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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再回首已恍然如梦(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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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雨扬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怀中抱着一块大铁块,他正犯迷糊,想着原来怀中不是抱着羽儿吗?怎的就变成铁块了?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觉得怀中越来越热。低头一看,不知怎的,那铁块虽没有东西烧着,但却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烫。雨扬惊了一下之后,就使出全身力气想把铁块扔出去,但那铁块就像粘在他的肉上一样,已与他皮肉合在一起,怎么甩都甩不掉,眼看铁块泛出暗红色,雨扬觉得自己都能闻出肉烧焦的味道了,急得他额头冷汗直冒。那铁块越来越炙热,雨扬已经听到烤肉的滋滋声,惊惧之下大吼了一声“啊!”结果就这一声吼,把雨扬真正喊醒了过来。
雨扬靠着石壁,觉得心砰砰跳的想要蹦出胸膛,呼吸也有些紊乱。他拍拍胸口,顺了顺气,心想还好只是个梦,只是这梦也真实的有些过头了。雨扬低头看了看羽儿,想着自己这样有没有吵醒她,也看看羽儿是否睡的安稳。羽儿呼吸悠长,似是睡的熟了,只是脸颊泛着潮红,显得睡相更是稚气,让雨扬越看越觉得可爱。看着看着,雨扬心痒痒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着羽儿粉嫩的脸庞。刚一碰到,雨扬的手就吓得弹开了,这羽儿的脸怎么这么烫?雨扬被这一吓,收了满脑的绮念,认真查看之下就发现羽儿脸上潮红的很不正常,他摸了摸羽儿的额头,那手感触摸到的温度烫的吓人,雨扬这才发现,羽儿的身子也很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雨扬急的满脑空白,心里砰砰跳的比刚才还要急,原来刚刚不止是个简单的梦,现在是荒郊野外,外面还下着雨,哪有条件照顾生病的羽儿?且不谈有降温的药,连喝口水都很困难。作为一个现代人,雨扬很清楚,如果高烧控制不好的话,轻则烧坏脑子,重则脱水而死,可眼下什么东西都没有,雨扬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平时看上去廷机灵的一小伙子,现在也是急的六神无主。
忽然,怀中的羽儿嘤咛了一声,雨扬赶紧凑上去一边轻轻拍着羽儿的脸颊,一边喊道:“羽儿!羽儿!...”可是羽儿就哼了一声,又昏沉过去,雨扬不死心,加大手中力道,喊着羽儿,而羽儿居然已经烧昏过去了,这下雨扬的心有些沉了。他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要往坏处去想,可抱着羽儿的手却不可抑止的轻颤起来。外面的天昏暗晦涩,隐隐的昏黄天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时候,雨扬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的盼望着能见到一个人影。可无论雨扬怀着怎样焦急的心情盼着,还是没有等来一个人影。雨扬皱着眉头,深深的凝望着怀中的羽儿,羽儿的情况每多等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他已经等不了了。雨扬轻轻将羽儿放下,谁知羽儿死死的抓着雨扬的衣角,显然,虽然羽儿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但还是紧紧抓着爱人的衣服。雨扬苦笑一下,柔声安慰羽儿:“乖,我不会抛下你的,我只是去想办法给你降降温,马上就回来的!”也不知那羽儿是不是听懂了,这次雨扬轻易的从羽儿手里抽出了衣角。
雨扬走到石屋坏的那一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就着雨水打湿,然后将湿布覆在羽儿额头上,等布不凉了,再去等雨水打湿,来来回回,折腾到天黑。随着夜晚的降临,雨扬心中的不安感在扩大,原本人们在黑暗中就能够无限放大负面情绪,而雨扬关心则乱,更是千万倍的放大了这不安。雨扬握着羽儿的手,羽儿那不同寻常的热度就通过两人相接的部分传过来,那感觉就像羽儿余下的生命力正以这样的方式向外散发着,雨扬忍不住紧了紧手心里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害怕,害怕羽儿的生命力这样散发着散发着就没了,这种能感受到身边人生命力渐渐消失的感觉的是最折磨人的,尤其这人还是他的最爱。
漫长难挨的一晚上过去了,羽儿的体温降下来了,羽儿也有片刻的清醒,但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将雨扬打入了冰窖。羽儿一边身子微微颤抖着,一边抖着唇说:“雨扬,我冷,好冷!”雨扬二话不说就将羽儿纳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的说:“这儿冷?还是这儿冷?”一边说着,手一边划过羽儿的身子,“哪儿冷我就替你捂哪儿,你要是全身冷,我就替你捂全身...”羽儿似乎听懂了雨扬的话,低声回应道:“雨扬,雨扬,雨扬...”那一声声,就像喊在了雨扬的心上,雨扬也一遍一遍的回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日头渐渐升高,昨日刚下了一场雨,已被蒸发的差不多,气温渐渐热起来。雨扬抱着羽儿,觉得后背都沁出了汗,轻轻问道:“现在还冷吗?”羽儿颤着嗓音模糊说道:“嗯,冷,怎么这么冷?”雨扬听到这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昨天下那么大雨,现在有点冷也是正常的,等太阳出来久了就好了。”