又去盛了一碗。郑烨夸奖这个丫头很不错啊。
　　尚武面无表情的问到：“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工厂。”靖瑶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放光了，“叔叔，你是富商吗？我喜欢富商。”郑烨听到这话，笑的合不拢嘴。
　　靖瑶看到旁边安静坐着的郑逸轩，饭也没吃几口，呆呆的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直接指着他问：“叔叔，他这人性格怎么这样，是哪里不舒服吗？”郑逸轩听到这话很不适应似的，看着父亲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得到睡一晚就回去的回复后，就看向靖瑶，看着她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阵无语。靖瑶发现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因为尚家没有多余的空房间，晚上三个小孩就住一间房，为了照顾客人把床腾给了郑逸轩，两姐妹就直接打地铺。休息的时候，郑逸轩坐在床上看书，靖瑶趴在褥子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因为夜里有蚊子，逸轩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蚊子没打到，他又伸出手开始抓蚊子。这一幕被靖瑶看在眼里，一下子就觉得逸轩可爱了起来。
　　两位父亲还在院子里喝酒聊天，郑烨提出让自己的儿子逸轩和尚武的大女儿长大后结婚。自家儿子就知道看书，而悠妩看着很贤惠，如此我们就结个姻缘吧。尚武很担忧，认为这不太可能，城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看上乡下的女孩呢。郑烨不以为然，婚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定下的婚约，他们照做就好。如此两位老人就定下了自家子女的婚约，他们的对话都被靖瑶听到了。靖瑶很不开心，她死死盯着看书的逸轩，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
　　第二天一大早，小伙伴就在门外呼喊杂技团来了，这个把靖瑶高兴坏了，她连忙喊姐姐出去看，可姐姐要烧午饭没法去，然后她又一脸期待的问逸轩去不去看杂耍，逸轩只顾低头看书，也不是很想去。这让靖瑶顿时火冒三丈，口气很不好的对逸轩吼道：“你这家伙，还不赶快给我出来。”直接把逸轩吓得不轻，靖瑶冲到他面前，抢过他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拉着他就直接出门了。小朋友们一个个的都在路上奔跑着，逸轩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靖瑶赶紧回头，拉起他，语气不善的说道：“别给我装了，给我赶紧起来。”不顾逸轩的疼痛，直奔目的地。她很急，好像前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等着她。
　　海边围了很多人，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渔夫钓上来一条超级大鱼，有二十个人那么大，正在现场开膛破肚。渔夫把鱼身上的第一块肉割下来往旁边一扔。瞬间十来个小孩子就冲上前去挣抢，首当其冲的就是靖瑶，她被一群人围住，不管别人如何撕扯她，她都紧紧的抓着鱼肉不放，最终成功抢到了肉，她高兴的举起手里的肉，兴奋的朝着逸轩那边跑去。她把肉往逸轩手里一放，逸轩吓得赶紧把肉丢地上。靖瑶赶紧蹲下来擦干净鱼肉，觉得像逸轩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一定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肉。
　　靖瑶带着逸轩来到海边清洗鱼肉，靖瑶问逸轩吃过这种鱼么，逸轩摇了摇头，这里的一切对他都很陌生。这种大到超乎他想象的鱼更是没有见过。只见靖瑶切下一块鱼肉，就要递给他吃，生吃鱼肉，这他完全不能接受，逸轩吓得直往后退。靖瑶才不管他怎么想，直接往他嘴里塞，看逸轩咽下去后，就开心的哈哈大笑。逸轩狼狈不堪的转身就呕吐个不停。靖瑶还打算让他再吃一块呢，逸轩见状赶紧就跑，生怕晚一步就被靖瑶给抓住。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到了逸轩要离开的时候。离别前，逸轩的父亲，温柔的问尚悠妩多大了，靖瑶赶紧回答姐姐十岁，我九岁。又追问道：“叔叔真的想要让姐姐当你们家的媳妇吗？”
　　郑烨开心的回答：“那是当然啦，都和你父亲约定好了。”眼看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靖瑶又不死心的问到：“叔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吗？”“还有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郑烨笑着反问道。
　　“我也想成为叔叔的儿媳，我也想嫁给有钱人。”靖瑶一脸憧憬的向郑烨说道。
　　“你的小女儿真是个孝女啊！”郑烨对尚武说到。这是靖瑶得到的回复。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觉得很失望。但是未来如何，靖瑶相信都是可以自己改变的。
　　目送逸轩父子走后，尚武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一大袋子钱，气得拿着就去追郑烨的马车，追是追不上，只见他直接就把钱往马路上一扔。滚滚的钱币就这么洒落下来，吸引百姓蜂拥而上，尚靖瑶此刻恨透了父亲的清高又无能的样子，她疯了一样冲进人群，和他们一起抢着洒落的钱，向父亲说道：“我喜欢钱，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钱。”看来尚靖瑶对金钱的渴求在此刻就已经显露无疑了。
　　靖瑶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好像郑逸轩的出现仅仅是个小插曲，没有掀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