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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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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你可是连婚纱都没有披过,就变成了离异,你说你冤不冤,你怎么和你妈交代”陆曼曼正在给一副一扇门那么大的油画收尾,画面中是一个裸女躺在浴缸里,浑身是暗红色的肌肉纹理,右手手臂挡着脸。她转身斜倚在墙上看着云笙,搓磨着手指间的颜料。
这些天云笙亦步亦趋地跟着曼曼,一来是躲避爸妈的追问,二来曼曼该做啥做啥的态度让她觉得放松,而且她也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呆着。云笙的妈妈数年来一直以来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为己任,一直给她灌输女孩不要这么拼,太辛苦老得快这样的想法。她妈年轻的时候极美,婚后很快就有了云笙,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照顾云笙上,在家里一直说一不二,一手遮天,云笙爸爸数十年如一日保持着时追求她妈时的听话和顺从,所以在云笙妈妈看来,一个女人最终的归宿是家庭,最重要的使命是相夫教子,云笙虽然有不同的想法,但依然乖巧地走在父母安排的道路上,遇到这种事,她妈可能受到的打击比她还大。
曼曼从小就认识云笙,她其实比云笙还小一岁,但两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又先后进入了南京有名的艺术小学,她学绘画,云笙学习声乐和舞蹈,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艺术小学比较特殊,上午文化课,下午是文艺课,几乎每个月都会安排演出。那时候,云笙妈妈每天拎着水瓶跟着队伍,云笙渴了递水热了扇风,老师们也都习惯了,偶尔还让她帮着买买夜宵,拿拿东西什么的,俨然半个带队老师。曼曼刚开始还有些羡慕,大了也慢慢觉得庆幸,好在不是自己妈,她宁愿是她妈那种天天找不到人的,也不要过这种像犯人一样被看管着的日子。
“你可想好了怎么和你妈说,别扯上我,我是暂时收留你,没有带坏你啊”曼曼想到以前在校门口被云笙妈妈追着让她系鞋带的事情,她自由惯了,怕被人盯着。
云笙小小地呻吟了一声,把头埋在抱枕里,她从小到大没有让她妈失望过,她妈的控制欲和完美主义,让家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云笙,都被摆置的规规整整的。她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妈,但明明婚礼还没有办,她妈已经开始畅想有乖孙的美好生活,还不忘给她洗脑“生孩子哪有那么疼啦,瓜熟蒂落,瓜熟蒂落晓得吧,主要是有点胀,当时妈妈生下你的时候哟,医生要我不要用力,我哪里忍得住啦…”这个故事云笙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最近说得更加频繁,每一次都情绪饱满,有好几次云笙想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在她妈怀疑的目光下被塞了拖把、抹布、洗碗巾之类的被推去干活,“不能再惯着你啦,以后你老婆婆得说你啥也不会做了。”
“我回家了,反正你什么也别说”云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磨蹭地穿上鞋子。