羽儿乖乖的应了一声“嗯”。接着,羽儿又昏睡过去。雨扬看着羽儿熟睡的脸,伸出大拇指温柔的划过羽儿的脸庞,心中五味陈杂,鼻子酸酸的,他抽了抽鼻子,眼泪就那么没有预兆的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羽儿睡到下午,忽然睁开眼来,似乎休息了那么长时间,精神恢复了不少,冲憔悴的雨扬眨了眨眼,狡黠的笑了。雨扬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试探的问了句:“羽儿?”羽儿笑着点点脑袋:“感觉睡了一觉,精神真好啊!说不定我现在挑战狮族猛士都没有问题呢!”雨扬见羽儿还能活蹦乱跳的和他开玩笑,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两人聊了会儿天,羽儿忽然问道:“雨扬,你觉得我的头□□亮吗?”雨扬亲了亲羽儿光亮的七彩长发:‘我的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羽儿娇羞的笑了:“在我们孔雀族,除了情歌会那天用花灯彩鞭定情外,若平日里就看对方有意思,双方会割下一段头发交予对方,算是对对方结发的一种承诺。雨扬,我想...嗯...我想把我的头发给你!”雨扬发自内心的笑了:“现在我们情况不明,还是等回去后再说吧!”羽儿撒娇道:“那不一样!现在交换结发是我们在困境中相濡以沫的证明,回去再弄就没有这么有纪念价值了!雨扬坳不过羽儿,只好扯下一段头发,与羽儿的头发交换了。两人握着对方的头发,心里都暖洋洋的,互望一眼,彼此的想法都清清楚楚,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雨扬低下头,以额抵着羽儿的额,又用自己的鼻子摩擦着羽儿的鼻子,那场景就像两只小狗在磨蹭对方一样,说不出的温馨和谐。
过了一会儿,羽儿的脸色巨变,雨扬察觉不对,忙问怎么了。羽儿皱皱眉说:“我有些渴了,想喝水...”雨扬笑笑,说:“你等会儿,我去弄点水回来。”说完,又用鼻子蹭蹭她,羽儿也忍不住笑了。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雨扬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如果雨扬能回头看看,也许就会看到羽儿眼中深深的眷恋与不舍,还有淡淡的歉疚。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时光倒流,那些错过的事便就是永远的遗憾。
等雨扬捧着用竹叶叠起来的装着水的容器走进石室时,看到的就是羽儿闭目斜靠在石壁上的场景,他的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羽儿?”安静的人儿,没有任何回应。雨扬又颤着声喊道:“羽儿,不要玩了,醒醒,我回来了!”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穿堂而过的呜呜风声。“啪”,雨扬手中的竹叶跌落在地,溅起的水砸出好看的水花。
雨扬冲过去,抱着羽儿,死命摇晃着,嘶声吼道:“羽儿!羽儿!羽儿!...”一声声,直若受伤的野兽,那份凄凉,听的人潸然泪下。也不知喊了多久,喊到嗓子嘶哑,喊到发不出声音,就那么紧紧抱着羽儿娇小的身体,狠狠勒着,似要嵌入骨肉。后来,再也喊不出声音,雨扬就那么静静抱着羽儿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的悲伤气息将石室都染得凉了三分。
入夜,万籁俱寂,在这寂静的时刻,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就不自觉的涌上心头,雨扬想的心痛,想的心都快要碎了。终于,雨扬对羽儿积压的感情再次爆发!他狠命捶打着石壁,打到手上血肉模糊,嗓子已喊不出什么,只能发出意义不明啊啊声,原本以为再也流不出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那灭顶的心痛似乎随着不断的自残敲打而稍微好过了些。那石室原本就坏了半边,哪里经得住雨扬悲伤之下,全面爆发的力量?石室顶部原来有些松动的石块,在雨扬的敲击下摇摇欲坠,终于在雨扬又一次狠命捶打之后,哗啦啦掉下一片,将羽儿雨扬埋入了石堆中。在雨扬进入彻底的黑暗前,还有些庆幸的想着,也许就这样和羽儿以一起死去,也是不错的事情...
当雨扬再次醒过来时,觉得浑身都痛,痛的都快散架了,他有些诧异的想,难道自己还没死成?他想撑起身,却没有那个力量,只好任命的躺在地上。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惊骇的发现,这正是他之前莫名穿越的地点,连那昏黄的路灯都没有变过,难道他又穿回来了?雨扬拍拍他脑袋,忽然觉得之前的穿越的人生就像一场梦,也许之前就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吧!他想,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越过,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叫羽儿的女孩,所有的都是自己对人生不满所产生的臆想罢了。他在心里自嘲,什么时候摔在这里,把脑袋都摔坏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穿越?
雨扬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爬起来,不知道心里隐隐的痛是什么,想着,也许是自己太入戏了吧!不然那些情感怎么那么真实,那种心痛的快要死去的感觉,他现在想起都有些后怕,不过,还好,那场梦终于过去了!雨扬蹒跚着走了两步,忽然,一缕彩色从他袖口滑下,乘着夜风飘落到前面的路灯下,在路灯的照耀下隐隐闪着七彩的光。雨扬看着那缕七彩的光亮,忽然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呆呆的站着。
夜风,忽然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